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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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關於要不要去廣陵城水家,周景其實並沒有太多抵觸,也沒什麽不樂意。
隻是,眼下秋水宗並非他一人,還有桃芳菲和柳玉蕊,所以周景若要離開,自然是要把兩人扔在宗門。
柳玉蕊二人在一旁聽著水靈嫣的話, 一會露出好奇之色,一會露出驚訝神情,表情各有變化。
桃芳菲從水靈嫣的字裏行間,已經判斷出對方的身份,得知對方竟然是大家族的千金,也是收起了輕視之心。
同時也對周景和她的事情更加起了興趣。
而且不止於此, 桃芳菲能清楚地看出水靈嫣那是不是盯著周景的眸子中, 帶著異樣之色。
有嬌羞,有欣喜,有緊張。
再聯想起她自己跟在周景身邊,發現從開始到現在,認識之人全都是女子,這讓她十分不解。
不明白為什麽周景這麽有女人緣。
雖然到目前來看,周景認識的這些女子,都是很正常的關係,可這些女子個個千嬌百媚,即便一向自視甚高的桃芳菲也沒有感覺到其他幾名女子不如自己。
當然,這隻是她心裏掠過的一點小念頭,認識什麽人,和誰交好,那是周景的事,與她無關,她也管不著。
柳玉蕊聽完了水靈嫣的話,看向周景,眼神中分明是在表示自己也想跟著去。
可周景這次沒有答應。
廣陵城水家還不知是什麽情況, 再加上柳玉蕊的地階身法才剛剛入門,需要多熟練, 所以自然要留下。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桃芳菲該怎麽辦。
對於這個半路結識的妖精,周景並沒有對她徹底放心。
二人隻是因為之前的合作,有約定,所以周景才讓她留在宗門,可是若是自己不在宗門內,讓這妖精留下,又有些不放心。
桃芳菲何等精明,隻一個眼神就看穿周景在想想什麽。
她露出一抹笑意,道:“怎麽,看你表情,似乎對我留下來有些不放心啊!”
周景被她當麵點出,稍顯尷尬,道:“哪裏……隻是我不在宗門,隻有蕊兒這丫頭一個人,不僅不能招待你,還要麻煩你照看,有些不太好意思罷了。”
周景一句話, 就把自己的顧慮轉變成另一種意思。
桃芳菲卻依舊笑道:“行了, 在我麵前又何必遮遮掩掩,不過……你別忘了,當初可是答應我留下來一段時間,如今這日子還沒到,就讓我走,是不是有些……”
她饒有興致地用那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斜睨了周景一下。
柳玉蕊則在一旁小聲道:“師父,就讓大姐姐留下來陪人家吧……”
周景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丫頭,到底誰是你師父……”
……
就這樣,周景最終還是讓桃芳菲留了下來,他自己一人跟隨水靈嫣前往廣陵城。
而三女聞言,臉上都露出一抹笑意。
桃芳菲可以繼續煉化太乙青木之氣,柳玉蕊有人陪在她身邊,而水靈嫣自不必說,她最怕有別人跟著,如今見唯有自己和周景兩人,心下自然是高興不已。
隻有周景,兩邊都記掛著。
好在秋水宗有係統綁定,即便有什麽事,周景也會知曉,他還不怕桃芳菲背著自己搞出什麽動靜。
周景不知廣陵城水家的事有多集,問了水靈嫣,水靈嫣也說不出個具體情況,所以周景不是很敢耽擱時間,收拾了一番,叮囑了桃芳菲二人,便於水靈嫣一同離開。
……
水府別院。
一間房間內,水嚴夫婦看著正躺在床上的一名男子,臉色凝重。
那男子看容貌已經年過四十,蓄著八字胡,臉龐清瘦。
此時正緊閉著雙眼,躺在那裏,臉色依稀有些暗青,使得他看起來更添幾分病態。
此人正是水嚴的三弟,水杭。
水嚴找到他時,他已經身受重傷,體虛氣短。
而水嚴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便費勁氣力幫他療傷,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可雖然重視已治,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水杭一直都出於昏迷狀態,這讓水嚴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情況,與水靈嫣之前有一絲相像,所以水嚴夫婦第一時間便聯想到,是不是與那天香丹有關。
水夫人最先否定了這種想法,隨後將想法告訴給了水嚴。
水嚴也覺得有些道理,他們之前就懷疑自己女兒水靈嫣中毒是與老三有關係,那老三自然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麽。
而他自己,又怎麽可能得了同樣的症狀?
