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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色的牆壁,深灰色的石材地麵,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有些冰冷,但據說這是最能讓人保持冷靜的環境。房間中空蕩蕩的,牆壁四周都裝有攝像儀器,房間正中擺著一張白色的艙式座椅,很明顯,這是一間專供異能武者升級用的特殊監控室。
與一般的民間升級監控室不同的是,這個房間沒有奢華舒適的裝潢,但周圍的牆壁都是經過加固的,而且升級過程中房間四周還會啟動兩層防護罩,這是專門針對七級以上的高級異能武者升級用的,升級過程中,有少數武者在強烈的精神刺激下,會失去冷靜,而如果是高級武者,則破壞力極大。
淩峰表現得很鎮定,由一名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帶著進入房間,環視了下四周,黑色的眸子很快鎖定了其中一麵玻璃材質的牆壁,溫柔地勾了勾嘴角,從容地坐進艙室座椅內。
玻璃牆壁另一麵,少年緊張地攥緊了拳頭,他好想親自進去陪淩峰,可最終還是安奈了下來,他知道,那抹微笑是送給他一個人的,多久沒有這麽進距離的看見這個人了,墨雲熙甚至緊張得已經開始冒汗了,而那個人,看起來卻十分輕鬆紅樓之林如海重生。
這個升級監控室沒有電子屏,但整個一麵牆都是可以從另外一間觀測室直接觀看整個升級過程的,所有的身體數據監測設備,也都被連接到了這一牆之隔的觀測室內。
此時,觀測室內人頭攢動,除了監控設備的工作人員和應急醫療人員外,基地高層軍官和20多名來自聯邦各個帝國的煉丹大師們,也全都匯聚在這裏,吸引他們的並不是正準備進階八級異能武者的年輕天才,而是目前唯一一顆煉製成功的金丹!
沒錯,今天淩峰將作為聯邦曆史上第一個服用金丹升級的武者被載入史冊,不過在這些人眼中,這個幸運的家夥隻是赫爾曼大師選中的試驗體而已,因為這枚金丹,不但成功率高達99.5%,更是以雷屬性材料作為主材藥引煉製的,從理論上來講,雷屬性異能武者使用的話,成功率絕對超過100%,可以說升級成功的結果已經可以預見了,但丹藥的效果還是十分令人期待。
赫爾曼大師研究的蛋形丹藥,一直被譽為生物相容性最好的丹藥,據說升級過程中可以減少異能武者的痛苦和精神力損耗,這些大家都聽說過,但卻沒有親眼證實過,因為蛋形丹藥從問世以來,對外銷售的就隻有那少數的十幾枚,而且級別都極低。
在此之後,赫爾曼大師便再也沒有拿出任何研究成果,直到這次,一下子煉製出了八級金丹,可謂是一鳴驚人,這些煉丹大師們,都為了能研究金丹而搶破了頭,所以軍方也無奈破例允許所有基地的煉丹大師進行現場觀摩研究。
當然,在此之前的幾次研討會上,大家已經對丹藥本身進行了全麵研究,包括赫爾曼大師還破例為了表現誠意,提供了這枚丹藥的秘密丹方。這枚金丹的藥物活性和能量數值都遠遠超過了煉丹大師們的想象,而丹藥最終的目的是幫助武者升級,如果完不成這個任務,數據再好也是白搭,所以這最後的臨床試驗,也是測試生物融合性的最好機會。
淩峰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將四肢和頸部牢牢固定在座椅之上,身上貼滿了各種儀器的監測感應貼。這是墨雲熙第一次親眼見到異能武者升級時的模樣,讓他感覺到像是在受刑一般,心不由有些抽痛,淩峰每次升級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嗎?想著想著,連呼吸都有些紊亂。
工作人員最後檢查了一遍所有設備連接數據正常,取出封閉式精神力激發頭盔,在戴上頭盔的一瞬間,薄唇無聲開合了幾下。
“他剛說什麽了嗎?為什麽我們這邊聽不到?”這邊的監控人員一直在密切注視著淩峰的進度,自然也是看到了,馬上和升級室內的工作人員取得了聯係,確定設備有無故障。
“設備完好,武者並沒有發出聲音。”工作人員邊解釋,邊為淩峰固定好頭盔。
而這邊的墨雲熙則是強忍著發酸的眼眶,咬著攥緊的拳頭,他讀懂了,淩峰是在和他說,“謝謝,相信你,愛你雲熙。” 加油,我也愛你!墨雲熙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工作人員從丹盒中取出那枚淡金色的蛋形丹藥,監控室內的攝像頭馬上跟進,散發著薄薄金色丹霧的丹藥上麵有著分部均勻的藍紫色丹紋,確定是那枚金丹無誤。
深深看了眼這枚漂亮的丹丸,工作人員才把它送入淩峰口中,然後拍了拍淩峰的肩膀,退出了升級室,之後就要靠這名年輕武者自己了,“加油!”
