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警局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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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坐在座位上胡思亂想,突然感覺到門開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腦袋露了出來,剛要關門離開,卻突然又頓住了,再次猛地將門打開,“湯離離!!!”隻見吳昊的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一臉的不可思議,說話都帶著點結巴了,“你……你幹什麽了你……”
    抬眼看看吳昊,湯離離沒答話又將眼皮垂了下去,倒不是因為陸百治的關係對他沒好氣,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這事兒。
    “你這是犯什麽事兒了,怎麽不給陸百治打電話,陸百治不是說今兒要和你約會麽……”抬頭看看門牌,是拘留室,甚至連房門都沒上鎖,那說明湯離離犯的事兒肯定不大,遇到這種小事兒,通常一個係統裏的互相給點麵子也就算了……
    “你別和陸百治說。”湯離離一聽吳昊說陸百治,立刻抬起頭來,說了這麽一句。
    “……得,我去看看今兒誰值班,先趕緊出來再說。”吳昊是個人精,一看湯離離的臉色立刻就知道事情不太好,趕上這事兒了不能不管,一拍門框就要往外走。
    還沒等吳昊轉身,就看到外麵有人往裏走,一邊走口中還一邊叫著“誤會了,誤會了,楊先生,這真是一場誤會,要知道這姑娘和楊家有淵源,我們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為難個小姑娘不是。”
    說話間,幾人就已經走到門口了,隻見片區的主任正對著一個年輕男人不好意思的笑著,年輕男人身邊則是站著一個穿一身青色長袍看起來滿是文人風骨的民國中年男子。
    看來這名年輕男人就是主任口中的楊先生了,湯離離一愣,隻見楊旭辰正一臉不滿的看著主任,“若是湯姑娘掉了跟頭發,我也是要和你們沒完的,你們就等著投訴吧。”
    見門開著,那一身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並沒有同主任與其他警察打嘴仗,隻抬眼往裏看,立刻看到了端坐在拘留室中的湯離離,立刻雙手作揖笑著道:“這位就是離離姑娘了吧,我叫顏世鳴,家師星悅居士,有禮了。”
    “客氣了。”湯離離站起來對顏世鳴輕輕點了下頭,就繼續看向楊旭辰。楊旭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一想便知,湯離離在水吧被抓走的時間和與楊旭辰相約的時間相差不過半個鍾頭,楊旭辰到了水吧發現沒有湯離離的動靜,必然會四處打聽觀察,那些大學生們自然樂意將自己剛看到的八卦分享給別人,如此一番楊旭辰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楊家是申城第一土豪,平時打交道的肯定非富即貴,想把她撈出來肯定也是很輕鬆的事情。
    聽到顏世鳴和湯離離打招呼,正衝著主任發火的楊旭辰連忙轉過身來,還沒開口就看到湯離離額頭上那滲著血絲的青色大包,立刻眉頭倒豎衝著那主任大罵起來,“這是怎麽回事!立刻通知我的律師!還沒有定罪不說!即便有罪你們就可以虐待了麽!通知醫院!通知我的私人醫生!我要驗傷!我告訴你們!你們就等著丟工作吧!”
    看楊旭辰的臉色,那主任更是滿頭大汗,連帶著一邊跟隨的小警察們也是百倍小心千般客氣的賠罪,就差點頭哈腰請楊旭辰高抬貴手了。
    “沒關係,別為難人家了。”湯離離見楊旭辰真要大動幹戈,連忙揮手示意自己沒事,“辦正事要緊吧。”湯離離還不至於為難幾個按規矩辦事的小警察,輕輕把這事揭了過去,楊旭辰如此大動肝火哪裏是真為自己委屈,怕是為了想讓自己用心幹活所表現出來的罷了。
    本還想為湯離離出氣,多在離離姑娘麵前表現,卻聽她說起正事,也是不敢再拖,甩袖在一群人的陪同下,憤憤的離開了派出所。
    “離離!”吳昊連忙追出來,想要說些什麽,就見湯離離轉過頭來,冷淡的看了看自己,再次說道,“別和陸百治說什麽。”
    在派出所門口,一輛豪華的寶馬轎車停在路邊,看到楊旭辰出來,司機連忙打下車,楊旭辰三兩步走上前,打開後車門,恭敬的迎請,湯離離沒有客氣,低頭鑽了進去,而顏世鳴則繞過車尾巴,坐在了湯離離的右手邊,楊旭辰則坐在了副駕駛上。
    司機為楊旭辰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位啟動引擎,瞬間風馳電掣而去。
    “嗨!我能不和陸百治說麽!”吳昊看著湯離離和楊旭辰走了,連忙掏手機,雖然最近那個有錢的大美妞天天來找陸百治,但陸百治心裏裝的是誰他們幾個好兄弟還不知道麽。
    望著豪車遠去,一個警察悄聲問主任道:“這是大師啊?我看楊公子身邊那個姓顔的更像大師吧,這人才多大,還是個小姑娘,怎麽就變成大師了?”
