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完全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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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一章完全覺醒
    場中鬥法,蚊子是一直處在下風,不過場外鬥嘴,李進是穩占上風。
    雖然輸了場麵,但咱不能把士氣也輸掉不是?李進深知士氣的重要性,雖然他不是主帥,但好歹也是少帥,自己士氣高漲,處亂不驚,對於手下士氣的鼓舞是很有利的。
    這邊鬥嘴到達高潮時,場中的爭鬥也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蚊子畢竟是妖族,沒有趁手的妖族法寶,而她的神通,幾乎被婆雅法王封住,隻能不斷催動自己的妖丹,試圖在戰鬥中完全覺醒。
    不過那婆雅法王顯然早防到了這一手,手中托出一個缽盂,翻轉過來,朝蚊子劈頭蓋了過來,蚊子所發的那些蚊須針,每一根都被那缽盂的黑光罩住,全部吸附過去,那黑光射出一道道霸道的攻擊能量,狠狠地衝撞著蚊子的妖丹結界。
    很明顯,蚊子已經完全處在了下風,雖然勉力支撐,卻沒有看到半點將要覺醒的趨勢。
    那缽盂卻是一點都不饒人,盛氣淩人地壓下來,若被這缽盂扣下來,將法身罩住,隻怕就算是媧皇宮的弟子,也必然會被煉化,全身血肉被煉得一幹二淨,畢竟那幽冥血河的地獄業火十分霸道,比那三昧真火不曉得強悍多少倍。
    孔雀妖尊知道這一仗無論如何難以挽回,不論是實力還是法寶方麵,都處在了下風,沒有完全覺醒的蚊子師妹,比起這阿修羅魔道第一法王,還是略遜一籌,再加上對方有逆天法寶製勝,且料敵在先,能堅持這麽久,已經算很不容易了。
    當下大手一招。 將那缽盂的黑光擊碎,輕描淡寫地將蚊子拽了回來,對阿修羅魔道那邊道:“第一仗,我們認輸。 ”
    血河教主見首戰告捷,心花怒放,對於孔雀妖尊擅自出手卻是根本不在意,反正贏你一陣,你認輸便是。 這場比試。 本就是隻論輸贏,不講成敗。
    我阿修羅魔道取勝之後,還指望你洪荒妖族聽從指揮,共同對抗仙佛二道呢。
    蚊子出師不利,情緒低落,對孔雀妖尊道:“大師兄,妹子我無能,折了一陣。 請師兄責罰。 ”
    孔雀妖尊哈哈一笑,安慰道:“師妹何出此言?勝負乃是兵家常事,那婆雅法王隻不過是勝在法寶和料敵在先。
    若是師妹完全覺醒,又有媧皇宮時代的法寶在身,他焉能是你的對手?不必自責。 折了陣仗,下次一並討回就是。 隻要不輸得徹底,咱們洪荒妖族就不算輸。
    這幾千年來,咱們哪次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呢?一時得失不要掛在心上。 ”
    眾人都是點頭。 安慰蚊子,表示並不介懷,下一陣贏回來就是。 李進更是樂觀:“師叔,這叫好事多磨。
    你先不要氣惱,這阿修羅魔道的好日子不多了,等侄兒我教訓他們,給你出氣。 ”
    第二陣是阿修羅魔道先排兵,洪荒妖族掌握主動。 可以見機排陣。 血河教主自然不會輕易派出那濕婆和因佗羅兩大台柱子。
    這第二陣,果然派出了毗摩質多羅法王,此人也就是蝴蝶日思夜想,一直尋找的梁山伯。
    乃是阿修羅道地一個天才,因轉世人間與蝴蝶轉世的祝英台有了情緣,這段梁祝之間的佳話,卻是人家絕唱,家喻戶曉。
    孔雀妖尊看著蝴蝶。 出奇地沒講什麽話。 兩人同是媧皇宮血脈。 這時候一個眼神,已經表達了全部內容。 很顯然。
