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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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清月開著車子一路狂奔,她不知道闖了多少次紅燈,別了多少輛車子,嚇了多少個行人,撞翻了多少個攤位……總之是她什麽都不知道了,隻知道狂奔。
    終於到了一個無人的路口,她把車子停下,滿眼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真的不想殺郝玲瓏,她要的隻是一個看得上眼的男人在自己身邊,等自己卸下所有的包袱,他們可以在一起說說話,談談情,相守終生。可是偏偏就有一張無形的大網逼著自己做出這慘無人道的決定。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外表看似強大,其實內心也就是個小女生而已。有時她心靈的脆弱比世上所有的女生都要厲害。
    這一刻,她突然感到自己是那樣的無奈、無助和孤獨。回首往事,趙樂鴻的惡毒,郝玲瓏的天真單純,就像是一道道閃電擊打著她柔弱的心靈,痛的自己都無法呼吸。難道自己真的是惡女,是不可理喻的殺人犯?不不不,討厭的都是這些自以為是的男人,為什麽世界上自古以來隻有男人對女人呼喝來去,女人為什麽就不能這樣對待男人?為什麽?為什麽?……
    杜清月一連問了無數個為什麽,可是她沒有一個答案,因為說到底,這世界還是男人的世界,就算她再厲害也不能在男人麵前樹立一個巨大的豐碑。
    激情逐漸退去,理智重回身體,杜清月抬起頭來,擦幹眼淚,她拿出郝玲瓏的簡曆,忽然想到兩個月前,一個穿著樸素的小夥子拿著簡曆到公司裏來找工作,她看到那小夥子眼神清澈,心裏無端的一陣悸動,這是她很久以來從沒有的感覺。
    正因為這個悸動,她注意了這個小夥子,她後來知道了,他叫郝玲瓏,於是一個誘捕未來老公的計劃在腦子裏產生。可是這個小夥子帶給自己的也就是悸動而已,他沒有帶給自己心動。與其那樣,就讓這一切都見鬼去吧!
    她狠命的撕掉簡曆,把簡曆的紙張撕得很小很小的紙條,然後扔出車外,紙條隨風飄蕩,一直飄了很遠很遠……
    在古月農家山莊那兒,趙東、柱子等一批紅楓幫的人圍殺郝玲瓏,他們氣勢洶洶,大刀、鋼管、木棍紛紛向郝玲瓏身上招呼。在生死存亡關頭,郝玲瓏身上的異能充分發揮了出來,他不用任何武器,隻是腳踢手砍,往往後發而先至,將那些圍殺過來的人打倒在地。趙東、柱子等人越打越是心驚,郝玲瓏是越打心下越是平和,心想你們要老子死,老子倒給你們厲害看看。
    這些紅楓幫的匪徒足有十幾個,出手狠毒,所以被逼的郝玲瓏也出手狠毒。眨眼間將五六個人打倒在地,其餘的人有點害怕,出手就慢了。郝玲瓏心想,哈哈,原來老子這麽厲害,看來隻有我欺負他們了。
    想到這裏,閃電般出手,又把剩餘的幾個人打倒在地,被打倒的人還想抬頭起來逃跑,郝玲瓏飛速而上,在每個人的腦袋上砸了一拳,倒地的人都暈了過去。
    最後隻剩下那個紅毛趙東,他手裏握著一把大刀,站在郝玲瓏麵前卻嚇得哆哆嗦嗦,始終出不了手。其實這些人仗著自己的勢力大,吆五喝六,其本身膽子最小了。
    郝玲瓏為了震懾趙東,一拳砸在他麵前一個凶惡的人的腦袋上,那人原本就已經暈迷了,現在又被砸了一拳,頓時“嗷”的一聲慘呼,噴出一口鮮血來,慘死當場。
    趙東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扔了大刀,哭喪著臉道:“好……好漢,饒命啊,我……我其實和你前世無仇,今生無怨,完全是被杜清月逼著來對付你的。你就大人大量,饒了我吧,今天的事,我……我不會在外說一個字的。”
    但是郝玲瓏沒有理睬他,而是當著他的麵將身邊這名可悲的漢子砸得麵目全非,他每砸一拳,趙東身子就顫抖抽搐一回,似乎那拳頭就打在他趙東身上似的。
    郝玲瓏砸了無數拳,把那麽可惡的漢子腦袋砸得血肉模糊才住了手。
    郝玲瓏看著底下這名可悲的死者,心想老子也不想殺你,誰讓你跟著杜清月耀武揚威對付老子,算你這次倒黴,來生被你砸死還你就是了。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看著滿地橫七豎八暈倒的紅楓幫漢子,覺得非常解氣痛快。而跪倒在地,顫抖不已的趙東更使他感到一陣陣的暢快。
    他走到趙東麵前,坐在一塊石頭上,掃了一眼嚇得不成人形的趙東,道:“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回答好了,我就放了你,回答不好,你的腦袋也會開瓤。”
    趙東嚇得更狠了,磕頭像雞吃米一般道:“郝……郝先生,郝老板,你說,我……我一定會如實回答的。”
    郝玲瓏感到他確實已經嚇怕了,於是不陰不陽的道:“你們紅楓幫是怎麽回事?與杜清月是什麽關係?”
