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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你……娶我好不好？”
    隔了幾秒，她可能覺得突兀，又解釋：“我的意思是……昨晚我們……”
    他以為，她開口一定是要罵他的。要是罵他，他一定不會還口。可是，她說的是娶她……
    想起在電梯裏她喊的名字，顧向席心一痛，他知道，她希望娶她的人，不是他，是喬言。
    原來她的心裏，已經篤定想嫁給他了……
    能體會嗎？最愛的女孩，當著麵，親口說想嫁給另外一個人……
    這種疼，比令他死還痛苦。
    顧向席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麽，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轉過身，將整句話說出口：“娶你？嗬，跟你發生關係已經夠讓人惡心了，我怎麽可能娶你？”
    他眼睜睜看著，秦暖臉上的潮紅褪去，變得蒼白無比。她緊緊抓著被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難以置信什麽？以為昨晚的人是喬言，以為坐在跟前的人是喬言？沒想到發生關係，聽到她親口說想嫁的人，是另一個人？
    絕望，不甘……在他身上肆意流竄，通通轉化成怒火。
    他捏住她的下巴，靠近她，讓她看清楚，他不是喬言，不是她想嫁的喬言！
    強忍著心痛，他一字一句說：“是你昨晚喝了被下藥的酒，纏著我要，不然我怎麽可能碰你？你這種貨色，也就隨便玩玩兒，我壓根就看不上眼。”
    他知道，他在折磨著她，也在折磨著自己。可是她除了臉色慘白，愣是緊閉嘴巴不說一句話。
    為什麽不說話，是發現跟她發生關係的人，不是她的喬言，所以失望至極到說不出話來了嗎？
    愛哭鬼，我找了你七年，念了你九年。
    你知道嗎？除夕夜那晚，我是想告白的，但你卻在別人的懷裏。
    你又知道嗎？你的成人禮，我是想向你道歉的。但你醉倒了，嘴裏喊著別人的名字。
    所有的心痛和守護，通通變成了一廂情願，甚至可笑至極！
    嫉妒的怒火在瘋狂燃燒，讓他的話也愈發無情，“放心，畢竟你是第一次，我不會完全不負責任。想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她抱著被子，嘴唇動了動，終於張口說了句話：“顧向席，我討厭你。”
    她說的非常鎮定，全然不像是受到刺激，就像是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經厭惡他，所以說討厭他的時候，才平靜的不像話。
    顧向席鬆開她的下巴，連連往後退去，心髒疼的要命。他想要捂住受傷的心髒，但憤怒和妒忌剝奪了他所有理智。他靠在牆壁上，狠厲地看她。
    他從來不是個大方的人，他得不到的，那就毀掉，別人也休想得到！
    不然他們也不會無休止地爭吵，隻不過那時候他不忍傷著她，脾氣上來時，就立即適可而止。但現在，他就偏要殘酷無情，心狠手辣地摧毀她！
    既然他跌進了地獄，也要拉著她一起！
    “跟你發生關係，可真讓人覺得惡心。”
    嘴裏吐出的羞辱的話，同樣在鞭笞他的心。但一想到她愛的喬言，就讓他的話就愈發傷人無情。
    “不過你該慶幸，昨天晚上我來了，不然你熱情成那樣，還不知道床上會有多少男人。”
    說到男人兩個字的時候，他看到秦暖猛地抬起頭，裹著被子朝他走來。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麽，直到走到他麵前，將脖子上的項鏈扯下來，狠狠丟出窗外。
    她說：“我不止討厭你，還恨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不原諒……
    顧向席的腦海裏，這三個字與她曾夢囈裏的話，重疊在一起……
    那時候發高燒的她，夢中不斷重複著三個字：“不原諒。”
    三年了，他在地獄裏苟延殘喘，也同樣折磨著她——即使在夢裏，還記恨著他……
    生日宴會之後，顧向席再也沒見到秦暖，她就像是從他生命裏消失了般。
    直到高考前幾天，她再次出現了。
    他坐在咖啡廳裏，看她慢慢從學校裏出來，眉頭輕輕皺在一起，嘴裏念叨著什麽，像是在背課文。
    不知不覺，他嘴角微微上揚，綻放出一個很淺的笑容。
    這一望之後，再次打破他的誓言。
    在她遭人陷害，躺在醫院昏迷不醒時，他卻沒法陪在她身邊……
    ……
    顧向席想了許多以前的事，手邊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才發覺天亮了。
    他沉浸在回憶當中，一時沒緩過來，手機響了好幾聲，他才動了動手指，將電話接起來。
    電話是關行之打來的：“席哥，你不是要去環球影視公司嗎？我今天去那兒處理點事兒，你要不要一起？”
    顧向席的眼睛始終落在書桌的合同上，他知道秦暖想要電影的角色，所以才想過去。但發生昨晚的事情後，去不去都無所謂了。
    要拒絕的時候，話到喉間，答出來的卻是一個“好”字。
    衝了個澡，驅車到達環球影視公司，關行之也剛到。
    他將顧向席帶到貴賓室裏，去外頭處理了點事。回來後，冷冽的表情一變，轉而很苦惱。
    關行之揉著太陽穴，見喝著咖啡的男人始終不說話，桃花眼微眯：“席哥，你過來不會隻想嚐嚐我這兒的咖啡吧？”
    顧向席思緒飄著，聽到他的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百無聊賴地點起一根煙，靠在沙發上問的漫不經心：“事情處理完了？”
    關行之歎口氣道：“有件事情很棘手，原本一部電影即將開拍了，一個頗有名氣的女演員，非得要搶一個不起眼的女三號。這不，今天又鬧出其他事來。”
    顧向席心情不錯，嗤笑：“我還真以為娛了算，這點小事能讓你愁成這樣？”
    關行之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這家環球影視公司，除了我，第二大股東是祝五爺。而這女演員，是祝五爺的未婚妻，來頭大的很，我還得給她幾分顏麵。”
    顧向席眸光一沉：“祝鑫明未婚妻？她叫什麽名字？”
    關行之道：“她就是這兩年崛起的新花旦，勢頭挺猛的，叫唐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