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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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院處於老牛灣城東。

    城東算是老牛灣鎮的富民區,這裏賭檔和青樓隨處可見,往來的客人都是老牛灣鎮的一些富商。

    此時天氣漸暖,客人們來來往往,姑娘們站在門口迎客,打扮得花枝招展,甚是熱鬧。

    忽然,鬧市中傳來一陣馬蹄聲響,隻見一個光頭坐在馬上,大聲嗬斥著眾人避讓,竟在大街上疾馳起來。

    眾人慌忙躲避,眉頭紛紛皺起。但是當他們看到馬上的漢子身材雄壯寬闊,腰上別著大砍刀,頓時又都怒不敢言。

    薑慶在後麵默默跟著,看到這幅情景,心中暗暗好笑,這麽囂張,真是活該被人打。

    隻見那趙武念奔到一處青樓前,一下子拉住韁繩。

    那馬嘶鳴一聲,立刻人立起來。

    原本碰到客人路過門口,姑娘們都會迎上去,龜公也會上前恭敬地牽馬墜蹬,但是眼前這貨看起來實在太凶,眾姑娘並沒有圍上去,反而往後退了一步。

    “天香院在哪裏?”馬上的趙武念大聲問道。

    那龜公巴不得這人趕緊走,連忙出來指路:“這位大爺,您去天香院,順著這條街一直走,經過第二個路口往東拐就到了。”

    “你這小子,倒機靈。”趙武念笑著,從懷裏取出一塊銀子,直接砸在了那龜公的身上。那龜公沒有看清是什麽東西扔過來,連忙躲避,頓時一跤摔倒。

    趙武念接著一拍馬臀,又自去了。

    那龜公呻吟著,從地上爬起來,嘴裏罵罵咧咧道:“豬狗不如的憨貨,頭上長癩子的殺才。老子給你指路,你媽媽的,竟然拿東西砸老子。”

    待那龜公看清砸他的東西,竟是一塊銀子,慌忙拾起來,用牙齒咬了咬,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其他姑娘圍上來,看著這塊銀子饞涎欲滴。

    “這大爺凶是凶,出手好闊綽啊!指個路就有銀子打賞?”

    眾姑娘頓時又十分後悔,剛才應該把那個光頭給勾引進來。

    隻要肯出銀子,就是被銀子砸掉門牙也值了。

    趙武念縱馬揚鞭,拐過街角,頓時到了天香院的門前。

    “是這兒了。”趙武念仔細看了看門前的招牌,確認無誤,立刻翻身下馬。

    “老鴇兒,接客了!”趙武念高聲叫道。

    這副凶像依然嚇壞了門口的姑娘們,竟沒人敢上去接待。

    趙武念看到眾人不迎客反而後退,頓時大怒。

    “媽的,你們妓院是這麽做生意的?”

    說著,他將手一抬,一個姑娘頓時不由自主飛出,被趙武念攥在了懷裏。

    這一招,讓遠遠跟著的薑慶頓時大吃一驚。

    ‘這似乎是道門玄功?’薑慶眸光微凝。這人的掌力似乎產生了一種吸力,這是一種內力隔空影響外界的體現。

    此人至少是九品以上,不知和自己比孰強孰弱。

    他方才一直都是戲謔的心態在追蹤,但到此時,心中頓時鄭重了起來。

    十三山的山匪果然非同凡響,一個小小的六當家,就身懷如此內力,遠不是沙青和之流可比的。

    還好自己夠謹慎,接下來,要小心了。薑慶對自己暗暗警告。沙青和隻是一個開胃菜,真正的強敵才剛剛出現。

    隻見天香院前,那個被抓住的姑娘牙齒上下打顫,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點。

    “大...大爺...來....來玩啊....裏麵請。”這句話她原本說了無數次,但這一次是最磕絆的。

    “什麽玩意兒,話都說不清楚。”趙武念頓時十分掃興,隨手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在女子的胸口。

    “一邊兒去吧。”他將女人扔到一邊。

    女人被重重摔倒在地,嚇得臉都白了,等她從胸口掏出銀兩,臉上頓時又露出興奮的表情。

    她立刻起身,像水蛇腰一樣貼上趙武念,這下再也不磕巴了,紅唇貼住趙武念的耳朵,膩聲道:“大爺,奴家剛才看到大爺十分威武雄壯,一時有些驚慌失措嘛。”

