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赴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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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逢多突然攔下眾人,笑道:“想我們能聚在一處,多虧林兄的古方。我心裏是感激不盡,我看林兄愛聽這曲子,自作主張買下了溫虞和這絮兒,還請林兄收下。”
    說完。錢逢多向林鬆深深施禮,教坊司的媽媽滿臉堆笑著,要把溫虞和絮兒的身契交給林鬆。
    溫虞心中暗叫不好,卻知身不由己。隻能忍耐下來。
    “吃你的。”
    眾人在這花樓中直待到次日天昏。
    唯有賈蓉和錢逢多兩人,衣衫淩亂。
    林鬆便讓她挨自己近些,說:
    “這麽小個丫頭,你也伸手?”
    “哎喲!這就護上了?我可聽說了,史大姑娘要配給你呢。你帶她回去,也不怕姑公和你算賬。”賈蓉說著,又要伸手,口裏還說:
    “我瞧著她不錯,不如給我吧。”
    林鬆又一次拍掉他的手,道:“這麽小的小姑娘,你想作甚?留在前麵當小丫頭也就是了。”
    賈蓉這才意識到,林鬆真沒別的心。一時嘟囔道:
    “也罷了,確實小。”
    說著卻還是斜著眼睛看絮兒。
    這小丫頭白白嫩嫩,人雖然小,卻已經水靈了。樣貌和秦氏等人自然比不得,但這水汪汪眼睛看過了,清澈又帶著驚懼的眼神實在讓人心癢的厲害。
    林鬆看他眼神依舊,冷笑道:“再等等,秦氏就生了。你也為你未來的孩兒積點陰德。”
    “陰陽相交,天經地義!倒是你怎麽想的?放著到口的肉不要,正人君子也沒你這樣的。”賈蓉吃了些酒,說話也肆無忌憚起來。
    林鬆冷眼瞧著他,聲音更冷:“天經地義?把手伸到小孩子身上,那是畜生。呸!說畜生也侮辱了畜生。”
    賈蓉一時來了怒氣,但對上林鬆,想起林鬆的實力,他又萎了下去。
    不再多言。
    馬車很快停在林家大門前。
    林鬆賈蓉等人都留在前院,不向後院去。
    前院專門收拾出來一個院子給他們住,絮兒變成了裏麵伺候的唯一小丫鬟。
    林鬆便把她叫過來,問道:“你姓什麽?”
    “我姓柳,柳樹的柳。溫姐姐給我起的名字。”柳絮兒說起溫虞,笑的甜甜的。
    林鬆聽見柳絮二字,眉頭微皺。看小丫頭臉上有些嬰兒肥,就笑道:
    “柳絮隨風漂泊,是無根之物,倒是不好。以後你就叫福兒。”
    柳絮兒聞言,低頭細想了一陣,搖搖頭說:“不行不行,媽媽有一隻大白貓,它才叫福兒。”
    林鬆便道:“你不願意,那便算了。去打水吧。”
    柳絮兒便去了。
    林鬆這邊坐著,而賈蓉在另一側的廂房中,已經在小廝的伺候下躺下,懶懶的歪著。
    沒歪多久,賈蓉就覺得頭疼,卻沒當回事。
    畢竟昨晚上喝了不少,頭痛也是尋常。卻不料次日一早,就厲害起來。
    請醫師來診斷,赫然是染了時疫。
    一時前院熱鬧起來,賈蓉這時倒是有了擔當,忙向眾人喊道:
    “不能嚷,不能嚷!此事斷不能傳到後院。”
    林鬆也忙命人封鎖這院子,進過這院子的也都不許出去。
    送飯送藥都從外麵送進來,不能人真進來。
    裏麵的人就這樣將就著度過。
    沒幾日過去,便除了林鬆,都有了瘧寒疾的症狀。
    一時裏麵悲聲陣陣。
    幸而瘧寒疾的藥已經出來,大家日夜吃藥,的確沒有繼續嚴重,卻也沒有好轉的意思。
    漸漸十幾日過去,被困在院中,同樣換上寒瘧疾的醫師流淚道:
    “老夫確定了,此次的病,和外麵的不同,比外麵的要凶。藥隻能緩解,無法治愈。”
    眾人聽說,都慌了神。
    外麵有小廝遠遠的守著,聽見裏麵的動靜,問出這個結果。
    紛紛跑去告知林如海。
    林如海聽說也是身子連晃了幾晃,想到林鬆也在裏麵,忙問道:
    “鬆兒怎麽樣?”
    “哥兒是裏麵唯一一個沒染上的。”小廝忙說。
    但林鬆是沒染上,賈蓉的情況卻不容樂觀,他是第一個診出來瘧寒疾的。
    他一直吃藥,的確沒有再嚴重,但這些天過去,他除了吃藥,竟吃不下飯,短短幾日,就瘦的仿佛換了一個人。
    林鬆隻得向醫師請教與此相關的醫術問題,自己也不斷去把脈,斟酌用藥,希望能提高醫術,換來新的藥方。
    但大半個月過去,眼瞅著要到春節。
    林鬆雖然達成了第二個醫術成就,但給的卻不是瘧寒疾的藥方。而是洗髓丹的藥方……
    上麵寫的藥材更是離譜。
    萬載雪蓮花、千載老山參、百歲梨花蕊、雪地白玉蘭……
    林鬆將藥方寫下來,又自己寫了一份,都遞給抹眼淚的醫師,這醫師下意識的看了兩眼。當即把藥方扔給了林鬆,口中喊道:
    “還萬載雪蓮花、千年老山參,這樣的好東西都是宮裏頭才能見一見,如今那裏去尋?還有這雪地白玉蘭,你鬧呢?”
    卻不料林鬆說:“再看看第二份。”
    錢逢多還欲再說,又被幾個人拉住,說:
    “林兄弟不愛聽曲。”
    林鬆和賈蓉等人已經上了回去的馬車。
    “哪裏糟蹋了,我看……”錢逢多才說出這話,一旁的齊文堂就笑了起來。說:
    “這話倒是不差,我觀林兄弟聽到最後,昏昏欲睡。若溫虞給了他,真就是糟踐美人了。”何況溫虞和趙添的事情,誰看不出來?
    林鬆更是攜了絮兒道:“瞧這小丫頭笨笨的,就隻收下她吧。”
    說完,林鬆向錢逢多拱手道謝。
    不等錢逢多再勸,就讓絮兒向錢逢多拜了一拜。自己帶上絮兒,拉了賈蓉告辭。
    林鬆便拿了絮兒的身契,說:“我倒是個大俗人,聽曲不過聽一樂罷了。我若收下溫虞,反倒是我糟蹋了美人,但錢兄有此好意,豈能不收呢?”
    待要走時。
    賈蓉到馬車上,還說:“那錢逢多不懷好意,誰瞧不出來元回和溫虞的關係。偏他跳出來,要把溫虞給你。”
    他說著,伸手去碰絮兒的臉,卻被林鬆抬手拍掉,說:
    坐在教坊司真就聽曲兒,還半擋著陪自己的人,縱著那小滑頭吃東西。自己接著聽曲。
    怎麽想的?
    絮兒便拿起糕,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噎到還不忘自己倒茶喝。
    本來和趙添含情脈脈的溫虞,不小心瞥見吃糕的絮兒。溫虞險些彈錯了音。
    溫虞不敢再看,專心彈曲兒。
    趙添仍含情脈脈的望著她,而她坐在台上。能看見坐在末席的錢逢多,正冷笑著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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