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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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悠然幾乎要被他嚇傻掉。
她半點都沒想到,宋建輝會如此直接,如此開門見山。
呆滯好一會兒後,她才終於找到自己聲音,幹巴巴地問:“我覺得,宋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宋建輝問她:“我誤會了什麽?”
謝悠然:……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前麵,下班高峰期,車子前行很是緩慢,她覺得這樣對話,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個可怕而又難熬酷刑!
他扔給她一個又一個炸彈,偏偏這麽危險東西,他扔到她麵前時,還能理直氣壯地問她一句說:“我哪裏扔錯了?”
謝悠然給他問得心裏都要起毛了!
壓抑半晌,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硬綁綁地把那個炸彈扔回到他腳下:“就是你誤會那個意思!”
宋建輝給她無賴得輕笑了一聲。
謝悠然努力地板著一張撲克臉。
宋建輝說:“好吧,可能是我錯了。”
謝悠然輕輕籲了一口氣。
然而,那口氣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聽耳邊那人繼續:“本來我以為如果都覺得合適話,就不需要有些事上浪費太多時間。既然你不認同,”他轉過頭,作出一副很是誠懇虛心模樣,問,“那你覺得,我們從哪一步開始會比較好?”
謝悠然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她那口沒有安全著陸氣終於硬生生給岔進了氣管裏,梗得她差一點就回不了神。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後,她艱難地試圖和旁邊這個男人講道理,委婉地表示:“宋先生,我們還不熟……”
“所以,”宋建輝板著那張方方正正臉孔,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說,“那我們就先處一處吧。”
謝悠然:……
她這一下,是徹底無語了。
和宋建輝比,她本來算是個話嘮了,然而今天,她卻完全沒有想說話**。
既然注定了是雞同鴨講,她又何必浪費那個唇舌?
而且,管和他打交道次數不多,但謝悠然莫名就知道,這個男人認定東西,基本上,很難有可以再轉圜地方。
就比如以前,不管有多少壓力,他都沒有動過再婚心思。
再比如,不管有多不合情理,他就是莫名其妙認定了她一樣。
回到家以後,謝悠然看到她媽媽跟她說第一句話就是:“媽,你去找個靈一點廟給我拜拜吧,我覺得我近撞大運了!”
鍾君很驚喜,問她:“你終於可以嫁出去了麽?”
謝悠然無語地看著她娘,覺得鍾君大人不做福爾摩斯真是太屈才了!
她有些狐疑地問:“除了讓宋仁軒他爸爸接送我,媽,你是不是還做了別什麽?”
鍾君很狡猾很無辜地反問回去:“難不成,小宋還做了別什麽嗎?”
謝悠然果斷決定不要再和她娘對話!
再說下去,估計她會節操掉滿地,把剛剛和宋建輝對話原封不動全倒給她娘,然後順便拜托她幫忙分析一下這個“老”男人心裏到底是怎麽想。
她真懷疑他是不是大蒜吃多了,所以眼睛給眼屎糊住了,他怎麽就會看上她??
對於他今天晚上這麽直喇喇說話,謝悠然表示很驚,沒有喜,隻有惶恐和害怕——如果人能看清自己潛意識話,謝悠然就會明白,她這種驚恐彌漫情緒,一是因為她不能相信,還有就是她很難過,隱隱地,她知道或者也是害怕自己逃不脫。
而她,不想再*一個人。她不夠聰明,又不夠理智,如果被吸引住了,她除了完全陷落,根本沒有保持清醒可能。
她害怕那樣日子,失去自我,生活裏隻餘下那個她*男人,歡天喜地圍著他生活打轉轉,哪怕他身上有一百種不合理地方,她依然會盲目地為他找出一千個理由去解釋和開脫。
她很清楚自己弱點,她也很清楚,即便宛南平將她傷得再重,她依然還會*人,還會心動——這是人對於*本能向往天性,她沒法抗拒和改變。而她隻是個沒什麽大目標小女人,如果把自己比喻成為植物,她就是那種要命莬絲花,一有機會,隻要有東西給她靠著,她就什麽都不想,隻單純地過自己想過日子。
她已經被自己蠢怕了,才掙紮著勉強站起來,她一直渴望“女強人”生活才她麵前展現,她又怎麽能夠容忍自己放棄?
如果結婚是必須,她希望下一個人,不要讓自己有機會*上他。
而隻是因為,他適合。
事情至此,她隻能後退一步。所以,女兒們聽到她聲音高叫媽媽衝出來之前,她回過頭和鍾君說:“如果你想我嫁出去話,媽,請一定記得要給我多撒些網出去啊。”
鍾君問:“你是說你要相親嗎?”
宛婷和宛妤已經衝到她麵前來了。
宛妤手裏還拿著她寫字本,一邊順著她腿往她身上爬一邊很開心地跟她報告說:“媽媽,你看我算算數。”
宛婷則拉著她手跟她吐槽:“她一個都不會做,全是我教她!”
