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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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翔知道,早在出手之時就知道,麻煩絕對會接踵而至,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遊戲和現實最大的不同,就是現實中很少會有悍不畏死之人,但遊戲中很多。
    現實裏,死亡通常情況下也意味著生命的終結,換言之,死人是不會泄露秘密的。可是遊戲中,哪怕再擬真的遊戲,對於一般人來說,死亡也不過如此,而“死人”的口風,也並不嚴密。
    礦場,一襲新衣的楚翔,冷冷的看著前方圍堵在路上,十幾名服飾相近的“高手”,若是有“老人”在此,不難看出對方屬於何種men派,但楚翔卻是不知。
    十幾人,分列而立,緩緩包圍上來。站在其後的三人,雖然身著相近的服飾,但卻隻是冷眼旁觀。
    螻蟻的相貌,沒有必要去記住,但偏偏依賴於遠超常人的jing神力,楚翔的思維比之凡俗不知迅捷多少,說句過目不忘毫不誇張,因此無需刻意記憶,輕易就認出了這三人正是之前被自己搶劫的倒黴蛋。
    “報仇嗎?”
    楚翔低聲嘀咕了一句,心中頗有些無奈。
    難道,他們就不懂的差距?就憑這種二三流角se,來再多,有意義嗎?
    遠處,叮叮咚咚的聲音,不停響起。大多數挖礦的人,已經在爭端露出苗頭的時候,悄悄離去,或是退到更遠的地方。隻有百米外,一名清秀nv子,始終做著那枯燥乏味的動作,絲毫不肯停歇。
    劍光亮起,沒有五se紛雜的氣勁,有的隻是金屬在陽光下自然泛起的星星寒光。
    一道黑影自幾人縫隙間穿過,幾乎就在那群圍堵者試圖施展起各自絕學之前,漫天寒光四散。
    楚翔翩然站在眾人身後,站到了那三個不知從何處換來新衣的倒黴蛋後,彈劍歸鞘。
    “嗡嗡”劍顫聲依在耳畔,幾滴彈落的血珠滴灑在大地之上,周圍關注著這廂戰況的一眾“礦工”,驚呆了。
    楚翔轉身,隨便挑了塊稍稍平整的岩石盤膝坐下,靜靜的等待著下一波敵手到來。
    逃跑?這不是楚翔的作風。殺了幾隻螻蟻罷了,楚翔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亦或者有什麽好畏懼,即便失去全部修為,強者的尊嚴也不容褻瀆!
    若以此次劇情而論,曾經,就在片刻前,他畢竟同樣屹立在“傳說級”!
    沒有硝煙的戰場,沒有喧囂的複仇。其實,楚翔知道,那些人原本是想在戰前互通姓名的。就如同小混混打群架一般,總是會先拉關係,報名號,若雙方都有認識同一個、或者一群“了不起”的人物,又或者那些“後台們”各自間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那麽群架多半會演變成談判,和解。
    遊戲中,其實也一樣。不過顯然,楚翔並不認為自己和他們有什麽好談的。
    “大人物”?楚翔不認識。也不覺得那些二、三流雜魚有和他談判的資格。
    劍起,血落,就這麽簡單。
    十分鍾裝備保護時間,很快過去,但殺人者,並沒有拾取戰利品的意圖。
    貪婪,同樣會引人墮落,取己所需,不叫貪婪。
    楚翔夠狂,但從不貪婪,至少此刻的他,早已學會自量。
    周圍不少的礦工,見到那出手殺人的白衣劍客,似乎並沒有拾取一地高級裝備的意圖,不禁眼熱起來。
    對於普通人來講,那些都是財富,難以估量的財富!
