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裏的第二天，楊帆就開始上班了。
    這次回來後，他上班就不再隻是單純的上班，開始努力學習關於鑒別古董方麵的知識。
    他自己買了很多本關於這個方麵的書籍，然後一一和古玩店裏的物件對比，下了班也會出現在鬼市和楊叔的店裏，不去凝神隨意觀看那些玩意，來核對腦海中的理論知識。
    沒辦法，李長庚不願意教，劉玉堂也不是每天都有時間在店裏，隻能是瘋狂自學。
    不過劉玉堂也看到了他的努力，對於這種天賦極高還願意下苦功的員工，劉玉堂還是很欣賞的。
    於是在楊帆自學的第十天的時候，劉玉堂給他拿來一本古舊的筆記本。
    上麵略微泛黃的紙質彰顯著其年代的悠久。
    劉玉堂告訴他這一本是他的老師張青山當年入行的時候寫下的鑒定心得，專門給他郵寄過來讓他對照學習。
    楊帆高興壞了，一有時間就捧在手裏看著，自從上次在劉玉堂家裏吸收了六次暖流之後，楊帆發現自己不僅是身體變得更加強壯，大腦也更加靈活，不說過目不忘，但看上兩遍還是可以記住的。
    第二天，在楊帆覺得把這本心得背的差不多的時候，晚上一下班他再次迫不及待地跑去了鬼市。
    因為這幾天前往鬼市的次數比較多，剛到鬼市楊帆一眼就看到鬼市口上有一個新來的攤子，應該是第一次在這邊出攤。
    為了檢驗自己學的如何，楊帆盡量不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攤子上隨意掃量著。
    掃視了一圈後，楊帆扁了扁嘴，一個看得上眼的玩意都沒有。
    “小兄弟，想要什麽類型的玩意啊？咱這攤子上可是有著不少的寶貝，我給您介紹介紹？”
    攤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看起來就比較油滑的中年男子，此時一臉希冀地看著楊帆，似乎想著楊帆可以給他開個張。
    “我倒是想淘個一兩件好玩意，可你這裏的東西它不對我的眼緣啊！”
    楊帆搖了搖頭說道，言外之意這裏的東西都是贗品，他沒有一件是看得上眼的。
    攤主卻也絲毫不惱，豎了個大拇指開口說道：
    “小兄弟眼光真高，好眼力！”
    這句話倒是讓楊帆起了一些好奇心，楊帆說不對眼緣，說白了就是說攤上全是假貨，沒有好物件。
    而攤主卻直說楊帆眼光高，眼力好，也就是變相承認了自己攤上的東西確實不咋地。
    “不過嘛，寶貝還是有的，就看你吃不吃的下了！”
    攤主說著上下掃視了楊帆一眼，笑了笑不再多話。
    “哈哈，錢多了沒有，幾十上百萬還是沒有問題的。”
    楊帆自然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同樣也是輕笑一聲回答道。
    “得嘞，那這就好說了！”
    攤主神秘一笑，從攤位下拿出一個乳白色的，和現在一次性紙杯大小差不多的瓷杯，
    “來，小兄弟你也是懂行的人，掌掌眼？”
    說著，攤主竟是好不防備，直接將瓷杯遞向了楊帆。
    楊帆伸手就要去接，結果攤主卻是提前鬆手，瓷杯朝著地麵上摔去，楊帆眼疾手快直接伸手去撈。
    卻和老板同樣撈下來的手碰撞到一起，剛好和瓷杯相差而過。
    瓷杯直接掉落在地，摔成了一片片小碎片。
    “我靠，我TM手裏最值錢的一個玩意啊，這可是宋代白瓷啊！”
    老板見狀直接就驚呼一聲，蹲在了地上，將瓷杯的碎片撿了起來，看向楊帆道：
    “小兄弟，你看這如何是好？”
    “這有什麽讓我看的？又不關我的事。”
    楊帆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這行講究的是買定離手，從你手到我手，你手裏壞的自然算你的，我都沒有要買，和我有什麽關係？
    再者說了，楊帆的手連碰都沒有碰到那個瓷杯，攤主就提前鬆手了，管他什麽事？
    而這時，因為攤主的一聲驚呼，很多趟鬼市的人都聽到了動靜，圍了過來看熱鬧。
    攤主馬上就一臉委屈地和大家說道：
    “大夥們你們給我評評理，這小子來我攤子看東西，說是攤麵兒上的玩意不對眼緣，我啥也沒說，拿出自己珍藏的寶貝，這可是宋朝的白瓷啊！給他掌掌眼。
    結果這小子接這白瓷的時候沒拿穩，失手給我摔碎了，我也沒想他能全部照價賠償，隻是問問他怎麽處理，可他倒好，居然來句關他屁事，有這樣做事的嗎？”
    “哎，小夥子，這就是你不地道了，從他手入你手，你手滑了碎了玩意，總要賠償人家的，要是按老以前的規矩，攤主都可以剁你的手了知道嗎？”
    一位比較年長，看起來足有七十來歲的老者，對著楊帆就是一副說教的樣子開口道。
    “對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規矩情麵都不講，自己犯了錯還說關自己屁事，真是不像話！”
    “就是就是，現在行業內越來越不好做，就是因為現在湧進來的新人不懂規矩，還有那群跟撿漏的家夥，做的都是些損人不利己的破事！”
    “您老說得對啊，前段時間我還不容易看上一玩意，剛講好價格準備付錢，結果那幫子混蛋就過來搗亂，非要抬價買那個玩意，最後攤主硬生生說成什麽都不願意出了！”
    “哎哎哎，各位，各位！咱們不說那些，現在眼下的事情是這小子摔了我那宋朝的白瓷該怎麽解決？”
    攤主見眾人越扯越遠，趕忙走出來打斷道。
    “這還用說，扭上他去衙門就得了，到時候讓捕快好好敲打敲打他，讓他照價賠償就得了唄！”
    “就是，這種壞規矩的人，不用和他講什麽情麵，衙門裏走一遭什麽都說明白了。”
    “我看也是，沒準這小子就是故意給你把那白瓷碎了的，這種人損人不利己，別人倒黴他們就高興了！”
    眾說紛紜。
    “我看就沒那個必要了，各退一步，這白瓷約莫價格應該在四十萬，你們都有責任，各打五十大板，讓這小夥子賠償你二十萬，這事就算這麽著了了，做生意和氣生財嘛，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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