    “你懂個屁!那姓顔的是申城最牛b的風水師,楊家專門供著他,平常啥事兒不做一年都是這個數,這姓顔的對那姑娘都這個態度,那肯定是大師無疑了,沒得罪她吧,小心她做法弄你們。”那主任踹了小警察一腳,狠狠說道。
    “啊……”幾個小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咽了口唾沫,“主任,你說這抓人嘛…難免磕磕碰碰的……”
    “哼,以後長個記性吧,別傻不愣登的啥事兒都沒搞明白就讓人當槍使了。”主任瞪了幾人一眼,搖著頭往屋裏走去。
    顏世鳴在車裏微笑的看著湯離離,“臨危不亂,氣淡如蘭,果然是湯天師的女兒,顔某有禮了。”
    “哪裏,到讓你看了笑話,星悅居士可好?”湯離離淡淡的看了顏世鳴一眼,原來福泰大酒店這絮亂凶煞的格局就是這個人造成的。若不是他們師徒倆,自己或許也沒這一劫。
    顏世鳴哪裏看不出湯離離這一撇的含義,隻尷尬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離離姑娘,剛才讓您受驚了,一會兒立刻擺一桌給您壓驚安神,千萬不要怪罪與我。”
    “倒談不上驚怕,他們抓人的理由也是正當的,那些警察也沒對我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執行公務罷了。”湯離離搖了搖頭,表情有些不好。
    “離離小姐,封建迷信這種事兒從來都是民不告官不糾,您這事兒我估計是被人告發了,需不需要我幫您打聽打聽?咱不妨君子防小人。”楊旭辰坐在前麵轉過頭來給了湯離離一個大大的笑臉,滿口想將事兒攬過來。
    “不用了,應該是李福元大師傅的小兒媳婦兒舉報的我。”湯離離想到這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李福元的小孫子出生八字輕,請我刻了個護身符,今天我剛將護身符給了他,她可能並不知道,我沒有收大師傅的空頭支票。”
    聽到這,顏世鳴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襖!那就不奇怪了,我聽師父曾經說過,李福元的兒子都不怎麽相信玄學,認為自己父親總是和一群江湖騙子混在一起,被被這群人騙取錢財,這次的空頭支票可能是戳到了他小兒媳婦的心窩,這才要報警。不過他兒媳婦肯定不知道,就算是塊朽木,經了離離姑娘的手,那也要價值千金了,遙想當年湯天師親手刻畫的護身符哪個不是一現世就立刻被瘋搶,根本就是有價無市,曾記得師父說過,有人請湯天師刻護身符,一寸一萬的高價都沒能請動天師動手。”
    “謬讚了,我的水平和父親比起來還差得遠。不過是為父親為自己積些福德罷了。”想了想李福元小兒媳婦兒隔著一條馬路看自己的眼神,湯離離也是搖了搖頭。
    “說到底,在這種大環境下,咱們這類人在風光也基本上隻有行走在灰色地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重新正名啊。”顏世鳴感慨著,“遙想當年,哪朝哪代的玄學大師都是風光得意,從上到下哪個不是禮遇有加,怎麽到了現在卻……”
    “至少沒有斷了傳承,不及當年影響廣泛也不一定是壞事。風水這事講究的不就是此起彼伏麽。從強盛到衰敗,不過是一個輪回交替罷了。”湯離離隨口說道,曆史的趨勢就是如此,隨著科學越來越發達,玄學這門學問肯定越來越小眾。
    “還是離離姑娘參悟的透徹。”
    “不是我參悟的透徹,隻是家訓不允許以此賺錢,所以敗落與否和我關係也並不太大,總歸不是我吃飯的家夥。”湯離離笑了笑,“玄學敗落確實是砸了不少人的飯碗。”
    “離離姑娘說笑了”聽了湯離離的話,顏世鳴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確實,終歸離不開利益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