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委屈,也得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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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大事不好了。”瑾梅急慌慌地快步進來。
若華卻是蹙起眉頭問道:“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這般慌張。”
瑾梅上前兩步俯身在若華耳邊低聲道:“沁香小築來了人,說是郡主不知如何知道了皇後娘娘有意將她賜婚與郭家少爺,如今在房裏閉門不出,卻說是要……要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若華登時嚇得一愣,急忙追問道:“怎麽會知道了,如今怎麽樣了,快,快隨我去瞧瞧去……”腳下已是不停地快步出門去了。
自那日從宮中回來,太妃與若華便一直未曾將皇後之意說與郡主聽,為的便是知道郡主素來性子直,怕是未必能受得住反倒惹出事來,再來蕭琰也應承了此事他自會解決,故而也就暫且放在一旁,卻不想這會子怎麽就被郡主知曉了,卻還鬧了起來。
到了沁香小築,若華等不及瑾梅來扶,自己撩起裙擺翻身下了車,快步向著裏麵走去,才到正房,隻見好些丫頭神色焦急地立在門前,對著緊閉的門喚道:“郡主,郡主你開門來,快莫要嚇唬奴婢們了……”
若華知曉必然是郡主獨自在房裏不肯見人,這群丫頭們才急了,更是去淇園報知自己的。她也不遲疑,上前對那群丫頭道:“都別在這裏杵著了,郡主不過是使使性子,有無什麽大事,都在這裏瞧著,倒叫人生疑,各做各的差事去。”
那群丫頭見著若華來了,頓時鬆了口氣。有了主心骨了一般,福身應著各自散了去,隻留下郡主身邊貼身伺候的晚香和惜玉立在一旁,憂心忡忡地低聲道:“王妃,如今該怎麽好,郡主她……”
若華上前拍了拍緊閉的房門,朗聲道:“郡主。是我來了,莫非也不讓我進去見一見麽?”
許久裏麵都沒了聲息,晚香與惜玉隻以為連王妃也說不動郡主了,都有幾分提著心,卻聽裏麵吱呀一聲。門打開來了,郡主紅腫著雙眼站在門裏,看著若華道:“你進來吧。”
若華卻是輕輕歎了口氣,向著晚香惜玉還有瑾梅三人道:“好生瞧著,莫讓人闖了進來了。”
正要走時,卻聽園子門前丫頭們齊聲道:“給太妃娘娘請安。”
若華與郡主都是一驚。太妃也過來了,怕是也聽了消息,隻是怎麽會鬧到和韻齋去了。也來不及多想。若華隻得拉了郡主一道上前,福身拜倒給太妃請安。
太妃卻是一臉地凝重,看了她二人一會,才冷冷道:“起來吧。”腳下卻是不停。向著正房行去。若華二人少不得起身跟著。
此時郡主早已受了淚,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先前自己不過是一時心裏難受,激憤之下才鬧了起來,如今卻是驚動了太妃,她早已嚇得沒了半分膽量了,旁人或者不知。她卻是再明白不過了,太妃若是真的動了氣,隻怕會好好治一治自己。
“說說吧,今兒鬧得又是哪一出?”太妃語氣淡淡地,接過了魏大娘奉上的茶盞。
雖然聽著輕飄飄的,卻讓若華與郡主都是臉色微變,郡主咬咬牙,心裏隻覺得委屈不止,也顧不得旁的,徑直上前跪下泣道:“太妃娘娘若還眷顧東陽,不如準了東陽去庵堂裏出了家,絞了頭發做姑子吧。”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胡說!”太妃喝道,重重的將手裏的茶盞磕在桌案上,滿是厲色地瞪視著下邊拜倒的東陽郡主。
“你是什麽身份?堂堂郡主之尊,如今居然為了樁親事就哭鬧著要去做姑子,且不說平日教你的禮義廉恥如今都丟在腦後了,就是你這不忠不孝的心思也該好好教訓一番。”太妃怒上心來,一拍桌案怒斥道。
“你的心思我明白,隻是如今這親事尚未定下來,你便這般鬧了起來,雖說是在自己院子裏使個性子,可這府裏的哪裏有不透風的牆,隻怕過不了兩日,就該傳的沸沸揚揚,隻說東陽郡主居然為了婚事鬧著要當姑子去,這可是好聽了?”太妃瞪著東陽郡主,片刻不停地道,“漫說婚事未成,若是真的要將你許給定安侯世子,隻怕這等名聲,哪個府裏還敢再要你?簡直是自毀前程。”
東陽郡主原本還有幾分委屈的心思,聽到此處,才慢慢醒過神來,自己先前一時激憤,鬧了起來,如今才知道後怕,卻又不知該如何悔過,隻能默默流下淚來。
若華在一旁看得也是心裏難過,少不得上前勸道:“太妃娘娘消消氣,郡主也是一時情急才會這般,好在院子裏的丫頭們都曉事,未敢鬧開了去,隻是悄悄說與我知曉了,所以……”
太妃卻是冷冷瞧了若華一眼,冷笑道:“她是孩童心性,一時鬧了起來也不稀奇,你卻是當家主母,也該知道輕重,怎麽就將這麽個消息說與她知曉了,分明知道她穩不住,這樣豈不是害了她?”
若華微微一震,想不到太妃居然會發落到自己頭上,那日進宮雖然隻得太妃與自己二人,隻是回來之後她卻是半點未對人提起,說來也不過隻有貼身的瑾梅知曉,再就是說與蕭琰知道,再無旁人,太妃如今疑了自己也是難免,隻是卻是背了黑鍋。
縱然若華心中萬般委屈,如今太妃這般說了自己,她又能如何,若是強辯上幾句,隻怕便是不孝了,她隻得咬牙拜倒道:“太妃娘娘教訓地是,是若華的疏忽,請太妃娘娘責罰。”
太妃哼了一聲,卻是道:“今日之事若是漏出去半點,隻怕都要不好過了,你自己掂量著辦吧。”若華心裏苦笑一下,隻怕自己先前努力給太妃留下的好印象,此刻又是白費功夫了,如今太妃已是認定了是自己說與郡主知道的,才惹了這場鬧劇出來。看樣子自己的處境又要難上幾分了。
自沁香小築回去的路上,魏大娘小心地替太妃打著扇,口中卻是輕聲道:“奴婢有一事不明,太妃娘娘您分明是知曉此事不是王妃說與郡主的,為何還……”
“為何還要責怪於她,你可是要問這個?”太妃睜開眼似笑非笑地接口道。
魏大娘笑著道:“正是,奴婢愚鈍,卻是想不明白。”
太妃輕輕一笑,全然沒有了在沁香小築的嚴厲之色,卻是淡淡道:“她雖然聰明做事周全,但終究有不足,心腸太軟,做事又是瞻前顧後,過於小心了,怕是要給些教訓才能真正成了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