宛妤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有兩個小家夥那裏擋著,鍾君餘下來話就再沒好意思問出口。
謝悠然拖著兩個甜蜜“包袱”進房裏換衣服。她難得回家早,餘下來時間就被兩個女兒霸占得滿滿,她們迫不及待地跟她展示自己近以來各種各樣成果,比著賽似地告訴她,她們哪裏哪裏又有進步了。
謝悠然微笑地看著兩個女兒,隻覺得世人對女人要求真正是苛刻,沒有男人不完整,有了男人了,沒有孩子,加不完整。
好嘛,她已經什麽都經曆過了,有兩個活潑可*孩子了,也已經很滿足於目前生活了,但是外人看來,她生命,依舊如此不幸福,不完整!
這樣想時候,謝悠然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想法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她甚至也忘記了,自己也曾經如大多數人一樣,認為女人完整生命就是,*上一個男人,擁有了那個男人,並且和他一起,孕育一個或者兩個健康聰明可*孩子。
除此之外,她認為缺少一樣,生命就是不完整。
可這種所謂完整,到底是誰規定呢?謝悠然覺得很迷惑。
她也試圖拿這個話題和葉唯安溝通過,葉唯安謝悠然看來,應該算是一個比較成功女人了,但是,她還是覺得:“謝悠然,你是應該再找一個,如果有合適人選話。少來夫妻老來伴嘛,年輕時候不覺得,到老了可能還是很需要。”
謝悠然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於是她不安地接受了宋建輝一段時間接送後就坦然了起來,這個男人雖說先處一處,但壓根就沒有“處一處”意思,他們兩個所有交流就隻限於早上和晚間接送。
好宋建輝自己學校從她們動漫科技園過去並不需要繞多遠,因此謝悠然也就權當自己搭了“中國好鄰居”一段順風車。
他們唯一進步就是,兩個人車上偶爾會有交流,比如說:“期末考試就要來了,孩子們複習不曉得怎麽樣了。”
然後宋建輝就會十分平常地告訴她:“現還隻是小學。”
換言之就是,謝悠然把這個看得太重要了。
被噎到謝悠然自此後不再拿孩子做話題,但她又實是不知道和他有什麽好聊,有一回,堵車時候宋建輝倒是難得主動開了一次口,還是告訴她那些打她熊孩子下場:“都抓起來了,估計以後想出來作惡也難了。”
他說得很輕描淡寫,謝悠然卻覺得有些滋味難言,忍不住問他:“不是還沒成年麽?這也能判很重?”
宋建輝淡淡地說:“當然不會很重。但是,誰說隻有判刑才叫做處罰呢?”
謝悠然不是很明白地看著他,奈何宋建輝一點答疑解惑精神都沒有,隻甩給她一句:“以後你就曉得了,等有成效了,我讓你驗收。”
謝悠然起初還以為他這是拿她開涮,讓她驗收?她是哪根蔥哪根蒜啊她能驗收這個事?不曾想,三個月後某一天,正好孩子們暑假接近尾聲時,宋建輝曉得宛婷和宛妤從鄉下回來了,便讓宋仁軒,硬拉著她們娘三個去了宋建輝學校。
說是硬拉,是因為那兩天謝悠然難得地閑下來,頭一天陪著產前有些焦慮葉唯安街上暴走了一天,第二天就很想家裏好好休息休息。
隻不過宛婷和宛妤不幹,宋仁軒來家裏一說,這兩姑娘就徹底背叛了她們媽媽,生拉硬拽也要她陪著一起出門。
加上邊上還有鍾君和謝嵐山推波助瀾,謝悠然想不出門都難。
再說了,她對宋建輝學校也挺好奇,如果可以,她覺得,也許可以把宛婷也送過來學一學,別不論,能做到自保也好呀。
宋建輝學校位置已算是有些偏遠了,地方卻很大,真正是一所學校,規模之巨,把謝悠然都嚇了一跳。
她還以為他辦隻是簡單一個培訓學校,事實上,把這裏講成是少年軍校妥當。因為是放假時間,學校裏除了夏令營孩子並沒有多少學生,整個學校顯得空蕩蕩。
謝悠然不知道宋建輝把她們喊來是看什麽。
看到那些孩子操場上頂著大太陽揮汗如雨地練基本功,謝悠然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後湊到宋仁軒耳朵邊問他:“這裏老師會打人嗎?”
宋仁軒瞥了她一眼,目帶鄙夷,那張一如既往寡言嘴巴一出口就很氣人:“你社會聞看多了吧?”
謝悠然不由分說就揪他耳朵,一個暑假過去,宋仁軒長高了不少,現下都到她肩膀上了,是真正已有了點小男孩子漢味道了。以至於現她想欺付他都有些難度了。好他也不躲,隻鼓著臉頰,瞪著亮晶晶眼睛,很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她,那模樣,怎麽看怎麽像是忍讓。
不過謝悠然自然有辦法讓他由忍讓變得羞惱,伸出另一隻手又捏了捏他臉,教訓他說:“宋仁軒,你要尊老*幼,對長輩講話要客氣些,我可是你未來丈母娘啊!”
宋仁軒瞬即倉促地別過臉去,曬得黑黝黝臉上看不出什麽,但他耳朵出賣了他,這一下,連耳朵尖子都紅透了。
謝悠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