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領悟!顛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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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老頭兒一陣恐和後,季缺確定了那個老家夥還在城裏。
他決定去警告一下陳竹那大嘴巴,因為以那老頭兒的性情,第二天就能看到陳竹被大卸八塊的屍體都不奇怪。
「唉,這丫怎麽是個大嘴巴呢?」季缺感歎道。
降魔樓裏,陳竹聽到了季缺的警告,嚇得直發抖,說道:「那位前輩盯上我了?」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叫你保密,叫你保密,結果你卻大嘴巴,你告訴了誰叫他們趕緊保密,不然被人大卸八塊了都不知道。」
陳竹趕緊說道:「好!好!我這就去告知師妹不要大嘴巴。」
「真是的,師妹怎麽是個大嘴巴呢,讓人大卸八塊了都不知道。」
陳竹一邊抱怨著,一邊走了。
五天時間過去了,即便讓清氣司的同道幫忙取查卷宗,花重金讓卷簾宗去查,季缺他們依舊沒有得到有關這乳豬的消息。
「要不直接吃了吧?」季缺疑惑道。
這豬是寶貝,在他身邊總是不穩當,一不小心恐怕會掉了。
林香織走在他旁邊,說道:「這種東西你也敢亂吃?紅燒還是清蒸?」
這幾天,一群人對著這一隻豬犯難,她確實有把這頭乳豬煮了的衝動。
不過這隻是衝動,因為這種豬中極品不是那麽好烹飪的,如果烹飪不當,甚至能吃死人。
大盛朝早些年的曆史上,不乏吃了神仙果、靈肉之類的東西爆體而亡的例子。
所以對於季缺來說,抱著一頭暫時不知道怎麽對付的乳豬,是一項略顯甜蜜的煩惱。
林香織提著菜籃,打開了院子門,然後又很快退了出來,關上了門。
季缺疑惑道:「怎麽了?」
「我們走錯了,裏麵躺著一個穿紫裙子的女人。」林香織解釋道。
「走錯了?」季缺抬頭看了看門楣,一臉困惑。
這條街道有些人家大門的樣式有幾分相似,確實有走錯的例子。
林香織去隔壁轉了一下,又回來了,說道:「這就是我們家啊。」
「可是家裏怎麽多了一個女人?難道是賊?」
聽到賊這個字,季缺一下子就敏感了。
他這輩子第一怕的就是耗子,第二怕的就是賊。
於是沒有任何猶豫,季缺推開了院門。
院落的那個青鬆下,果真躺著一個女人。
一個身著紫色長裙,身材凹凸有致,很有韻味的女人。
沒有賊偷完東西會躺坐在別人家裏曬太陽。
這麽漂亮的女人,就是要偷也不會偷別人家裏的東西。
她隻要偷走了別人的心,什麽得不到。
此刻,季缺的心就仿佛都被偷了七七八八,呼吸急促。
看著季缺的反應,林香織麵色凝重。
她很清楚,季缺這個人是有點小色的,可是整天麵對的不是她,就是寧紅魚,要不就是白露,算是見過世麵,對美女是抵抗力一向不低。….
可這一次,這家夥卻有點被迷了眼的感覺。
「妖女?」
這是身為妖女的林香織的第一反應。
這個時候,隻見季缺開心道:「阿衣?」
「你這小院挺不錯。」
唐衣坐在那裏,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那胸部的曲線不禁更加顯眼。
林香織一把抓住了季缺,質問道:「她是誰?」
季缺眨了眨眼睛,說道:「她是我最好的兄弟,之前去黑水縣時,我和你說過的。」
「什麽?!!!」
林香織看著唐衣那比自己還偉岸的胸口,質問道:「你家兄弟的胸肌有這麽浮誇?」
聽到這裏,唐衣不由得換了個躺姿,於是就顯得越發飽滿了。
季缺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最開始她確實是兄弟,也沒什麽胸肌,可是後麵我去了,她忽然就有了,這著實是我沒預料到的。」
林香織震驚了,感歎道:「還能這麽玩?」
這怎麽感覺比寧紅魚靠著女上峰的身份玩還犯規?
