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我們結婚吧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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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黑暗當中的秦暖,仍舊緊緊盯著前邊,直到有人觸碰了她的胳膊,她人一顫,驚醒過來,接著就嚐試將車子重新啟動,可嚐試了好幾次,怎麽都發動不起來。
越想發動車子,她的心就越慌,就在她幾近要奔潰時,身旁的人,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很輕,很虛弱,“沒關係,我們已經開出很遠的路了。”
他的聲音,讓秦暖驀地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轉了轉眼珠,像是從槍戰的場麵當中走出來了,反握住他的手,問:“你受傷了,對嗎?”
“嗯,在手臂上,不礙事。”
以顧向席的忍耐力,如果真的沒事,他的聲音不會虛弱成這樣。
秦暖翻到車裏的包找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向身旁的人,“讓我看看,哪知手?”
顧向席側了下身子,“右手。”
其實不用他說,秦暖已經看到他右側的衣衫上,占滿了紅色的血。
照這樣下去,即便是傷不礙事,也會失血過多的。
秦暖咬著唇,不讓自己慌亂,她看了眼手機信號,所幸這個地方偏僻,信號也微弱,卻足以發出消息。
她切到通訊錄上,翻到費玲的名字,剛要撥出去,身旁的顧向席就製止了她,開口說,“不要找她,你找關行之,他知道該怎麽做。”
秦暖想想也對,關行之的能力比費玲大,他出麵的話,事情會更順利,於是,她找到關行之的名字,點了下去。
關行之接通的很快,二話不說答應馬上就來接他們,可在秦暖將定位發送過去時,關行之的電話又回撥了過來:“你們怎麽在那個地方?環山公路那邊在一小時前已經被警察封鎖了,根本進不去,繞路的話,得從臨市進去,至少七八個小時。”
七八個小時,天都快亮了,顧向席肯定撐不了那麽久。
“不過……”關行之很快又開了口,“距離你們一公裏左右的地方,有個很小的村莊,你帶席哥先去那兒,看看有沒有診所,其他的,我想辦法盡早過來接應你們。”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秦暖答應下來,掛斷電話,在後座摸出一把拆快遞的剪刀,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剪了一刀,撕下一塊,給顧向席做了簡易的包紮,然後扶著他,按照關行之說的方向,慢慢走去。
說是隻有一公裏,顧向席受了上行動慢,秦暖扶著他還是走了半小時,才看到零零落落的房子。
這兒的人休息的早,這個時間點,早就熄燈休息了。
秦暖連著敲了五戶人家,才有人看到顧向席占滿血的模樣,還願意收留的人。
她連聲道謝後,將顧向席扶進去。
主人是一對夫妻,還有一位老人和一個小孩兒,女人在看到顧向席後,什麽都沒說,拉著小孩兒回了屋。
男人去打了一盆熱水,先開口問了話:“看你們不像是這兒的人吧?過來旅遊?怎麽傷成這樣了?”
麵對他的一連串問題,秦暖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問:“附近有診所嗎?”
“我們這兒四麵環山,哪來的診所?”男人一邊將毛巾遞給她,一邊說,“私人藥店倒有一個,不過他僅限於開點藥掛個水,如果要去診所,得開車過去,而且這個時候,人家都下班回家了。”
用熱毛巾幫忙擦血跡的秦暖,聽到男人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她也著急了起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男人想了想,搖頭。
此時,旁邊的老人出了聲,他的普通話夾著方言,秦暖聽不懂,還是靠男人再翻譯一遍,“我爸說,方伯年輕時候學過醫術,他或許可以。”
男人說完,就出門去請他口中的方伯過來。
約莫十來分鍾,男人領著一位老人回來了,大概是路上已經說明過情況,方伯也沒多問,放下藥箱,就開始檢查顧向席的傷勢。
方伯在看到傷口時,眼睛眯了眯,看了秦暖和顧向席一眼,沒說話,拿出一把鑷子和一把小刀,消毒過後,說:“我這沒有你們城裏先進的東西,能忍嗎?”
他的普通話比老人好上一些,基本能聽懂。
秦暖雖然沒學過醫,卻也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她將洗幹淨的毛巾,放到顧向席嘴邊,讓他咬著,然後站在他身旁,握住了他的左手。
方伯在顧向席點頭後,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用刀一點一點地割開他的傷口……
沒有麻醉的情況下,用刀割開皮肉,還要用鑷子將裏邊的子彈夾出來,疼痛的程度,即使受傷的不是秦暖,她卻好似同時割在自己身上一般,渾身都打起了顫,隻看了幾眼,就不忍再看下去。
顧向席咬著毛巾,沒有吭一聲,但他身上冒的汗,握著秦暖的手施的力,秦暖知道他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這一槍,是他為她挨的。
如果不是他推開她,或許打到的不是她的手臂,而是心髒了。
等方伯將子彈取出來,他沒等男人和老人湊上前看,就塞進了箱子裏。
接著,方伯用針將傷口縫合,抹上藥,包紮好,很快就離開了。
而在結束完一切,忍著巨大煎熬的顧向席人往前一傾,靠在了秦暖身上。
不過他的意識還在,隻是忍著疼痛,喘息聲很重。
送走方伯,男人幫著秦暖,將顧向席扶到後院的一間空房裏。一會兒,女人進來,放了兩件幹淨的衣服,臨走前,又交代了句熱水要是不夠,廚房還有,之後就退了出去。
屋子裏,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外,沒有多餘的東西,而且看家具的樣子,也都是有些年代了,不過家具雖舊,卻都擦拭的很幹淨。
秦暖將顧向席扶到床上,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一點一點把血漬擦幹淨。
中途,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等幫他身上都清理完,秦暖拿上女人送來的衣服,選了那件開衫的,幫他穿上。
做完這一切,就在她要起身將臉盤裏的血水倒掉時,顧向席拉住她的手,開了口:“你不是一直問我在做什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