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禦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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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鸞?!”
許安山大吃一驚。
如何也是沒有料想到許知秋會突然出現在賈府。
按照他所想,自家侄兒應是在乾京城才對,怎會回來了?
是以僅在短短瞬間,許安山心間就冒出數個疑問,就連劫後餘生應有的慶幸都被磨滅,不過也是清楚,眼下賈老爺屍變,不是該多問的時候。
“二叔。”
許知秋向著許安山走去,見到二叔並未受傷便也放下心來。
他先前將神識籠罩整座賈府,察覺到內院的陰煞之氣變得濃鬱,且主屋內有異動頻現,於是就快步趕了過來。
許安山怕侄兒擔憂,緊忙擺下手臂,心有餘悸道:“我這裏沒事,無需擔心,伯鸞你快去賈老爺那兒瞧瞧,這人死後屍變,萬不能讓他跑出賈府禍害鄉裏!”
許知秋道:“二叔放心就是,這裏交給侄兒處理。”
他微微點頭,瞥向被長劍釘在牆壁上的賈老爺,後者雖是無法移動,但僵硬的身軀仍是止不住蹦跳,灰青色的臉旁更是有黑氣攀爬,可怖至極。
這時,邢捕頭與四碗也是趕了過來。
身後還跟著賈夫人以及一幫子家仆下人。
當賈夫人看到賈老爺的屍體跑出來被釘在牆壁上時,便知道賈府內的事情再也隱瞞不住,一個心慌直接跌倒在地,身旁的幾位妾室也被賈老爺嚇得麵色大變,泣哭不止。
邢捕頭驚道:“我嘞個親娘誒,真是要嚇死個人!”
他與四碗快步跑到許知秋身後,兩側各探出一個腦袋,心裏想得都是怎樣將功勞多往自身攬一些,原本兩人對屍變都是極為害怕,可眼下見賈老爺一個照麵就被許知秋製服,那還有啥可怕的。
邢捕頭打量了幾眼賈老爺,對著許知秋道:“許公子,您可真是活神仙啊,這賈老爺既是被您製服,那我這就去把他給鎖起來,帶回衙門。”
四碗緊跟著說道:“頭兒,你那一個鎖鏈不夠,我這還有。”
說著,兩人將腰間常用來捆綁囚犯的鎖鏈取下,打算將賈老爺的手腳都鎖住。
不過剛向前邁出兩步就被許知秋叫住:“這賈老爺的屍體有古怪,你們兩位還是離遠些為好,免得被他咬中,丟了性命。”
一聽還是有危險。
邢捕頭哪裏會去犯險,立馬又退了回來。
四碗亦是如此,後又問道:“許公子,這賈老爺不是被您製服了嗎,怎的還有問題?”
許知秋道:“這賈老爺死了才有五日,既不是邪修,也非是怨念深重之人,為何會屍變,且這位賈老爺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的屍變。”
通常來說,屍變極少會有死後立即出現。
產生條件較為苛刻。
普通凡人唯有死前怨念極重,死後屍體又恰巧埋入陰地,這般百年過後才有可能發生屍變。
屍變乃是藏怨於心,聚地脈陰氣於身,所出現的變化。
但瞧這賈老爺並無怨氣,且還未封棺入土,為何就會屍變了去?
