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缺啊,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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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砸下的母豬被搬開,陳竹躺在那裏,一直在抖。
即便被搬了起來,喝了幾口水,他依舊沒緩過勁來,感歎道:“這母豬怎麽這麽燒?”
他再怎麽說也是個修士,就是幾頭老母豬接連砸在身上,也最多緩一下。
可是這頭母豬砸下來,卻讓他一時半會兒沒緩過氣來。
那種炙熱的感覺,實在讓他有一種置身火中的錯覺。
季缺解釋道:“那是因為你比較騷,到底什麽事?”
他很清楚,隻要陳竹跑到家裏來,一邊跑一邊說“季哥,不好了!季哥,不好了!”,那通常代表著有事發生。
陳竹一邊喝水,一邊困惑道:“哎,我剛想要說什麽來著?這被豬砸暈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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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王花替他說道:“是季哥你老家那邊出了事。”
“桑水縣?”
“桑水縣?”
季缺和唐衣異口同聲道。
“是的,之前桑水縣有人無故失蹤,並沒有引起重視,後來好像鬧得有點凶,找了人去處理,卻沒看出什麽來。”
“可這次桑水縣附近出現了詭異的灰霧,灰霧中鑽出了一匹馬,見到人就要咬。
清氣司有三人冒險進去了,結果隻有一個出來了,結果和那匹馬一樣見人就咬,現在還關著。”
季缺說道:“出發。”
王花問道:“是去見那個清氣司官員嗎?”
“不是,直接去桑水縣,路比較遠。”季缺回答道。
唐衣伸了個懶腰,說道:“我也去。”
林香織趕緊說道:“我也去!”
季缺認真道:“香織,你先呆在這裏,最好聯係上紅魚,我怎麽有種敵人在聲東擊西的感覺?”
林香織倒吸一口涼氣,驚訝道:“什麽?就你們兩個一起?”
唐衣拍了拍她肩膀,說道:“放心,我們是單純辦事,不會出現你想的那些事情。”
直至兩人出了門,林香織才反應過來,說道:“我想什麽了?老娘什麽都沒想!”
隨即她發現王花和陳竹都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著一條很失敗的狗。
林香織不禁問道:“你們是還有什麽事沒說嗎?”
陳竹和王花一起搖頭,依舊以那種眼神看著她。
林香織覺得他們有病,就沒有再管。
......
季缺和唐衣對桑水縣都有挺深的感情,特別是季缺。
他的老宅在那裏,等於根就在那裏。
桑水縣要是出了狀況,等於根出了狀況......
在季缺和唐衣去往桑水縣的時候,季缺和唐衣老宅裏的三個幸存者已經到了最為絕望的時候。
李三開兩兄妹和趙寡婦並排躺在藤椅上,消瘦得不成樣子。
這三把藤椅是他們從唐衣屋子裏搜出來的,坐起來很舒服。
可是舒服並不能解決生存問題。
他們已經快一月時間沒吃過任何糧食了,每日隻能以清水充饑,有的時候再吃點用水煮過的野草。
外麵的人全部變成了那種被影子覆蓋的邪物,但它們並沒有失去靈智,早在之前就將附近的糧食搬了個幹淨,想將他們逼出來。
當發現被鬼包圍著,連隔壁家的糧食都沒有了後,趙寡婦和李梅不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一場。
而李三開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曾冒險去附近偷過糧食,可現在看來,冒險已經沒有了意義。
如今三人為了避免消耗體力,每日基本都隻是躺著。
趙寡婦餓得眼窩塌陷,有氣無力道:“兩位弟弟妹妹,我恐怕快不行了。如果你們想活的話,幹脆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吧,趁我還有一點。”
李三開立馬搖頭,道:“趙家姐姐,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們又不是外麵的那些東西,怎麽能吃人血肉。你我三個也算患難與共過了,如果天要亡我們,我們等待老天收了便是。”
另外一邊,李梅不由得再次哭起來,哽咽道:“哥,趙家姐姐,我們幹脆自縊吧。沒人會來救我們了,與其在這裏受苦,還不如自行了斷。要是再過幾日,恐怕我們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的話裏充滿了悲涼和絕望。
是的,這縣城隻有她們三個正常人了,鎮子外麵恐怕也是一片死地,怎麽可能還有人來救他們。
趙寡婦搖了搖頭,道:“不能死,特別是你們兩個,活著才有希望。”
這個沒什麽見識的寡婦,對於“希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卻很是執著。
要不是對方經常表達出這樣的信念,李三開和李梅恐怕早就放棄了。
而希望,真的存在嗎?
李三開和李梅眼神空洞洞的,餓的。
季缺和唐衣抵達桑水縣時,已經是好些天後的事情了。
中途他們甚至丟棄了疲憊的馬匹,尋常懶得出奇的唐衣都施展身法長途奔襲起來。
季缺的耐力和速度是遠超常人的,唐衣卻沒有被拿下。
唐衣遇到事跑得快的手段季缺在桑水縣時他就見識過了,卻沒有料到對方這麽能跑。
“你這麽能跑,為什麽會整天躺著?”季缺不禁問道。
“能跑和躺著有多大關係嗎?這世上有好多人屋子地磚下都鋪著金條,卻並不能阻攔他們活得十分吝嗇,有的晚上連油燈都舍不得點。”唐衣一邊跑,一邊回複道。
從高空俯瞰,這一男一女雙腿甩動成了虛影,帶起了一路煙塵。
如果以季缺的角度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他們像是兩輛風馳電掣的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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