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外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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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看來,便是相當於多了一具身外化身。”

    “不過隻能算是簡易版。”

    據許知秋了解,真正的身外化身不僅可以承載元神,還可以脫離本體自主修行,且看起來與本體無異。

    這稻草人偶終是比不得。

    可即便並不能與真正的身外化身相比,也仍是屬於難得的至寶,那與影樓有關係的周無忘假若能有此寶,便也不至於常年躲藏在半截指骨內沉眠了。

    許知秋元神操控,稻草人偶在梧桐街遊蕩了幾圈,最後又重新飛回本體手中。

    元神回歸肉身。

    許知秋睜開雙眼,對於稻草人偶的作用很是滿意。

    既然已經印證古籍裏的記載無有錯誤,清楚了稻草人偶的用途,許知秋便沒再繼續摸索,將其重新放回到貨架裏,而後開始冥想修煉。

    他的第三盞宮燈即將點亮,自然要抓緊時間。

    且青陽宗的人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雖是暫時已經離去,沒了糾纏,但誰又能知曉後邊是否還會有麻煩找來,是以許知秋想要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

    如此過去了五日。

    這五日裏,許知秋始終在家中修煉,無人來擾。

    梧桐街看起來很平靜。

    臨安縣看起來也很平靜。

    但實際上卻又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倒是邢捕頭觀察敏銳,發覺縣內突然多了些不認識的生麵孔。

    身為捕頭,整日巡街,地盤內多出幾個外鄉人自然是引起了他的疑惑。

    這種事兒要是在府城也算是常見。

    畢竟繁華之地,流動人口較多乃是正常。

    可在臨安縣就有些不正常了。

    此地偏僻,出去的人多,進來的人少,往年很少能瞧見幾個陌生人,都是縣內的老住戶,可這幾日卻是能瞧見不少生麵孔,聽口音也都不是附近的人。

    要說都是周邊附近縣城內來的人也就算了。

    可那生澀奇怪的腔調一聽就是隔著老遠的地界而來,有些說出來的詞匯壓根就聽不明白,這就讓邢捕頭覺得很不對。

    臨安縣又不是府城、王城、帝城,大老遠跑來幹啥?

    必是圖謀不軌。

    於是這幾日縣衙內的捕快都在街麵上巡視。

    對於這些事兒,許知秋雖是五日未曾出門,但也都知曉一些,因為飯桌上嬸嬸常會將從街坊鄰居那裏聽來的消息當做閑談講出來,其中就也提到過這幾日奇怪的地方,還說邢捕頭四下裏已經和老街坊們打好了招呼,要是察覺到外鄉人有可疑,隻管向他那裏匯報,弄得大家都不禁有些緊張了。

    許知秋從嬸嬸口中得知這些信息時,第一反應就是望仙山。

    望仙山內的仙宮造化即將開啟。

    而臨安縣又是距離望仙山最近的縣城。

    是以才會有許多陌生的麵孔出現在臨安縣。

    若真是這樣,許知秋不禁有些頭疼,原想著望仙山內的仙緣自己可以捷足先登,卻是沒想到知曉的人並不在少數。

    這樣就讓形勢變得不利起來。

    從屋內走出,許知秋打算出院門走走,一來是修煉五日,出去透透氣,二來是順便親自觀望一下縣內的情況。

    張茹雲見自家侄兒要出去,連忙囑咐道:“伯鸞呐,回來的時候記得再向張屠戶那裏買些野豬肉回來,可莫要忘了,你二叔這幾日吃的上癮,特意讓我交代你一句。”

    許知秋聽後,笑著說了聲知道。

    心裏卻如同明鏡,

    這估計並不是二叔想吃,而是嬸嬸想讓二叔多吃些。

    前幾日從張屠戶那裏買來的野豬肉很是不一般,嬸嬸用菜刀如何也是切不爛,那皮肉間的韌性簡直無話可說,氣得嬸嬸險些把肉給仍了,後來直接放在大鍋裏燉了八個時辰,這才勉強能切開。

    等把這肉吃進肚子裏後。

    嬸嬸倒是沒覺得什麽,隻是精神了許多,皮膚也更加彈嫩了些。

    至於二叔可就了不得了,如同是吃了虎狼大藥,徹夜不眠。

    許知秋也吃了些肉,那肉內蘊含的精氣十足,不亞於幾百年份的仙草靈芝,這讓他覺得很是驚訝,更加好奇張屠戶的豬肉是從何而來。

    就這肉內所含的精氣,生前怕不是一頭豬妖王。

    可要真是豬妖王,怎麽會被張屠戶宰了賣肉?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才對。

    張屠戶是老街坊了,許知秋剛出生時,就住在梧桐街殺豬,大家都對其知根知底,且許知秋查探不到對方身上有任何真氣波動,是凡人無異,所以要說是張屠戶殺了一頭豬妖王,然後宰殺販賣,許知秋是難以相信的。

