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真不能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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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風禾因為吃多了雕花醉蟹,雖然沒有直接喝,但也跟著一道用了不少雕花,本來睡得挺塌實的,結果被香芽兒喊醒。
    “姑娘,福安管事來傳話了,世子馬上上船。”
    陸風禾正困呢,聞言嘟囔著,“回來就回來,又不是沒人給他開門。”
    香芽兒繼續說:“姑娘,世子出去並未用藥,人有些不大好。”
    陸風禾瞬間清醒了不少,“未用藥?怎麽個不好法,是受了傷還是怎麽?還能不能自己回來?”
    陸風禾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是沈南珣有氣無力的聲音,“肯定是要自己回來的。”
    聲音裏上下牙關顫抖磕碰的聲響不用仔細聽都能聽到。
    陸風禾坐了起來,掀開床幔看沈南珣,香芽兒趕緊把披風給陸風禾披上。
    陸風禾趿著鞋就要往前走,結果沒走兩步就踩到了自己的披風,披風往後拉,人往前走,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磕到桌子上了,結果沈南珣一個箭步衝到了桌子麵前,擋在了陸風禾和桌子之間,陸風禾直接撲到了沈南珣懷裏。
    沈南珣後腰結結實實撞在桌子上,忍不住悶哼出聲。
    陸風禾觸手是一片濕潤的觸感,可是再一感受就會發現,沈南珣鼻息捧出來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怎麽回事,怎麽這樣燙。”這是在訓斥跟在後麵的壽康。
    壽康低頭不語,主子身子欠妥卻是也是他們作為下屬照應不周。
    “福安已經在備著藥湯了。”
    “可是出去這幾日一次都沒泡?”
    按照楊太醫的說法,他這頭幾次可是要緊著泡,豈能泡一次隔那麽久。
    壽康又低下了頭。
    陸風禾看沈南珣和壽康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們這幾天也幾乎沒有坐下來好好吃過一頓。
    “去叫廚娘起來,就說郎君們吃酒吃多了,想吃東西,煮上一大鍋蟹黃粥,多放些薑絲和紫蘇。”
    香芽兒領命去了,福安也帶著人,兩人一人一大桶滾燙的藥汁送來了。
    陸風禾轉身去床上坐著,“你們好生伺候著。”
    沈南珣見陸風禾並沒有很排斥和自己接觸,心裏已經暗喜了幾分。
    又見陸風禾多少還是有些關心自己,身上的不適都感覺輕減了不少。
    福安帶著人伺候沈南珣泡進藥浴裏,壽康則下去收拾自己去。
    陸風禾抱膝坐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下水這該有一刻鍾了吧,怎麽也聽不到什麽聲音,更別提說話了。
    陸風禾想問問福安沈南珣如今怎麽樣了,可話到嘴邊,拉床幔的手都伸了出去,陸風禾還是忍住了。
    她能讓沈南珣在她屋裏已經是極度忍耐了,這再要上趕著去關心,隻怕沈南珣隻會更得意。
    香芽兒已經把廚娘叫起來並細細交代了。
    回稟陸風禾的同時,還回稟了她從壽康那裏“打聽”到的消息。
    “聞家人大約是得了什麽消息,大張旗鼓地再利州盤桓數日,世子他們守了兩三日才見到人,也就到利州的第一晚泡了藥浴到如今。”
    “聞家人還在出城的幾處都設了眼線,世子他們是從利州西邊的山裏繞出來的,又多花了快一日的功夫。”
    陸風禾算了算,這總共也就去了七日,等人繞路就去了三四日,這來回路上還真是不得停歇。
    陸風禾也想到了另一事,警惕地看了香芽兒一眼,香芽兒心裏一咯噔,壞了,她一個剛剛買進來的,認得壽康也就算了,壽康怎麽可能跟她說這樣細節的東西。
    香芽兒趕緊找補,湊近陸風禾,“我去找廚娘回來,約莫壽康管事沒預料還會有人,就與人在船頭說了起來,奴婢就聽到了。”
    陸風禾沒說話,越解釋她心裏的疑團越大,壽康是這樣不謹慎的人?不謹慎的人怎麽可能成為沈南珣身邊跟隨出入的長隨,說是聽福安與人說的可能性都大一點。
    “姑娘可要起身再用些粥?”香芽兒解釋不清了,隻能轉移話題。
    陸風禾搖頭,“我要睡了,夜深了。”、
    “那……”香芽兒有片刻停頓,“奴婢伺候姑娘睡下吧。”
    沈南珣泡完藥浴整個人好了許多,也不再冷一陣熱一陣了。桌上有香芽兒取來的一盅蟹黃粥。
    “姑娘睡了,世子多少用著。”香芽兒伺候著,如今沈南珣回來了,她也不用再在屋裏守夜了。
    “姑娘睡前還交代,她這幾日精神不好,世子若是無礙了便在塌上對付對付,若是還不好,那便請大夫來看。”
    沈南珣抬頭看向床幔的方向。
    “娘子這幾日可好?”
    ”姑娘一切都好,世子放心,奴婢們回用心伺候。“
    ”嗯,下去吧。“沈南珣說。
    既然都睡了,那便也不擾她了,隻要她還在就好。
    沈南珣躺到羅漢床上,明明腳都有些伸展不開,卻覺得無比踏實,片刻功夫就打起了輕鼾。
    陸風禾睜開假寐的眼睛,那麽些人在屋裏她怎麽可能睡得著,她是有些醉酒,可還沒醉到暈暈乎乎怎麽樣都能睡的地步。
    剛剛香芽兒與沈南珣的回話陸風禾也都聽到了,聽起來就是很正常的對答,可是,為什麽壽康會與香芽兒說?還是說香芽兒為了增加消息的可信度撒了謊?
    可無論是香芽兒與壽康是舊識還是香芽兒撒謊了,這都是陸風禾不能容忍的。
    是日,天氣晴好,陸風禾按照往常的點醒了,隻是屋裏確不像往常有人在近旁候著。
    沈南珣在屋裏,還那麽大刺刺地睡在羅漢床上,就算福安拿了屏風遮攔一二,女使們也不方便像往常一樣進進出出。
    陸風禾隻能自己坐了起來,出聲喊綠芙。
    綠芙應聲推門進來,“姑娘醒了,廚娘大清早就與奴婢說給姑娘做毛豆麵拖蟹,再給姑娘下點麵。”
    陸風禾笑著應下,這睡了一覺起來,麵拖蟹她也沒有多想吃了。
    有粗使婆子動作輕巧地送熱水進來。
    陸風禾洗漱完回來探頭看了屏風裏羅漢床上一眼,雖說大家動作都不大,可也是有聲響的,沒想到這樣的狀況下他還能睡得沉。
    想到昨夜沈南珣的高熱,陸風禾還是沒忍住走到羅漢床邊上,伸手探了探沈南珣的額頭。
    手剛伸出去,就被沈南珣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