看著淩峰服下丹藥,墨雲熙才小小的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那幫家夥反悔,沒收了這枚金丹,他可不能保證每次都能煉製出這麽好的效果。
營養艙啟動,精神力激發頭盔開始發揮作用,淩峰的意識逐漸陷入黑暗,輕微的刺痛感從頭部開始向全身擴散,伴隨著偶爾的肌肉痙攣,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經過七次的進階,淩峰知道這隻是個開始拳術者。
半個小時過去了,升級室裏非常安靜,檢測室裏的人們也都在密切關注著電子屏上的數值,細密的汗珠順著勻稱的肌肉紋理滑落,但營養餐內的男人卻始終一動不動。
“這小子一聲沒吭,很不錯。”一名軍官讚賞道。
“是的長官,看這數值此時儀器應該已經充分發揮了作用,武者應該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負責監測的工作人員說道,“要不是血壓、心跳和肌肉抽搐反饋的數據,我們還以為儀器出問題了呢,真是了不起的毅力。”
軍官點點頭,他也是一名異能武者,進階的痛苦自然也很能體會,這個時候喊叫、掙紮、甚至痛哭都是再正常不過的發泄方式了,要不然也不會事先把武者固定得這麽牢靠。
“嗬嗬,好了,如果大師們累了的話,可以先回去休息,有情況我們會通知你們的。”摩根笑著跟煉丹師們打著商量,“現在才剛剛開始,一般武者升級的過程少說也要持續幾天,何況是八級,怎麽也要五六天的時間,而丹藥最快也要等第二天,武者突破第一重屏障後才能發揮作用,大師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摩根的話讓一些煉丹師們有些心動了,他們隻是想觀察丹藥的效果,現在還什麽都看不出來,而且這麽多人擠在這個房間裏,也確實有些憋悶。
“大師,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布萊尼走過來輕聲說道,“我在這陪雲熙,有事及時通知您。”他知道,墨雲熙是肯定會留下來的,既然軍方已經允許觀察了,這個小家夥估計晚上非打地鋪不可。
赫爾曼點點頭,看了看旁邊對周圍一切都恍若未聞的墨雲熙,對布萊尼說道,“你照顧好他。”
“好,大師放心。”布萊尼笑著率先送赫爾曼出了監控室。
有了赫爾曼的帶頭,另外一些猶豫著的煉丹大師們也都開始陸續回去了。
夜很靜,監控室裏隻剩下墨雲熙和四名工作人員,其他人都已經回去睡覺了,布萊尼在給墨雲熙送過夜宵後,也走了。
“長官,淩峰的情況怎麽樣?是不是還很痛苦?”墨雲熙焦急的問道,現在距離進階開始已經有15個小時了,淩峰就這樣一直一動不動的,但偶爾的肌肉痙攣和從沒間斷過的汗水,說明他一直在承受著痛苦。
喝了一口熱咖啡,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道,“沒事,都很正常,武者升級都是這樣。”這個小家夥每過幾分鍾就要問一次,著實有些煩人,而且有外人在,他們多少有些拘謹,奈何他是赫爾曼大師的小徒弟,誰也不敢不搭理他,赫爾曼大師如今的地位,可已經遠遠超過了九級大師了。
“小兄弟,你是幫大師收集資料的?還挺敬業的嘛,嗬嗬。”一名急救人員打哈哈道,“你要是不困的話,我先眯會兒,有事叫我怎麽樣?”
