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信你,如同你信我一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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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閉的眼睛裏,有抹酸澀溢了出來。
    因為他,她才被老者綁架的,她那麽相信他啊,就連他殘忍狠心地說出那番話,她還是相信著他。
    可他呢?逃避一切,殘忍地將她推開。在她被喬言救了之後,又假惺惺地來醫院關心她……
    想到這裏,秦暖吸吸鼻子,將眼睛的眼淚逼回去,轉頭望了眼房間,開口問,“喬言呢?”
    顧向席看她翻過身子,以為她願意跟他說話,心裏一喜,就聽到她問了聲,喬言呢?
    她不願意跟他說話,也不願給他一個眼神,甚至莫名地疏離他、冷漠他,卻主動地問起喬言?
    她最在意的人,還是喬言對不對?受傷醒來的第一時間,想見的人不是他,是喬言!
    顧向席那雙關懷心疼的眸子,逐漸地泛起冷意,他站起身,如剛才一樣,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手端起水杯,另一隻手去扶她坐起來,“喝點水。”
    秦暖搖搖頭,抬著無力的手,將送到嘴邊的杯子推開,不管他是不是討厭喬言,也不管他會不會發火,盯著他的眼睛開口:“我想見他,我知道他在醫院。”
    喬言才是救了她的人,不是他顧向席,所以她該見的,該道謝的人,也是喬言。
    她麵對他時,眼底裏映射出的全是冷漠,嘴裏卻口口聲聲的說想見喬言,這般鮮明的對比,在顧向席心裏掀起無盡的妒意和怒火,捏著杯子的手愈發大力,力道過大,扯得後背的鮮血直冒出來,緩緩地流淌下去,可他跟沒感覺似的,唇角重重一抿,出口否認:“他不在醫院。”
    秦暖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語氣裏,沒了剛才的包容,還染上了一分怒意,但他那麽討厭她,早就想擺脫掉,甚至連她的性命都可以拋棄,她還有什麽好怕他的?
    她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大膽,揚起臉,直視顧向席的雙眸,不露半點恐懼,“他不會丟下我不管,一定會在醫院等到我醒來為止。”
    喬言不會丟下她不管,難道他就會嗎?他為她做了那麽多,終究還是敵不過喬言一丁半點是不是?
    她知道嗎?他後背受了傷,卻不敢離開她半步,想等她醒來為止。她又知道嗎?在蔣衛國打電話給他時,他跟瘋了一樣,完全沒了理智……
    他脾氣是不好,但在麵對再大的事情,他的理智從不會失控。唯有她,能讓他變得不像自己,變成另一個膽小自卑、不受控製的顧向席。
    秦暖看著男人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淡去,本就蒼白的臉,現在白到幾乎透明。她覺得他的臉色有點不尋常,想開口關心他怎麽了,又忍不住回憶起他說的那些殘忍的話。
    不行啊,她不能每次都這麽心軟。
    她可以原諒他對她刻薄尖銳,也可以原諒他傷害她的一些事,但她真的沒辦法原諒,他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
    秦暖咬了下嘴唇,別過眼睛,補充一句:“喬言不像你,不會對我說那些話。”
    簡短的一句話,每個字宛若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插進顧向席的胸膛裏,比捅進他後背的那刀來得更凶更大力,疼地他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
    他不清楚秦暖指的是哪些話,卻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是他跟喬言不一樣,他沒有喬言好……
    若是喜歡一個人,那麽另一個再好付出再多,都比不上了。被先喜歡上的,總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令她死心塌地的眼裏隻有一人。
    這一瞬間,秦暖醒來到現在所發生的畫麵,如同電影的慢放般,一幀一幀在顧向席腦海裏重新掠過。最後畫麵停留在她說的那句“喬言不像你”時,再一次徹底擊碎了他的理智,也耗盡了他的耐性。
    她就這麽想見到喬言是不是?那他就讓她見!
    顧向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轉身衝著門口走去,然後拉開門,對著外邊的人說了聲:“讓他進來。”
    秦暖一直壯著膽子到現在,不但敢不露怯地直視他,還能冷靜沉著的反駁他的話,可是剛剛他望著她眼睛的一刻,熟悉的恐懼,又從她心底飄上來,使她一陣慌亂,垂下了腦袋。
    聽到顧向席說,讓他進來,秦暖猜到是喬言,可不知道怎麽的,明明她很堅定,一點兒都不怕顧向席發火,早就將一切豁出去的,為什麽讓喬言進來的一刻,她會這麽害怕?
    喬言進來的一瞬,就直奔病床邊,目光在秦暖身上停留了好一陣,確定她沒事了,才鬆口氣說:“暖暖,我很擔心你的傷,在外麵等了一夜,你可總算醒了。”
    喬言刻意加重一夜兩個字,眼角的餘光投向床尾的男人,又溫和地衝著床上的人開口,“怎麽樣,傷口還疼嗎?”
    他清楚秦暖會發生這次事故,是顧向席的責任,要不是他,秦暖就不會被綁架,這也讓他得知了,原來顧向席還有這麽肮髒的一麵,要是秦暖也知道真相,想必不會再一心一意地喜歡這個男人了。
    秦暖在聽到他說等了一夜,過意不去地抬頭看他,正要說感謝的話,就看到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嘴裏的話就變成了:“你怎麽受傷了?是不是……綁架我的人打的?”
    “不是,”喬言搖了搖頭,再次看向顧向席,這一次,更加明目張膽了些,“被某些不講道理的人打的。”
    秦暖沒聽出來他指誰,抿了下唇,問:“看過醫生了嗎?”
    “還沒有。”喬言並不在意自己的傷,俯身溫聲問她,“餓了吧?有什麽想吃的嗎?”
    秦暖衝著他淺淺一笑,“沒有,我不餓。喬言,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就……”
    後邊的話,她沒再往下繼續說,頓了一小會兒,才又開口,“喬言,你還是去檢查下傷口比較好,免得惡化了。”
    喬言揉了下臉上的傷,這是被一個男人一拳打的,雖然他也反擊了,終究敵不過那麽多人。
    “我沒事,等會我去問問醫生,你什麽時候能出院,我送你回去。”
    聽到要送她回去,秦暖驀地抓緊了被褥,本能地將視線投向了床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