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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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吃虧這兩個字,基本不存在於明姒的字典裏。
她在學校成績好人緣好,又有整個明氏集團做背景,說是天之驕女也不為過。
就拿那些看熱鬧的人來說,如果看見她吃虧,也會有不少人上前幫忙的。
不過梁現的擔心,明姒還挺受用。
她“哦”了一聲,唇角彎彎,雙手背到身後,踮了踮腳尖,“回去了。”
尾音輕輕快快,像在叫一個跟班。
梁現笑了笑,邁開長腿跟上。
隔天,有小姐妹及時進行通風報信。
說是那個渣男許察回班之後,四處跟人解釋挽尊,說林奚珈不知從哪裏得了消息才臨時反悔,本來都已經落進他的圈套了。
年級裏有不少人相信——畢竟這兩周多的時間,林奚珈跟他走得近也是事實。
消息傳到明姒這裏,她決定把閑事管到底,略微授意小姐妹們歪曲事實。
操作起來也不難,隻需要在聽到傳聞的時候不屑地加一句“嘁,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再發幾個洗腦包即可。
下午的時候,“某班學霸班長追女生不成,因愛生恨”的小道消息就傳遍了全年級,氣得這位pua渣男咬牙切齒,卻又不能把她怎麽樣。
體育課五人齊聚的時候,成昱一臉憤恨地說起這事,直歎這年頭渣男的花樣真是越來越多。
明姒撩撩頭發,深藏功與名。
——
中午下課鈴打響,明姒剛出教室就看到了林奚珈。
“我,我能請你吃個飯嗎?”
林奚珈捏著飯卡,聲音很輕,“就你幫助了我。”
明姒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笑了,“好啊。”
附中的夥食向來很好,光是餐廳就有六個,分別在兩棟樓的一二三層。
林奚珈說一切由她做主,明姒也沒客氣,恰好中午想吃番茄龍利魚,就徑直去了中餐廳。
林奚珈本來以為,自己和這樣出生就戴著光環的人物,不會有什麽話題好聊。
她想請她吃飯的時候,參考了同桌的建議,同桌讓她別不自量力,那樣的女生多半很傲,被當成想高攀就不好了。
但現在她發現,明姒傲是傲,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難相處。
一起排隊的時候,明姒會挑剔食堂的菜不夠新鮮,也會對高聲談話的人露出不耐表情。
但林奚珈要了雙倍多的飯,她卻沒有表示任何訝異或者震驚。
林奚珈微微鬆了口氣,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誰不愛美,如果不是練舉重有需要,她也不想承受其他人看異類的眼光。
即便並沒惡意。
隻是驚訝“你怎麽吃得這麽多”而已。
“我,因為要練舉重”兩人麵對麵坐下的時候,林奚珈看著自己和對方食量上的差距,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明姒拿起勺子,順口問,“你喜歡舉重?”
林奚珈愣了一下,“不,也沒有,我不知道。”
她小時候有點偏胖,後來被體育隊的教練看中,就開始練舉重,體重也按著要求在走。
隨著年齡的增長,教練、家人、朋友,都說她很適合走這條路,以後進國家隊也未必不可能。
能進國家隊,可以說是很多運動員畢生所求的榮耀。
但林奚珈也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看著電視上的舉重比賽,她會越來越惶恐。
每當這時候,旁人的盛讚又總能將她拉回去。
“不喜歡幹嘛要練?”
明姒看出來了,偏了下頭。
林奚珈抿了抿唇,開始有點手足無措。
因為從小性格偏軟,周圍的朋友是差不多的性子,她沒怎麽跟明姒這樣直白的人交流過。
“我能不練嗎?”
半晌,林奚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她其實,也有個深藏心底的小夢想的。
——
林奚珈退舉重隊,需要找教練簽字,還要過學校那關。
學校那關好過,但那耿直的教練斷定林奚珈必將是舉重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死活都不肯放人。
林奚珈根本說不過他,又學不來明姒那趾高氣揚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過,她也有她的辦法。
林奚珈無師自通地開展了“非暴力不合作”運動,每天往場上一坐,就是不訓練,到點就走。
把教練氣得血壓都升了兩尺。
最後還是給她簽了字。
正式退隊的那天,林奚珈整個人都很興奮,第一個想法就是跑來告訴明姒。
那會兒剛好是晨會結束,明姒跟梁現他們三三兩兩往回走,林奚珈表達感謝的時候,全程看著明姒,眼裏都閃閃發亮的。
“她好像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樣!”
林奚珈走了之後,成昱感歎。
柯禮傑說,“其實她五官長得挺好的,哎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她有點眼熟?”