墨雲熙眼睛一直盯著淩峰那邊,看也沒看他,“我不會睡的,不過我不懂,如果出了問題怎麽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有異常的話,那邊的監測人員會說的,他們有換班,我可沒有。”說著急救人員打了個哈欠,“基地醫療班的精英本來就不多,我得保持好的精神狀態。”
監控的軍人撇撇嘴,這家夥又想偷懶了,不過也是,這次升級成功率超過100%,估計也用不到他,醫療班就派了那麽一個人來值夜,也就是擺擺樣子的。
“行,那你快休息吧,有情況我叫你。”墨雲熙皺了皺眉頭,這些人習以為常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擔心,眼珠一轉,“對了,長官大哥,你們都是異能武者吧?”
“當然了,這可是聯軍最重要的基地,連食堂燒菜的廚子都得五級。”剛打算窩在椅子上休息的急救員有些驕傲地說道。
“哦,這樣啊,那軍官大哥們,這幾天還請多幫忙,這次臨床試驗對師傅很重要,千萬別出問題修真強者在校園全文閱讀。”墨雲熙嘿嘿一笑,看上去有些憨厚,“師傅說了,這次如果成功了,要好好答謝大家。”
“真的?!”監控室內的幾人頓時來了精神,連已經趴好的急救員也蹦了起來,“大師真這麽說了?!”
“是啊,師傅當然說了,拜托你們拉!”墨雲熙搔搔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心想到時候最多就是送他們每人一枚低級丹藥,反正現在軍方的材料都隨便他用,也麻煩不到師傅。
“沒問題,小兄弟,你放心,我會一直盯著這數值的,眼睛都不帶眨的,你信不信?”一名檢測人員笑道,他感覺就好像一個大餡餅突然砸中了他,還差點兒砸暈了,剛才還覺得這小家夥有些煩人,現在怎麽看怎麽可愛,這就是小天使啊!
“對對,沒錯,我們兄弟都會認真負責的,對了,我叫戴蒙,嘿嘿,留個聯絡號吧。”另一名工作人員反應很快,上來給墨雲熙留聯絡號。
“是是,也留我個,我叫……”另外幾名也都馬上反應過來。
而接下來的時間,就如墨雲熙所料,所有的人都精神十足,跟打了興奮劑一樣,還時不時地主動和他講解下淩峰的狀態,師傅的名頭果然好用。
“天,小兄弟!淩峰快突破第一關了!”半夜3點多,安靜得隻能聽見儀器嘀嘀聲的監控室內,一名檢測員大聲叫到,“怎麽會這麽快,至少也要到第二天晚上的呀,快,快通知上級!”
本來已經有些迷糊的墨雲熙一下子精神了起來,用力揉揉眼睛,看向玻璃牆內,此時淩峰似乎很痛苦,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並傳出了痛苦的悶吭,“戴蒙大哥,淩峰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出問題了嗎?!” 墨雲熙焦急地問道。
剛通知完上級的戴蒙走過來拍拍墨雲熙的肩膀,“別緊張,是好事,一般武者進階,突破第一關最難,尤其是八級,至少也要需要兩天,而他現在數據顯示就要突破了。”
“那,那他怎麽看起來這麽痛苦,比剛才還難受!”墨雲熙知道,淩峰不是輕易喊疼的人,如果不是極痛苦,是不會出聲的。
“這很正常啊,他反應算我見過最小的了。”另一個調試著儀器的工作人員說道,“突破第一關的時候是最難受的,過了這關丹藥就能起作用了,痛苦就會小很多。”
營養艙內的淩峰開始扭動著身體,小麥色的肌膚上布滿了汗珠,此時他的意識中一片混沌,這是最危險的時刻,一定要保持住意識清醒,隻要熬過這關,雲熙的丹藥就能發揮作用,雲熙……對了,雲熙一定在牆那邊看著我,不能讓他擔心。
淩峰意識到了墨雲熙一定沒有離開監控室,這樣快的突破速度,他也是始料未及,不過這對他相當有利,他現在的體力還很充足,咬緊牙關,使身體逐漸停止扭動,雖然肌肉還在痙攣,十分的僵硬,但看上去卻平靜了不少。
“大哥,他突破過去了嗎?”墨雲熙看著安靜下來的淩峰,問道。
“咦?奇怪,這麽快?”和墨雲熙站在一起的戴蒙也是很奇怪,突破第一關這麽容易嗎?
“不,還沒有,數據顯示還在繼續。”儀器前的監控人員說道,而後又看了看玻璃牆的方向,“可能,可能是他忍住了,吧?”由於這種情況幾乎沒遇到過,他也不敢肯定,真能有意誌這麽頑強的人嗎?連破關都能忍住?!