    首戰不利,那麽這次戰要是再輸的話,洪荒妖族大勢去矣。 因此這一陣是許勝不許敗的一戰。
    大家都是心頭雪亮,卻是誰也沒有說出來。
    蝴蝶知道大師兄的眼神裏表達的還有另一層意思,那顯然是說,這一戰並非是為了二人的私情,而是為了妖魔二道之爭,為公為私,都容不得半點馬虎。
    蝴蝶聽李進講過他父母之間地事,知道大師兄曾經也有一段俗緣,隻不過被他親手割斷。 心下尋思,大師兄能為大義而舍私情,我若執著於私情,必然為阿修羅魔道所乘。
    梁兄若是明我心意,必然不會全力跟我放對,否則他心裏就是沒有我;他若不明我的心意,全力跟我動手,那我若是徇私,一旦落敗,我師兄弟五人私下逃出媧皇宮,經營數千年,豈非功虧一簣,這麽些年的慘淡經營,俱成鏡花水月……
    不,蝴蝶冷靜下來,拋開私情地束縛,決定全力放開一戰。 對手是愛人也好,是對手也好,這一戰隻論成敗,不論其他。
    靈台清明之後,蝴蝶頓時輕鬆了很多,款款向毗摩質多羅法王施了一禮:“自人間一別之後,道友別來無恙。 不想昔日同窗共讀,今日卻要臨場對敵。
    真是造化弄人不淺,請了。 ”
    那毗摩質多羅法王乃是阿修羅魔道的唯一另類,若論阿修羅魔道,男的都是奇醜無比,偏偏他這家夥生得是顛倒眾生,漂亮無比。
    此時他表情木然,也不知道是否有那前世的記憶,又或者前世記憶被血河教主給封印了。
    尋常人隻有二隻眼睛,毗摩質多羅法王卻有五隻眼睛。 其中一隻長在額頭,另外兩隻長在掌心。 說是眼睛,其實是他的獨家練門。
    額頭一眼名為生死印,放生死之光,可以瞬間判人生死;左手一眼為虛實印,或虛或實,可以迷惑眾生;右手一眼名為幻滅印,可以將人送進虛幻空間,瞬間滅亡。
    毗摩質多羅法王這次出戰,其實也是帶著血河教主諄諄告誡的,甚至血河教主還給他立下了許勝不許敗地軍令狀。 怕的就是這毗摩質多羅法王動了私情,被對方鼓惑。
    他們顯然也料得到洪荒妖族會怕蝴蝶出手,因此事先敲過警鍾。
    蝴蝶率先發難,微笑從她的臉上浮現。 身上彩帶開始舞動。
    那羅騫馱法王吃過蝴蝶這個虧,大叫道:“老毗,小心那女子的笑容。 ”
    當初在楓林頭一戰,羅騫馱法王一幹手下全部被蝴蝶石化,自己還被捆了粽子。 真是奇恥大辱,因此這一次戰鬥,他連出戰的機會都沒有,憋了一肚子地氣。
    隻不過他性格比較直率,不會向覆障法王那樣,自己吃了虧就希望同伴也跟著吃虧。 他相比之下還是比較忠厚地,見蝴蝶發笑,立刻出聲提醒同伴。
    毗摩質多羅法王果然全身一陣激靈。 差點兒就著了道,心中凜然,連忙將雙眼閉上,用神識指導戰鬥,那左手一揚,虛實印排出,一道道印光從掌心吐出,襲向那蝴蝶。
    看這聲勢,似乎對眼前這個敵人根本沒有任何認識,也完全不知道兩人之間有過舊情,有過那千年之戀。
    蝴蝶心中一動,似乎從毗摩質多羅法王這一招當中領悟了些什麽。 當下彩帶紛飛,吐出無數細絲,漫天交織,從四麵八方開始裹住。
    不斷收縮,形成一個巨蛹之狀,很顯然,這是蝴蝶的看家本事。
    這巨蛹看上去是由細絲組成,卻是堅固無比,非金非鐵,任何物理攻擊打住,隻是如同打在棉花之上。 根本吃不上力。 這份陰柔之功,其實已經到了頂點。
    蝴蝶本就是五大弟子當中僅次於孔雀妖尊之人,此時神功大展,登時裹起了一個空間,將毗摩質多羅法王困在了巨蛹當中。
    場外之人看了這份神通,都是吃驚,阿修羅魔道自血河教主以下,人人臉色鐵青。 都是十分著惱。 適才蝴蝶這一手並不快。
    按說毗摩質多羅法王完全有時間借著遁法避開的,卻是為什麽會被這巨蛹裹住?
    難道這小子還真是動了什麽私情?
