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看穿他：“你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吧。”
    小白挺胸：“那你就說她好不好吧。”
    宋姨點頭，“好，鍋裏還多著呢，煮的多。少爺回來也有的喝。”
    江眠雙手接過，忙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謝謝宋姨。不是啦，我拿到了，就是在想劇本呢。”
    這麽多碗宋姨當然不會一個人盛，她叫了孫樹和兩個保鏢幫忙。
    幾個人換班來喝。
    宋姨看出她心情不好，做了熱乎乎的銀耳蓮子湯端給她：“怎麽了？是不是學校放假期間不允許你們進去拿東西？”
    她把水果放在床頭櫃上：“新送來的水果，很新鮮。你爸讓我切一盤給你吃。”
    沈聽雨挽過沈母的手臂，“謝謝爸和媽，坐。”
    她們母女倆關係一向好，就連當初沈母決定嫁給沈父也是得到了沈聽雨的同意的。
    “聽雨，你跟媽說實話，你心裏是不是還惦記著季知修？”她聲音溫柔，並無責怪之意。
    即使已年過四十，眼角已經有了幾根皺紋。仍不掩當年美色。
    沈聽雨點頭，承認道：“媽……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他。”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配？”她遲疑。
    “傻孩子，我怎麽會覺得你不配呢。在媽的心中，你就是最好的。這麽多年，你一直很努力。努力得到沈家人的認可和關心。”沈母的目光中滿是愛憐，輕輕地拍打著沈聽雨的肩膀。
    沈聽雨心中一震，“媽……你都知道？”
    她笑了笑，“我當然知道，那麽小的你，就已經知道了乖乖聽話，從不惹麻煩。你哥哥喜歡的東西，你從來不和他爭。沈信喜歡摘抄文學，你就借他的圖書閱覽。做個勤學上進的人。”
    “聽雨，我有時候會想，你那麽小心翼翼，格格不入這豪門世界。我把你帶過來，是不是一種錯誤。但後來看到你真心的笑容，媽覺得值了。”
    “我說這麽多，是希望我女兒不要自卑。想要的一定要勇敢去爭取，季知修是很好，我的女兒也不差。”
    沈聽雨鼻尖一酸，“謝謝你，媽。我其實從不怪你也不後悔，爸爸死的早。我一直都知道村長對你虎視眈眈，我有一回在後山看到他拉扯你，你用了一塊板磚才把他嚇走。其實我看到沈信對你這麽好，我真的很高興。”
    母女倆的苦，隻有她們懂。兩人抱在一起，“我現在很幸福，所以，你也一定要幸福聽雨。”
    ……
    江眠是過完小年才接到試鏡通知的。
    寧姐要陪她一起去。
    試鏡地點定在王導的一處豪宅，寧姐知道肯定有娛記提前蹲守著。
    讓江眠打扮的好看點兒，哪怕是無意中露個鏡她都有辦法讓江眠上個熱搜。
    江眠也不想低調，奈何退出娛樂圈三年。說句不好聽的，除了她的那些死忠粉，她現在就是“糊作非為”也未必有人在意。
    果然，江眠到王導家的時候，一同到的有好幾位一線女星，個個打扮的光彩照人。
    閃光燈哢哢一頓亂拍。
    王導不允許多人一起進入他的別墅，要求一個一個進去試鏡。所有的人都在保姆車上等著。
    試鏡順序是隨機抽取的，江眠排的不前不後。
    這會兒她坐在車裏，感歎道：“真沒想到，連梁翹都會來試鏡。”
    梁翹是誰？當紅人氣女星。
    拍了三部古裝劇，一部比一部火，紅的不要不要的。
    居然也會想來拍王導的青春片，這和她的風格可不符啊。
    寧姐嗬嗬一聲，“那是因為她背後的金主不捧他了。”
    “她金主是誰？”江眠好奇道。
    “洛氏的洛斐啊。”寧姐興致勃勃跟她分享，“據說洛斐最近著重在捧一個新人。她的資源嚴重降級，可不就來和你們搶這個劇本了嘛。”
    江眠眨了眨眼，“寧姐，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洛斐曾經和我說過讓我跳槽去他們公司。”
    寧姐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憤怒道：“他這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江眠，別信他鬼話，你沒和季總結婚的時候他就找過我。讓我把你送給他一晚，他會給你安排個女主角。”
    江眠既無語又惡心，“你怎麽沒和我提過？”
    寧姐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我能不知道你為人嗎？直接就拒絕了。怕你惡心就沒提。”
    江眠捧臉，笑得甜甜，眼尾上翹，帶著一絲討好。“寧姐，你真好。”
    “少給我拍馬屁，我不管，你給我發揮實力，這個角色你一定要拿到。”寧姐給她下命令。
    江眠坐直身子，委屈巴巴，“寧姐，我是想，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梁翹都來了，這我能比嗎？”
