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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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彌羅大陸上流傳著一句話,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再有天賦的人,若是一昧的好吃懶做,神馬努力都不付出,那麽隻會泯然眾人矣。同理的,若是一個人沒有天賦,即使他再怎麽努力,也很難走遠。若是一個人極有天賦,又非常努力,付出的努力不止百分之九十九呢?毫無疑問,這個人注定有一番作為。
    在艾琳眼中,墨菲斯就是這樣的人。論天賦,這個不是黑暗精靈族的家夥擁有的天賦太讓人眼紅了,淩駕於絕大部分黑暗精靈族之上。雖然正式修煉不過兩年有餘,卻超越了很多苦修數十年的人。在很多精靈還在苦苦修煉的時候,他已經獲得離開黑暗沼澤,去外麵的世界見識的資格。外麵的世界啊……艾琳雙手捧著下巴,有些呆愣地看著地上細碎的光影。
    聽說那是個非常有誘惑力的世界,每天都有非常精彩的事情發生,各種奇妙而讓人向往的傳說便是從外麵的世界傳來的。如果可以,艾琳真的很想親身去看看呢……
    “在想什麽呢?艾琳?”溫柔圓潤的成熟女聲打斷她的沉思和想象,她不用轉頭也知道來人是誰,“想得很入神啊……是在擔心墨菲斯那個孩紙麽?”
    “女王殿下,我……”艾琳局促地看著來人,聽她問自己是不是再想墨菲斯,胸腔的心跳竟然有加快的跡象,臉色也漲紅不已,好像被人看穿心中小秘密一般。
    “這裏沒有別人,喊我一聲母親總是沒有問題的吧?”女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絲,略帶魅惑和堅毅的雙眸此時全是和藹慈祥之色,“說起來墨菲斯那個孩紙離開也有半年了吧?”
    “嗯,半年多兩天,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如何。聽一些從外麵回來的族人說,人類世界似乎很複雜,墨菲斯那個憨厚性子,我害怕他會被人欺負呢。”艾琳微微紅著臉,喏喏地說著,小女兒姿態十足,“而且,那個家夥不在這裏,訓練場都冷清了很多。”
    女王略帶深意地看著自家女兒,若有所思地說道,“墨菲斯那個孩紙看著很憨厚,但這份憨厚隻是因為他不知世事。等這番曆練結束了,想來會成長很多吧。湯姆長老對我說過,你和他似乎走得很近,以前還一起去看愛神花了?”
    “母親……”艾琳心思微亂,有些拿不準自家母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她是不滿自己和墨菲斯關係好嗎?還是說因為別的,“墨菲斯剛來這裏的時候總是被排擠,我隻是看他太孤單了,所以……多照顧了一些,沒有別的……至於看愛神花,隻是因為他正好有時間陪我啊。”
    “我沒有別的意思,艾琳。”女王見她臉色稍微發白,笑著解釋道,“墨菲斯是個很好很優秀的孩紙,這一點很多人都看在眼裏。如果你喜歡他的話,我是不會反對的哦。”
    “母親?”她在說什麽啊……誰喜歡……墨菲斯那個笨笨的小子了?
    “雖然他不是黑暗精靈族的人,但他獲得了族裏很多人的認可,又是湯姆這個挑剔家夥的養子和徒弟,無論是身份還是別的都和你很配。”其實女王沒有說的是,如果艾琳是個天賦很好,有資格繼承女王之位的黑暗精靈,她和墨菲斯倒真是沒有一分可能了。
    因為黑暗精靈族是很看重血脈傳承的,女王這一脈的血脈必須是純血。隻是艾琳一生下來天賦就不好,無奈之下她隻能從別人那裏過繼一個很有天賦的小黑暗精靈,就是茉莉。
    “母親,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艾琳隻覺得臉頰充血,頭頂都要冒煙了,可她母親偏偏無視這一點,仍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像看到什麽很有趣的事物。
    看著艾琳羞赧離開的背影,女王微微感歎,當年那個小小的小嬰兒,現在也懂得感情了。
    這次談話結束的第七天,墨菲斯回來了。他的任務完成得相當完美,連很少誇讚人的湯姆也整天笑嗬嗬的,因為這次任務的圓滿成功,墨菲斯受到的排斥越來越少了。
    “你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呢,墨菲斯……是在外麵遇見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嗎?”別人看得到墨菲斯的成功以及他現在的實力,但艾莉卻覺得他現在心情很低落。好像這次回來,墨菲斯改變了很多,以前所有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現在卻藏得很好。
    “唔,的確有些不順心的事情。沒事兒,過幾天就能緩解過來了。”墨菲斯右手拿著匕首,左手拿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木塊,匕首的刀鋒冷光微閃,那個木塊很快就出現一個模糊的輪廓,艾琳仔細看看,他雕刻的應該是動物吧?
