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見異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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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三姐看著母親的死狀,眼淚嘩嘩的落下來,最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用林三姐的話說,她其實早就發現自家母親不對勁了。
    怎麽弄得自己是個大壞蛋,在逼迫老實人一樣?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嗎?
    直到這時,林三姐才猛然醒來,在這快入冬的天氣裏不斷哆嗦。
    不過,季缺最終靠著自己的真誠,感動了林三姐,讓對方相信這一切都是其母咎由自取。
    “還有,你娘應該不是人了,我和幾位降魔者是朋友,這方麵還是懂一點的。”
    屋內,季缺對昏迷的林三姐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見沒什麽效果後,隻能一桶涼水倒在了林三姐身上。
    聽到這裏,林三姐哭得更厲害了。
    清晨,季缺啟程離開了林家村,並帶走了他那雙詭異的繡花鞋。
    當然,村民們一個個見他如瘟神,隻敢遠遠看著。
    唉,好人總是容易被人誤會。
    這雙繡花鞋仿佛有生命般,很新,季缺嚐試用火燒,結果發現燒不掉。
    它們在大火中完好無損不說,甚至變得更加嬌豔。
    於是他隻能將繡花鞋強行撕爛,撕扯的過程中,他甚至生出了撕開的是新鮮人皮的錯覺。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鞋子內裏發現了三個繡著的古篆——異物會。
    “又是異物會?”
    季缺拿出了之前那枚不詳的扳指,比對了一下,發現字體果然一模一樣。
    這讓他有些詫異。
    那枚不詳的扳指,讓桑水縣的老婦人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東西,而這雙繡花鞋,則讓林村長出現了可怕的變化。
    這異物會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按照桑水縣老婦人的說法,她在很多年前就有了這枚扳指,這種說法其實更傾向於一種意外。
    可林村長這雙繡花鞋呢?
    按照林三姐所說,林村長撿回這雙繡花鞋不過幾月時間。
    也就是說,“異物會”一直在活動,至少最近幾月害了林村長。
    季缺把這個鞋麵收好。
    到了天仁城後,恐怕得去找靈玉大師他們去確認一下這件事。
    他總覺得,異物會是一個不詳且可怕的存在。
    就像是這陰雲密閉的天空,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不過倒黴歸倒黴,至少這悟性條又漲了一段。
    季缺已開始盤算下一條悟性該學什麽,才能讓自己更加六邊形一點。
    昨晚太可怕了,他竟然差點被那老太婆偷襲成功。
    季缺告辭離開林家村後,林三姐便將自己母親的屍體帶到了村外的荒地裏,點了一把火燒了。
    大盛朝一向喜愛土葬,這種火燒屍體算得上大不孝,所以林三姐做得十分隱蔽。
    熊熊火焰很快將林村長的屍體吞噬,不知道是臉上的油脂特別厚,還是什麽原因,整個屍體的火焰燒得特別旺。
    林三姐看著這一幕,一時有些失神。
    她沒有看見,大火中的老太婆躺在那裏,臉上掛著一條極深的刀口,正在對著她發笑......
    ......
    從桑水縣到天仁城,季缺走了快一月時間。
    這一月時間,他不說經曆了九九八十一,卻也倒了不少黴。
    其中最倒黴的,應該是雨天荒廟遇到的那個很高大的邪物,以及在林家村遇到的詭異村長。
    因為它們都讓他聞到了危險的味道,其中村長被他宰了,可那高大的邪物卻沒有被他殺掉全家。
    季缺不禁感慨,自己還是太弱了,如果自己能再強個十倍百倍,那晚就可以送那邪物回家。
    回老家。
    當然,這一路上,他見到最多的就是荒野。
    大片大片的荒野,除了並不平坦的道路外,罕有人跡。
    這和前世現代社會的感覺完全不同,在這裏,每一座城鎮都仿佛一座孤島,人們聚集在島上,絕大多數人從出生到離世,都不會離開家鄉這座島一次。
    到了後麵,越是接近天仁城,四周的景象才逐漸熱鬧起來。
    本來荒涼的道路上,漸漸出現了車水馬龍的景象,商賈行人絡繹不絕,鱗次櫛比的建築依著地勢而建,將之前的荒涼景象衝淡。
    看著這一幕,季缺知曉天仁城已不遠了,整個人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走過了那大片大片的荒涼,他才知曉這人間煙火味道的珍貴。
    相較於這廣袤荒涼的世界,人類還是太少了些。
    “終於要到了。”
    季缺看了看包裹裏的半隻發黴的燒餅,忍不住感歎道。
    可是後麵,她發現母親明明沒怎麽吃東西,下巴上的肥肉卻越來越多,越來越愛穿那雙不知從哪裏來的繡花鞋後,越發覺得那道士說的可能是真的。
    可是多年的朝夕相處加上恐懼,讓她根本下不了手。
    直到現在,母親死在了這裏,林三姐反而像是解脫了一般,不斷向季缺致謝,說他不僅是正當防衛,還是幫助她家祛除了禍害的義士。
    自從母親變得很奇怪後,她試過不少方法,甚至去山上道觀請了一個老道士幫忙。
    結果那老道士收了銀子後,剛遠遠看了她母親一眼,就露出了一副比見到鬼還可怕的表情,轉瞬就連滾帶爬的跑了。
    林三姐追上上去,拽住了對方,直到這時,那道士才慌慌張張道:“你母親信奉了不幹淨的東西,遲早會長成不人不鬼的禍害,後患無窮。在她徹底失去人性前,隻能先把她毒殺了,然後再把屍體燒成灰。”
    一向注重孝道的林三姐當場把那道士推倒在地,說他是胡言亂語,徑直回到了家裏。
    最開始,她認為自己母親隻是腦子出了問題,隻要養養就好了,畢竟村子裏也有幾個瘋瘋癲癲的老人。
    不管是那日益肥厚的下巴,亦或是夜晚夢遊般的神態,都很可怕。
    林村長的屍體就放在廳堂裏,腳上的鞋子掉了,扭斷的脖子上是一張嵌了一把菜刀的臉,卻不見血。
    隻是想到朝夕相處的母親離世,她今後恐怕日子慘淡,林三姐一時悲從中來,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大哭起來。
    季缺安慰道:“林三姐,林村長會明白你的苦心和孝心的,說不定把她燒成灰還是一種解脫。”
    這一聽,林三姐抖得更厲害了。
    “林三姐,我說的話你能聽懂嗎?”季缺害怕嚇到這位大姐,不禁和顏悅色道。
    季缺見狀,忍不住鬆了口氣,說道:“林三姐,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那個,你別怕,我是正經好人,是你娘犯病先動手的,我這算正當防衛。”
    林三姐麵色惶恐,瘋狂點頭,說道:“求求你,不要殺我。”
    季缺再次生出了鬱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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