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無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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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漫長的黑夜,郝玲瓏在黑夜裏到處尋找出路,可是總也找不到出路。
他記得小時候,剛剛懂事了,卻發現家裏一貧如洗,每每從田間地頭回家看到別人舒舒服服的在家看電視,他就會無限憧憬,他憧憬有一天會不用做哪些繁重的農活,他憧憬著將來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在炎熱的夏天坐在家裏吹著電風扇,看著電視。
他努力的學習,隻是為了尋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他不負眾望,考上了大學,四年學習,走出校門,他忽然發現自己還不如在家做農活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自己很自由,雖然農活賺不來幾個錢,可是卻能生活。而在大城市裏,找不到工作就連生活都無法維持。
所以他不斷的尋找工作,哪怕像是快遞那樣勞累的工作也接受,為的就是生活。他想先賺點錢,然後通過自己的勤奮創業,做一份自己的事業。
可是他遇到了杜清月,生活就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他一次一次的墮入到杜清月的圈套裏麵,他對杜清月除了恨還是恨。
他踢開杜清月城東別墅的大門,終於看到她驚恐的眼神,他毫不憐惜的拿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杜清月說著求饒的話語,但是郝玲瓏絕不心軟,他手上加力,他眼睜睜的看著杜清月眼球上翻,死在自己的麵前。
看著杜清月冰冷的身體,他心裏一陣暢快,他哈哈大笑,他報了仇,他殺死了這個惡女,他從此之後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堂堂正正的找工作了。
他徘徊在城東別墅,他走到之前生活的房間裏,忽然看到了裏麵的東西,自己的身份證、結婚證、使用過的手機、衣服等。他拿起結婚證,看到上麵明豔的杜清月,忽然想起了她的話:“我是愛你的,郝玲瓏,你不能殺我。”“你看到的一切都是錯的,你看我杜清月也是錯的。”“你要聽從你的內心,你難道不是愛我的嗎?”“我們可以生活在一起,我們一定是最幸福的。”
他腦子裏不斷不斷的想著這些話語,使他都無法呼吸了。
忽然手裏的結婚證化成碎片,一片片的掉到地上,杜清月和自己在一起的照片也像是被烈火燃燒。他想抓住照片,可是照片已經燒成了灰。
忽然杜清月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道:“你殺了我,你後悔嗎?”
郝玲瓏驚恐的看著杜清月道:“你……你還活著?”
杜清月麵無表情道:“不錯,我還活著。我隻想問你,你殺了我你後悔嗎?”
郝玲瓏搖搖頭道:“不,我不後悔。”
杜清月道:“如果你不後悔,為什麽還想留住我的照片?別以為你是鐵石心腸,你其實就是後悔了,隻是不想說出來而已。”
郝玲瓏聲嘶力竭的道:“我再說一遍,我不後悔。你這個惡女,我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
在郝玲瓏的咆哮聲中,杜清月的臉和身子就真的成了碎片,一片片的散失到空氣中。郝玲瓏心裏一陣刺痛,他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他不忍心看著杜清月就這樣離自己而去。
“不,我怎麽感到這樣的心痛?我殺了她,應該恨暢快才對,可是我為什麽會心碎?我這是怎麽啦?”郝玲瓏不住的對自己說。
他抬起頭來,就見杜清月躺在地上,瞪著眼睛看著他。他一步步走過去,摸著她明豔的臉,想到當初就在這裏和她發生的種種事情,雖然有過痛苦,但是痛苦之中卻有美好。因為他憧憬著未來,他希望有一天能走進她的生活。
可是現在她變成了一具屍體,所有的憧憬都沒有了,生活就是黑暗,沒有未來。
“你說你殺了我是不是後悔了?”忽然杜清月睜開眼睛,看著他說道。
“不不不,你不會活過來了,你不會的。”郝玲瓏像是受傷的兔子,整個身子縮在牆角,都不敢和杜清月直視。
“你說你殺了我是不是後悔了?”杜清月還是機械的說著話。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你死了,你不會再活了。”
想到杜清月已經死了,他確實是後悔了,就算再恨,自己又怎麽能下得了手殺了她,自己對她有恨,但是愛還是主要的,自己殺了愛的人。
他抬起頭來,想要尋找杜清月,可是她已經不見了,他隻看到東方采薇忽然走了進來,向他扔了一個瓷瓶,瓷瓶裏的黃色煙霧使他連呼吸都困難起來。不一會兒,他就暈了過去。
無盡無盡的黑暗,郝玲瓏在黑暗之中不斷的逃跑,他在尋找出路。
可是黑暗的盡頭還是黑暗,他注定找不到盡頭。
忽然身邊有個聲音道:“郝先生,你醒醒。郝先生,你醒醒……”
聲音急促,像是杜清月的保姆楊大鳳的聲音,郝玲瓏暗想,我在哪裏,我這是要幹什麽?難道我還在杜清月的別墅裏?我沒有殺了杜清月嗎?
