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山魈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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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胡亦歌的話,大家這才想起這草台班子還養了隻小猴子,幾個女生當即上下搜尋起小猴子的身影,隻見這隻瘦瘦小小的猴子正坐在棺材上,一手撐開了黑色塑料布放在頭頂擋雨,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靈動的看著正打算爭吵的眾人,那副可愛的模樣讓有心爭執的女生們心都化了,再加上胡亦歌的勸解,也都沒了脾氣,動物總比人更能掙得同情心,想想也是,反正都放著一副棺材了,這小夥子兩口子若是不忌諱,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多住幾個人還多增加點人氣,使得後院不那麽可怕不是。
“快進來吧,別淋濕了。”餘震見大夥兒沒什麽意見了,於是上前打開門招呼名叫王錚的小夥子進來。
“謝了。”王錚並未露出什麽感激的表情,或許是表演時已經將話都說完了,隻點了點頭就轉身去牽馬進院。這樣的表現反倒更得到了同學們的好感。
老馬與小猴子這種動物在城市裏甚是少見,在王錚與他媳婦兒收拾行李時,幾個女生也不怕後院的棺材了,紛紛到後院逗小猴子玩,收藏不多的零食也全都貢獻出來,毫不吝嗇的遞給小猴子吃,王錚看了看並沒有阻止,隻繼續沉默的將馬牽進茅屋。
“把馬牽進去一起住啊,臭不臭啊?!”楚羽見王錚將馬牽進去,不由皺了皺眉,小聲說道。
“雨眼看越來越大了,這種秋雨馬淋一晚上也受不了啊,萬一馬出個什麽事兒他們可就真走不了了。”陸百治跟著看了一眼茅屋,女人隻是點了支蠟燭在屋裏,將地上的茅草堆了堆就是床了。
“怪不得沒人收留他們住下,誰能忍屋裏放匹馬啊。”柳葉跟著搖搖頭,“再好玩也不能睡一個屋啊。”
“回去吧,雨越來越大了,凍死了。” 韓悅馨吸了吸鼻子,往屋裏走去。
眾人將小零食基本都送給小猴子後,見王錚一直沒說什麽話,也都覺得挺沒勁兒的,紛紛站起來回屋了。
雨果真越來越大,,一個又一個沉悶的雷聲從遠處山間滾動著持續爆響,片刻之間,暴雨如注。
湯離離卷著被子看窗外磅礴暴雨,總覺得這雨來的邪氣,那一聲聲的悶響好似就在耳邊炸響,好似又不是雷聲,距離她們居住的大院還有一段距離的小溪中的水流好像也流的急了,嘩啦嘩啦的水聲越來越近,湯離離從沒見過如此大的雨水,又想或許山中暴雨就是如此吧,想著想著也就慢慢合上了雙眼。
湯離離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拽她的被子,想要睜開眼睛坐起來,卻發現左右轉頭卻身體沉重,深呼吸幾下,感覺自己的靈魂飄在肉體上,看著自己張著嘴卻喊不出聲音,好像……發出了幾個聲音,啞啞的,耳邊雨聲越來越急,自己也越來越痛苦,湯離離知道自己生來敏感,若是遇到厲鬼或者不詳的事情,都會有類似征兆,不知此刻到底會發生什麽……
“啊——”一聲尖叫劃破雨夜。
湯離離猛地睜開眼睛,將蓋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掀開就往外衝去,剛到門口,就見紀餘珊和陳靜芳跌坐在房簷下,雨水下,兩人的頭發與睡衣均已淋透,此刻水已經漲到小腿肚子了,最詭異的是兩人的褲子都褪至膝蓋處,白皙的大腿泡在雨水中,在偶爾的一個閃電劃過時,白花花的晃到眼睛刺痛。
“褲子提上!”湯離離顧不上別的,隻來得及上前去拽兩人褲子,這一聲尖叫肯定驚醒了院子裏的所有人,若是男生們衝出來看到這場景,兩個姑娘也不要見人了。
“離離!離離!有妖怪!有妖怪!”陳芳靜一把拽住湯離離的胳膊,雨水混著淚水,她的臉上濕透了,分不出是什麽來,隻看得到她眼中的恍惚和崩潰。
“真的有……我看到了……它吃人……”紀餘珊喃喃自語道,她的眼中則是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瘋狂,“離離!我看到它了!它嘴裏叼著人啊!”