    “難道真是撞牆把自己給撞死的……”

    許知秋說了一句玩笑,而後走出院門。

    ……

    離開梧桐街,許知秋來到春蘭街中段的一家酒鋪。

    酒鋪破舊,牌匾寫著“馮記”二字,是家開了幾十年的老酒鋪了,裏麵的酒算不得好喝,就是便宜,窮人家每隔幾日也能喝上個幾口,是以生意還算可以,就是小本買賣,掙得錢不多。

    許知秋來此倒不是為了喝酒。

    而是這酒鋪是邢捕頭日日都來的地方,於是就想著在此等邢捕頭而來。

    走進酒鋪,姓馮的老板立馬熱情款待。

    許知秋丟下些銀錢,要了半壇子酒,酒鋪老板卻是說啥也不肯要錢。

    現如今,縣城裏近乎沒人不認識許知秋。

    “許公子,您快收回去,您來我這兒喝酒,那就是……就是……讀書人那話怎麽說來著,就是我這門牆都冒光了,以後再有人來喝酒,我都敢說不比醉春樓差,畢竟您許公子都來喝過,所以這錢我可不要能要。”

    許知秋見狀也沒有堅持,隨便找了個酒桌就坐了下來,端起碗喝了口酒。

    老板瞧見樂得嘴都合不攏。

    許知秋有一塔沒一塔地與老板閑聊,同時目光注視著街麵。

    這時又有人來到酒鋪,不過卻並未進去,隻是站在酒鋪的店門口。

    來人對著櫃台後的酒鋪老板拱了拱手,有些難為情地問道:“老板,可否再賒二錢的梅子酒?日後一並還上。”

    老板正在與許知秋閑談,聞言頭都未回,直接不耐煩地甩手道:“甭做那白日夢的事兒,我告訴你,孔靜亭,不把上次欠的酒錢還清咯,日後就別來我這兒喝酒,嘿!真是越說我越來氣,你這個喪良心的東西,老子就是太心善,上次你說過兩日就還,結果到現在都有半月了也是沒把酒錢還上,竟是還敢厚著臉皮再來賒賬,我真想把你的腿給打斷!”

    聽著老板的怒罵,來人臉色顯露幾分羞愧,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但也並未離去。

    許知秋抬眼一瞧,待看清楚店門前的人影後,不由得來了興致,這挨罵之人竟是與自己有過兩麵之緣的窮酸書生。

    前些日子,許知秋曾因靈氣濃鬱而感到好奇,兩次擅闖對方的宅院,還都被對方碰了個正著,說起來還有些尷尬。

    不曾想在這個地方卻是又見麵了。

    這看起來邋遢窮困,一副寒酸樣的書生正是那家奇異宅院的屋主人。

    ……孔靜亭。

    許知秋方才聽老板說起過對方的名字,此時在心裏念叨一邊,默默記下。

    酒鋪老板還在怒氣當中,見這書生不走就像趕蒼蠅一樣繼續擺手,滿臉厭惡道:“快些滾蛋,看見你老子就來氣,活該你受窮,活該你連個秀才都考不上,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酒錢都能欠著不還,還活著幹什麽,不如回家投井好了。”

    老板越罵越起勁。

    換做旁人估計已是要惱羞成怒,打成一團。

    但這孔靜亭卻像是沒有半點血性,仍由老板罵來罵去也不還嘴,等老板罵夠了以後,才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鼻尖,有些臉紅地說道:“酒錢日後定是會還的,今日的酒還沒喝,回去該是睡不著覺了,就再欠二錢,老板先把酒端來吧,喝完我就滾,不礙您的眼。”

    “哎呦我去!”

