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不可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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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長嶺怎麽都沒有了料到,主子這才回來,轉身又要走,他從來都是公私分明,可這一次慌了神,直接甩下風九齡到了千靈的私宅,當然,以千靈的口才和決心,他想要阻止是不可能的。
    當今天下,千靈能夠信任的人如果隻能選一個,恐怕非謝長嶺莫屬。
    她將小魚兒托付給謝長嶺照顧,帶上風家兄弟,還有天行指派給她的逍遙穀聯絡人,戴上麵具,喬裝出行,用最快的速度前往臨安。
    她從沒有想到,楚國的趙家代替了鳳家,她就不能回臨安,在她的心裏,即便天下三分,她鳳千靈想要回臨安祭奠先人,誰也攔不住,包括她老公。
    元朗最近比較忙,所以,也並未在意自己拍板晉升的這位修羅王怎麽還未到京,倒是他派去傳旨的使者回來了,說修羅王已經帶著小公子早他幾天啟程來了鄭州,他這才皺眉想起來。
    而此時的千靈已經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差不多快進入臨安境內。
    這一次,她還是帶著人從鬆山古道而行,雖然鬆山古地勢凶險,卻是隻去臨安最近的道路。
    天暢終於以本名出現在逍遙穀在鄭州的醫館裏,手上拿著的是少穀主的令牌,是天行留給他的。
    這些年,逍遙穀門生弟子也都知道,少主一直和叛徒天暢在一起,雖然有點不能接受,但是,穀主和少主都沒有將天暢殺掉,他們又有什麽資格評判天暢。
    有少主的令牌,絕無二話,況且,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情況下,天暢的身後是謝長嶺這位皇帝跟前的紅人,逍遙穀的人自然是俯首聽命。
    謝長嶺自從千靈走後,忙著幫天暢找房子,畢竟是逍遙穀的人,環境最重要,雖然大隱隱於市,但是,如果是鬧市,那也是不成的,畢竟逍遙穀的多數人不善於人交際。
    逍遙穀在鄭州的醫館叫濟世堂,出麵與人周旋的掌櫃姓王,是天澄托故友找來的,對逍遙穀一無所知,純粹的是生意人,他賺錢,逍遙穀弟子行醫濟世,兩不誤。
    濟世堂在鄭州也隻是一家普通的醫館,並不起眼,所以,當謝長嶺知道濟世堂乃是逍遙穀的,著實有點吃驚。
    這些天忙著幫天暢找地點幽靜的宅子,有時候也有點假公濟私的時候,於是,被皇帝陛下給傳喚了,謝長嶺正要出門遇天暢會合,被宮中的護衛給傳到了元朗的麵前。
    忙過了這一陣,元朗突然接到臣子們的舉報,說懷化大將軍最近行動可疑,在滿城找宅子,說不好要做什麽事,元朗的第一感覺,這老小子不會在外頭有了新歡吧,這要是真的,千靈可是會把謝長嶺暴揍一頓的,她可容不得小雅受到半點的委屈。
    所以,趁著在處理朝政時間,小雅不在身邊,悄悄把謝長嶺給召進宮,私底下詢問一番。
    他不懷疑謝長嶺的忠心,一路艱難險阻的走過來,謝長嶺的人品他是相信的,但是,在私生活方麵,有些事他還真不能管的太寬。
    謝長嶺急匆匆而來,行了禮,元朗並未叫他起來,看著他單膝跪地的樣子,食指點在桌子上,劍眉一挑,開門見山,“有人舉報你在外頭找房子,想要金屋藏嬌?”
    “不是。”謝長嶺來見他,自然也早就準備好了要怎麽跟他說,“陛下應該清楚,臣若是敢在外頭金屋藏嬌,主子回來,頭一個打爆我的腦袋。”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元朗哼笑了聲,“那你到處找房子做什麽?”
    “受天暢之托,找幾處環境幽靜的宅子,逍遙穀的人可能會全部遷移到鄭州來。”
    在他說出天暢的名字後,元朗大驚失色的站了起來,厲聲追問道:“天暢回來了?阿九呢,她在哪裏?”
    “天行和天暢是為了逍遙穀的事回來的,臣追問過,主子並未回來,她和天行他們在半路分開了。”謝長嶺平靜的抬起眼來,保持半跪著的姿勢,被元朗揮手要他先起身再說。
    他也沒說謊,回鄭州的這個是修羅王風離,並非他的主子,大燕皇後鳳千靈。
    “是啊,三年期限未到,你家主子的性子就是如此,即便想要回來,肯定也是在三年前離去的那一天回到我的身邊。”
    元朗無奈的歎息了聲,緩緩走到他的麵前,有點悲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臨安有什麽消息傳回來嗎?”
