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學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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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星月說著就找了幾個經理去開會去了。
    那俞小偉也知道這王龍是幹清潔工的,平時就很看不起他,想不到翟老板居然把他塞給自己當徒弟,心裏很不舒服,於是皮笑肉不笑的向郝玲瓏說道:“王龍是吧?長得不錯,可是沒什麽精神,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你以前是幹什麽的呀?”
    他後麵的問完全是嗤笑他是清潔工身份。
    郝玲瓏心想,你大爺的,看著我好欺負是吧,要不是翟老板的意思,老子還不願做你的學徒呢,但是對方問話,不能不回答,於是道:“我此前做的事可多了,你問哪一件?”
    俞小偉嘿嘿笑了幾聲,也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道:“我看你就是笨手笨腳的樣子。——哎,這新手是最難帶了,要不是這裏缺人,我才懶得收你做徒弟呢。”
    他說著,手一招道:“跟我來吧!”
    郝玲瓏一麵跟著他上樓,一麵說:“翟老板直接選中了你做我的師傅,你應該是這個足浴店最好的洗腳師了。”
    俞小偉雖然算不上是最好的洗腳師,但是絕對是這個足浴店最嚴的師傅,三樓的男員工絕大部分都是他的徒弟,他們在學徒的時候常常受到謾罵和毒打。
    郝玲瓏說他是最好的洗腳師,俞小偉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便道:“小子,既然你現在要當學徒,那麽有些規矩我必須告訴你,咱們男員工都在三樓,平時沒什麽事不要往下跑。咱們服務的對象是女老板或者富婆還有官太太,她們到這裏來說是洗腳,其實就是放鬆、打發時間找樂子。你除了把她們的腳洗好之外,還要急她們所急,她們需要什麽,你盡量提供什麽。總之你要放精明一點,有的女人真的很難說話,也最難伺候,一旦得罪了她們,你就等著挨批吧。”
    一番話說得郝玲瓏腦袋都疼,他來的時間不長,也很少到這三樓,不知道這三樓的深淺。當然俞小偉也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在裏麵。
    這家足浴店屬於中檔的足浴店,但是規模也不小,上下三層,一層是接待處,二層是男子服務區,三層是女子服務區。這是一般的規定,顧客也能有自己的選擇,比如有的女的就喜歡去二層,有的男的喜歡去三層,那是根據他們的愛好決定的。
    郝玲瓏和俞小偉說話間就到了三樓,滿眼看到的是一條通道,兩邊是各個小包間,每個包間門口都站著一個穿著工作服、麵色白淨的技師。因為三層主要是服務女子的,所以技師幾乎都是男性。
    俞小偉帶著郝玲瓏到了中間的一個包間裏,門一開,裏麵一股花香撲鼻,非常好聞。
    此時俞小偉完全就是一個主人的樣子,指著一個木桶道:“將桶裏放一些溫熱水,再放一些金銀花,冰晶。”
    郝玲瓏隻得照做,好不容易放了水過來,俞小偉試了試水溫道:“不行,太燙了,要三十度左右的水。”
    郝玲瓏心想,媽的,為什麽不早說呢,害得老子又要跑一趟,但是第一次當學徒也不好發作,隻得重新調溫,調了好幾次,水溫才調好了,然後是放金銀花和冰晶。郝玲瓏聞那金銀花實在好聞,心想剛進門聞到的花香就是這金銀花的香味了。
    俞小偉道:“你就先從洗腳按摩開始吧,其實洗腳並不隻是洗腳那麽簡單,而是要運用自己的手指按摩腳底的各個穴道,腳底的穴道很多,除了湧泉穴之外,還有足竅陰、內廷、大墩、隱白、足臨泣等等,每個穴道的按摩、搓揉都是不一樣的感覺。善於洗腳的洗腳師都是綜合運用這些穴道的按摩,使人達到舒爽的巔峰狀態。而不善於洗腳的洗腳師,往往一個錯誤,客人就會棄你而去。”
    他一下子說了許多,郝玲瓏一時也難以消化。看著呆看的郝玲瓏,俞小偉皺眉道:“不如,你先給我洗洗腳,我看看你的悟性如何。”
    俞小偉說著,已經脫了鞋襪,將自己雪白的腳伸到大桶水裏麵去了。俞小偉是洗腳師,他的腳也保養得很好。
    郝玲瓏剛才被他說得雲裏霧裏,根本不知道哪個穴道對哪裏,俞小偉也沒有具體讓他摸摸,現在就叫他洗腳,這分明是為難他。
    但是郝玲瓏此前學過按摩,對人體的一些穴道還是有一定的了解,於是伸手就搓揉俞小偉的雙腳。
    俞小偉斜眼看著郝玲瓏雖然蒼白但卻硬朗的臉,心裏微微一動。他服侍女人慣了,心裏也就有了女人情調,喜歡看男色。他心思動了,就用腳挑動一團水花猛地撲到郝玲瓏的臉上,撲得郝玲瓏滿頭滿臉的洗腳水。郝玲瓏“啊”的一聲向後退了幾步,憤怒的看著俞小偉。
    俞小偉冷冷的道:“哦,剛才對不起了。但是你不能生氣,我們的客人往往不高興就會這麽做,你得忍著。”
    郝玲瓏用手擦幹臉上的水,便擠了擠笑容道:“師傅對我的服務不滿意,我再給你捏捏腳吧!”