    “聽說你們這裏新進了一批姑娘?有幼女嗎?”趙武念順勢捏住女子的臀部,問道。

    “哎喲,大爺,奴家就很小呢,年方二八。”女子被趙武念捏著,嬌羞叫道。

    “放屁,以為我不懂女人?你這顆老蔥至少雙十朝上了。”趙武念捏著女子臀部的手微微用力。

    女子立刻誇張地尖叫起來:“大爺輕點,我帶大爺找就是了。咱天香樓的姑娘個個年輕,準有您能滿意的。”

    趙武念哈哈笑著,抱著女人走進天香院。

    薑慶在遠處看得目瞪口呆。

    他本來對青樓頗有向往,原以為古代的青樓都是文人雅士聚集的場所,裏麵的姑娘也都應該才貌雙絕,矜持有禮才對。

    現在發現,這些女子走的都是騷包的路線。

    這姑娘的浪勁兒,自己都受不了。

    他看著趙武念已經進去,自己稍稍整理了一下服裝,將頭蓬蓋住自己的半張臉,也邁步往裏走。

    這是他第一次進青樓,但是心中卻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可能是張曉楓拉高了自己的審美吧。

    他走到門口,照例有女子貼了上來。

    薑慶被女子挽住,接著手臂上便感受到了一種溫軟。

    “小哥,進來玩啊。”那女子的頭依偎在薑慶肩膀,將他往裏麵拉。

    薑慶頗為豪爽地從懷裏掏出一小塊碎銀,塞到女子的手裏。

    “別煩我,我想靜靜。”薑慶將女子的手撥開。

    “靜靜?”那女子有些愕然,不過立刻又貼了上來:“本院沒有一個叫靜靜的姑娘啊,小哥莫不是念著別家的姑娘,卻找到我們天香院裏來。這可真真是傷人心呢。”

    她說話聲音又膩又滑,又軟又糯,薑慶心中莫名一蕩。

    不愧是能哄男人開心的專業人士。薑慶內心微微讚歎。

    他內力流轉,稍稍用力,將女子的手臂震開。

    那女人隻感覺到薑慶的手臂傳來一股大力,震得自己手疼,立刻放開了手,一臉懼色地看著薑慶。

    薑慶不再理會她,自顧自的走進天香院。

    走過屏風,便看到一個天井,更裏麵是一個大堂。從天井到大堂,門戶大開。一些人在天井裏麵跳舞嬉戲,一些人在大堂裏麵喝酒猜枚,看起來非常熱鬧。

    趙武念坐在堂上的左側,他也不喝酒,隻不停的對身邊的女子動手動腳。

    那女子看起來十分年輕,被搞得不勝其煩,但還是打起精神與趙武念周旋。

    薑慶走到天井的廊下,默默觀察著。

    眼見趙武念已是急不可耐,將女子抱起便往樓上走去。

    那樓上是供客人休息用的,這和其他青樓的構造並無二致。

    薑慶慢慢跟上,走進大堂,眼見趙武念上了二樓,進了甲三的房間。

    他在樓下稍微等待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也登上二樓,來到趙武念的房間門口。

    接著,他撕下衣角包住嘴臉,然後輕輕敲了下門。

    “誰啊。”裏麵傳來趙武念惡狠狠的聲音,以及女子痛苦的喘息聲。

    “客官,來送酒水的。”薑慶輕聲道。

    “媽的,進來吧。掃老子的興致。”趙武念咒罵道。

    薑慶將門推開,然後走進房間,然後順手將房門關住。

    房間裏,輕紗幔帳已經放下,但趙武念卻在桌前,女子正被他按在桌子上。

    趙武念看到薑慶,臉上一愣,隨即喝問道:“你沒拿酒水,你他媽是誰?”

    他反應很快,不等薑慶回答,直接抬手,薑慶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吸力。身體頓時有種失控的感覺。

    薑慶不退反進,頓時往前一步,伸手入懷,一兜白色的粉末朝趙武念急速揚去。

    趙武念看到白色粉末,頓時臉上露出獰笑,區區石灰,能奈我何?

    他微一側頭,以極快的身法往旁邊一閃,隨即右手出拳,擊向薑慶的腰部。

    下一刻,薑慶一把將那女子推到角落,同時心中默念道:焰風。

    隻見那些白色的粉末,受到薑慶內力的催逼,立刻在空中爆燃。

    這不是石灰,而是白磷!

    趙武念立刻意識到了,白磷爆燃加上薑慶的焰風,產生十分強烈的高溫。不過趙武念身負內力,這高溫雖燙,但並不致命。體內玄功立刻全力施展,護住身體。

    不過,他隨即就感覺喉頭火燒火燎的,腦袋竟一陣眩暈。

    “這粉,有毒!”趙武念聲音嘶啞,語氣中帶著極度的憤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