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些球是做什麽用的？”
    哈利低下頭，指著留在箱子裏的另外三個球問道。
    “我現在就演示給你們看。”伍德說，“唔，你們最好拿著這個——”
    他從箱子中取出兩根小木棒，分別遞到哈利和達莉亞手中，看起來有點像是打棒球用的球棒。
    “我來讓你看看遊走球是做什麽用的。”伍德說，“這兩個就是遊走球。”
    他指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球說道，它們黑得發亮，比剛才的紅色鬼飛球略小一些。
    《控衛在此》
    哈利注意到，它們似乎在拚命掙紮，想擺脫把它們束縛在箱子裏的皮帶。
    “往後站。”伍德提醒兩人。
    他彎下腰，鬆開了一個遊走球。
    頓時，那個黑球嗖地躥上半空，然後徑直朝哈利臉上打來。
    哈利眼看它要撞碎自己的鼻子，趕緊用短棒攔截，打得它重新左拐右拐地躥向空中。
    它在眾人頭頂上呼呼盤旋，然後又突然朝著達莉亞的方向衝了過去。
    啪。
    達莉亞的球棒還沒打來得及揮出去，鬼飛球詭異地改變了方向。
    它好像被什麽東西扇了出去，折轉方向衝向旁邊的伍德。
    好吧，看來有臭豆腐在她可以不用擔心遊走球了。
    想想也是，作為超高速飛行的神奇動物，臭豆腐的動態視力可比人類強太多了。
    達莉亞摸了摸小夜騏，她現在越來越滿意自家小寵物了，難怪海格對於夜騏的評價會那麽高。
    除了“不吉利”這一點之外，夜騏可以說是近乎完美的巫師幫手——聽話、聰明，而且不會隨便咬人。
    要知道，海德薇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啄幾口哈利，哈利手臂、手背上時不時就會有印子。
    而在另一邊，伍德則展現出了自己作為頂級守門員的基本功。
    伍德猛地伸手罩住遊走球，把它牢牢按在地上。
    “看到了吧？”
    伍德喘著氣說，一邊使勁把遊走球塞進板條箱，用皮帶結結實實地拴好。
    “遊走球飛來躥去，它們會自動攻擊最近的那個目標，把目標從天上撞下去。”
    “而韋斯來雙胞胎兄弟就是我們隊的擊球手——他們的工作是保護我方球員不被遊走球打中，並把遊走球擊向對方球員——說實在的，他們自己就像兩個遊走球。遊走球很少在我們隊員邊晃悠，所以——你們都聽明白了吧？”
    “追球手負責得分；守門員守門；擊球手保護己方，並利用遊走球反擊。”達莉亞飛快總結道。
    “很好。”伍德說。
    “嗯——遊走球有沒有打死過人？”哈利問道，希望他的口氣顯得很隨便。
    “在霍格沃茨從來沒有。有一兩個人被撞碎了下巴，僅此而已。”
    從伍德的語氣來看，撞碎下巴似乎和擦破了一點皮沒有太大區別，他繼續說道。
    “好了，球隊裏的最後一名球員是找球手。那就是你。你不用去管鬼飛球和遊走球——”
    “——除非它們把我的腦袋撞開了花。”
    “不用擔心，韋斯來兄弟對付遊走球綽綽有餘。”
    伍德又把手伸進板條箱，拿出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球。
    這個球與鬼飛球和遊走球相比，顯得很小，約莫隻有一個胡桃那麽大。
    它金燦燦的，還有不斷扇動著的銀色小翅膀。
    “這個，”伍德說，“就是金色飛賊，是所有球當中最重要的。”
    “你很難抓住它，它飛得像閃電一般快，根本看不清。找球手的工作就是要把它抓住。你必須在追球手、擊球手、遊走球和鬼飛球之間來回穿梭，趕在對方找球手之前把它抓住。如果哪個隊的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飛賊，他的隊就能額外贏得一百五十分，差不多就是穩操勝券了。當金色飛賊被抓住時，比賽結束——這是獲取勝利的方式之一。”
    “方式……之一？”哈利好奇地問道，“聽你這麽說，似乎還有其他的獲勝方式？”
    “嗯，譬如說擊落另一隻隊伍所有的找球手，讓他們無法滿足最低陣容。”
    伍德彷佛想起了什麽糟糕的回憶，表情瞬間變得痛苦了起來。
    “這是很野蠻，殘暴的方式，但這在比賽場上更常見。”
    “擊落？！”
    “所有的……找球手？”
    達莉亞和哈利不約而同地問道。
    相比起開始擔憂自身安全的哈利，達莉亞臉上的笑容消失得更快。
    “當然，魁地奇可是從遠古狩獵演變過來了的。”
    伍德歎了口氣，他原本想回避這個話題，不過看樣子第一堂課還是得講到。