    幾個比較大膽的,輕聲走近似乎正在休息的楚翔,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大俠,小的幾人乃是此地專職礦工,若大俠有什麽需要,可以盡管提出。”
    楚翔閉著眼睛,仔細感受著枯竭的氣海中,那尊蛻變著蘊含了磅礴力量的“真身”,不置可否。
    那幾個礦工安靜的等待了半餉,見到少年似乎連搭理他們都欠奉,心中倒也不敢生出半點不滿。要知道在這個永遠出不去的擬真遊戲中,想要平平安安做個技能人,學會受氣,是最基本的。
    任何事情都有代價,平靜的生活,也有。
    為首那個看起來較壯實的中年漢子,見到楚翔並無絲毫“醒來”的意圖,抱拳告了聲罪,正待離去,那如同佛陀枯坐的少年,卻睜開了眼睛。
    “東西拿走,隨你們處置,但我在此地每天,都要送來新鮮的夥食。”
    錢財?楚翔從不在乎,他僅僅在乎時間,哪怕已經足夠富餘。
    那為首的中年漢子,聞言立刻從失望轉為驚喜,若對方不曾回應,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動那些唾手可得的財富。
    一地高級裝備,至少抵得上他挖個幾十年的礦,換幾頓飯而已,傻子才不知道取舍。
    滿口應承下,那名大漢立刻指示著幾個同來的要好工友,小心翼翼卻又迅速無比的收拾起地上的裝備,看的遠處觀望著的眾人一陣眼紅。
    不得不說,那名大漢的確很會做人,沒有被從天而降的巨額財富mi昏了眼,隻見他找來身邊一個同伴,低聲耳語了幾句。那名年輕許多的礦工,雖然滿臉不願,可依舊跑到遠處,不知輕聲宣布著什麽。
    而後,一陣刻意壓低、卻又難掩其中興奮之意的歡呼聲,傳入楚翔耳中。
    楚翔此刻,早已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對身外之事,不聞不問。
    專注,是成為高手必要的潛質,恰如遠處某個依舊不停挖著銅礦的nv孩,視線從未有過半點轉移。
    結局,成就,往往從開始已經注定。就像做出決定的始終是xing格,所謂果,完全取決於種下的因。
    依韻拎著鐵匠免費贈送的礦鋤,來到城外礦場之上,隻是,那盤坐在岩石之上、相當醒目的白se身影,卻讓他微微愕然。
    “又見麵了,神奇的家夥。”
    無聲打了個招呼,依韻拎著礦鋤,來到了少年不遠處幾十米外的青銅礦點處,開始挖起了最廉價的銅礦。
    挖礦,很辛苦,很累。特別對於新人來說,完全就是一種折磨。
    擬真遊戲和普通遊戲,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擬真遊戲會累、會餓、會痛、會受傷、會流血。基本,隻要在現實中能夠感受到的,在遊戲裏也能百分百感受到。
    一個時辰的高強度勞作,讓依韻滿手磨出水泡,但他絲毫沒有停歇。
    不遠處的兩人,始終讓他心中那股倔強難以釋懷。
    一名少nv同樣在挖著礦,從最開始就不曾轉移過半分注意力。一名少年盤膝冥思著,他的動作彷如岩石,紋絲未動!
    少年沒有在自修武功,因為在遊戲中,自修武功時身上會隱隱泛起氣勁光澤,但憑著感覺,依韻知道,那少年此時的專注,比之武者自修武功更甚!
    楚翔全心沉入識海,遨遊在神xing傳來的無窮訊息之中,那是無窮無盡的戰鬥藝術,“神xing”前主人,千百世的戰鬥心得。。。
    神xing不滅,真神不死。可是這縷神xing的前主人,那曾屠龍擒鳳,殺神斬魔的白衣天神已經隕落,隕落於萬仙圍攻、主神威嚴之下。
    通過神xing傳來的訊息,楚翔知道,此刻,在理論上他已經成為那名天神的傳承者。可不知為何,楚翔總覺的事情沒那麽簡單。
    比之“借屍還魂,奪舍重生”更加複雜。。。
    本能的,楚翔相信,那名神人當真徹底隕落了,沒有什麽能欺騙的了主神!隕落,不是和燭九yin一般失敗,還有再來的機會。而是徹徹底底失去所有本源意識!
    “但為何?偏偏會選中我?”
    對於疑惑,楚翔不介意,但卻介懷。
    戰鬥的藝術,不是簡簡單單的戰鬥技巧,而是一種技藝,近乎於道。
    曾經,楚翔以為,自己對於“劍”的理解,已經臻至巔峰。
    劍心、劍意、劍道,直鋪一條規則之路。
    可在了解到真正的戰鬥藝術之後,才明白自己是多麽膚淺。
    一劍斬殺威斯克,並不僅僅因為威斯克毫無防備,更加因為那一劍,連楚翔自己都不知覺的沾染上了戰鬥藝術!
