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掌門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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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城乃是府城,統轄七縣。
臨安縣就屬其一。
此次青陽宗收徒,共有三位長老,二十餘位內門弟子。
其中金長老就待在鳳陽城。
夜晚戌時過半,鳳陽城城主的府邸內一片安靜,奴仆婢女往來行走皆是陪著小心,生怕弄出動靜來,以往倒也不需要這樣,隻是這幾日老管家早有通知,府上來了位大人物,還是仙門聖地裏的大人物,喜好清淨,不喜吵鬧,便命人不得打擾。
金長老便是那位大人物。
此刻正在府院內宅的房間內冥想吐納,門前還有弟子看守,以防外人打擾。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步入院內。
看門的弟子冷著眼剛要出言訓斥,但等看清楚來人後不禁一愣,止住怒意。
“咦,錢尉師兄,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該在臨安縣篩選弟子嗎?”
從院門外匆匆趕回來的正是錢尉。
身旁還跟著王凝。
原本按照正常的流程,兩人應該在明日酉時才回來,結果現在就回來了,也難怪那看門弟子會驚訝。
錢尉與王凝顧不得多去解釋,急著要進屋內麵見長老。
看門弟子卻是攔住不讓。
“錢尉師兄,金長老早有吩咐,戌時不得打擾,這條規矩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所以師兄可莫要讓我難做,請戌時過後再來吧。”
金長老乃是青陽宗執法堂的長老之一。
所修煉的功法也是青陽宗較為出名的一種,名為《玄清功》,此功法有個特點就是要在戌時時辰打坐冥想,吸收月陰之氣,過了這個時辰再修煉,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是以金長老每日戌時都會修煉,且不容別人打擾。
這個規矩在青陽宗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錢尉也是知曉這點,可是時間就是趕的這麽湊巧,他也是有些無奈。
錢尉在門前來回渡步,眼神不停地瞥向房門,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張師弟,我這裏確實是有比較要緊的事兒,還請師弟通融一下,讓我見見長老。”
張鋒將手臂攔在門前,搖頭道:“師兄,長老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你要事情實在要緊,不妨先給我說說,等過了戌時我立即向長老稟報,這樣可好?”
錢尉沒作聲。
他與王凝對視一眼。
王凝道:“張師兄,此事兒與咱們青陽宗有關,且對青陽宗的未來有著極深的影響,必須盡快稟報金長老才行,要是金長老因為打擾他修行的緣故怪罪下來,就由我們替張師兄擔著責任好了。”
一聽這話,張鋒更是起了好奇。
究竟會是出了什麽事情,能讓兩人非要在這個時候麵見金長老,甚至願意承擔惹怒金長老而帶來的後果。
張鋒正欲再開口詢問幾句,錢尉卻是等不住了,直接將攔在門前的手臂一把推開,然後徑直闖入房門內。
“誒呦,師兄你……”
張鋒被推的一個踉蹌,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王凝也緊跟著錢尉的腳步闖進了金長老的房間內。
張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是沒敢將心底裏的話罵出口。
而他站在門前又不敢進去。
最後就嘀咕道:“好啊,這可是你們闖進去的,待會金長老發怒,可不管我的事兒。”
嘀咕完就開始在心裏默默地數數,想要看看金長老幾時會發怒。
‘唔,差不多十息就夠了吧。’
‘一、二、三……’
張鋒開始在心底裏默數,可是直到將百以內的數字數完也沒聽見屋內有動靜,不禁有些疑惑。
‘咦,難不成金長老轉性子了?’
以往就是掌門在戌時召見金長老都會被其一頓懟,今日倒是奇怪。
難道那要稟報的事情是關鍵?
可會是什麽事呢?
突然——
“此話當真!”
屋內傳出一聲驚呼,聽著是金長老的嗓音,摻雜著難以置信。
緊跟著,就聽“砰”的一聲,房門被一股強大的氣息衝撞,直接碎裂成渣,散落一地,金長老的身影直接衝出門外,來到了院內。
張鋒怔住了,還從未見過金長老如此失態。
“封!”
金長老雙手結印,甩出一道藍色的紙符。
紙符懸浮在院內半空,有能量漣漪自符紙內擴散而出,將整座內宅包裹住。
這是隔音符,施展後能夠形成一方結界,可以讓結界外的人聽不到結界內的人談話,如此就可阻止有心人在院外窺聽。
有了這道紙符,金長老這才徹底放下心,隨即再次回屋,盯著錢尉,一字一句道:“你可能確準了?那許知秋當真就是許鸞!?”
錢尉道:“弟子確信有八成是他。”
王凝跟著道:“金長老,錢尉師兄應是不會認錯的。”
金長老被皺紋包圍的雙眼眯了眯,眉頭緊皺在一起,半晌後才道:“我青陽宗的棄徒,竟然是當代年輕輩的最強者,哈哈,哈哈哈……,這世間還有比這更荒唐,更可笑的事兒?”
