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一個騙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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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諾一愣,對上秦暖的雙眸,默了幾秒鍾,忽地咧嘴笑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我還以為你耍我呢。”
    秦暖回望他,沒有說話。
    陳諾又站了幾秒鍾,撓頭道:“我們找個地方聊?”
    秦暖看了眼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盡管她著急,但這裏的確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便點點頭,跟著陳諾出去。
    陳諾的車就停在附近,秦暖鑽進車子,係好安全帶,等著陳諾踩下油門,車子徐徐行駛,她開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他喜歡的人是我的?”
    “你跟席哥在一起之後吧,雖然之前有懷疑過,但是席哥不肯說,後來還是我猜到的。”陳諾說著,偏頭看了她一眼,“你和席哥在一起那麽久,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我跟他在一起……”秦暖不知該如何解釋跟顧向席簽下契約的事情,頓了頓,她問,“還記得當初我找你,想讓你為我父親治病的事嗎?”
    “嗯,記得。”
    “你忽然就不願意治了,還讓我找顧向席……”
    “這事我都不知道席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那天你走之後,他接了一個電話,就拿絕交威脅我,不能為你父親治病,還要我消失一段時間。”
    陳諾轉向秦暖,遞給了她一個微笑,“不好意思啊,我是被逼無奈。”
    秦暖搖了搖頭,將視線轉向前方的路,好半會兒,她扯了一下唇瓣,開口的聲音很輕:“我知道。”
    那天晚上顧向席要她留在他身邊兩年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陳諾能否為秦父治病,決定的人不是陳諾,而是他。
    “你知道?”陳諾詫異的問了一聲,過了幾秒鍾,像是想明白了,拉長著聲音“哦”了一句,又說,“席哥告訴你了就好,這事他不讓我跟你說的,他說隻要瞞著你,等你父親動手術那天我回來就行了。”
    “瞞著我?”秦暖被他說得一愣,隨即腦子轟地一下,變得一片空白。
    陳諾的前一句話,她的確知情,可後一句,她怎麽就完全聽不明白了?
    什麽叫瞞著她?什麽叫秦父動手術那天陳諾回來就行?
    “是啊。”陳諾回答完,下意識望向後視鏡,可是鏡麵裏出現的,卻是秦暖一臉懵怔和錯亂的表情。
    他張了張口,半晌,如同做錯了事一般,小聲地嘀咕,“原來你不知道啊……”
    “他讓你瞞著我?”秦暖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突然間,她整個人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陳諾,顧向席到底跟你說了什麽?你告訴我……”
    陳諾有些為難,“席哥說過,這事我爛在肚子裏,到死也不能說。”
    秦暖的整顆心,都被堵得嚴嚴實實,得不到答案的她,眼眶驀地變得有些紅,語氣也跟著惱火起來,“他人都不見了,哪裏還有什麽事不能說?”
    被吼了一句的陳諾,神情複雜地望了秦暖一眼,然後默默無聲地駕著車,就近停在一家餐廳前,率先下車說:“我知情的不多,你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
    秦暖穩下情緒,點了一下頭,推開車門,下車。
    這家餐廳的位置有些偏僻,他們進去時,除了服務員,空無一人。
    兩人隨意挑了個靠窗的座位,服務員迎上來,將菜單遞過去。
    盡管秦暖一天沒吃飯,但她沒胃口,更沒心思點餐,便沒有去動菜單。
    陳諾知道她等不及,沒有磨蹭,點了幾道清淡的菜,將菜單還給服務員,等服務員離開了,便出聲說:“……我答應為你父親治病,但席哥卻讓我消失一段時間,是他讓我暫時不跟你見麵,不和你聯係。我不清楚他要我做這些事的意義,可是當時他的表情就跟要吃人一樣,我不能不答應。”
    “不過席哥讓我消失,不是見死不救,他說等你去找他了,我再履行和你的約定。我無法親自動手術的話,隻是暫時欺騙你,想讓你去找席哥而已。至於席哥為什麽要你去找他,我就不知情了。”
    即使秦暖做了心理準備,也做了一些猜想,可是從陳諾嘴裏說出真相,她的指尖還是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原來所有事情,都在顧向席計劃之內的?
    他知道她會去找他,隻是他沒有她想的那般狠心,不是不為秦父治病,而是……
    秦暖想到了那晚顧向席提的要求,心底又多了幾分狐疑。
    假若不知道顧向席喜歡的人是她,她絕不會自作多情,可此刻,隨著這些真相浮出水麵,秦暖不得不大膽地將絲絲縷縷的線索聯係在一起:以為秦父治病的緣由讓她留下兩年,不是顧向席討厭她想折磨她,而是想為了和她在一起,才編造的條件?
    秦暖的心髒猛烈地跳動起來,幾乎毫不猶豫地,她開口急切地問:“萬一我沒有去找他呢?”
    這時,服務員端著兩杯熱茶上來,放在桌上。
    陳諾將一杯推到秦暖麵前,示意讓她喝,然後才說:“當時我也這麽問了,他說他很了解你,為了你父親,你一定會去。要真有個萬一……”
    說到這裏,陳諾舔了舔唇,掀起眼皮,望向秦暖,說得極其認真:“你知道嗎?我和席哥認識二十多年了,從來沒見過他露出過那種眼神,悲傷到近似絕望,好像努力了一生的東西,突然化作煙消失了一般。真要有萬一,他告訴我,無論如何治好你父親的病。之後,他再沒有說話,隻是臨走前,他很輕很輕地喃喃自語了一句:若是她沒去,或者沒有答應我,那我該怎麽辦?”
    如果她沒有去,或者沒有答應留在他身邊,他該怎麽辦?
    所以為了留下她,他連這麽幼稚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嗎?
    秦暖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泛起生生的疼痛。
    她握著指尖的手越來越緊,緊到指甲陷進手心裏,但究竟是手心疼,還是心髒疼,她一點兒都分不清了,隻知道整個人很難受,難受得想將心裏的話全部喊出來,她去了,也答應他了,甚至想一輩子待在他身邊了,他為什麽還要丟下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