    “不一定，”寧姐給她分析，“梁翹從沒演過這種類型。但我記得你以前有兩個角色都是校園劇。而且王導向來不怕得罪人。”
    江眠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寧姐。我努力。”
    “實在不行，你就讓你們家季總出馬。你說你嫁給他三年，不僅沒有更上一層樓，還倒退了，你圖什麽你。”寧姐撇嘴。
    江眠歎口氣，“圖人啊。”
    話音一落，外麵一陣騷動。
    大片娛記湧向門口剛進來的人。
    “你好，請問沈小姐作為新人，和翹姐又屬同一公司，今天試鏡為什麽沒和她一起來呢？”
    “請問沈小姐對於目前並沒有任何代表作，但卻因為一檔綜藝一炮而紅有何感受？”
    “你覺得自己是名演員嗎？”
    “你和梁翹同屬一公司，今天又來試鏡同一個角色，會不會影響你們私底下的關係？還是說你們已經如同網上所說現在關係已經勢如水火了？”
    沈聽雨微微一笑，並不言語。身旁的保鏢驅散人群，“讓一讓讓一讓。”
    “不要妨礙沈小姐，請注意分寸。”
    “誒，”沈聽雨攔住麵前的保安，“不要對娛記朋友這麽凶。”
    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羽絨服，一張柔美小臉埋在衣領裏。氣質清雅，語氣溫柔：“這麽冷的天，娛記朋友們蹲在這裏辛苦了，待會兒我會讓人給你們買杯咖啡。關於你們的問題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回答，很抱歉。”
    梁翹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切，咬牙切齒：“賤人，賤人！”
    經紀人提醒她：“這是在外麵，到處都是記者，你注意分寸。”
    梁翹一秒變了臉色，深呼吸了一口氣。“洛斐這是什麽意思？我已經不問他要資源了，他為什麽還要讓沈聽雨過來和我競爭？”
    經紀人也愁：“翹翹，你和洛總到底怎麽回事？你出差之前他還好好的，為什麽回來就變了？你脾氣倔，要不就在洛總麵前服個軟吧，低個頭這事兒就算了。”
    梁翹胸口一起一伏，便是氣成了這樣，也還是美得驚人。“我怎麽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一回來才知道洛斐簽了個新人，給了最好的待遇。也不明白這沈聽雨用了什麽手段，還是床上功夫驚人才獲得了他的歡心。”
    兩個助理低著頭當做沒聽到。
    經紀人勸他，“不管怎麽樣，你沒必要和她爭，你是當紅女星，她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別自降身份。”
    “可她最近頻頻上熱搜，綜藝那塊肉洛斐原本是給我的。”梁翹不悅。
    “抓住洛總才是最關鍵的。翹翹，你跟了洛總這麽久。你應該知道。”
    梁翹抓住經紀人的手，“你說，洛斐是不是對我膩了？”
    經紀人安撫她：“不會的，翹翹。你比沈聽雨好看多了，論演技，你更是甩她這種新人一條街。別慌。你隻要拿到這個角色就好，哪怕洛總不再捧你，你也不怕了。”
    梁翹點頭，“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我不該和她爭一時之長短。”
    她深深呼了一口氣。
    “為了這個角色，我付出了很多。我絕不能失敗。”
    如果放在以前，王導這種類型的片子她絕看不上眼。文藝片遠遠不如商業片受歡迎，但如今，也隻能期望於這部影片讓她更進一步。
    經紀人替她順平裙擺，“沈聽雨和你比，不會有優勢的，隻能是自取其辱。”
    難怪她在國的三年，沒有男人的隻言片語發來。原來是被江眠絆住了腳步。
    她眼底劃過一抹陰翳。
    沈母端了盤水果來敲她的門，“聽雨。”
    孫樹笑眯眯，“摸魚是吧，待會去跑兩圈。”
    兩人哭喪著臉：“隊長……”
    “允許你們再多喝一碗。”
    ……
    沈聽雨越想越意難平，憑什麽江眠可以趁著她不在的時候趁虛而入？她江眠又算什麽東西？
    “好，”孫樹從他們身後走過，兩人身體立刻站穩渾身發緊。
    外麵雖冷，這碗湯卻是暖到了心裏。保鏢之一的小白咂咂嘴：“少夫人真好。人美心善。”
    “我在。”她去開門。
    沈母目光掠過她桌上的合照，那上麵有她和季知修、沈慕遠等人。
    宋姨笑，“少夫人，我做什麽你都愛吃，最捧我的場。”
    “那自然是宋姨做的好吃啦。”
    她們學校還是挺好的，隻要有學生證刷臉就可以進去。放假了也有很多人沒回家，學校裏還是有人的。
    江眠舀了一勺甜湯，這麽冷的天來上一碗最是舒服不過。
    江眠一口氣喝光，遞給宋姨，“再來一碗。”
    “對了，給孫樹他們也來一碗吧，這麽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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