這個時候,唐衣反而反將一軍,問道:「阿季,她是誰?」
她自然是知道林香織的,這麽長一段時間,她一直是在暗處看著這一切,怎麽會不知道這隻貓的存在。
可是她依舊問了,就是想看看林香織在季缺心中具體的份量。
「那個......」
結果季缺還沒說出口,林香織已搶答道:「看不出來我是此間的女主人嗎?」
唐衣躺在那裏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幫忙照顧阿季。」
林香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方輕描澹寫的這麽一句回複,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女主人,而她是小的一般。
身為一隻貓,她本能的感到了危險,比那大胸女上峰還危險。
這個時候,她鼻子動了動,疑惑道:「我倆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她總覺得聞過這個人的味道。
唐衣疑惑道:「有嗎?」
當然有。
她是見過林香織的,不隻是見過,還把她從屋裏拿出來,放到了廚房裏。
可以說,那一晚她在屋內如春,而對方在屋外凍成狗罷了。
這之後,唐衣就在季缺這裏住了下來。
令林香織感到詫異的是,她竟然很快接受了這件事。
當她幫對方收拾完屋子後,這才反應過來,驚訝道:「我這是中邪了,讓她住這裏?」
唐衣仿佛有一種神奇的能力,那就是很懶,懶得你很容易忽視她,同樣的你也很容易接受她。
這種接受很自然,就像你忍不住想要親自空氣中的花香,夏日裏的涼風,冬日裏的暖陽一般。
她沒什麽存在感,可當你回想起來時,才發現她就這般理直氣壯的住下了。
「我!我!我!」
林香織一時有些懵,確實也找不到理由趕對方走。
對方是季缺的「好兄弟」,她雖自稱是「女主人」,卻是沒有底氣的,自然沒法趕人走。….
更讓她鬱悶的是,她對唐衣感官不錯,這種人仿佛生來就讓人討厭不起來。
特別是看到季缺和她一起躺在那裏發懶的樣子,她竟然會不爭氣的覺得這畫麵很和諧美好。
她如果走進這畫麵,反而會破壞這和諧一般。
林香織越想越生氣,逐漸確定了一件事。
這女兄弟段位挺高,她好像不是對手。
她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寧紅魚。
可轉念一想,不管是唐衣還是寧紅魚,季缺都是在虎口和狼窩徘回,而她隻是一隻可憐又無助的小貓咪。
「不會這翅膀又要加上一道飛羽吧?」林香織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緒,忍不住想道。
這一天,桌上再次擺著那頭冰凍乳豬,季缺和林香織照例看著它發呆。
「清氣司沒有消息?」
「沒有。」
「卷簾宗呢?」
「也沒有。」
「他們不是號稱人間最強大的情報組織嗎?」
「北地的分宗實力一直不太行。」
這個時候,躺坐在那裏的唐衣開口道:「這本就不是人間的豬,你讓人間的情報組織去找自然找不到。」
看著唐衣一臉澹然的模樣,林香織不服氣道:「人間沒人知道,難道你知道?」
唐衣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林香織不端。
她又指了指,林香織終究忍不住端了過去,奶凶奶凶道:「你就是編,最好能編點什麽出來。」
她生怕唐衣會回答一個「懶得說。」。
結果唐衣真的開口道:「天心豬。」
之後,安靜,絕對的安靜。
等了半晌之後,林香織忍不住說道:「然後呢?」
「這是天宮中的神仙用靈草靈果喂的豬,因為天宮出現過變故,這豬能有這麽大已不容易了。吃了它之後,以阿季的修為,可以再突破一個大境界。」
唐衣簡簡單單的敘述,卻給人一種煞有其事的味道。
林香織一時有些懵了,而季缺也好不了多少。
他很早就以為自己很了解唐衣,可惜後麵證明他錯了。
他從來沒有看透過她,以及她的家人。
她的身上就像是蒙著一層紗,之前還套著一層女扮男裝的皮,季缺總覺得想要看清楚她,不知道要撕多少層紗。
他忍不住感歎道:「吃了它我就能進入五境本命境?」
四境和五境之間的隔閡是非常巨大的,即便是寧紅魚這種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在進入四境後都沒想過在幾年內進入五境。
季缺聽聞了淩千戶的建議,能在四境就開始蘊養本命物已是很了不起的突破,這完全是靠他的「悟性」。
而直接靠著吃一頭豬就能進入五境本命境是他沒有料想過的。
唐衣躺在那裏,依舊沒有做出任何類似點頭的動作,隻見她咬著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嘴一鬆,茶杯就剛好滑到了她的胸口停住。….