“你看美女都眼熟。”
成昱及時拆台,又用胳膊肘捅了捅喻川,“是吧,川川”
喻川忽略掉他的稱呼,破天荒地“嗯”了一聲。
明姒則是彎了彎唇角,閉口不言,仿佛很淡定。
然而誰都看得出,她眼角眉梢有種做了好事的得意,要是隻公孔雀的話,早就開起了屏。
最慘的是梁現。
明姒大概是從這件事中找到了成就感,這兩天,突發奇想地客串起了人生導師,就差舉個小鞭子督促他學習。
“我看過了,你就是太懶。”
明姒戳戳他的課本,“你這樣怎麽超過徐老四?”
“徐老四是誰?”
梁現又沒想起來。
“就是徐文博!好歹也是挑釁你的競爭對手,能不能上點心。”
明姒真不知道他是過於自信,還是純粹吊兒郎當的,沒把月考當一回事。
“我警告你,這次如果你沒有考過老四,我們這朋友就沒得做了。”
她威逼加利誘,眉梢一挑,“考過的話,我就請你吃飯。”
“人生導師”為了讓他好好學習,花招頻出,這要是讓班主任知道了,牙花子都得樂出來。
“吃飯多俗?
換一個。”
梁現還挑剔上了。
她瞄瞄他,“那你要什麽?”
“不急,等月考結束再說,”梁現鬆鬆往椅子上一靠,側眸看她,順手打了個響指,“不過先打個商量。”
“什麽?”
他揚揚眉梢,“到時候,別給我取‘梁第一’這種外號。”
“你”明姒好氣又好笑,沒忍住推了他一把,“多大的自信,你先考第一再說吧!”
——
月考的腳步聲將近,班主任專門用了一節班隊課來講心理健康問題,還破天荒地給他們放了場喜劇電影。
結束之後,大家意猶未盡。
“知道老葛為什麽突然給我們放電影麽?”
下課之後,成昱神神秘秘地朝明姒他們勾勾手指,“本消息小靈通給你們打探來了!”
據說學校最近出現了一個男變態,專程在夜晚,昏暗的校園小道,猛的衝出去掀女孩子的短裙,配以“哈!”
的喝聲,再哈哈大笑快速跑開。
跟瘋子似的。
因為附中警衛森嚴,外來人員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老師們初步推斷是學業壓力太大所致。
“這年頭,心理變態真是越來越多了。”
成昱歎氣。
附中這麽大一個學校,曆史悠久,以前也不是沒出現過這事。
教導處高度重視這件事,每天都派老師巡邏,大家都以為那個變態很快就會被抓。
誰知道,轉眼一周過去,變態沒抓著,倒是落網了好幾對散步的情侶。
柯禮傑他們知道這事,還專程跑上樓叮囑明姒晚上別亂跑。
成昱也跟念經似的,在她耳邊滴滴叭叭個不停。
明姒一一答應,“知道了知道了。”
這一對比,梁現這人就很不夠意思。
他隻在消息傳出來的那天,讓她晚上別出去,有事叫他。
絲毫不見成昱的苦口婆心和柯禮傑喻川專程為此跑一趟的重視。
雖然說也是性格的原因,但她怎麽就覺得這麽不平衡呢?
真是怪怪的。
——
轉眼一周流逝,變態沒有再出現,校園裏風平浪靜。
而月考的腳步已悄然臨近。
附中的考場按名次排,明姒和梁現,以及那個徐文博,都在第一考場。
考場內的座位,也是成績分的。
徐文博坐在第二位,挺胸抬頭,連後腦勺的發旋都寫著驕傲,還時不時用輕蔑的目光,在教室裏掃視一圈。
這樣的架勢,一看就沒怎麽在前十名待過。
明姒眼不見為淨,側眸看向梁現。
別的考生都在檢查塗卡筆,橡皮和簽字筆,把準考證工工整整擺在左上角。
隻有他,鬆鬆靠著椅背,跟前麵轉過來的人聊天。
行不行啊這人?
還放言考第一。
兩天的月考結束,回到教室,大家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有人歇了片刻就急急忙忙開始對成績,也有人把一切拋到腦後,興衝衝地組織打籃球。
明姒問梁現,“哎,你考得怎麽樣?”
梁現笑,頓了頓,“還行。”
“還行?”
她顯然不滿意,“有沒有把握幹掉徐老四?”
“應該有。”
明姒瞄瞄他。
那天他還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現在回答的這麽保守,是經曆了兩天的毒打,認清事實了嗎?