    酒鋪老板看這狗皮膏藥般的勁兒,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

    許知秋見老板還要動怒,突然說道:“老板,酒給他吧,銀錢由我來付好了。”

    酒鋪老板剛要舉起的手立即止住,再看許知秋時有些疑惑道:“許公子,您這是……”

    許知秋掏出足夠的銀錢放在桌麵上,並未解釋,僅是微笑道:“老板免了我的酒錢,可這是替別人支付的酒錢,豈能再讓老板免去,所以就請收下吧。”

    酒鋪老板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將錢收下。

    畢竟小本買賣,要是都免了那可就虧大了。

    “哼,算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命好,今日遇到了許公子,否則不但討不著酒喝,老子還要打斷你的腿兒。”

    收了銀錢,隻能說說氣話的老板還是將一壇子青梅酒拿出,塞在了孔靜亭的手裏。

    孔靜亭拔掉酒塞,癡迷地聞了聞,而後抱著壇子猛喝起來。

    一壇子的酒很快就喝個精光。

    喝完整個人便一副醉醺醺的模樣,站著都直打晃,最後將酒壇放在櫃台,對著鋪子裏的許知秋拱拱手,什麽話也沒說,就東搖西晃地離開了。

    酒鋪老板再罵道:“什麽東西!許公子替你墊了酒錢,竟是連聲道謝都沒有。”

    許知秋卻是不在意,向老板打聽這孔靜亭是個什麽人。

    老板在這開了幾十年的酒鋪,縣內就沒有不認識的人,見許知秋問,就直說道:“這孔靜亭不是咱們臨安本地人,不過也來了有十幾年了,當初剛來的時候就是這副落魄樣,聽說是考了幾年秀才都沒成,未婚的妻子也被妖怪搶走了,這才遠走他鄉,留在了臨安。”

    許知秋道:“那還是真個苦命的人。”

    老板道:“也不用可憐他,十幾年了,整日裏遊手好閑,什麽都不做,除了喝酒就是睡覺,這種人和死人沒什麽區別。”

    許知秋沒再多言,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在酒鋪內又坐了半個時辰,邢捕頭終於是來了。

    估計也是沒想到許知秋會在此處,邢捕頭大為意外,立即說要請許知秋去醉春樓喝酒,那裏的酒才好喝,不過被許知秋拒絕了,他並非是為了喝酒。

    許知秋道:“邢捕頭,聽說縣內最近來了些外鄉人?”

    邢捕頭喝了口酒解饞,後是點頭道:“嗯嗯,沒錯,這幾日外鄉人是來了幾個,我已派人都盯在他們身後了,要是敢在我的地盤上幹壞事,一準兒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可都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邢捕頭搖頭:“這哪兒能知道呀,不過聽口音肯定不是周邊來的,唔,對了,最離譜的是竟然還有一位和尚,許公子你說奇怪不,和尚幹嘛跑到咱們臨安來了,這真是讓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和尚?

    許知秋一怔,瞬間就想到了離陽的靜海寺。

    七百年前,靜海寺就已知曉仙宮的存在,還讓正明和尚親自來此,如今仙宮開啟,若是靜海寺還在,估摸著還會派遣和尚過來。

    是以許知秋最先想到的就是靜海寺。

    而對方也一定是為了仙宮而來。

    否則這臨安縣根本不值得離陽僧人特意跑來一趟,宣傳佛法。

    邢捕頭正為這事兒覺得奇怪,詢問道:“許公子,我總得這和尚有古怪,你看我要不要將他抓進牢裏問個清楚?”

    “不可。”

    許知秋緊忙製止邢捕頭危險的想法。

    對方若是高僧,這豈不是在佛祖頭上動粗,惹來天大麻煩。

    想了想,許知秋還是告誡道:“邢捕頭,有些事我無法與你明說,不過要是不想惹上麻煩,最近還是讓你那些屬下安分些,莫要跟在外鄉人身後盯梢,否則恐有不測。”

    若是跟蹤的是離陽和尚倒也無礙。

    對方顧忌身份,不會與凡人計較。

    可就怕跟蹤到影樓的人,那些可都是樓蘭餘孽,殺起人來不眨眼,稍有不慎就會沒了性命。

    邢捕頭雖是一頭霧水,但對許知秋的話深信不疑,既然會牽扯到麻煩,那就絕不再去管外鄉人的事兒,心中也已是決定,等晚些時候再回衙門就將人手全都撤回來。

    邢捕頭最怕的就是麻煩。

    兩人正交談間,酒鋪外忽地傳來幾聲叫賣的吆喝——

    “賣劍,賣劍,天下第一寶劍,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快來瞧,快來看,仙君佩劍,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許知秋聽著這嗓音覺得有些耳熟。

    他透過酒鋪店門向外看去,就瞧見一位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正在街麵賣劍,身材消瘦,衣裳破舊,身後背著一個布袋,裏麵擺放有三柄帶鞘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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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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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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