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救了養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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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你的是吧?狼嘴下救了你,還得給你治傷?”
    許世彥無奈得很,隻能從斜跨的兜子裏拿出綁腿,直接用綁腿兜著,就像背孩子一樣,背在了後背上。
    許世彥翻了個白眼兒,“我不想招惹你的,哎呦喂,你這賴人是吧?
    結果地上那隻狐狸卻費力的爬到了許世彥腳邊,還發出一種類似“嚶嚶”的叫聲出來。
    你就不怕我把你整死,扒了你這身皮?”
    不管許世彥說啥,那狐狸就是不走,許世彥沒辦法,彎腰低頭,去查看狐狸的傷勢。
    許世彥沒打算殺了那隻狐狸,所以隻彎腰拽起來那頭狼的屍體,就打算要離開。
    就是臭,太臭了,晚上我得洗洗澡。”
    許世彥萬分嫌棄的將狐狸拎出來,放到了地上,然後小心翼翼的給狐狸檢查雙腿。
    那狐狸的一條腿被狼咬斷了,另一條腿沒斷,但是傷口挺深。
    許世彥瞅了那狐狸一眼,回身去櫃子裏翻找藥粉。
    先是將沒斷的那條腿上藥包紮,等包紮好了,趁著那狐狸不注意,將它的斷腿接好。
    接斷腿的時候,狐狸可能是挺疼,朝著許世彥齜牙。
    被許世彥啪一下子拍在腦袋上,“你再齜牙試試?我給你扔出去。”
    那狐狸挨了一巴掌,倒是老實了,乖乖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許世彥很滿意,接好了腿,找兩根筷子比在腿兩側,然後用繩子纏好。
    “行了,留在這兒養著吧,幸虧場子裏沒養雞,不然我還怕你偷雞吃呢。”
    許世彥找了個麻袋鋪在地上,將狐狸挪到麻袋上頭,端到外間屋去。
    這玩意兒臭烘烘的,在屋裏豈不是要熏死人了?
    蘇安瑛看著許世彥給狐狸治傷,也是一臉懵。
    合著鬧了半天,她家男人帶回來隻狐狸不是打算扒皮,竟然是要養著?這玩意兒能養?
    “你這是打算養著它?能行麽?”蘇安瑛挺好奇。
    以前隻聽說過黃皮子住誰家裏,還沒聽過養狐狸的呢。
    “不養著咋辦?它兩條腿斷了,我要是不把它帶回來,它連今晚上都活不過去,不知道讓啥東西就給吃了。”
    許世彥也愁呢,平白招惹了個狐狸回來,這玩意兒可咋養啊?
    “算了,我既然開槍把它從狼嘴裏救下來,索性救到底。等它的傷養好,它自己就走了。”
    能咋辦,養著吧,幸虧這家夥是雜食動物,啥都吃,那就狗吃啥它吃啥吧,權當養條狗唄。
    就此,那隻狐狸就在參場裏住了下來。
    許世彥嘴上說著把狐狸當狗喂,實際上還挺用心的。
    套中的野雞野兔,會拿來給狐狸吃,平時家裏做什麽,也都喂一些給它。
    不得不說,野生動物的恢複力真的很強悍。
    五六天過後,那狐狸就敢站起來了,又過了六七天,斷的那條腿也勉強能走。
    此時早已經過了陽曆年,眼見著進臘月,地裏早就凍的邦邦硬,誰也偷不走人參了。
    許世彥和蘇安英,也開始著手準備下山回家,收拾收拾好過年。
    八號這天,許世彥再次踩著滑雪板上山,去鬆林查看之前下的夾子。
    還別說,真有收獲,灰鼠夾到了三隻,紫貂夾著兩隻。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夾著的,反正都凍的梆硬了。
    許世彥也不在乎,他又沒打算吃肉,隻要皮張即可。
    於是,將所有的夾子都收起來,帶著獵物心滿意足下山。
    到了九號,許世彥將參場周圍所有的地槍、拉炮都撤了,又跟蘇安瑛兩人一起把倉房裏各類肉食和皮張都收拾了裝到爬犁上。
    五條狗全都套上了套子,那是許世彥讓蘇安瑛幫忙做的,狗拉爬犁專用,不勒狗脖子。
    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唯獨那隻狐狸沒辦法處理。
    好在那狐狸的傷也差不多了,許世彥就打算將它放生。
    “我們得下山回家過年,你不能再賴我,自己玩兒去吧。”
    許世彥怕那些狗瞧見狐狸再咬它,特地將爬犁趕到外麵,這才回來拎起狐狸送到外麵。
    也不知道那狐狸是不是真通人性,瞅了瞅許世彥,轉身跑了。
    許世彥鬆口氣,這賴皮玩意兒總算走了,再不用臭烘烘的挨熏。
    送走了狐狸,許世彥夫妻鎖上參場大門,趕著狗爬犁一路往回走。
    “媳婦,你慢點兒走,注意腳底下,當心路滑。讓你坐爬犁上不聽,非得自己走。”
    許世彥小心的扶著蘇安瑛走路,邊走邊嘮叨。
    “咱那爬犁上裝了多少東西啊?已經夠那五條狗累的了。
    我如今這身量兒,再坐上去太沉,這不是心疼狗麽?”蘇安瑛笑道。
    蘇安瑛懷孕已經快六個月了,這陣子在山上吃的好,著實胖了不少。
    肚子倒是不怎麽顯,冬天穿的又厚,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是懷孕了。
    前川參場離著村子十裏,蘇安瑛又懷著孩子,路上自然走的不快,等他們進村子,已經快中午了。
    “哎呀,這不是許家三兒兩口子麽?下山回家來過年了?
    呦,這爬犁上都裝著啥啊?這麽多?”
    許世彥伸手解開破羊皮襖,露出藏在懷裏的狐狸。
    原本是背在後麵的,可半路上許世彥想起來,這麽冷的天,那狐狸在他背上背著不動彈,還帶著傷,能不能凍壞了?
    無奈之下,許世彥隻好重新綁一回,把火狐狸放到破羊皮襖子裏麵。
    一邊威脅著,一邊拖起來那隻狼的屍體,這回也不用木杆子劃行了,反正下坡,慢慢往下出溜就行。
    一路回到了參場子,招呼蘇安瑛敞開大門。
    “這是啥?一頭狼啊?我的天,你今天遇見狼了?”
    蘇安瑛見到許世彥拖著的家夥,嚇了一跳。
    “何止遇見狼啊,你看看這是啥?還有一隻狐狸呢。”
    “走吧,回家把你燉湯去。”
    好吧,這家夥兩條後腿都受傷了,根本走不了。
    也幸虧那羊皮襖又肥又大,狐狸個頭小,揣在前懷倒也不算別扭。
    “還別說啊,這東西確實暖和,我把它揣前懷,暖烘烘的。
    許世彥說完,啪給了自己一巴掌。
    呸,神經病了,還跟一啞巴獸兒說話,真把這位當三太爺了咋地?
    許世彥有點兒懵,這是啥意思?
    “我已經救了你一命,你還不走等啥呢?”
    它要是有本事,也不至於被狼追上差點兒咬死啊。
    不想那狐狸卻連著發出了嚶嚶的聲音,愣是賴在許世彥腳邊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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