    “趙昂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將天澄穀主困在宮裏的醫藥局裏,唯一能確認的是,逍遙穀的人已經全部遇難了。”
    元朗是不相信這個消息,才讓他再次確認,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趙昂以天澄的性命相威脅,讓逍遙穀的人臣服於他,但是,期間似乎出了意外,逍遙穀的人奮起反抗,被官兵鎮壓,逍遙穀血流成河,江湖人的聖地,變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獄。
    “根據宮裏的眼線傳出來的消息,趙昂為此大發雷霆。”
    元朗背對著他,輕蔑的冷笑,道:“事與人違,他拿捏住逍遙穀,怕是想要控製楚國境內的江湖門派,為他所用,可他忘記了最重要的一條,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各有各的敗類,各有各的底線,他不該把手伸這麽長,天下三分才不過幾年的時間,江湖上的人,自然沒那麽容易就劃分為三國的江湖。”
    “逍遙穀被滅門,這件事還瞞著,天行回去以後,恐怕會崩潰,所以,臣鬥膽,將孔雀令牌交給他。”
    他說得是平淡無奇,可是,聽在元朗的耳朵裏卻是晴天霹靂,猛地轉身抓住他的肩膀,厲聲追問道:“你怎麽可能輕易把孔雀令牌交給一個外人,是不是阿九找過你?”
    “風九齡找到我,要我把孔雀令牌交出去。”謝長嶺說的也是實話,並不心虛。
    “你比我更清楚,風九齡找你要孔雀令牌,阿九她想要做什麽。”元朗這下氣得頭頂都冒煙了,“她一定是去了臨安,她……”
    氣急攻心,倒是一句話說不完整,歇口氣,緩過來,“老謝啊老謝,你還有閑心在鄭州幫著天暢在鄭州找房子,逍遙穀的人都被滅了,哪裏有什麽人會來鄭州,阿九她去了臨安,你應該去臨安才對。”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親自去臨安把老婆找回來。
    “陛下應該相信主子的判斷力,她若是真的去了臨安,必定想好了萬全之策,她從不是一個輕易涉險之人。”
    再次見麵,他和千靈比試了一下,自家主子得意洋洋的使出逍遙穀的武功,以及她自說自話菩薩在夢裏教她的武功,武術和現代搏擊相融合,變成了千靈最犀利的攻擊方式,連謝長嶺這個啟蒙師傅都差點招架不住,這還是千靈手下留情的結果。
    所以,隻要計劃周全,謝長嶺相信,主子是能夠從臨安全身而退的。
    “逍遙穀的人確實已經被滅了,但是,天澄穀主入世後,曾經在各地開了幾個醫館,這件事,陛下恐怕不知道。”
    “我已經盡力在想辦法把天澄從臨安搶出來,阿九她……就不該去……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自然知道她是想要報恩,但是,報恩的方法有很多。”
    謝長嶺當然不能說,陛下,主子去臨安,確實是為了報答天澄對先帝的恩情,但是,她也是為了報答天暢和天行。
    “陛下恐怕是忘了,在主子的眼中,人命比什麽都要重要。”
    元朗的心情低落的不想和他說話,擺手示意他退下吧,唉聲歎氣的走回書案前準備繼續批改奏折,看著謝長嶺離去的背影,突然叫道:“老謝,你不會瞞著我什麽事吧?”
    謝長嶺轉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抬眼,迎上質疑的視線,淡定說道:“臣不敢欺瞞陛下。”
    瞧他的神情一副堅決沒欺瞞,元朗嗯了聲,讓他離去,心裏卻隱隱不安起來,喚了聲,讓人把小雅找來,你謝長嶺是老狐狸,怎麽問都沒有用,可你老婆總歸是個女子,除非你什麽都沒跟她說,否則,我一定會找到破綻。
    謝長嶺當然也猜到小雅會被叫去詢問,早就和她串通好了,堅決不能露出破綻,在他們心裏,遵從主子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事。
    小雅這些年來也是風風雨雨都經曆過,比不得謝長嶺的風吹不動雷打不動,裝傻總是會的。
    元朗把她叫過去,把謝長嶺的話複述了一遍,她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後就在皇帝陛下的麵前使勁的掉眼淚,責怪著自家主子心裏沒有她這個心腹,離家出走這麽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打給她。
    元朗最怕女人哭,特別是親近一點的,小雅一哭他就沒轍了,安慰她幾句,讓她去歇著,自己坐在龍案前陷入了沉思。
    一夜未眠,擔心遠去臨安的千靈,早朝的時候,季明夏還特意小聲詢問他怎麽一臉倦色,徹夜未眠為哪般?
    他也沒什麽可說的。
    陪母親在她那裏用了午膳,回到養心殿,親衛來報,白無憂帶著一個孩子在宮門外候著,呈上來的是元朗當日交給小魚兒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