錢尉不敢多言。
金長老體內爆發出強烈的氣息,如同一座山壓在房間內,使得屋內的古董瓷器紛紛炸裂,碎成一地瓷片。
他再看向錢尉道:“你與那許鸞自幼相識,將知道他的事全部告知與我,不得有半點隱瞞。”
“是。”錢尉應了一聲,將自己對許知秋的所有了解全都講述了一遍。
半刻鍾後,金長老麵色複雜道:“你們出去吧,此事先莫要告知旁人,我要與掌門商議後再做決定。”
錢尉與王凝行禮,向著門外走去。
“等等!”
金長老又叫住兩人道:“這件事你們兩個稟報的很及時,做的也很好,若是一切都與猜測一樣,你兩人日後步入金丹,可到我執法堂來做事,不會委屈了你們的。”
錢尉聞言,眼中喜色難以遮掩。
王凝更是如此。
兩人連忙向金長老道謝,而後恭敬地退出房外。
等房間內隻剩下金長老的時候,金長老取出一枚傳音玉簡,對著玉簡隻說了簡短的一句話:
“事關許鸞,請掌門師兄敲響夔牛鍾!”
……
……
與此同時,位於青陽宗三十二峰的主峰上,青陽宗掌門祁衡正在靜室內觀看一本古經,忽然感應到傳音玉簡內有動靜,便將神念融入玉簡,聽取裏麵的信息。
待到聽完裏麵由金長老傳遞而來的言語後,祁衡神色一怔,有些疑惑,不清楚金長老所說的“事關許鸞”是何意思。
正常來說,許鸞此刻應該還在皇城宮院裏才對。
是以為何要因許鸞而敲響夔牛鍾?
祁衡思忖稍許,憑借著以往對金長老的了解,知道對方不會無故如此,且那許鸞乃是如日陽般耀眼的人物,祁衡對他很感興趣,於是沒想多久就決定敲響夔牛鍾,聽聽金長老有何話說。
夔牛鍾就放置在主峰內,是一座幾千年的老古董。
鍾體厚重,高約兩丈,頂部有著一尊神獸雕像,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正是神獸夔牛。
此鍾在青陽宗意義非凡。
祁衡隨手一掌,兩丈高的古鍾就開始作響。
“咚!”
鍾聲如夔牛吼叫,雷鳴炸響,足以傳遍整個青陽宗。
鍾聲隻響了一遍,其意代表著召集長老議會。
當聽到夔牛鍾隻響起一聲時,三十二峰內的長老們無論在做何事,都要盡快趕往主峰。
於是原本平靜的青陽宗突然有些亂了。
有長老給弟子們授課,還未講完就撂下不管,匆匆離去。
有長老正在煉丹,也隻好強忍著炸爐的心痛,趕往主峰。
很快,就見青陽宗上空有幾十道長虹掠過,盡皆來到主峰的靜室,裏麵空間寬闊,足以容納百來人。
等到眾長老到齊後,身為掌門的祁衡就點燃靜室中央的香爐,有煙霧嫋嫋升起……
近乎同一時間,金長老也將乾坤袋內的小號香爐掏出來,點燃後亦是有煙霧升起……
兩股煙霧聚而不散,逐漸有漣漪波紋出現,再接著就有人影在煙霧中顯現。
這兩個香爐其實是一件寶物,通過爐內升起的煙霧,可讓相隔千裏外的人仿若近在咫尺,相見相談。
祁衡看著煙霧中出現的金長老身影,出言問道:“金長老,夔牛鍾已是敲響,諸位長老也都來了,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聽著是金長老讓敲響的夔牛鍾,其餘長老有些驚訝。
他們還以為是掌門有重要事情呢。
金長老聞言也不廢話,直接含著怒氣道:“長老們都來了是麽,既然如此,那姬逸塵那個老匹夫應該也來了吧,姬逸塵人呢?讓這個老不死的出來。”
祁衡微微皺眉,聽金長老語氣似乎是怒極了。
青陽宗長老往日間並未有恩怨才是,而且姬逸塵可是出了名的和善。
眾長老的角落位置,姬逸塵從蒲團起身,走至祁衡身旁,看著煙霧中的金長老並未動怒,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道:“金兄,不知逸塵何處得罪了你,以至於你要讓掌門師兄敲響夔牛鍾來辱罵我?要是逸塵真做錯了什麽事,那就請金兄指點。”
金長老本就是個暴脾氣,直接開罵道:“姬逸塵你都活了有三百多歲了吧,怎麽還沒進棺材裏,真是一把年紀都活在狗身上去了,我告訴你,我今日不禁要罵你,我還有咒你,要是在你麵前我說不得要宰了你!”
這下子靜室內的眾長老皆是忍不住皺眉。
不清楚金長老突然發起哪門子的瘋。
掌門祁衡也是臉色有些難看,插言道:“金長老,都是同門師兄弟,何必把話說得那樣難聽,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該說清楚才好,你不是說是事關許鸞嗎?”
金長老怒哼一聲,平地驚雷般道:“若不是因為許鸞的事兒,我豈會罵這老匹夫,那許鸞本該是咱們青陽宗的弟子才是!我他娘的真想一劍劈死這個老東西!”
“嘩!”