“郝先生,你醒醒。你都睡了兩天了,再不醒醒你就會餓死的。”
怎麽回事?我難道還在城東別墅?我沒有死嗎?郝玲瓏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可是身體太虛弱了,竟然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他試了幾次,不但沒有醒過來,卻又重新昏迷了。
黑夜的黑夜,不知道又經曆了多長時間,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對他說話,還能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抓住他的手。他像是回到了童年那般美好,像極了母親牽著他的手不斷的和他絮絮的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啦?他覺得自己好像殺了杜清月,可是自己究竟在哪裏呢?
想到這裏,他似乎看到了杜清月躺在地上的情景,他看著杜清月的屍體,不禁嘿嘿笑道:“我殺了你啦?哈哈,我殺了你啦……”
他又暈了過去。
忽然手臂上一陣刺疼,一股涼涼的液體順著血管進入身體裏麵,他感到一絲的受用,原本虛弱的身子感到一點活力,他的身子沉重起來,以前虛浮的感覺沒有了,腦袋確實空落落的。他看不到杜清月的臉,更看不到她的屍體,他感到自己像是睡在一張床上麵。
記憶在一點一滴的複蘇,他是在晚上十點多鍾到了杜清月的家裏,想要害杜清月為自己報仇,可是卻落入了東方采薇的圈套之中,他再一次被杜清月耍了。
想到了這件事,心裏的痛苦就像是濁浪一般衝上心頭,他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裏呢?就算是敗了也要光明正大的死去,可不能躺在床上,深受那個惡毒女人的嘲諷。
他的身子逐漸沉重殷實起來,他感到有了足以睜開眼睛的力氣了,所以他立即睜開眼睛,他看到了房間裏的燈光。
那燈光他太熟悉了,自己就在這裏睡了一兩個月,看了那一兩個月那樣的燈光。他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所以轉了轉腦袋,果然自己是在城東別墅那間房間裏。他睡在自己的床上,身邊有個吊瓶,吊瓶裏清澈的液體一點一滴的通過輸液管輸到他的身體裏麵。
他正在好奇的看著輸液管的時候,一個聲音驚喜道:“郝先生,你醒了嗎?郝先生。”
郝玲瓏定睛一看,在自己的床邊是杜清月的保姆楊大鳳,她正驚喜的看著他呢。
郝玲瓏看著她,楊大鳳忽然由驚喜變得埋怨起來道:“郝先生,我說你真不講道理,你都砸了我兩回了,我的腦袋都快被你砸扁了。完了我還得伺候你。你說我這前世欠了你什麽呀?”
郝玲瓏失神的眼睛看著楊大鳳道:“我……我怎麽還在這裏?杜清月呢,她為什麽不殺了我?”
楊大鳳一聽就不樂意了道:“喲喲喲,郝先生,你這可真是狗咬呂洞賓,是你跑來要殺杜總的,杜總可沒想過殺你。你受傷了,杜總急得跟什麽似的,還特地請了醫生來給你醫治。你昏迷了兩天兩夜了,她幾乎都沒有合眼,一直在守候著你。你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
郝玲瓏聽了,就知道那惡女故作姿態,以表示對自己的好,其實是設了圈套的。他冷哼道:“你走吧,我的死活不要你們管。”
他說著,艱難的伸出手來,準備把輸液管拔掉,他就是死也不需要那個惡女來給自己醫治。
楊大鳳忙攔住他的手道:“郝先生,你這是幹什麽?你掛了兩天鹽水了,這是對你身體最好的,你要是拔掉,你可能真的就死了。”
郝玲瓏想發火,可是沒有力氣發作起來,隻能是抬了抬手臂道:“你走……你走……”
楊大鳳見他的語氣不善,嚇得臉也變了,忙道:“好好好,我走,我走。但是你要答應我千萬別拔了輸液管,你要是拔了,你就真的活不過來了。”
楊大鳳說著,就慌忙走開。
郝玲瓏艱難的伸出手,還就要拔掉輸液管,他已經沒臉活下去了,遲死不如早死。但是他還沒有接觸到輸液管的時候,楊大鳳又跑了進來道:“杜總臨走的時候交代過,說你醒了一定要等她回來,她有重要的話跟你說,是關於什麽……定神丹的。她說你在她回來之前死了,你就永遠是個糊塗鬼了。”
楊大鳳說著,就跑了下去。郝玲瓏還真被這句話攔住了,心想那就等等這個惡女吧!等我了解了定神丹的真相再死也不遲啊。
他此時的腦子似乎很不好使,他沒有想到杜清月這樣的人怎麽會知道定神丹呢?
他就是這麽一想,思想一放鬆,又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