所以二人覺得,老三應該與水靈嫣的情況不同,除非,老三也不知水靈嫣的事,也中了毒手。
但這要等他醒來才知道。
水嚴為水杭查探了一番身體,麵沉如水,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水夫人問道:“老爺,老三的狀況如何?”
水嚴搖了搖頭:“傷勢好了許多,但還是看不出其他問題。”
水夫人麵色也有些凝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歎了口氣。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下人的通告聲。
“老爺,平雲老祖來了。”
平雲老道,是一位年邁的修士,是水嚴請來為水杭查看症狀之人。
這事還要追溯到半月之前。
那時候,水嚴因為水杭之事,請來自己多認識的老友前來。
隻不過同水靈嫣那時一樣,眾人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一個自稱平雲老祖的老頭找上門來。
他自稱是偶然從此地路過,聽聞了水家之事,所以毛遂自薦,願意幫水杭查看一下。
水嚴等人都不認識他,也不知他的來曆,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人,怎麽不起疑。
但是水嚴又找不到值得懷疑的地方,那平雲老祖隻說幫忙查看,並沒有提任何要求,所以水嚴夫婦雖然很不解他的來曆,卻沒有什麽由頭。
再加上水杭的事,一時半會沒人清楚,聽平雲老祖自願查看,也就應了下來。
後來,這位平雲老祖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查看了半日後,才提出一個看法。
他說水杭是遭人所襲,中了一種罕見的術法,進入了假死狀態,也就是成為了活死人。
至於是什麽術法,平雲老祖說他一時間記不起來了,第二天才告訴水嚴,是一種名為“滅魂掌”的掌法。
至於解決的方法,自然也有些遺忘,需要去查詢一下。
水嚴夫婦是第一次聽聞“滅魂掌”的功法,而對於平雲老道的說法,也是半信半疑,畢竟他們也不可能因為平雲老祖的一句話就做出判斷來。
尤其是他們此前並不認識這位老祖,也不是某個朋友介紹二來。
後來,平雲老祖也意識到這點,便告訴水嚴,若是不相信,可以在水杭的脊背處查看,那裏會有一個印記。
水嚴急忙查看,果然找到了平雲老祖所說的印記,這才信了三分。
不過平雲老祖並沒有說如何救治,隻說自己要去查證一下。
如今已經過去數日,水嚴沒想到他終於再次露麵。
聽到下人稟報,水嚴忙讓他將對方請了進來。
隨後便看到水家的一個管事,領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來到別院。
老者發須皆白,雖然身形佝僂,但精神矍鑠,寬大的衣袍罩在他身上,顯得有些不搭。
“家主,些許時日不見,老夫又來打擾了”
“老祖客氣了,我與夫人可是一直期盼著老祖前來。”水嚴應道,“不知老祖此次前來,可有眉目?”
平雲老祖嗬嗬一笑:“倒是讓家住久等了,這應對之法麽……老道的確找到了,隻是……”
水嚴聞言,麵上先是露出一抹喜色,旋即看到他有些猶豫,又問道:“隻是什麽?”
“隻是,這應對之法仍需要一枚丹藥,老夫倒是有此丹方,但也沒有太大的把握煉製出來……”
“丹藥?”
水嚴夫婦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一絲驚異。
因為他們感覺,這幾乎與自家女兒之前的情況愈發相似了。
水嚴道:“老祖是擔心丹藥無法煉製麽?”
平雲老祖點了點頭:“不知家主可認識一些有名氣的煉丹師,若是能請他們前來,或許就有辦法了。”
“煉丹師……”
水嚴頓了頓,一個年輕的身影頓時出現在他腦海中。
水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那個年輕修士,忙道:“老爺,嫣兒之前不是已經去找那位周公子了麽?”