    “雖然近代規則修訂了很多，但一些傳統還保留著的。”
    “在遠古時期，人們分成很多個部落分散居住，每個部落的巫師會為了食物而戰鬥。”
    “鬼飛球相當於是生肉——這好理解吧？”
    伍德拍了拍那個鮮紅的鬼飛球，看了一眼哈利哈達莉亞繼續解釋道。
    “互相爭搶食物，送到各自部落的洞穴之中，而在這個過程中還會有怪獸襲擊部落的成員——”
    “嗯，所以必須有人負責擊潰怪獸，或者利用怪獸。”
    顯而易見，這說的是遊走球。
    “那金色飛賊——”
    “金飛賊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神奇動物，一種非常小、飛行速度很快的鳥。”
    伍德看著箱子中那個金色飛賊，有些向往的輕聲說道，“在很長一段時間中，每場比賽都會釋放真正的金飛賊，作為兩邊球隊角逐的最終獎勵——當時沒有分數，抓住金飛賊的那一方，可以獲得150金加隆的獎金。不過後來由於過度捕獵以及太過殘忍，人們決定將金飛賊換做現在的金色飛賊，而獎勵也相應更改為分數，以及終結比賽。”
    “我還是不明白，這些與擊落對方球員，還有什麽……所有的找球手有什麽關係？”
    達莉亞今天第一次露出困惑神情，伍德的解釋很合理，但又很奇怪。
    “而且，金色飛賊的獎勵未免也太高了一些吧？”
    事實上關於魁地奇規則，她早就想吐槽了。
    在通常情況下，兩邊分數很難拉開，絕大部分情況要由找球手來完成一錘定音。
    這種所有希望寄托於一個人，全隊所有成員為了一個主角服務的運動，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糟！
    “目前的魁地奇規則中，大致有六百多條犯規內容，其中百分之九十是保護找球手的。”
    伍德看了一眼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擠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這是因為，找球手可以被遊走球、鬼飛球、甚至對方找球手直接攻擊。”
    “在遠古時期的巫師部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先知，他們可以占卜未來，指引部落的方向。”
    “因此據說在很久以前的巫師戰爭中，預言家、先知通常是雙方第一個重點攻擊的目標。”
    “而在魁地奇中，找球手就是先知的化身，金色飛賊……就是未來。”
    伍德從箱子取出飛賊在手中攤開，看著那它薄如蟬翼的銀色羽翼緩緩張開。
    “因此，誰能抓住金色飛賊，誰就抓住了未來——”
    “……先知。”
    哈利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看向達莉亞。
    先知聽起來怎麽怎麽危險？他有點想和達莉亞換換位置了。
    無論怎麽想，正牌先知更適合找球手這個角色，而不是他這種沒辦法預知未來的可憐孩子。
    “咳……”
    達莉亞顯然讀懂了哈利的眼神。
    不過，這就是你的命運啊，我親愛的小表弟。
    “那麽你剛才說的……所有找球手，這又是怎麽回事？”
    “當一名找球手被擊落，球隊會在追球手、擊球手中選一人兼任。”
    伍德繼續說道，他蹲下身開始蓋上箱子，似乎有意在躲避哈利愈發恐懼和迷茫的眼神。
    “每個隊伍有三次機會——在維持找球手、擊球手、追球手、守門員的情況下，可以繼續比賽。”
    “去年的半決賽中，我們被斯來特林學院擊落了四人……直接輸掉了比賽。”
    “不過今年我相信你可以逆轉局勢，查理在的時候我們總是能贏。”
    伍德撓了撓頭發，露出一抹憨厚而認真的笑容。
    “畢竟，人們都說你是大難不死的男孩。”
    大、大難不死的男孩？！
    哈利愣住了，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要麵對什麽了。
    相比起奧利弗·伍德的信心，他嚴重懷疑伍德這麽看好他，到底是覺得他飛得好還是命硬？
    “好了，現在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哈利木然地搖了搖頭。
    不過，達莉亞倒是一下子變得興奮了起來。
    這個版本的魁地奇……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