    他說著,雙膝跪在地上,將手伸進有金銀花的水桶裏麵,輕輕捏住俞小偉的腳,他體內有一團真氣,逐漸運行到手上來,然後按動俞小偉的腳。
    俞小偉原本以為郝玲瓏第一次笨手笨腳的,還不知道怎樣捏腳,到時候自己可以找理由罵他、打他。可是郝玲瓏捏住他的腳還沒有按摩,就仿佛有一股氣流順著腳底一直運行到身體的各個關節,使身體無比的舒爽和受用。心下暗驚,問道:“你以前真的學過按摩?”
    郝玲瓏點點頭道:“我讀大學的時候,一個室友會按摩,我跟他學了點,完全是皮毛。”
    俞小偉有點不相信,“大學室友能學到什麽東西呢?不過我看你還蠻有天賦的,你繼續捏下去吧!”
    郝玲瓏隻好按照自己的想法給俞小偉捏腳。俞小偉感覺他不論是捏到穴道還是沒有捏到穴道,都是那麽讓人感到舒服。
    他雖然喜歡打罵徒弟,但是還是比較愛才的人,於是俯下身子一一給郝玲瓏指點,該按摩那些穴道讓人舒服,那些穴道都在什麽位置。這樣指點了一下,俞小偉抬起頭來,看到郝玲瓏鼻子高挺,額頭飽滿,心裏又是一動,暗想,翟老板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這個小白臉看著還蠻讓人心疼的。想到這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在郝玲瓏的臉上捏了一把。
    郝玲瓏正全神貫注的按照俞小偉教的方法捏腳,想不到自己的臉被人捏了一把,頓時有種被調戲的屈辱,忙抬起頭來,看到俞小偉火辣辣的眼神看著他,他頓時菊花一緊,身子向後便倒下去。
    他心裏罵道,你大爺的,感情這小子是娘炮啊,翟老板怎麽安排他做我的師傅呢,不如晚上回去跟翟老板說說,換一個師傅。
    其實這足療店沒有一個像樣的師傅了,有本事的幾乎被周邊的足療店撬走了,隻有這個俞小偉還好一點,所以翟星月才安排了他教郝玲瓏。
    俞小偉立即感到自己孟浪了,於是咳嗽了一聲道:“你不要誤會我,我隻是按照經驗模仿那些顧客的行為。你知道能讓男子捏腳的大多都是女子,她們高興了往往會這麽做。”
    郝玲瓏心裏舒了一口氣,心想原來是模仿,可嚇死我了。
    他重新站起來,道:“師傅,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嗎?”
    俞小偉道:“除了捏在穴位上之外,還有就是調水溫和藥物。你今天的水溫就不錯,對於有腳臭和腳氣的人,還需要不同的藥物清洗,這一點我們這裏有一張清單,你記住就行了。——好了,你繼續給我捏腳,我看你的手力如何。”
    郝玲瓏便繼續給俞小偉捏腳,俞小偉似乎很享受郝玲瓏給他捏腳,躺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睛,在郝玲瓏穴道揉搓之下,他有種女人高潮的暢快感。
    此時外麵來了兩個女子,她們並排而行,邊走邊說,左邊的穿著白襯衫,短頭發,雖然唇紅齒白,但是天生一張凶臉,似乎全天下人都欠她的錢似的,她不是別人,正是此前郝玲瓏所呆的快遞公司的分部經理鄭蓉。她身邊的女子大約四十歲了,但是穿著鏤空裙,打底褲,頭發燙成卷曲,遠遠的看去像是外國人。此人便是花州市交通運輸部門的一個副主任,名字叫瞿嫣。瞿嫣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甚至比她年輕得多的鄭蓉都好,這也得益於她出入按摩、洗腳會所,長期保養的結果。
    鄭蓉之所以能在快遞公司分部裏麵長期擔任經理,不但與唐明天有關,還與這位瞿嫣有關,瞿嫣是主管運輸,而快遞行業歸運輸部分管理,隻要與瞿嫣搞好了關係,他們的快遞公司就能在花州市發展,並且能拿到好的客戶源。她們都在這裏有會員卡,沒事的時候就到這裏來做保健。瞿嫣做保健的錢幾乎都是鄭蓉報銷。
    今天她們又來到了這裏,想洗洗腳、按摩什麽的,打發一天無聊的時光。她們順著通道往前走,看著每個包間外麵的男子,要麽自己不喜歡,要麽對他們的服務不滿意,總之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包間。
    當她們走到郝玲瓏所在的包間的時候,通過半掩的門,鄭蓉一眼就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的一個背影非常熟悉,頓時郝玲瓏的形象一下子躍入腦子裏。心想,這小子難道到這裏來給人捏腳了?嗬,不如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