就在這時候,有人來通知她,晚上開會。
下個月就是附中的科技藝術節,很多活動,學生會這邊都要提早準備起來。
晚自習第三節課,明姒提前半小時離開。
散會時剛好下課鈴響,因為宣傳部的海報設計沒定,她跟負責人留下來又磨了十多分鍾。
負責人住校,在一樓和她分道揚鑣。
夜晚有點降溫,明姒走出大樓,下意識撫了撫手臂。
從博文樓回高二教學樓,要穿過一道長長的梧桐小道。
秋天的時候,道路兩旁會落滿金燦燦的葉子,十分有詩意。
但在晚上,這條路就顯得有點陰森可怖。
道路兩旁的梧桐枝椏伸展,遮蔽住夜空,涼絲絲的月光從縫隙裏漏下來,晃得人脊背發冷。
明姒很應景地想起了那個掀裙子的變態,與此同時,還聽見身後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她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蜷了蜷手心,加快腳步。
結果,對方也越來越快。
明姒心裏發毛,把手裏的圓珠筆摁出來,緊緊捏著。
身後那人的步伐越來越急,不知道是不是幻聽,她覺得這腳步聲似乎多了一重,難道還是團夥作案?
明姒拚命忍著沒有尖叫出聲,幾乎是邁開大步跑起來,沒跑兩步,卻先聽到一聲慘叫。
她停下來,喘了口氣,慢慢轉過身。
背對著月光,有人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哀嚎。
站著的人她很熟悉。
難得穿了校服,白色的衣擺被風吹得揚起,身材高挑,一隻腳還踩在那個人的手上。
——
“你這是在暗中保護我?”
去教師辦公室的路上,明姒早已沒了剛才的驚恐,她手指繞著頭發,唇角翹著,轉過身倒退著走路。
剛才在梧桐道一打照麵,他都不用問她有沒有事,因為一路都看在眼裏。
“很難看出來嗎?”
梁現挑眉。
明姒瞧著他,有點得意,又習慣性地哼哼一聲。
他還是關心她的,不輸成昱他們。
被逮住的變態從剛才開始,就抖動如篩糠,幾次求饒,都被梁現忽略了過去。
進了老師辦公室,他更是慌張崩潰。
把人交給校方處置,明姒和梁現一道出了校門。
他倆之間,要說結過什麽仇也沒有,就是從小性格上有點相衝,鬥嘴頻繁了點。
但今晚這事一過,兩人之間頗有那麽點一笑泯恩仇的意思,隔天,明姒路過梁現房門口,還好心地敲了敲門提醒他起床。
“聽說了嗎!那個變態抓著了!”
一進班門,成昱就衝上來報告,“聽說是個高三學長,壓力太大了想不開,就想做點刺激的事情。”
出乎他的意料,明姒和梁現,都不是非常意外的樣子。
“你倆早就知道?”
“不,不知道,”明姒想了想,這種事沒必要大肆宣揚,於是隨口胡謅,“我做夢夢見的。”
她坐下來,拿起家裏阿姨做的紅棗豆漿,喝了一口。
梁現手肘擱在桌沿,鬆鬆撐著額,應得挺敷衍,“我也夢見了。”
“你們倆,”成昱狐疑地瞧瞧這個,瞧瞧那個,“睡一起?”
“咳。”
明姒嗆了一聲。
成昱糾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倆做同一個夢?
說睡一起不是很恰當,畢竟還有同床異夢這種說法”
“扯淡。”
梁現換了個姿勢,他剛要說什麽,班長從後門進來,高聲道,“現哥,明姒,教導主任找。”
怎麽還撤上教導主任了?
明姒跟梁現對視了一眼,一頭霧水地起身。
教導主任這人,頗有點沒事找事的味道。
他處分了那個掀裙子變態,繼而又回想起了某個疑點——黑燈瞎火,夜深人靜,那一男一女跑校園小道裏幹嘛呢?
於是抓過來審審。
“好了,老師相信你們之間清清白白,是非常友好的同學情,”教導主任這話說得官方,客套,然而眼神卻x光似的把他倆上下掃,“不過,結合你們最近的成績來看,我認為這個提醒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整個課間操,明姒和梁現就在辦公室接受了教導主任的一係列洗禮,包括但不限於“談戀愛會導致成績下降”、“談戀愛考不上好大學”等等,循環播放,讓人昏昏欲睡。
明姒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準備跟這教導主任理論兩句。
誰知梁現卻抬指敲了敲辦公桌,打斷教導主任的滔滔不絕,“陳主任。”
尾音有點勾著,一聽跟正統好學生的發言就不是一個路子。
陳主任對他看了一眼。
梁現笑了聲,收回敲桌子的手,轉而攬了攬明姒的肩膀,“昨晚的事是個誤會,不過您要是再批評教育下去,我們也不介意來一次真的。”
明姒配合地歪頭,露出一個燦爛微笑。
教導主任:“”
當場哽住。
——
然而,讓教導主任哽住的事還在後麵。
這天,月考的分數出來,全年級嘩然。
本來第一的位置,都是由年級前十輪流坐上的,誰知好端端的竄出一匹黑馬,直接從第一考場後排登上了第一的寶座。
“現哥!牛逼了!你這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我靠!”
