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想和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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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結的是兩姓之好,高門大戶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能出現和離休妻這樣的事。
    “禾娘,你魔怔了,萬萬不能再說這樣的話。和離可不是小事,虧你從小識字辯理,怎可說這樣的話。”
    也不理解主母好好的郡王世子妃進門就掌中饋還有什麽不滿足?
    陸風禾還是搖頭,“是我不孝,珊娘,我悔了呀,我不該嫁到京都來的。”
    趙大娘子聞言捂住陸風禾的嘴。
    “說什麽傻話,想姑姑了就讓姑姑來一趟,不忍心勞累姑姑就養好身子帶著孩子回去一趟,孩子們也該和外家親香親香。”
    趙大娘子還在小聲勸著:“姑姑來了可以住我們府上,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福安擦著腦門上跑出的汗,敲門要進書房回稟,被壽康攔住了,壽康實在拿不準主子這個關頭還想不想聽到主母的消息。
    沈南珣聽到外麵的動靜,“什麽事?”
    三個字,愣是讓外麵的兩個人聽出了殺氣。
    壽康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抬頭看天拒絕交流了,福安隻能忐忑地走進屋內。
    “爺,昨日的事有些眉目了,昨日家宴菜單是夫人早先就定下的,但采買張羅是二太太在做,買魚的鋪子也是二太太定下的。”
    “但是去側門把魚接進來的卻是王妃院子裏馬嬤嬤的女婿,不小心撒了鹽的事表姑娘身邊的畫竹,表姑娘說要做王妃愛吃的鹽漬梅子。”
    沈南珣看著福安欲言又止,嗬斥道,“有話就趕緊說,什麽時候學會說一句留三句了?”
    福安趕緊告饒,“小人不敢,隻是小人拿不準這事有沒有關係。”
    “夫人孕中一直掌著府中中饋,且一向相安無事,主子你北上的第二天,王妃就提出來讓二太太帶著兩位表姑娘管,說夫人月份大了該歇歇,夫人倒是一口應承下了,反而是二太太拒絕了說自己能力有限難當大任,幫襯著夫人就好了。”
    “進了五月王妃又提這事,夫人還是應承下來了,二太太依然拒絕,後來王妃又說家宴,二太太才應下跑腿的事。”
    種種跡象都是指向自己母親,沈南珣想不明白,那可是她嫡親的孫子孫女啊,她如此行事又是為的哪般?
    沈南珣回憶起母親對幾個孫子的愛護,一點不像做假的樣子,既然疼愛孫子,為何又要害他的子嗣?這太矛盾了。
    總不能因為這一胎是孫女不是孫子,不生下來怎麽知道是孫子還是孫女。
    再者,且不論王府已經有三個哥兒了,就算沒有哥兒,沈家也曆來沒有輕賤孫女的說法。
    看福安該是說完了,如果真的最後查到善福堂,那福安是不太好繼續查下去了。
    沈南珣揮揮手,“下去吧。”
    “是。”
    福安躬身走到門邊,又被沈南珣喊住,“回來。”
    福安重新回到桌前,低眉順眼地站好。
    “哥兒出生時我記得你是留在府裏的。”
    福安點頭,“是,主子讓小的在府裏照應著。”
    “你還記得當時的情形嗎?”沈南珣又問。
    福安極力回想,隻是當時確實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哥兒出生的時候,夫人是晨起就進了產房,一直到第二天天快亮了才生下來,時間長了些,但當時親家太太在,一切還算順利。”
    “對了,當時許嬤嬤也還在府上,當時一切安穩的。”
    每次想到枍哥兒出生時自己不在沈南珣就覺得枉為人夫、人父。
    蓁姐兒出生大概也是上天聽到了他的懺悔,提前幾日入夢讓他趕回來,盡管沒趕上出生,但也好歹在當日回來了。
    隻是枍哥兒出生時他確實難以脫生,當時他還在西北襄州領兵,已經深秋,眼看著就要入冬了,關外的突突果然不老實了,數次企圖入關搶掠,他不把突突收拾下來,他難以安心回京。
    襄州是沈家世代守護的地方,他不能讓襄州在自己手裏有一分丟失,不能讓襄州子民在自己眼皮下有一厘損失。
    他不是沒想過提前換將,剛剛入秋,他給父親來了信,想讓弟弟沈北瑞去襄州換自己,可是父親回信,弟弟患上了風咳,難以前往襄州。
    沈南珣在日頭下走一遭,情緒也控製住了。
    回到前院書房,從暗格中取出一個畫卷,緩慢地打開,盯著畫中嬌俏的人兒,心想,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可是,就算錯了,他也不想改。
    一個人枯坐了大半個時辰,外麵的人急得要死。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翻來覆去想了很久糾結了好久的事,一旦問出了口,仿佛在哪一個瞬間就下定了決心一般。
    陸風禾說了出來一方麵是想傾訴,一方麵也是想試探一下周圍人的反應。
    這事不容易,陸風禾也知道,現如今也不是好時機,她在等,等沈南珣把外室子帶回來,那個孩子也一歲了吧。
    這邊趙家娘子一遍遍寬慰陸風禾讓她別鑽了牛角尖,嫁人生子就這麽回事,不要胡思亂想,養好身子看顧好孩子才是正事……
    陸風禾聽著黃文珊翻來覆去的那幾句話,情緒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陸風禾沒了再說下去的穀欠望,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陸風禾淚眼婆娑,“珊娘,你說我爹爹阿哥會答應我和離嗎?”
    壽康生怕主子爺把自己憋出毛病來,福安和順路生怕主子提起查得結果來。
    福安越查越心驚,種種跡象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珊娘,我想和離。”陸風禾說。
    窗外的壽康雙眼發黑,已經做好直麵暴風雨的準備,沒想到身前的主子居然一言不發沒有驚動任何人離開了。
    大中午的,跟在沈南珣身後站在陽光下的壽康突然打了個寒戰,看著麵色鐵青的主子,隻盼著主母就此打住,可別再說了。
    陸風禾憋了一肚子話,身邊卻沒個可以傾訴的人,盡管和幾個丫鬟親如姐妹,可到底還是主仆。
    康壽不理解。
    不理解主子為什麽不進去問個明白,轉身就走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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