第十九章 宛如仙鶴出樊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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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鬆!”酸勁兒過後,周鯉捏緊了手中的糖葫蘆,從牙縫裏擠出林鬆的名字。
    林鬆攤攤手,道:“我隻是遞給你,誰知道你就吃了。”
    林鬆了結了香菱的事,坐在房中,也覺得悶,便起身出去。
    “不必如此。”林鬆笑的依舊溫和。
    他一走,周鯉也跟著走。
    他來到街上,周鯉就跟著來到街上。
    淚水瞬間溢滿了香菱的眼眶,“哥兒……”
    蘇氏等人看見周鯉,都有些愣,但見林鬆不開口,也沒問。
    就這樣一頓飯匆匆吃過。
    飯後賈蓉特特攔住林鬆,感謝道:“叔叔說的果然不差,今天醫師們來了,果然瞧出問題來。說是憂慮傷脾,肝木忒旺,經血所以不能按時而至。說我們瞧的早,如今幾方藥下去,肝火一平,再放寬心,也就無礙了。”
    “無礙最好。”林鬆無言也笑了起來,如今秦可卿人在揚州城,離賈珍這老東西十萬八千裏,所為扒灰定不可能有。既然沒有扒灰,秦可卿也無需‘畫梁春盡落香塵’。
    賈蓉臉上的喜意更是怎麽都掩蓋不住。
    醫師都說了。
    他們夫妻此時就可以孩子的事情,給秦可卿的藥裏,也有助孕的藥物。
    “我昨天得了信兒,就去了山上,還未上山,就遇到兩個髒道士擺攤。你猜怎樣?”賈蓉滿臉興奮,隻差把心裏的話直說出來。
    林鬆笑看著他,很配合的問:“得了上麵好話?快說與我。”
    “是上上的,卯宮。”賈蓉簡直是手舞足蹈,高聲道:
    “宛如仙鶴出樊籠,脫得樊籠處處空。這簽語,說的不正是我麽?那老道還說我這簽是先凶後吉,今後路有亨通,隨心自在,逍遙得意。還先祝我將得貴子!”賈蓉說到這裏,臉上的喜色驚人。
    林鬆看他笑的如此快樂,跟著一通笑。
    笑完又聽他說:“不過說來也怪,那兩個道士一身破衣爛衫,簽字卻是上等紫檀木所製。旁邊還坐著一個滿頭癩瘡的和尚,好生惡心。”
    “你在那裏遇見,快帶我去找!”林鬆本沒有在意,聽到癩頭和尚那裏,才猛然想到是甄士隱和那一僧一道,忙抓住賈蓉的衣服,喊道:
    “快到我去。”
    說著又讓人去喊香菱。
    周鯉看林鬆一時急切成這樣,也合上書道:“擺攤算命的隨處可見,你急……”
    他還未說完。
    林鬆就已經拽過賈蓉,向府外跑去。
    不多時。
    一輛馬車上擠了林鬆、香菱、賈蓉、周鯉四人,一同趕向城外的山。
    但天色已晚,城門已關,如何出的去。
    賈蓉勸道:“那三人既然在那裏擺攤,明日必定還在,明日再去吧。”
    “明日!”林鬆握緊了雙拳。忽又瞪著眼睛向賈蓉說道:“他們和你都說了些什麽,一字不差的告訴我?”
    賈蓉被林鬆的模樣嚇了一跳,忙說道:“簽文也就那兩句,別的就說我和可卿那裏都去得,唯有大宥城去不得。還有什麽根並荷花什麽香,命裏無緣,不必相見。不知其意。”
    周鯉聞言也忙說:“這話定是啞謎,你且冷靜,我們一同思索。”
    林鬆已經冷靜了。
    根並荷花一莖香之語,分明是說給他聽的。也隻有穿越進來的他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說香菱。
    林鬆隻說:
    “的確是說給我聽的啞謎。他們三人皆是奇人。蓉兒,你能在他們那裏得到吉兆,便依了他們的話,再別回大宥城吧。”
    賈蓉和周鯉的表情都變了,就連香菱也忍不住說:“蓉哥兒怎麽可能一輩子不回家去。”
    林鬆隻向賈蓉說:“你可信我。”
    賈蓉遲疑了一陣,忽想起那日的賈珍,他眼裏突然多了一股子狠勁,咬著牙說:“不回去就不回去!若真如他們所言,我在此處能得一子,不回去又有何妨?”
    說必,便籌謀著。
    將林家隔壁那不大的宅子買下,又把中間隔斷的牆打通,換成門,以便來往。
    從此。
    賈蓉要麽和秦可卿相對,要麽與林鬆等人一起,在周家讀書習字。
    或者和周鯉那個書呆子一起,看林鬆苦練霸王槍法。
    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香菱看望過封氏,複回到林家。越發一心一意的侍奉林鬆。
    時間匆匆過去,眨眼便過了中秋。
    亦有黛玉的兩封信回來。
    一封是中秋前,說在榮國府一切都好,將至中秋,向父親、林鬆問好。
    一封是中秋後。提及林鬆走後,薛蟠傷重幾乎死去,幸得馮紫英介紹張友士為其看診。如今薛蟠住在寧國府,由賈珍看顧。
    而薛姨媽母女二人,則住在王夫人處。寶釵仍舊在園中,大家一同玩耍。
    直看的林鬆心中一歎。隻是還未歎完,林鬆的眼皮子就狠狠的跳了跳。
    原文中秦可卿在中秋節後病明顯了出來,便有馮紫英介紹張友士為秦可卿看診的劇情。可馮紫英介紹張友士為薛蟠看診是什麽鬼劇情?
    沒了秦可卿,薛蟠頂上秦可卿的戲碼?
    還是張友士和馮紫英充錢了,沒有秦可卿也一定要出場?
    在場的都是揚州城的官吏、名士之子,有趙添、齊文堂、李長風等。
    林鬆少不得和他們都飲了幾杯,又約定過,才各自散去。
    林鬆走時,周鯉亦同行。
    “懷禮兄,你也舍得出來?”
    林鬆喝周鯉同時抬頭,上麵的人他們都認得。是揚州城鹽運使趙宗耀之子,趙添,字元回的。
    趙添在林鬆抬頭時,也看見了林鬆,笑的越發燦爛,“子鬆,你何時回來?竟不告知我等,該罰該罰。”
    說著幾人下來,將周鯉和林鬆都迎了上去。
    林鬆少不得飲了三杯,當作賠禮,笑道:“才到揚州城,若今日不曾遇見,這兩日也是要請你們。”
    周鯉小老頭的臉徹底垮了,正要說林鬆幾句,忽聽旁邊茶樓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看見賣糖葫蘆的,挑了一串一看就很酸的遞給周鯉,周鯉接過來張嘴就吃。酸的五官扭曲,手裏的書被纂的不成樣子。
    這書呆子一根筋的很,林鬆也不理他。
    晚間吃飯。
    林鬆在椅子上坐了一陣,由衷的笑了一陣,而香菱忍不住淚意,到外間無聲的抽噎著,自有喜兒安慰。
    再看周鯉,周鯉就真的是沉迷書中,翻開書就再不看別的。
    香菱當即向林鬆跪了下來,卻被林鬆扶住。一旁的周鯉看著這一幕,繼續翻開書來看。
    林家很快便有人來問去處,且回了明日出發的話。
    林鬆又盯著周鯉看了一陣,才說:“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奉父命,陪你。”周鯉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仿佛看林鬆一眼,都是對書籍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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