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狩獵(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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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雖然有些誇大,但天氣是逐漸涼了下來。
時至九月,天以入秋。
沒有了前世的大氣汙染,就是炎熱也相對而言去的快了一些。
距離李佑來到這個大唐已經過去三個多月, 古語有言,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來到大唐三個月的李佑也是收獲頗豐。
剛來大唐,麵臨即將而來的玄武門巨變,李佑提前想到了解決之法,將危機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而後平定世家紛爭, 禦敵於邊關之外。
一覽大唐山河風光。
可以說, 李佑現在對這個世界,對眼下這個貧苦的大唐有了一抹歸屬感。
而他的武道境界也在一月之餘突破至了碎空境的巔峰。
也就是真仙巔峰。
確切的說他突破真仙巔峰隻用了不到半個月, 此後修為再也沒有增加半分。
按理來說,三個月從一個凡人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怎麽看都是匪夷所思的,但是李佑依舊不滿意。
畢竟眼下除了讓自己的修為再增加一些,他沒有第二種讓自己安心的辦法。
至於大唐眾將,李佑早已在暗中將上古武道書交予了他們,雖然現在效果斐然,但是麵對佛門,這些依舊不夠用。
唉!
李佑望著天際的落霞,現在他對人族的未來是沒有半分希望,真不知道商王,秦帝的信心來源於何處。
其二便是,在秦前,人族武道本就如百花齊放般璀璨,哪像現在,除卻朝中猛將, 民間修習武道的寥寥可數。
這也是李佑沒有信心的原因所在。
再回到之前提到的,他的修為似乎走到了盡頭。
應該說是遇到了瓶頸。
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武道踏天之境,也就是仙道金仙。
似乎碎空境和踏天境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猶如天塹一般,讓李佑無能為力。
隻是,大唐之內,無有武道踏天境的存在,這讓李佑更加無從入手。
這也導致李佑這半月來,心中雜亂如麻,心思難定。
而在這期間,李佑不是沒有想到青衣,隻是青衣似乎有事離開了。
而同時,李佑也曾前往皇陵,想求教袁天罡所謂的叔父,隻是那位似乎隱有閉門不見的意思,幾次都沒能見到。
李佑也不是什麽不識好歹的人,見此招不行,也隻能放了下來。
踏天之境莫非還有什麽隱匿的東西不成?
李佑暗自沉思道。
思之不通,李佑也隻好將其放入心中, 而後回房去了。
翌日,
清晨,
李淵的近侍匆匆而來,
“何事?”
李佑看著眼前的近侍,眸中閃過一抹疑惑,貌似最近似乎沒有大事吧,李淵派近侍來又是為了什麽?
“殿下,陛下召您進宮。”
“好,本王知道了。”
“奴才告退。”
李佑點了點頭。
大清早的召喚他,而且今日還是休沐。
和府內的下人吩咐了幾聲,上車朝太極宮走去。
無怪李佑平日裏見駕都是這兩個地方,隻因李淵平日裏就隻待在這兩個地方,上朝是在太極殿,批閱奏折和休息是在太極宮。
除此外,李淵身體愈加衰弱,想要做些什麽愛做的事兒,也實屬有心無力。
除了這兩個地方外,也就是在禦花園散散心了。
太極宮,
李佑通稟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隻見李佑鮮有的沒有在批閱奏折,反而在擦拭著一柄長刀。
李佑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
“謝父皇。”
李淵微微一笑,將擦拭的長刀放到聖案之上。
“可知曉為父喊你來是做什麽嗎?”
“這···,兒臣不知。”
“炎熱褪去,真是涼爽,可願隨朕去狩獵一番?”
狩獵?
“兒臣全憑父皇吩咐。”
“好,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吧。”
“兒臣遵旨。”
不待李佑開口,李淵直言宮中有他收藏的弓箭,刀刃正好狩獵之用,李佑也隻好應了下來。
本以為是到皇家獵場狩獵,卻不想李淵直接驅馬離開了皇城朝城外悠悠的青山而去。
身後跟側的除了李佑外,便是隨行的皇家衛率。
李佑眸中愈加疑惑,李淵這是什麽意思?