    “能和我說一說麽?”艾琳坐在他身邊,雙眼盯著墨菲斯的手,“沒想到你出去一趟,再回來的時候竟然學會如何雕刻了。不過你為什麽不用專門的刻刀呢,這樣更容易一些。”
    “那些刻刀用著不順手,還是匕首更合心意。”墨菲斯的手就是天生拿匕首的,他靈活地控製著鋒利的匕首,好像這把匕首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至於不順心的事情……我這次出去,還試著找了找以前的家……”
    “沒有找到?”若是找到了,他的臉色為何隱約透露著失望和傷心,還有幾分無措和迷惘,就好像在路上迷路,找不到回去方向的孩紙一樣,“有家人的消息嗎?”
    “地方是找到了,不過人都不在了。”墨菲斯本來能提前完成任務回來,但是他不甘心找不到親人,在那個地方逗留太久了。直到臨近回程的時間,他才不甘心地暫時放棄了尋找,“但是我相信,他們也會像我一樣,健健康康地活著,等待某天一家團圓。”
    墨菲斯話雖然這樣說,但艾莉聽得出來,他對這個“相信”並沒有多少信心。這隻是他心中最美好的想象,至於現實如何,他也不知道吧?
    “嗯,一定會有那一天的。”艾莉堅定地說道,給予墨菲斯莫名的信心,“既然你們能有幸成為彼此的親人,想來這份血緣間親密的羈絆不會這樣簡單消失的。多一些信心,墨菲斯。”
    墨菲斯看著她良久,終於低聲回答,“謝謝你,艾琳。”
    其實不用艾琳說,墨菲斯也不會放棄這份微小的希望。但是有了她的鼓勵,心中的迷惘好像如煙霧一般消散了,心境豁然開朗起來了。
    “嗯……謝什麽,隻是看不慣你這樣沉默的樣紙。說起來還真是挺懷念以前那個憨厚老實的墨菲斯呢,呆呆愣愣的,很好欺負。”艾琳故意揶揄他,等兩人的視線無意間相連對視的時候,他們又像是觸到神馬熾熱的東西,被這種溫度灼燒到了,迅速轉過頭不看對方的臉。
    “咳咳咳……那個,墨菲斯雕刻的是什麽?”兩人冷場大半天,艾琳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詭譎的氣氛,想了大半天才找到可以說的話題,“看著挺像是老虎的……”
    墨菲斯默然半天,終於吐出一句話,“當然不是老虎,是貓。”
    這隻木雕小貓是他根據記憶中大哥的樣紙雕刻的,他打算將他們一家人都雕刻下來,看著所有的木雕擺在一起,就好像一家人還沒有分散一樣。可惜的是,他記憶中沒有可憐的小妹,不然的話,一家人真的是齊全了。
    “原來是貓啊……”因為隻是粗略的模樣,還沒有進行進一步精細的雕刻加工,所以木雕小貓看著很粗糙,也容易被誤認為老虎,“不過這隻貓看著真不錯。”
    “是我大哥,根據他的樣子刻的。”墨菲斯說起這個,又有些低落了。
    艾琳眨眨眼,突然雙眼放著驚喜的光芒。墨菲斯被倏地靠近的艾琳嚇到了,“你怎麽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呢,墨菲斯原形的模樣……那個,你能不能變一次?就一次……”不自覺的,艾琳對墨菲斯說話的語調帶著些撒嬌的味道。
    墨菲斯被纏得不行,最後還是答應艾琳的要求。不過……
    煙霧散去,艾琳愣愣地看著眼前這頭巨大的白色老虎,無語了,“那個……我記得雖然貓和老虎都是貓科的,長得也像,但……身為老虎的你不可能有貓咪哥哥吧?”
    別說艾琳,連墨菲斯本人也很狐疑,他的身體……為何變大了?
    和那雙湖綠色的巨大眼睛對上,艾琳覺得她又看到那個呆萌的墨菲斯了,“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到附近的小溪看看啊……不過,墨菲斯你要載著我去哦。”
    墨菲斯振了振翅膀,好像在思考這個可行性,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馱著艾琳去最近的小溪,他看到的倒影的的確確是一頭巨大無比的白色老虎,而不是一隻貓。
    “這是怎麽回事……”墨菲斯愣愣地看著溪水發呆,可惜沒人能給他解答疑惑。而這個秘密也成了墨菲斯和艾琳之間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沒人的時候艾琳總喜歡讓墨菲斯帶著她飛上天,從高空俯視地麵,那空曠的視野真是太讚了。
    幾年之後,一個叫奈法利安?伊萊恩的金發少年來黑暗沼澤的前幾個月,墨菲斯和艾琳訂婚了,並且,他們得到了黑暗精靈族的真誠祝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