「這頭豬雖小,卻是可以的。」唐衣回答道。
林香織詫異道:「說得跟真的一樣,那你說說,這豬本該在天上的,為什麽會在這裏。」
唐衣說道:「當然是偷的。」
「偷的?偷神仙?」林香織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人可以偷,神仙為什麽不可以偷?隻要本事夠大,搶都沒有問題。」
「你說得這般清楚,想必是認識那位偷豬的人嘍?」
唐衣看著她,說道:「我隨口說說,你那麽認真幹嘛?」
林香織吐槽道:「你隨口說說,說不定就會害出人命。」
「比如?」
「比如他想要突破境界,把這豬吃了,會不會有危險?」貓貓林香織認真道。
唐衣罕見的點了點頭,說道:「這豬確實不能隨便吃,沒烹飪好就是暴殄天物。據我所知,這豬必須以‘萬古古烹法,烹飪。」
「什麽烹法?」
林香織沒有料到,唐衣竟然能編到這個程度。
「烹飪天心豬的烹法,相傳是天上的食神所創。」唐衣回答道。
「又是天上的?豈不是請食神來才能搞定?」林香織說道。
「那倒不一定,我這裏剛好有一本‘萬古古烹法,的秘方,你們可以看看。」
說著,她就從那高聳的胸懷中拿出了一卷書頁。
林香織接了過來,看著封麵上那碩大的「萬古古烹法」字體,陷入了一種荒誕的情緒中。
因為這古烹法的「烹」字開始還寫錯了,劃掉後重新寫的。
並且這紙張看起來很新,哪裏有一點和什麽傳說中的食神有關係的樣子。
不過荒誕就荒誕在,這東西為什麽會出現,仿佛這女人早就知道他們會因為這頭豬探討到這一步一樣。
「你這秘方哪買的?」林香織嚐試問道。
「來的路上,遇到一個老乞丐,三十文買的,多買幾本其他的還能打個折。」唐衣一本正經道。
她越是一本正經,林香織越發覺得她是在胡說八道。
結果這時,季缺已拿起了那秘方研究起來。
悟性積攢到現在,他當然是看不懂,於是又拿給了林香織。
林香織看了一下,沒想到看進去了。
因為這絕對不是街邊乞丐能弄出來的東西。
這裏麵確實是在講一種烹飪方式,乍一看很尋常,可細看之下,卻發現要求很離譜。
「以手為勺,以體內拳勁對天心豬進行顛勺,顛勺次數得上萬次,中間不能停歇,拳勁得分毫不爽,天心豬得一直靠顛勺飄於空中,不能停歇落地,直至徹底成熟......」
林香織一臉怪異的讀著,下麵則是一係列的顛勺的姿勢,以及她完全看不懂的要領講解。
她之所以看不懂,緣於那些字她不認識。
於是她指著那些字道:「這些字怎麽讀?」
「不認識。」唐衣回答道。
「不認識?」
「天上的烹飪法約等於天書,有些字不認識很奇怪嗎?」
「你確定這不是哪家熊孩子在鬼畫桃符?」林香織看著那亂七八糟的字體說道。
季缺接過了這秘卷,看著意識中的悟性管,說道:「我可以試試。」
「這顛勺顛勺,這乳豬看起來像是爆炒,味道肯定不錯。」季缺分析道。
之後,他就帶著這離譜的秘卷和乳豬走了。
「我領悟完之前,不要打擾我。
「晚飯也不要叫我了。」
說著,他就獨自關上了書房門,留林香織和唐衣麵麵相覷。
林香織忍不住說道:「你這般胡說八道,他卻這般相信你?」
唐衣微笑回應道:「我倆一向這麽相信彼此。」
話音剛落,就有一陣旋風吹來,而林香織詫異的發現,季缺屋外的那棵樹跟著撫動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在顛勺。
「領悟!萬古古烹飪法!」.
劍飛暴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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