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轟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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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當陰險遇陰險,也許最終的結果,就是悲劇!
咻!
飛刀毫無阻礙,直接貫穿了楚影的腦顱,金色的血液,明顯順著飛刀的殘影,帶起了一溜金線!
中了!不是殘像!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豈有虛言!!!
轟隆!
覆地印直接嵌入了地下,萬鈞的力道,甚至把堅實的地麵,都壓的土飛石濺!
滋!
就像是用案板擠爆了一顆柿子,些微的黑色血液溢出——看來,覆地印同樣命中了目標!
“楚影!”
褚茗一聲驚呼,也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假意做作,一個閃身,來到了楚影身旁,立刻伸手扶住。
她隻覺手一輕、而後一重,色變間,很快恢複了滿臉的惶急...
躺在褚茗懷裏,頭破血流的楚影,忽然睜開眼睛!
詭異的朝著褚茗笑了笑,一翻身,楚影穩穩的站起,哪裏有被人擊殺、或者瀕死的慘樣。
拂袖抹去額頭滴落的大片金色血液,肉眼可見,一道長長的刀痕,斜斜擦著眉角飛了出去。傷口附近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不多時,便已然痊愈。
當然,看那種傷勢,幾乎是貼著顱骨。想來隻差了那麽一點,楚影也就提前和輪回空間告別了。
“我沒死,你很失望。”
淡淡的掃了掃褚茗,楚影雖然表現的極為強勢,隻是蒼白的臉色卻無法掩飾——除非他刻意裝成虛弱的樣子。
“哼!”
褚茗臉怒容一現,似是在責備對方不知好歹,而後神情悲戚,仿佛有些委屈,隻最終,並未過多解釋。
楚影笑了笑,在這樣的世界,誰又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收!”
抬手,覆地印回到了他的手中。然而,看著那片明顯凹下,被靈寶碾壓過的地方,楚影的麵色,卻唰地沉了下去。
那裏,除了一大片黑色的汙血,連半點殘骸,都沒有留下...
..........
“噗!”
一名青年,樣貌堂堂,神色卻極是陰狠,不像善類。
踉蹌的倚靠在一顆巨樹,青年張口就是一大片黑血吐出。隻見他顫抖著從懷中摸出一個木製人偶,那外觀並無任何特點的桃木人偶,已經四分五裂。
“混蛋!我葉天一定要殺你了!殺你了!還有姓任的!飛刀會是我的!我才是小李飛刀真正的傳人!!!你們都要死!!!”
一把將手中報廢的人偶捏成碎片,葉天帶著滿臉的扭曲,一步步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他的身後,留下了一連串黑色的血液...
鳥兒不會因為林子裏多出一些不速之客就停止鳴叫,嘰嘰喳喳,在這日光沐浴中好不熱鬧。
本該清新的空氣,不知何時蒙了一層淡淡的腥酸...腥的風...酸的味...
滋滋滋...
不過片刻,那些幹涸在地、黑色的濁血,開始發生一些詭異莫名的變化。
這些殘留下、興許會成為敵人追捕獵物線索的蛛絲馬跡,竟然如同酸液般、腐蝕起大地...
一陣陣青煙升騰,沒有廟宇裏檀香的清馨。那種混雜著異味的惡臭,驚的方圓數裏內鳥飛獸走...
巨樹、那顆方才被人倚靠過的巨樹,忽然動了一下!
不是朽木行將倒下的巨震,而是些微細節不易覺察的改變——
不知何時,那棵挺拔擎天的巨樹主幹,睜開了一雙皺皮為瞼的眼睛!
老樹的目光,是如此深邃、睿智。看著方才某人離去的方向,仿佛洞察了一切...
..........