    曾經的楚翔,在重歸武林群俠劇情時,有幸感受到了一絲絲規則之力,劍之規則,斬斷一切。
    甚至,他一直以為,憑借對於劍道的浸yin,可以輕易重現那種輝煌,卻終究,欣喜的失望。
    他又怎麽可能了解,曾經,當真差點一步登天,掌控到規則之力,哪怕僅僅是皮mao。可惜,源自心底的懷疑,讓曾經“掌控”了的規則之力,慢慢“遺失”。
    現在,有一條更清晰的道路鋪在了他的麵前,那是“神xing”中關於一位“殺神”億萬載的戰鬥經驗、jing華、藝術!
    戰鬥藝術,不是境界,不是所謂對於“劍”的了解,僅僅是一種殺戮的藝術!
    若說境界和本身修為相對,那麽戰力,除了境界和修為堆積出的力,更還有境界和技巧堆積出的“技”!
    力之極境,破碎真空。技之巔峰,隻手破天!
    遨遊在“技”之海洋,楚翔,忘記了時間。。。
    叮叮咚咚的金鐵錘擊聲,是礦場永遠的旋律。大理城外某座礦點,多了一個整日盤坐在岩石上的神秘強者,這在大理城這個並不算很大的地方,很快傳播開來。
    劍起,血落,夕陽的餘輝,灑落到那幾具倒地的伏屍之上。
    一劍封喉,虹起魂散。
    楚翔施然坐回原處,拿起身邊酒壺,飲一口清酒,目露沉思。
    殺戮的技藝,更加jing湛,但是,並沒有達到楚翔預期標準。
    億萬年,那種時間長度,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甚至,楚翔懷疑,即便最古老的一批輪回者,能否理解那種亙久。
    楚翔依舊堅信,若能全盤領悟那些經驗,莫說s級,即便遇上普通的低等神祗,亦能輕易屠戮。力之極點,亦或者技之極境,這兩者理論上更加超越規則的東西,原本在理論上同樣是不存在的。可白衣神祗殘留在神xing中的一些片段,卻告訴楚翔,技之極境,就在眼前!
    但億萬年,實在太久,人,即便是超人,其領悟知識的容量,都有上限。
    譬如楚翔,在此地枯坐了兩個月,殺了十幾波來犯者,從第一次到方才那次,結束戰鬥所用的時間,最少快了將近一倍,但對於“戰鬥藝術”的領悟,方才不過區區百年!
    白衣神祗,尚未領悟規則,尚未成神之前的百年爭鬥!
    這已經是楚翔的極限,後麵的畫麵,太過玄妙,完全不是此刻的他所能理解。
    同樣是對於這“九牛一mao”的理解,讓楚翔知道,他那引以為傲的“劍術”,究竟是多麽稚嫩!
    規則,不是那麽好掌握的,此時自己對於劍的理解,依舊太弱。
    其實,原本楚翔所謂的劍道,就依舊停留在凡人的觀點之上。
    凡人,區區幾十載,即便終生與劍相伴,又能領悟多少。
    神仙呢?動輒千萬年。
    千萬年,jing於一道,即便是豬,也能成為大師。何況能夠成就仙佛的,無一不是天資縱橫之輩。
    神和人最大的區別,在於“心”,但是這種區別,並非你理解就能立刻蛻變完成的。
    不同的生命形態,不同的思維方式,很難產生共通、共鳴,更何況要完全取代?
    楚翔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境界大幅超過修為,未必就都是好事!
    境界是什麽?是和心相通的東西!修為是什麽,是基礎!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有用嗎?