狩獵在皇家獵場之中不就行了,怎麽還要出城朝幽幽青山而去,要知道那青山之中,可不知隱匿著多少危險。
看著漸行漸遠的李淵身影,李佑急忙驅馬跟上。
“李將軍,速速跟上,莫要讓我父皇遇險。”
“是,殿下。”
近衛首領則是李家外戚,如今也是位列宗之境。
而後身下駿馬疾奔而去。
李佑思索了片刻,朝青山看了一眼,隨即也跟了上去。
李淵雙眼微眯,臉色紅潤,出奇的好,似乎縱馬長奔,讓他回到了曾經作為唐國公的時候。
“父皇身手不減當年。”
“嗬嗬,你小子,就別誇朕了,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
“隻是許久未曾策馬而行,心中有些難耐而已。”
李淵手牽馬韁,迎麵吹著涼意的微風感歎道。
“若是閑暇之餘,父皇大可著兒臣驅馬狩獵。”
李佑開口,貌似當了皇帝,李淵確實極少出深宮,更別說出長安城了。
“日後再說,今日先盡心為先。”
隻見李淵哈哈一笑,自馬側解下弓箭,手持弓箭朝下了官道,朝一旁的青山中去了。
李佑同樣接下弓箭,而後緊跟著李淵入了青山密林之中。
李佑警惕的查看著四周,雖然距離長安不遠,但終究是一個危險的世界,難保不會有一些小妖存在。
他自然是不在乎,但是以李淵現在的實力怕是抵擋不住。
正在李佑暗自觀察之際,李淵的馬悄然的停了下來,隻見李淵囧囧有神的望著不遠處,一頭香獐子正在低著頭覓食。
李淵眸子一亮,彎弓搭箭,箭若流星飛射而出。
嗡!
伴隨著一道箭吟,香獐子直接在眾人眼前失去了身影。
李淵臉上閃過一抹失望,沒想到第一箭就這般落空了。
好在心態不錯,繼續朝前方尋覓了過去。
一刻鍾後,林中響起了李淵的大笑聲。
不足百米處躺著一頭半大的野豬,腰身插著一隻翎箭,沒入了一半,近衛上前拾起,李淵再次興奮的朝前而去。
唯有李佑一臉的無奈。
這深林之中,動物身上都攜帶著一絲靈氣,因此淪落為普通人的李淵極難獵殺,就拿眼下這頭野豬來說,若不是李佑以氣勢壓的他不得動彈,必然如同之前的香獐一般溜走了。
而且豬皮向來以防禦著稱,憑借眼下的李淵哪裏有本事將箭支沒入一半之深,不用說,也是李佑的手筆。
看著離去的身影,李佑隻好再次跟上。
有些摸不清李淵此次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午時,
雖然豔陽高照,但眾人紮營在了一條小溪前,不但能補充一些水分,還能用做燒火做飯用,最主要的是,此地景色非凡,十分伊人。
清澈見底的小溪中甚至還能看見幾條遊魚,隻見李淵直接脫去了鞋襪,將雙腳伸入溪中。
“倒是一個好地方,若是早些發現便好了。”
李淵感歎道。
李佑跟咋身邊,看了一眼四下的風景,不由的點了點頭,景色確實不錯。
“美景如畫,美食誘人,眼下隻缺美酒了。”
李淵看著一上午的成果,已經被放置在了火架之上,不由的歎息道,凡事沒有麵麵俱到的,這酒便被遺忘了。
而一上午的成果,除了一頭半大的野豬外,還有幾隻野兔和三兩隻山雞,除卻野豬外,野兔和山雞倒是李淵憑借本事自己獵來的,不得不說,雖然氣血消散了大半,李淵身為戰將的本事卻是骨子裏的東西。
幾隻野兔和山雞,自然是手到擒來。
見李淵臉上的失落,李佑自係統空間拿出了一個酒壇和幾個明玉酒杯,而後放到了李淵身側。
“父皇熱衷酒水,兒臣自然不能忘。”
“好好好。”
李淵眸子一亮,一把拿過酒壇,直接開封,一股淡淡的酒香自壇中飄散了出來。
“這便是你改良後的烈酒吧。”
“正是。”
李佑點了點頭。
此世的酒濃度多少有些小,李佑不得不再蒸餾一番,加大氣濃度,否則以李佑武者的身份,真的就要如同喝水一般了。
李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抹迷醉。
他縱橫半生,喝過無數好酒,但是李佑的酒卻是十分別致,其烈性猶如吞火入腹,囊中炭燒,時候卻也回甘上頭,最起碼他是十分鍾意。
拿過酒杯倒了一杯後,微風拂過,酒香更濃,就連一旁立陣在側的兵士,聞過之後麵上也不由的浮現一抹迷醉。
而後被深深的隱去。
李淵小酌一口,頓時臉色浮現一抹紅暈。
好不怡然自在。
許久之後,在酒香中夾雜著一股肉香撲鼻。
溪邊,李淵和李佑席地而坐,
李淵望著潺潺溪水陡然陷入了出神。
盞茶時間後,李淵抬頭,閃爍的眸子看向李佑。
“佑兒,你做皇帝如何?”