估摸著是有人強行幹預。
且剛發生屍變的屍體,死氣與陰氣還不足以抵抗日光的照耀,應是懼怕日光,夜間出行才對,可賈老爺方才卻在白日裏蹦來蹦去,絲毫不像是剛發生屍變的樣子,這讓許知秋覺得其中大有古怪。
他微微側過臉頰,餘光向著倒地的賈夫人看去。
兩位捕快也算是懂得察言觀色,立即一左一右來到賈夫人身前,架住她的兩條手臂,硬生生給人拖拽了過來。
邢捕頭瞪著雙眼恐嚇道:“賈夫人,你可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讀過書,識過字,應是懂得咱們乾元的律法,凡是家中藏納妖魔鬼怪、陰邪髒物之人,可依照性質惡劣與否,判處杖刑、腰斬,你若再敢有所隱瞞,不從實招來,這腰斬必是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腰斬,那可是比砍頭還要可怕的刑罰。
賈夫人聽了這個頓時被嚇暈過去,但又被邢捕頭連續五個大逼鬥給扇醒了,最後哭喊著饒命,願以將所知事情全部都說出去,隻求能夠從輕發落。
邢捕頭見狀,邀功似得向許知秋說道:“許公子,您瞧她這是老實了,您要覺得有什麽古怪,就盡管問賈夫人就是了。”
許知秋頷首,開始向賈夫人詢問賈老爺的事情。
賈夫人早已被嚇破了膽,問什麽說什麽,沒有半點遺漏。
就這樣過去半刻鍾,終是將賈府內所發生的事情全然弄明白了。
原來在半個多月前,賈老爺忙活完府城內的生意就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位女子,說要娶其為妾,賈老爺喜愛娶小妾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府內的下人也早就習慣,不覺奇怪,於是就開始發喜帖、辦酒宴,布置宅院,前後花了十幾日的時間,最後在五日前開始娶親。
結果就在娶親當晚,本是洞房花燭夜,賈老爺忽然跑到院內慘叫,叫聲引動府內許多人圍了過來,大夫人也是來此,眾人都不明白賈老爺是怎麽了,隻是看到他極為痛苦的大喊大叫,最後僅在半盞茶的時間就沒了命,七竅流血。
新婚夜慘死,所有人都驚住了。
大夫人命奴仆去將新娶的妾室抓起來,說是她克夫,要將其亂棍打死,那妾室便直接跳了井。
而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賈老爺死後剛過兩個時辰就突發屍變,開始在院內爬行,嚇得所有人驚叫連連,賈夫人便又命奴仆拿鎖鏈將賈老爺捆起來,綁在主屋內的柱子上,並用木板將門窗都封死。
可就這樣始終將賈老爺鎖在屋裏也不是辦法,賈夫人接著就又找上魏三郎,以百兩銀票封口,讓他找個木匠,製一副桃木棺材,想著桃木能鎮邪,壓製屍變,然後將賈老爺埋到土裏去。
事情交代完,賈府上下早已是人心惶惶,一夜接連出現兩條人命,還有屍變,如何能讓人不心慌,但賈夫人卻是警告所有人都不得將此事說出去,否則就將其丟到主屋內,喂給賈老爺做活食。
至於賈夫人為何要這般隱瞞,則是因為做賊心虛。
早些年,賈夫人就已對賈老爺不滿,當初兩人成親時,賈老爺許諾終身不納妾,結果事後反悔,喜新厭舊,成親後接連娶下十九房小妾,且對賈夫人沒有好臉色,這讓賈夫人感到羞辱、嫉恨、惱怒,日日夜夜在房間內擺放一尊菩薩像,不停詛咒著賈老爺。
就是這般還不夠,賈夫人還學著土法子,用墨筆在白紙上畫出賈老爺的模樣,然後每日夜間以細針刺破自己的指尖,用鮮血在畫像旁寫下死字,咒賈老爺橫死家中。
結果賈老爺新婚慘死,賈夫人就以為是自己的法子奏效,賈老爺是被自己咒死的,所以這幾日都在忙著銷毀證據,秘不發喪。
……
弄清楚事情的前後起因過程,許知秋注意到了一點。
賈老爺剛開始屍變時隻能在地麵爬向,且被鎖鏈綁在主屋五日都無法掙脫。
可現在卻是不僅掙脫鎖鏈,還能無懼日光就在庭院內蹦跳。
這說明賈老爺屍變後,力量在不斷變強。
“僅是五日,就能有這般變化,看來的確是有人故意引動賈老爺屍變。”
不過此人絕無可能是大夫人,因為對方隻是普通凡人,且使用的那些伎倆都是無用,根本不可能將人咒死,應是邪修所為。
許知秋心中有了判斷,再看向賈夫人時問道:“那妾室投井而死,是哪口井?”
賈夫人指著內院杏樹下的水井道:“就是那口井。”
許知秋再問道:“屍體打撈上來了嗎?”
賈夫人搖了搖頭道:“井內死了人,就是將屍體打撈上來也不能再用了,所以就沒想著撈屍,就想著過幾日徹底將井口封死。”
許知秋聞言,轉看向兩位捕快道:“邢捕頭,勞煩你們二位將屍體打撈上來瞧瞧。”
邢捕頭早就想著表現表現,哪裏會是拒絕,兩人將水井上的木桶拆除,繩子前端替換成鐵鉤,隨即將鐵鉤沉入井底,然後再搖動井上的轆轤,將鐵鉤帶上來,可是如此三次後,鐵鉤都空的,並未有屍體掛上。
這讓眾人皆是感到疑惑。
如果井內有屍體,不可能會三次都勾不中。
邢捕頭以為被戲耍,怒道:“好你個賈夫人,這個時候還敢說謊欺騙,我看你是半點也不想活命了。”
賈夫人頓時哭喊冤枉,說自己講得都是實話。
這時府內的下人們也出言作證,當時那妾室確實是投得這個井,沒人能會記錯。
邢捕頭見是有多人作證,更是不解,難道井內也發生屍變,小妾的屍體早就跑了出去?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忽然有韻律多變的哨聲在屋脊上響起,時而急促,時而舒緩,聽起來不至於刺耳,卻也沒有半點好聽。
許知秋輕蹙眉峰,尋聲望去,便瞧見屋脊上出現一位女子:身著黑衣紗裙,烏發披散,麵容雖是好看,但眉宇間卻是透著邪魅之氣,不似好人。此刻正捏著一片葉子含在嘴中,吹響哨聲。
大夫人看到黑衣女子時臉色煞白,驚呼道:“是你,你不是投井死了麽!”