柯禮傑聞訊衝上四樓,激動的把桌子一通狂拍,“年級第一什麽概念!第一啊!”
“冷靜冷靜,”成昱拍拍他的肩,裝了兩秒正經,又立刻和他瘋到了一起,“現哥nb!現哥第一!現哥請客!”
班裏有人跟著過來一起起哄。
十八班的班風很好,出了個第一名,把隔壁班幹掉了,一個個開心的都跟什麽似的。
梁現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直到上課鈴響,老師夾著書進來,這場討論“聚餐吃什麽”的會議才戀戀不舍地解散。
物理老師背過身去,在講台上板書。
明姒抬起手肘,輕輕撞了下他的肩,梁現看過來的時候,她又忽然不知道說什麽。
“我做到了。”
梁現輕輕揚了下眉梢。
明姒擺出不屑的表情,哼了一聲,“還行還行吧,別驕傲,下次等著我把你幹掉。”
梁現笑,過了會兒,低聲說,“記得你欠我的。”
兩人防著老師,不約而同地彎了點腰,朝對方靠近。
這個年齡的男生,聲線已經初具成年人的低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姒幾乎可以感知細微的震顫。
“欠你什麽啊?”
她托著腮故意問。
梁現輕輕“嘖”了一聲,還沒說話,物理老師的音調就高了起來,“後邊那倆!注意一下影響!第一第二也不許早戀啊!”
班裏有短暫的寂靜,隨即哄堂大笑。
明姒恨不得把臉埋進桌子裏去。
太丟人了吧也
——
因為那場上課閑聊,是梁現先發起的。
所以明姒很有道理地半天沒理他。
她偶像包袱太重,往前上課隻有迎接表揚的份,還是第一次被物理老師當麵調侃。
放學之後,大家照例在成昱家補習。
做完卷子休息時間,成昱跟柯禮傑跑到陽台那去逗八哥。
他們鐵了心要教八哥學會叫“爸爸”,你一眼我一語地重複,到最後八哥沒學會,倒是占了他倆很多便宜。
明姒坐在位置上,忍俊不禁。
梁現也笑,又伸手,在她麵前輕晃了下,“還生氣呢?”
她瞄瞄他,不說話。
他笑,眼裏的求和意味很明顯。
過了下,明姒伸出一根手指,順著他給的台階下了,“一分鍾,再想不好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我的承諾就不作數了。”
她已經開始有模有樣地倒數。
梁現心裏有想要的,隻不過如實說了,她怕是得打人。
在最後一秒,他瞥見桌角放著的宣傳單,抬指輕敲了下桌子,隨口道,“你就請我去趟遊樂園吧。”
“你是小學生嗎?”
明姒瞧著他,不過倒是答應得很快,“行啊。”
“哎我怎麽覺得,你倆關係變好了?”
成昱跟柯禮傑被那八哥占完便宜回來,剛好看見這一幕,倆人貌似還挺和諧的,“果然同桌有利於增進感情嗎?”
“我們本來關係就挺好的。”
明姒拿書拍拍他的肩,“是你們,皇帝不急太監急。”
柯禮傑一隻手撐著桌子,切了一聲,不以為意地侃侃而談,“得了吧,小學吵成那個狗樣都當我們沒見過似的,還有以前梁現考得比你高,你就不理人家哎臥槽!別打臉啊!疼疼疼!”
——
晚上,明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梁現考得比她高,她就不理他嗎?
她怎麽不記得有這事。
窗外明月高懸,透過玻璃窗落進清暉,夜色寂寥。
大概晚上,人就是容易衝動。
明姒忽然有個想法冒出來,她翻了個身,拿出手機找他,一個字一個字敲上去:不準說我自戀
梁現居然還沒睡,很快回了個“?”
過來。
明姒一氣嗬成:你每次都考在我後麵,是不是怕我不理你?
老實回答,撒謊天打雷劈。
下一秒,她又跟後悔了似的,飛速撤回。
梁現勾了下唇角。
倒也不是怕她不理自己,她那氣哼哼的樣子,還蠻有趣的。
隻是升上高中的那個暑假過後,他總是想不由自主地多讓著她一點,再看她得意洋洋地跟他示威,一臉驕傲的模樣。
明姒丟開手機,一下子拉高被子蓋住頭頂,長腿在被窩裏踢了好幾下。
她撤回了,應該就可以當作沒問過那句話吧?
誰知過了片刻,手機震動起來,進了一條新的微信。
明姒一隻手摸過手機,飛速把它撈進被窩裏,眼睛眯成一條縫打開來看。
梁現的回信很簡單,兩個字,一如既往的隨意,卻又仿佛含了種別的情緒。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