額!
李佑不由的一怔,這是什麽意思?
不遠處的李淵衛將同樣麵上閃過一抹驚駭。
陛下這是要讓位太子殿下嗎?
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是從未想到會在今天,而且還被他聽到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頓時神情一怔,收起臉上的驚色,將雙眼封了起來。
有些東西不是他該聽的。
李佑也是心中一突,李淵怎麽會突然提到這個,雖然李淵的氣血消散,看起來精氣神不存,但是這並不是身死的征兆,隻不過是氣血虧空後帶來的虛弱後遺症罷了。
“父皇身體尚佳,這皇位父皇還是等日後再交由兒臣吧。”
“自世民離世後,你的一切朕都看在眼中,打壓世家,解決內政,平定外敵,無一不彰顯你未來會是一個好皇帝,至於朕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朕也有些力不從心了,這皇位還是交給有能力的人來吧。”
“而且,自邊關平定之後,我大唐必將迎來一場絕頂盛世,以父皇眼下這般老糊塗,若是某天腦子一昏,釀成大禍,到那時便是我大唐的罪人了。”
李淵飲了一口酒,半開玩笑的說到。
隻有李佑在身側看著雙眼迷離的李淵,眼中有傷感,有不屈,亦有憧憬,複雜而又情真意切。
“父皇恐怕想多了,父皇可並非老糊塗。”
“嗬嗬,為父愈加依賴那張萬佛圖了,這並非什麽好事兒。”
李佑渾身一震,與李淵深有意味的眸子對視。
“父皇,您···”
“隻是咱們父子之間的一些閑話罷了。”
李佑收回目光,看著此時愜意的李淵,眸子複雜。
李淵對佛門產生了警惕,
是因為那張萬佛圖嗎?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但是,李佑知道的是,眼下這才是那個建立大唐的唐高祖,李淵能建立大唐便知並非庸者。
“朕曾聽聞過一則軼事,上古大商之時,有商王殷紂,其力滔天,為我人族聖王,曾勵精圖治,整治我人族生民於水火,然這般聖王也有失智之時。
一次,在其朝拜人族聖母女媧娘娘時,也曾腦昏題下了有辱女媧娘娘之詩。
試問,朕比之聖王如何?
焉能比之?
聖王亦有失智,朕恐怕亦不能免之。”
李佑深深的看著的李淵,李淵說紂王究竟是什麽意思?
隻是為了說紂王失智,還是另有深意,若是另有深意,那李淵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朕將這大唐交由你手,你可敢接?”
李佑沉默了半響看著李淵點了點頭,他本就準備著時刻即位,隻是這一天似乎來的有些早了一點兒。
“若是父皇相信兒臣,兒臣必不會讓父皇失望,必不會讓大唐失望,亦不會令萬民失望。”
李佑擲地有聲的聲音落在李淵耳中,使得李淵臉上多了一些笑容。
“朕相信你。”
“兒臣多謝父皇。”
李淵輕抿了一口濁酒,臉上的笑意愈加的濃鬱。
午後,
除卻李淵和李佑外,沒有人知道兩人於溪邊一個時辰都說了些什麽,唯一知道的就是,今日李淵的氣色很好,臉上的笑意一日之內沒有褪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