賈府內的下人們也都是駭然。
這黑衣女子赫然就是賈老爺娶得那方小妾,本是投井死去,卻又出現在這裏。
女子聽到大夫人的驚呼,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嘴角彎起,帶著戲謔的笑,接著哨聲愈發變得急促,甚至有些淒厲,與此同時,賈老爺的喉嚨間擠出一聲沙啞的嘶吼,翻起的白眼多出一抹紫氣環繞。
見到這樣的動靜,許知秋也是吃了一驚。
屍變後的屍體常被人叫做是僵屍,也可叫行屍。
其中雙眼翻白者是為最低等級的僵屍,也叫白僵。
白僵之後是紫僵,這是因為體內的陰煞之氣足夠濃重,而陰煞之氣又屬紫色,密布全身後,就可在僵屍的眼中看見紫氣環繞的變動。
這等紫僵比之白僵厲害數倍。
其力量、速度、肉身堅硬程度都不輸築基境的體修。
是以許知秋驚訝,這賈老爺死後不過五日,竟然就從白僵變成紫僵,足足省去了近三百年的埋陰土時間,甚是詭異。
“嗚呃……”
隨著黑衣女子的哨聲,賈老爺的喉嚨裏再次發出嘶吼,而後猛地向前一動,將永夜長劍自體內與牆壁裏彈出,脫離困境,接著就朝向離得最近的四碗咬去。
四碗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
眾人更是被嚇得驚慌四竄,無人敢幫其阻攔。
就在此時,許知秋單手掐訣,心念一動,被彈落半空的永夜長劍忽地一轉,竟是自主飛在四碗身前,擋住賈老爺的撕咬,並以疾速洞穿賈老爺的肩膀,劍氣將賈老爺打至兩丈遠。
四碗被救,來不及道謝就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賈老爺翻身而起,屋脊上的哨聲又開始有了變化,賈老爺在聽到哨聲變化後便主動朝向許知秋奔去,目標明確,看來那哨聲能夠操控賈老爺的軀體。
許知秋不慌不亂,手中劍訣變換,心間意念微動,永夜長劍便在許知秋的操作下於半空中來回飛竄,攜帶著呼嘯的破空聲,速度如同一道瑩白流光,不時洞穿賈老爺的身軀,令其不斷後退,難以前行。
這就是禦劍術。
禦劍殺敵,一念起,可至百裏外讓人首級落地。
許知秋築基以後就一直在默默修煉禦劍術,從乾京城到臨安縣這一個月的時間裏,禦劍術已是有所小成,雖是做不到百裏外殺敵,但在三裏內還是可以做到的。
“嗖!嗖!嗖!”
瑩白流光在庭院內飛動,因為速度太快,甚至讓人眼花繚亂,本是隻有一柄劍,但看起來卻像是有七、八柄劍器在天上飛動。
賈老爺變成了紫僵,卻也仍不是許知秋的對手。
就這樣僅過去十息左右,賈老爺便已是千瘡百孔,破破爛爛,那足以抵擋尋常築基修士全力一劍的身軀,卻根本擋不住許知秋的飛劍。
“撲通!”
賈老爺受哨聲操控,想要再撲咬到許知秋的身前。
可破爛的軀體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
隻好於地麵緩慢爬行。
屋脊上的黑衣女子見狀,細眉皺起,不再吹哨,從腰間取下一個巴掌大的紫葫蘆,拔下塞子隔空對準賈老爺,接著就看到一團濃鬱的紫氣從賈老爺顱內飛出,鑽入葫蘆裏消失不見。
沒了那團紫氣。
賈老爺的軀體便再也一動不動,與普通死屍沒什麽區別。
許知秋見此狀況,緊盯著屋脊上的黑衣女子,後者衝她邪魅一笑,而後禦空飛行,打算遠離此地。
“想走?”
許知秋微眯雙眼,一躍而起,穩穩落在長劍之上,隨後禦劍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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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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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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