聽了監測員的話,墨雲熙心疼地抹了抹眼睛,鼻子有些泛酸,一股強烈的意識傳了出去,【峰,加油!峰,你能聽到我嗎?】
淩峰的身體明顯一僵,被束縛住的右手,食指在扶手上敲了兩下。
能聽到末世遊戲場!淩峰可以聽到!這個發現讓墨雲熙有些喜出望外,【峰,我在呢,我在陪著你,加油!就快過去了!】墨雲熙的意識一遍遍地傳達給淩峰,而淩峰也用敲擊手指的方式給予了回應。
雖然無法解讀淩峰的意識,但墨雲熙還是能感覺出淩峰此時的痛苦和快速流失的精神能量,不自覺間,一條極細的意識力細線從墨雲熙體內探出。
在意識混沌邊緣掙紮的淩峰,聽到了墨雲熙的聲音,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幻聽,但還是努力地給出了反應,意識也清醒了一些,突然,眼前的一片漆黑開始出現了一絲柔和的金色光亮,像一股清流慢慢注入了他的腦子裏。
瞬間的舒適感,讓他一下子放鬆下來,這股清涼柔和的能量,逐漸順著他的經脈流向四肢百骸,緩解了深入骨髓的疼痛,隨著經絡運行了一個周天,再一次回到了腦袋裏,幹涸匱乏的精神力像一塊海綿般馬上將能量吸了個幹淨。
“噗”地一聲,淩峰感覺那道阻擋著自己的屏障應聲而破,竟這般的自然,簡直水到渠成,第一關,就這樣過了?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雲熙……”
幹涸暗啞的聲音傳進了監控室,所有的監測人員都覺得不可思議,居然這麽快就突破第一關了!
“藥效要發揮作用了,快去通知摩根少將!”
“注意監測,從這開始的每一個數值都至關重要!”
“報告,現在是淩晨四點二十分,測試武者已經順利通過了第一關。”
監控室裏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墨雲熙早已什麽都聽不到了,一直回響在耳邊的隻有剛剛那沙啞的兩個字,淩峰在叫他,終於成功了!
不過直到意識力細線完全被淩峰的精神力吸收,緊張的墨雲熙都沒能發現,也許如果他發現了那條細線,也沒有膽量幹預到淩峰的升級過程中,不過這隻是假設而已,事實是,他成功了。
丹藥開始發揮作用,一股有些炙熱的能量開始在淩峰的體內發散,運轉,不斷修複著受損的經脈,並給予強化,一遍遍衝刷著骨骼、血液和肌肉,徹底改造著武者的體質,使其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武者的進階就是質的飛越。
丹藥中雷屬性的能量元素和淩峰的體質完美契合,甚至在進階過程中,能隱隱看到微弱的藍色電流浮過淩峰的身體,這種異象是監測人員從沒見過的。
不一會兒,高級軍官和煉丹大師們都紛紛趕到,不可思議地看著升級室內的年輕武者,此時,淩峰身上留出的汗水,已經帶有淡淡的灰色,這是體質改變過程中排除毒素的反應,平穩的呼吸表示著他此時的狀態非常穩定,而且痛苦很小。
“這太不可思議了,數據怎麽樣?是不是他又在強忍?”摩根少將急切地問道,雖然他親眼所見此時的淩峰樣子看起來很放鬆,但就是不敢相信。
“報告,測試武者的狀態十分良好,血壓、心跳都很平穩,而且從肌肉顫動的頻率來看,十分放鬆,精神狀態良好,疼痛等級很低,而且……”監測士兵有些猶豫,這樣真的可能嗎?
“而且什麽?快說!”一個煉丹大師焦急地上前,查看著監測數據,這怎麽可能,身體改造的過程雖然比不上破關,但也是十分痛苦的,即使有丹藥不斷修複,也絕不可能這麽平靜!
“而且,精神力異常飽滿!沒錯,精神力數值很高,而且還在不斷恢複中,可以說比測試開始前還要高,已經逐漸接近八級武者的精神力水平!”監測員大聲說道。
“嘶~”他的話引來了監控室內一片抽氣聲,一般武者升級消耗的就是精神力,進階後,精神力幾乎是接近空虛狀態,需要許多天才能恢複,而現在的淩峰,竟然在進階過程中,就已經在快速恢複了,難道是金丹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