水嚴點了點頭,又喊來管事,問道:“前些日子,小姐離開時,有說何時回來了嗎?”
那管事忙道:“回家主之話,小姐沒有明說,隻說一定會找來周公子。”
水嚴點了點頭,皺了皺眉,不再言語。
平雲老祖則開口問道:“恕老夫多嘴,不知這位周公子……”
水嚴忙向他介紹了一番。
因為周景之前救助了水靈嫣,所以水嚴一家對周景的態度很是感激,如今平雲老祖問起來,水嚴自然大加誇讚。
而平雲老祖聞言,臉上露出一副別有意味的神情。
而後道:“這麽說來,這位周公子……是個不可多得的煉丹師了。”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若是能請來這位周公子,那必然是有救了。”
“小女已經前去請周公子,相信過兩日就能歸來。”
平雲老祖點了點頭,隨後道:“那老夫就等這位周公子前來再與之商議,眼下……老夫還是先去看看令弟的狀況。”
“好。”
水嚴請平雲老祖進了房間,隨後退了出來,與夫人在外等候著。
這也是平雲老祖之前提出的要求。
他在幫水杭查看的時候,不能有外人打擾,這種情況也屬正常,所以水嚴並沒有拒絕。
水嚴夫婦在院中等候,房間內,隻見平雲老祖忽然在房內布下了一層結界,隨後,他從取出一枚指肚大小的藥丸來,放入水杭的口中。
片刻後,昏迷的水杭竟然睜開眼來!
若是水嚴夫婦見到這般情景,必然會驚訝不已。
水杭不僅睜開眼來,還坐起身來,看著麵前的平雲老祖,竟然開口問道:“怎麽樣?”
看這神情,二人分明是認識!
平雲老祖淡淡地道:“說來也巧,我才提此事,就聽他說,他們家的那個丫頭已經去找那個姓周的了。”
“水靈嫣那丫頭?”
平雲老祖點了點頭。
水杭哼笑一聲:“那更好,省了我們的事了!”
說著,他臉上露出一絲恨意:“這個姓周的到底什麽來頭,竟然敢壞我們的好事,此番必饒不了他!”
平雲老祖搖了搖頭:“這你可問錯人了,老夫也不知曉他到底何方神聖,不過能煉製出五階丹藥,這等年紀就有此般煉丹術,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驚歎。”
水杭冷冷地道:“那又如何,敢壞我們的事,必定讓他付出代價!”
說完他又問道:“此事你有多大把握?”
平雲老祖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依舊麵無表情地道:“老夫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成,你就不必多問了。”
水杭明顯放心了些:“此事可事關你我之安危,若是此事出了紕漏,你我處境可就危險了!”
平雲老祖點了點頭,隨後道:“好了,休要多言,小心家主他們起疑心。”
水杭嗯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嘟囔著罵道:“這等裝死真是讓人難受,趕緊了結此事,我也不必再這般遭罪!”
說完,他躺了下去,道:“動手吧。”
而平雲老祖聞言,則取出一枚銀針,在他眉心,胸口各紮了數針,隻聽雲水杭口中發出一聲疼痛的悶哼,旋即再次不省人事。
平雲老祖看著他,眼神閃爍,而後吐了口氣,這才起身開門,走出房間。
外麵,水嚴夫婦見他出來,忙奏過來問道:“怎麽樣?”
平雲老祖再次露出那副和善模樣,道:“老夫查看過了,令弟的傷勢已然穩定,照此情況,要不了幾日便痊愈,隻等那位周公子前來,老夫再與他商討丹藥之事。”
水嚴點了點頭,到了聲謝,然後讓下人帶著平雲老祖去客房歇息。
看著他離開,水夫人道:“老爺,我總覺得這位平雲老道他……”
水嚴與她夫妻多年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麵露沉思道:“夫人,你想說什麽我明知道,眼下,還需靜觀其變才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