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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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這話剛問出,沈立君和了了均掩麵哭泣起來。了了好歹還有孫情郎安慰著,對比之下,無人理睬的沈立君越發顯得可憐。
哭了好半響,最終還是有人安慰的了了開了口:“我們半路上……半路上……”話說到半路,又是一陣悲泣。顧秋瀾不耐地敲著茶桌,雖然她對美人一向都極有耐心,可也熬不住這二人哭個不止。
門外小廝突然一陣陣的通報,原來是早上去了衙門的裴義聽到消息後立刻趕了回來。沈立君和張了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還會有人來。
尤其是沈立君,聽到還有一個外男要進來的時候,小臉嚇的煞白。裴義剛踏進屋子,就聽到一聲驚呼絕望的聲音:“慕川哥哥,你若是回京城,請告訴我爹娘,女兒不孝不能伺候他們了!”
“沈姑娘!”
屋內眾人一陣驚呼,裴義大步跑進,隻見沈立君一頭撞向屋內紅柱!
“這是怎麽……”裴義喊道一半,整個人頓時呆住。
沈立君的衣服領子牢牢被巧雲單手拉住,整個人保持著飛奔撞柱子的姿勢,可能因為跑得太過用力,導致脖子被勒的通紅。巧雲手腕微抖,沈立君回旋般轉了過來。不待她回過神,整個人又被巧雲按在椅子裏。
見著沈立君無事,眾人鬆了一口氣。虛驚一場,裴義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走進:“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救了她一命。”依舊是那波瀾不驚的語氣,巧雲單手按住沈立君的肩膀,防止她又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建造七級浮屠需要三千兩黃金,沈府欠我三千兩黃金。”
“你——”裴義被噎著一句話也說不來,不過好在他有個侄女是這個女人的克星,頓時衝著那邊吼道:“秋瀾,這是怎麽一回事!”
顧秋瀾萬般無奈地擺擺手,這關她屁事啊!從頭大尾她就說了一句話!“我想,沈姑娘和了了姑娘一路波折來到登州,受了不少驚嚇。到底是姑娘家,這裏坐著的又多是外男,不如讓侄女兒領著她們去後院稍作歇息。”
裴義點點頭:“就照你說的辦。”
顧秋瀾朝著巧雲點點頭,張了了倒是很乖覺地跟著一起走,沈立君倒像是被巧雲直接強迫著拖走一樣。頻頻朝著身後的秦慕川回望,仿佛顧秋瀾是吃人的老虎。
秦慕川雖不知她們到底遭遇了什麽,不過沈立君好歹也是高門之女,當初在京城中哪裏又見過她如此模樣,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頗為同情。
不知何時孫若思走到身邊,語氣有些低沉:“方才了了對我說,她們在路上遇到了山匪。”
“什麽?”秦慕川有些吃驚,可想到那二人狼狽的模樣,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沈大小姐帶著的家丁拚死護著她們,這才逃了出來。”孫若思說著,似乎也想到了當時的慘狀,“登州城外山匪肆掠,了了要去燕州,在登州城外的農莊裏借宿,正巧遇到了前去燕州省親的沈大小姐。兩個人走了一天一夜,才撿了一條命回登州。”
“登州城外農莊的事,我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秦慕川剛一問,樂山立刻道:“今早畢大人說是有事要找少爺,待少爺起身後邊去西營那邊,不知道是不是……”
“你怎麽不早說!”秦慕川頓時急了,哪裏想到他剛起來就去給孫若思賠禮道歉,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聽到沈立君這事兒了。
樂山癟了癟嘴,趕緊追著秦慕川一路往西營而去。
後院裏,了了也將前因後果與顧秋瀾說了,沈立君垂著頭依舊不發一言。顧秋瀾略略蹙眉,若了了說的都是真的,事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登州如此戒備,那些歹人竟然還敢襲擊城郊的農莊。等等……歹人的目標難道不是登州城內的糧食麽?
此時已快初冬,田上的糧食早已收割。那群歹人進不了登州城,可又麵臨著自己糧食斷絕的危險,所以便冒險肆掠農莊。當初朝廷與北廷交戰,燕州周圍的山匪為了過冬,也經常這麽做。為此,每年冬天燕州都會派士兵護送城郊的農戶們帶著糧食進入登州城,不給那些山匪一絲機會。如今已經很久不打仗了,而且登州在燕州的後方,自然也不會如此戒備,反而給了那些歹人可乘之機!
而這是不是也意味著,現在是追擊那些匪徒的最好機會?
趁他病,要他命!
顧秋瀾腦中轉得飛快,就連了了喚了她幾聲,都沒主意。
沈立君忍不住了,憤怒的站起身,指著顧秋瀾道:“你這人怎麽回事,是你將我們帶到這裏,了了姑娘好聲好氣與你說話,你竟不理人!”
顧秋瀾連連賠笑:“沈姑娘稍安勿躁。你們能具體形容一下那些綁了你們的土匪的模樣嗎?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裏落腳?”
“嗬……”沈立君冷笑,“你這是在審犯人嗎?原來堂堂禮部尚書的家教就是如此冷血!”
“這話從何說起?”顧秋瀾萬分無辜。
了了長長歎了口氣:“夫人,沈小姐一路受到太多驚嚇,您是不是應先請大夫來瞧瞧。”
顧秋瀾虛心的接受了意見,對巧雲道:“去請大夫來。”
“有些人自詡大家閨秀,卻不過仗勢欺人。見著你沒勢了,身邊也沒丫鬟仆衛跟著,還不由得她來作威作福。若真有心,早在你我上門時,就該請到後院避嫌。可她卻眼睜睜的讓我們坐在外廳,任由這府裏的丫鬟仆人看著。隻怕是不到一個時辰,便會有一些誅心之言流散開來。這世間女子本就艱難,顧姐姐,你雖不喜歡我,可也用不著這般羞辱我吧!”
一番話說得顧秋瀾目瞪口呆。她就是按著登州府尹裏的規矩請二人在抱夏廳小坐,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秦慕川他們就急吼吼的跑來了,根本就沒有時間詳問並作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