整個靜室突然炸開了鍋。
就是往日裏在徒弟麵前擺出高冷範的長老們也都忍不住吵鬧起來。
“金長老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為何那許鸞本該是我青陽宗的弟子?”
“金兄你倒是將話再說的明白些啊!”
“奇怪,許鸞怎會與我青陽宗扯上關係?”
……
金長老的話太過震驚,以至於諸位長老不能淡定。
就是祁衡也難以止住心間的疑問。
他看向金長老道:“金陽師弟,你這話是何解?那許鸞又怎會與我青陽宗有關?”
姬逸塵無言,但雙眸內亦是困惑,在尋求金長老的解釋。
金長老冷笑幾聲道:“怎的與青陽宗無關,關係大了去了,那許鸞並非是真名,他本名為許知秋,曾是青陽宗滄瀾峰的弟子,後被降為外門,再被逐出師門,掌門師兄,你說與咱們青陽宗有沒有關係?”
“什麽!!”
饒是以祁衡這種沉穩老成的人也是忍不住變了臉色。
其餘長老自是不必多說。
靜室內再次恢複了安靜,鴉雀無聲,壓倒性的沉默直接降臨。
姬逸塵臉色驚變,雙眸似有日陽出現,袖袍被體內真氣鼓蕩飄起,仿若有一頭荒獸正要從體內蘇醒,但最後還是又忍了下去。
他看向金長老道:“不可能的事,金陽兄,不知你是從何處得知這樣的消息,但定是不能為真。”
金陽再次冷笑,隨後將錢尉告知自己的事全部講述了一遍,任何細節都不曾遺漏。
……講到最後,金陽冷聲道:“咱們暫且先不說那許知秋到底是不是許鸞,但總歸他許知秋曾是你滄瀾峰的弟子,人家現在是築基劍修,隨意一指可將錢尉擊退,再無還手之力,如此實力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天驕,哼,卻是被你這老匹夫給趕出宗門了!”
聽到這兒,姬逸塵緊皺雙眉。
祁衡忍不住再次插言道:“金陽師弟,我能理解你為青陽宗感到可惜的心情,可是這也確實怪不到逸塵師弟的身上,當初那許知秋被逐出宗門時,確實根基被廢,那名叫錢尉的弟子也是給你說了的,至於他現在的實力,那是再有機遇,與咱們青陽宗也無關係。”
金陽哼了一聲。
他倒是也清楚這個時間順序,隻是不將責任怪到姬逸塵身上,怎能借此罵他幾句出出惡氣。
這時,有長老出言道:“掌門師兄,若是那叫錢尉的弟子說的為真,這許知秋確有八成可能就是許鸞。”
跟著又有長老道:“是啊,他既然不敢讓錢尉探查劍匣,已是在故意遮掩了。”
“真是天道垂青我青陽宗,此事要有轉機,或可讓我青陽宗的運道由衰轉盛。”
“隻怕不是那麽容易,當初被逐出宗門,換誰都會心有怨氣。”
“唉,僅是這點就有些難辦。”
“那可是許鸞啊,上元節魁首,引動九重雷劫降世的萬古仙才,日後可能會成仙也說不定,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再回咱們青陽宗。”
“想想辦法吧諸位,此事關乎咱們青陽宗日後的運勢。”
“那許鸞,不,是許知秋,可是年輕輩的第一人,日後幾百年等老一批的人都死光了,他或許可成為咱們乾元新的守護神,要是能在咱們青陽宗,咱們或許可取代上清宗,為仙門聖地之首。”
……
這最後一位長老所言恰好如同一箭刺中祁衡的心。
身為青陽宗掌門,青陽宗日漸衰落,眼看就要掉至仙門末尾,心裏如何能夠不悲痛,每日走過曆代掌門的靈牌前,他甚至不敢抬首去看一眼,皆因心中有愧。
如今倒是從許知秋的身上看到了重振青陽宗的希望。
這個希望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祁衡道:“那許知秋或許真的就是許鸞,但是與不是都不再重要,他能夠在根基被毀的情況下,兩年後直接踏足築基境,定是有不可言的仙緣在身,如此實力,如此氣運,便不是許鸞,也要全力將他爭取回來,日後可成為我青陽宗的守護神。”
金長老道:“可那孩子心中怨念深,很難啊。”
祁衡道:“可以告訴他,隻要他願意重回宗門,直接將他定為掌門真傳弟子,青陽宗能擁有的一切資源都可向他傾斜。”
有長老道:“怕是還不行,人家這兩年沒有咱們青陽宗的扶持,一樣進境神速。”
金陽道:“要我看,還得是從根上解決。”
祁衡想了想道:“那就讓逸塵師弟親自去一趟吧,另外逸塵師弟隻是將他降為外門弟子,逐出宗門的事該是外門長老做出的決定,那就帶著外門長老一起去,如此才有誠意,還有……”
祁衡稍作停頓,繼續道:“還有那些外門弟子,狗仗人勢,欺壓同門,讓他們自己選擇,是哪裏來哪裏去,還是選擇進罪山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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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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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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