    趙東忙道:“我們……就在此不遠的地方開了一家棋牌室,叫紅楓棋牌室,我們招了一批人,表麵上說是維持棋牌室的治安,其實就是黑社會,敲詐勒索,逼良為娼,樣樣都幹,警察也管不了我們,所以……所以周邊的人都怕我們,稱呼我們為紅楓幫。”
    “靠,幹這種事,他媽的養兒子都沒屁眼。”郝玲瓏罵道,“從今以後給我規規矩矩做人辦事,要是聽說你趙東坑蒙拐騙,敲詐勒索,我絕不饒你。”
    趙東忙道:“郝老板教訓得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快說你們和杜清月是什麽關係?”
    “是,其實我們紅楓棋牌室的幕後老板就是杜清月杜老板。”
    郝玲瓏現在明白了,杜清月為什麽能夠在花州市耀武揚威,原來還是手裏的錢在作怪,她暗地裏成立了紅楓棋牌室,雇傭打手,看到不順眼的人就威逼利誘,甚至敲詐勒索,對更大的人物,像蘇閔柔那樣的,就投其所好,討好巴結。不得不說杜清月深得商業和為政之道,玩轉花州市人民於鼓掌之間。
    他突然明白了這些,就開始琢磨對付杜清月的辦法了,你不是喜歡玩弄別人嗎,你不是把我郝玲瓏當東西一樣送來送去,又扔來扔去嗎,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要變幻一個身份來玩你。
    他從趙東身上搶過一根煙,狠抽了一口,然後扔到地上,用腳狠狠的踩滅了。最後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蓋在血肉模糊的那具屍體上,對趙東道:“從現在開始,這具模糊的屍體就是我郝玲瓏,而我也將在花州市消失。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要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會殺你全家。”
    郝玲瓏說著,根本就不看嘴巴張大成o型的趙東,而是一道閃電般揚長而去。
    下午,在花州市殯儀館裏,一具穿著郝玲瓏衣服的屍體躺在水晶棺裏,兩邊都站著紅楓幫的人。
    柱子摸了摸還發暈的腦袋問趙東道:“你說是你殺了那小子嗎?那小子看似太厲害,你怎麽殺了他的呀?”
    趙東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小聲的對柱子道:“外麵有許多警察呢,你這麽說話是想我坐牢是不是?虧我平時還拿你當兄弟呢。”
    柱子忙歉意的道:“對不起啊,東哥,我隻是覺得有點蹊蹺而已。”
    “蹊蹺個屁,這小子動作雖快,可也有失誤的時候,老子看他對付你們,腿腳不穩,就一個磚頭砸到他後背上。”趙東誇張的描述著自己“殺死”郝玲瓏的過程,“那小子倒在地上,還想爬起來,老子一下子騎到他的背上,一頓猛拳,就把他的腦袋砸得麵目全非了。”
    柱子聽了,敬佩的看著趙東道:“東哥,了不起,兄弟跟你混,算是跟對人了。”
    “那當然了。”趙東掃了一眼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然後壓低聲音道:“這件事可別說出去,警察來了,就說郝玲瓏在古月飯店酒喝多了,摔倒地上,頭磕在石頭上死了,又被野狗咬成了這樣。”
    柱子也曾經殺過人,知道怎樣圓謊,忙道:“明白,明白。”
    他說過之後,四周看了看,道:“他媽的,耗子哪兒去了,怎麽見不到他人啊?”
    其實被郝玲瓏砸死的人就是耗子,趙東忙道:“那小子不頂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子給他一筆錢,打發他回老家了。”
    趙東這麽說了,誰還敢懷疑耗子不見了,反正少一個人就多一份錢,大家更希望耗子永遠別來。
    此時杜清月在戴芊芊和趙欣瑤兩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殯儀館,她掃了一眼水晶棺裏的屍體,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一陣刺痛,身子差點要倒下去,戴芊芊和趙欣瑤忙兩邊扶住。
    趙東忙走過去,點頭哈腰的道:“杜總,你……你來了?”
    杜清月的眼淚流了出來道:“真的……真的是他嗎?”
    趙東故作同情的道:“杜總,你要節哀順變啊,你先生郝玲瓏郝先生,在我們古月農家山莊吃飯喝多了酒,出門不小心摔倒了,不想腦袋磕到石頭上,就……就這麽死了,死了之後,腦袋還被野狗咬得血肉模糊。——哎,這都是我的錯,我已經跟外麵的警察說了,願意賠償死者的醫藥費。”
    杜清月忽然聽說郝玲瓏的臉部被野狗咬得麵目全非,心裏總感到怪怪的,便道:“怎麽會……怎麽會被野狗咬了呢?我去看看。”
    趙東怕杜清月查出什麽來,到時候拿不到她的錢是小,被她罵開除出棋牌室是大,就忙阻攔道:“他死得太可怕了,你……還是別看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杜清月一想到晚上做噩夢,便打消了查看的念頭,隻好停住腳步道:“那……那你們就看著辦,把他火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