兩人神情恍惚拽著湯離離,湯離離見此情景也顧不得給她們提褲子了,一把抱著紀餘珊在她耳邊吼道,“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醒醒珊珊!”湯離離見過太多被妖神鬼怪嚇到的人,若是被嚇到後發泄不出來,反倒容易因為受刺激過大而產生精神錯落,從此恍恍惚惚再也醒不過來。
這短短時間男生屋裏女生屋裏的人也都驚醒了,紛紛衝了出來,隻見雨夜中湯離離攬著兩人,但那白花花的腿實在太顯眼,總也遮掩不住,胡亦歌第一個反應過來,將身上披著的外搭立刻扒了下來遮住其中一個,“男生回去!”
雖不是故意看到的,可男生們還是多少尷尬,紛紛轉過頭去,卻又不放心直接回屋,衝著女生那邊喊著“怎麽了?沒事吧?!”
這時劉晶從屋裏拿出了手電,舉著手電一照,幾個幫陳靜芳與紀餘珊提褲子的女生手瞬間抖了一下,哆嗦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在手電燈光的照射下,隻見紀餘珊的臉頰和鼻梁上,星星點點的幾滴紅色被雨水衝刷的隻剩下了淺紅色的道道。
“怎…怎麽了……”見眾人都停下了動作,紀餘珊哆嗦著抬臉看向眾人,臉色發青,好似下一秒鍾就會暈過去一樣。
見幾個人都停下了動作,湯離離抬眼一看,立刻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沒事兒!快起來!水裏太冷,凍感冒了!”
見湯離離這樣說,女生們也都默契的什麽也沒說,隻動作利索的將兩個受了刺激的姑娘直接拖到了房中。隻是那幾道被湯離離抹去的紅痕讓她們心底的恐懼膨脹到了極致。
進了屋女生們都沉默著幫兩人脫掉衣褲塞到被窩裏,倒上熱水讓她們捧著喝,見沒什麽問題了,胡亦歌這才出門喊男生們進來。
男生們冒雨進來,就看到紀餘珊和陳靜芳坐在床上被杯子包裹著,蒼白範青的臉上掛著驚恐的模樣,厚厚的被子蓋著仍然遮掩不住她們顫抖的動作,嘴唇哆嗦著,濕透了的發絲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一屋的女生都沉默著,每個人的心中都惶恐不安著,暗沉的情緒在屋中浮動,壓抑的可怕。
“怎麽搞的?你們怎麽會在外麵?看見什麽了?”陸百治坐在土炕對麵的小凳子上,此刻還在學校的學生們都六神無主,這才都想起來陸百治除了是湯離離的男朋友,還有個身份時小陸警官,都紛紛看向他,眼中帶著求助、激動、委屈等等情緒不一而足。
“我們…我們起來上廁所……”紀餘珊喘了幾口大氣,眼淚又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話裏帶著哭音,一回想起剛才的場景又是一副要暈倒的樣子,再說不出話來。
“我們不敢去後院的茅房……”過了片刻,陳靜芳抬起頭,也是抽噎著,但好歹能說出話來。
“慢慢說,別害怕,現在大家都在呢,不會有危險了。”陸百治將兩人手中的水杯拿走,再倒了些熱水重新塞回兩人手中。
“我們就合計一起在房門口解決……反正也沒人看見……”說到這,陳靜芳低下頭羞臊的要說不出話來,兩個大姑娘在外麵撒尿這種事情本就是最怕讓人知道的,在所有同學們麵前說出來真的需要好大的勇氣,可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讓這件小事更是變得微不足道了。
“我們…我們看到一個怪物!它單腿跳…在房頂單腿跳……它嘴裏還叼著一個孩子!突然從我們頭上跳過去!在房頂上,低頭看我們!是妖怪!肯定是妖怪!那血還往下滴答!要不是它叼著孩子,一定會攻擊我們的!肯定會的!”說到這,陳靜芳和紀餘珊兩人更是抖得不可自已,雙手緊緊握著水杯,嗚嗚痛哭起來。
“怪物?什麽樣的怪物,再想想,好好回想一下。”聽了陳靜芳的描述,湯離離眉毛皺起,思索起來,無奈線索太少,於是再次問起。
“都是毛…像是猴子,可是不是猴子!猴子有兩條腿的!它比猴子大,一下就能從這個房頂跳到那個房頂!兩顆大牙呲到外麵來了!好大的牙齒!眼睛很亮…。好恐怖,看我們的眼光像是要吞了我們!它還衝我們笑…它肯定看到我們什麽樣子了,它肯定還會回來抓走我們的!肯定會的!”紀餘珊突然抬起頭來,說著說著就喊了起來,“那個孩子那麽一點!讓它叼在嘴裏!它就叼著孩子從上往下看我們!那血還順著獠牙和孩子的脖子往下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