    不過。 毗摩質多羅法王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之外,隻見虛空當中一道暗光浮現,那巨蛹之外,毗摩質多羅法王突然顯現,臉上帶著從容地笑容,甚至有些輕蔑地現出法身。
    “哼,雕蟲小技,也來困我。 ”額頭地法眼立刻睜開,射出一道生死印光,砸想那隻巨蛹,那印光如同利刃,射在巨蛹之上,不斷切割著巨蛹邊壁,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隻是那巨蛹也很有靈性,與生死印光糾纏,並不讓它輕鬆施為。
    血河教主鬆了一口氣,笑道:“毗摩質多羅畢竟是我親傳弟子,得我虛實神通,一個化身,就將那蝴蝶給騙過了。 ”
    濕婆也是點點頭道:“師兄所傳弟子果然了得,這毗摩質多羅隻怕不遜於婆雅,假以時日,可繼承師兄道統。 ”
    婆雅法王聽了這話,心裏不是滋味,卻是不便發作。 畢竟這兩位師叔,可是不得了,自己在他們麵前,還是小字輩。
    他這次能收軒轅法王為徒,其實也是給自己培植勢力,以免在爭繼承人的位置上,落了下風。
    因佗羅似乎覺察到氣氛有些微妙,忽然笑道:“毗摩質多羅年少有為,果然了得,但若論穩重可靠,這下一代才俊當中,還是婆雅第一。
    反正這一量劫當中,師兄還是福緣深厚,這繼承道統之事,來日方長嘛,不必急在一時。 且看鬥法。 毗摩質多羅長有三眼,右手那幻滅印應該是最厲害的吧?”
    血河教主得意地道:“正是,這幻滅印一旦出手,立刻產生扭曲虛幻的空間,將敵人送進去,被那空間的摩擦擠壓之力吞噬,是為幻滅。 ”
    正說之時,那巨蛹忽然炸開,竟然飛出成千上萬隻蝴蝶出來,每一隻都是全身彩色光芒,不斷閃耀變化,也分不出哪隻是真正的蝴蝶,哪隻是幻影,哪隻又可能是分身。
    孔雀妖尊大喜:“蝴蝶師妹借巨蛹地掩護,已經完全覺醒!”
    蚊子、白蛇和牛郎身為同門,立刻看出這等變化,心中佩服,自己這些人比蝴蝶還早出現,更早吞服那回夢丹,居然在完全覺醒方麵反而不如蝴蝶。
    這才體會到為什麽蝴蝶是媧皇宮第二傑出地弟子。
    阿修羅魔道那邊顯然還沒掌握到這層變化,隻是在心裏疑問毗摩質多羅法王什麽時候開始使用幻滅印。
    不過顯然有些晚了,那成千上萬隻蝴蝶帶動無數細絲,又一次交織滿空,這時候,每一個角落,每一條退路,都被這些蝴蝶的細絲陣給網住。
    一張鋪天蓋地的巨網籠罩而來,那毗摩質多羅法王顯然意識到不妙,再次想借化身逃開時,那巨網已經將他粘住!
    瞬間的工夫,那巨網已經凝聚了無數細絲,形成一隻比先前大上百倍千倍的巨蛹,懸在高空。
    巨蛹的外圍四麵八方都是蝴蝶飛舞,牽扯著細絲拉吊著那隻巨蛹,懸掛在雲空之上,顯得無比詭異。
    驀地,一道彩光劃過,直衝進去,鑽入了那巨蛹當中。
    血河教主大叫不妙:“糟糕,這女子如此狡猾,一開始竟然是故意誘敵,毗摩質多羅著了道也。 ”
    濕婆和因佗羅顯然也知道了這番變化,都是不斷搖頭,心忖這洪荒妖族果然了得,變化莫測,比之阿修羅魔道的神通來說,存在太多變數和不可預測性。
    完全覺醒地蝴蝶,在修為上就要壓過毗摩質多羅法王一籌了。 與第一戰恰恰相反,阿修羅魔道輸了一招,滿盤皆輸,被巨蛹困住,再難脫身。
    旁邊觀戰之人,隻能空自著急。
    那血河教主卻沒有孔雀妖尊地氣度,不肯主動認輸,隱隱然還是期望毗摩質多羅法王創造奇跡,哪怕是拚個兩敗俱傷也好,打成平局自己這邊就算贏了。
    不過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完全覺醒地洪荒妖力,那蝴蝶法身穿入巨蛹當中,附在邊壁之上,竟是出奇的沒有微笑,反是有些幽幽然地道:“梁兄,到了此刻,你總是不會再躲著我了吧?”
    那毗摩質多羅法王此時雙眼睜開,眼中充滿了痛苦和哀傷,歎道:“英台,你真是個癡兒。 自教主帶我回幽冥血河地那一刻,我就記起你了。
    奈何我是教主親傳弟子,他老人家看守地緊,我根本沒有機會逃出幽冥世界。
    英台,你快施法吧,用那化石永生咒將我石化,我寧可在你身邊做一尊石像,也不要回那幽冥做什麽法王……”
    蝴蝶聽了這話,已經泣不成聲,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住了,靜靜地聆聽著這對愛侶的傾訴和衷腸,為他們美麗的愛情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