    換言之,真正的修煉,要從基石打起,譬如當你的修為達到s級,壽命、感官大大改變,自然而然會從心靈上產生蛻變。
    心靈上過早的蛻變,的確可以讓戰力大大增加,但是與修為來講,反會成為窒礙。
    當然,這些都是相對的,未必沒有那些修為強橫之輩頓悟,心靈修為大漲。也未必沒有那些心靈洗滌通明之人,忽然懂得了關隘,以比常人快上百千倍的速度提升修為。
    一啄一飲,原本早有定數。恰似魔道正道,何是王道?不可說,不好說。
    “也許,內力全失,修為大退,未必都是壞事。”
    楚翔如是想到。既然已經踏上了“境界”這條比之“修煉”更難的道路,未必不能劍走偏鋒。
    且不說那盤坐在巨石上,放下酒壺,好似再度涅槃的白衣少年。卻說周圍多了不少的礦工,一擁而上,熟練的撿拾器一地裝備,各個臉帶興奮,卻又刻意壓低動作產生的聲音,生怕打擾了高人。為首的,依舊是那名中年壯漢。看得出,此刻的他,似乎在這片礦場,頗有些誌得意滿。
    一處礦點,係統預計的容納人數為百人左右,縱橫千米,百人,並不擁擠。但通常來講,礦點,特別是像這種新手城旁的礦點,為數不少,人數通常都是不滿的。
    即便是那些被幫派占領的資源采集點,其實人數往往也並不飽和。之所以會有爭奪現象,完全是出於某種“占有yu”,至於當真能采集多少資源,就遠遠達不到最優狀態了。
    係統總是會留下更多的空地,不是嗎?貪得無厭的,從來都是人類。各取所需並不叫貪婪。
    礦點,通常來說並不擁擠,但這處礦點,卻比別處要熱鬧的多。無他,散財童子在此。
    兩個月來,從這出礦點流出去的裝備,換到的銀兩,足足千萬。
    千萬的銀兩,即便對於此刻江湖中較大幫派來講,都不是小數。
    不要懷疑,為何那些裝備能換來這許多的錢。混沌紀元中,裝備永遠是最耗錢財的。就此刻楚翔自己套在身上的,那毫無特se的喚做“雪黛輕裘”的白衣,最少值得十萬兩。
    自然,這些錢財,大頭都讓中年壯漢為首的團體占了去,但其他“見者”,亦皆有份。
    是以,時間一長,自然也就有不少聞訊者,專men趕來此處,等待童子散財。而消息,卻是中年壯漢刻意令人散播出去的。
    中年壯漢此舉,也是無奈。雖說那些死去的高手,不再是高手,終歸有不少江湖中的朋友。即便理論上,他們自持身份不會遷怒到自己等人,誰又說的準呢?
    一身修為付諸流水,一身裝備被人倒賣散去。為首幾人,特別是曾經在江湖上打過滾的中年漢子,完全能夠理解那種憤恨。是以,中年漢子心中早已下定了決心,一則,當下將盡量多的人拖下水,二則,等到少年離開此地,他也將帶著幾位鐵杆兄弟一同到別處重新謀生!
    技能人的圈子,和江湖人的圈子,通常除了jiao易,並不會有過多的jiao集。但此刻,在那神秘少年的牽引下,在這處礦場,卻是生生將江湖風雲,帶到了這片平靜的天地。。。
    依韻收回目光,繼續挖起了礦物。兩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可以開采高級礦物的。但是,卻並沒有離開原本所在的地方太遠。
    無他,此地更加安靜。
    這處礦點,其他地方都顯得有些擁擠,隻有少年所在,方圓兩百米內,隻有三人存在。
    少年,依韻,以及那不停挖礦的nv孩。
    依韻淡淡的掃了身旁中年漢子放下的一疊銀票,足有萬兩之多,卻沒有動過分毫。
    在他想來,隻要是自己所賺,哪怕手段再卑鄙,所得終究無愧於心。但這種並非靠著自己努力得來的財富,從不放在眼中。
    不遠處少nv,如是。
    依韻拔起了木劍,施展起基礎劍法。這些日子,除了挖礦,除了偷師少年的戰鬥技巧,練習基礎劍法和內功,就是他的全部業餘。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自從上次,好似有個自報名號,說自己是什麽華山十大高手中某某某的家夥喪命後,此處不再有人前來打擾。
    感受著依舊在蛻變中,不知何時才能堪用的化身,楚翔知道,某些上得台麵的人物,應該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