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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言一口一句衣冠禽獸、禽獸不如，聽得秦暖的心裏很不舒服，沒忍住地張口反駁他的話，“曾經我也被徐靈和……”
    她咬了下唇，忽略掉“唐昕盈”三個字，“她們針對過，網上罵我也罵的很凶，難道我就真的在高中被人包養過，跟很多男人談戀愛嗎？”
    驀地，她想到喬言之前不相信唐昕盈偷拍下她的不雅照，還將照片公布出來，當時喬言的話是，問她有沒有證據。如今誰也沒證據顧向席對蔣婉晴做過暴力的事，他怎麽就能一口咬定？
    她有些失望地看了眼喬言，沒理會他說出的“暖暖”兩個字，側過身想離開，正麵就撞上了英俊高大的男人。
    顧向席的心底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在秦暖開口的那瞬間，他屏住了呼吸，抗拒般地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他深吸口氣，胸膛裏凝聚的怒氣一觸即發，就在他想衝過去打斷他們的對話，她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她的語氣不似平日柔軟甜糯，而是帶著一絲不悅地出了聲：“喬言，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那一刹那，顧向席的嗓子像是被什麽哽住了一半，費了好大的勁，才滑動著眼珠子，尋求確定般地再次落到秦暖臉上，聽她接著開了口，“你為什麽會清楚顧向席和蔣家的事？還有我被綁架的時候，那麽晚了，你在郊區做什麽？”
    她……是在質問喬言的話嗎？
    所以，她是信他的，不是在哄他！
    她說，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隨意把這些罪名扣在顧向席頭上。
    她還說，我相信他不會對蔣婉晴做那些過分事。
    顧向席胸膛裏不斷翻滾著的怒氣，全部演變成溫暖的美好，就像心底連續下了好幾場春雨般，深入骨髓的寒意竟一點一點從身體裏洗滌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異樣的暖流在心髒流淌。
    秦暖看到男人的步步逼近，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她害怕兩個男人起衝突，也害怕對她冷漠了兩個月的顧向席又會像以前那樣找她發泄。
    她不知所措地動了下眼珠子，下意識地將腦袋垂了下去。
    短短幾秒鍾，秦暖感覺到一道黑影將她籠罩住，知道是顧向席走到她跟前了，她慌張地一把捏住衣角，將以前發生的過的事，強行加在現在幻想著，他會先跟喬言發火，然後揪著她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她揪到車上去，再凶神惡煞地質問她為什麽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然而……她腦海裏所想的畫麵沒有成真，反倒是做夢般地，聽到一句柔軟的不像話的聲音：“外麵風大，怎麽不在裏邊等我？”
    秦暖本能地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遲疑著要不要開口說沒聽清，要他重複一遍，身上就有件西裝外套蓋下來，聽到他再次開口：“別凍壞身體感冒了。”
    秦暖眨眨眼，然後驀地睜到了最大，不可思議地抬頭，對上男人眉眼帶笑的驚豔容顏。
    怎，怎麽……他見到喬言不生氣，還心情很好的樣子？
    當然，相見分外眼紅的兩人，一人還沒有要握手言和的意思，另一人卻偃旗息鼓了，也是一件很惱火的事。
    喬言盯著顧向席的臉，不悅地皺起眉頭，掏出自己的證件，“顧向席，你對蔣婉晴做的事情……”
    顧向席從沒有在自己情敵麵前心情這麽好過，他先是斯條慢理地將秦暖的頭發從衣服裏拿出來，又將她淩亂的發絲給繞到耳後，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身旁有人似的，眉眼一低，視線落到他的證件上，再緩慢地抬頭，對著喬言輕扯了一抹笑。
    他的笑容淡而淺，但兩人都明白，這是一場注定會失敗的仗卻意外打贏，所露出勝利的狂傲的笑。
    顧向席打斷他話的聲音，透著一股挑釁，“要調查我，你得先去問問蔣衛國，是否要告我。”
    說完，他偏過頭，前一秒還是冷薄的音調，下一秒對秦暖說話的時候，自動切換成最柔情低軟的語調，“該回去了，你明早還要上學，不然該懶床了。”
    頓了頓，他又寵溺縱容地說了句，“不過你要是不想起，就多睡半個鍾頭，我送你去學校，早餐在車裏吃。”
    現在不過晚上八點鍾，怎麽算晚了？況且她……什麽時候懶過床！
    秦暖對他編造她懶床的事很不滿，納悶地抬頭，就看到喬言黑著一張臉，帶著怒氣和恨意瞪著顧向席。
    等等……顧向席不會是故意說這些話，氣喬言的吧？他才不會那麽大方真的不去計較，隻是換了種方式，以柔克剛了？
    可是他說出的氣喬言的話，越聽，怎麽越像是當著情敵的麵，跟她親親我我秀恩愛呢？
    盡管知道他是假意的，秦暖的臉還是微微發熱，趁著他心情還不錯，壯著膽子快速和喬言說了句：“喬言，再見。”
    然後，跟著他離開。
    走出玉華台一段距離，秦暖想著他氣喬言的戲，該演結束了，就主動脫下外套還給他。
    顧向席看了眼外套，以為是她擔心大冬天他會冷，要他穿回去。他心裏一熱，心情比剛才還要好上一些，兩個月來的鬱氣，一下子全部煙消雲散了。
    他接過外套，觸碰到她手掌冰涼涼的，輕蹙了下眉，將衣服幫她重新穿上，“我不冷，主要是你，手那麽冰，感冒了該怎麽辦？”
    秦暖不解他的話和行為，掀起眼皮略有些奇怪地看他，他怎麽好像……又回到兩個月前，對她關懷備至了？
    顧向席不知道她心裏所想，察覺到她的視線，主動拉起她的手，溫潤的眉眼，染著淺淡的笑意，“怎麽了？”
    秦暖的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手包裹著，她本能地縮了一下，男人卻見縫插針似的，手指穿插過她的指縫，緊緊握住。
    她的心一顫，臉頰上快速爬上一抹紅，慌亂地搖了搖頭：“沒什麽。”
    顧向席手指交扣著她的手指，前邊是被路燈照得通亮的道路，耳邊傳來商店裏播放著的聖誕音樂，他的身旁，是因為羞怯低垂著腦袋的深愛之人。
    一切，美好而又夢幻。
    他吸了口氣，出口的聲調，十分地平靜，“那是四年前的六月二十五日……”
    【作者題外話】：晚上還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