“吼!螻蟻們!你們會為了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沙啞、偏又若雷霆巨震的吼聲,直接一浪浪的在奧特蘭克山脈間回蕩開來。
滾滾聲波掀起了陣陣颶風,想來如果不是先前已經發生了一次雪崩,這片山穀又將被新的雪海蹂躪。
曉是如此,隻見大量的骷髏士兵、好似台風襲來時路邊的垃圾,輕易被卷了半空,而後又如同雨點一樣落下。
盛傳脾氣暴躁的土元素之母,當然不會給人類以特權——轟隆轟隆,修築華美的達拉然城市,一棟棟並無特殊法陣保護的豪宅,在地震中成片倒下。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曾經輝煌的魔法王國,整個就是一副末日景象。
安東尼達斯根本就來不及為達拉然的厄難去哀悼、傷神。土元素之母的憤怒、針對性敵視,僅僅讓那名牛皮糖一樣粘著他的黑衣騎士,稍稍停滯——轉瞬,對方又若無其事的提刀朝著老法師砍去!
他竟然對土元素之母的憤怒,視若無睹!
但是,千萬別忘了,就在土元素之母大發淫威的當下,除了暫時抽不開身外,激烈交戰中的兩大強者外,還有一些——興許更強的旁觀之人!
他們亦能夠對土元素之母造成牽製、甚至傷害!——袁天罡,和另一黑甲騎士!
嘚、嘚、嘚...
那是馬蹄緩步而來的聲音!
隻是,在這樣天搖地動、山崩雪嘯的時刻,為何還能清晰的聽到那孤獨的馬蹄聲?!
不是千軍萬馬威勢隆隆、僅僅是匹馬獨行,有些蕭索、有些張狂!
那種同時到來、給人以相當矛盾的衝擊感,直讓人想要發瘋!
堅定的蹄聲,預示著某種一騎當千的自傲。悲涼的氣息,又仿佛那無敵天下之人,是如此孤寂——
“吾有百戰不敗之名,吾有恨地無環之力,然除此外,吾一無所有!”
有些人,為了得到力量,往往會陷入癲狂,自以為可以付出一切。
更多的,那些在複出後得到所求的,他們感受到並非滿足,而是寂寞和後悔!
倘若楚翔不是天生就被注定了命運,倘若他還並未成神,誰又敢肯定,在那樣孤獨、寂寞、冰冷的道路,他能堅持多久呢?
“錯錯錯!錯的不是我當年的選擇!錯的是這冰冷無情的天地!”
又一聲低沉、偏偏清晰的聲音傳入耳中,土元素之母的怒吼無法阻止那人開口,更無法阻止這種悲涼、這種恨意、被人共鳴!
恨天、天無把,恨地、地無環,恨人、人無情!
恨恨恨!我恨時光流逝!我恨宇宙無垠!
那種刻骨銘心、幾乎已經病態、變態的恨意,瞬間籠罩了方圓百裏所有生靈!
“不好!”
袁天罡心中大驚,身後的達拉然城市,已經傳來了劇烈的魔法波動!
“好魔頭!”
變得稍顯年輕的袁老道,哪怕在安東尼達斯最危險的關頭,都保持著一派淡然。現在,隻因為來襲者頭目說了幾句若癡似癲的話語,立馬色變!
“去!”
卻見他再難保持平靜,反手丟出一隻若幢樣的罩子,一下將整個達拉然城市籠罩。
也虧得達拉然不是洛丹倫,屬於高等魔法王國中心,人口並不複雜、幅員亦不算太廣。否則的話,他哪裏保的下來!
肉眼可見,一個火紅火紅的罩子,就如同曾經的魔法結界,徹底將達拉然囊括在了裏麵。
、
大地不再震動,居民不再瘋狂。就連原本一個個手捏火球,不知為何心中存滿了破壞欲望的大法師們,都愕然感受著那一點點被罩子攝走的火元素力量!
劣等靈寶——辟火精金罩!
雖然由於生存環境所限,曾經的袁天罡並不富裕,比起楚影那廝,隻能算是貧窮。這不代表,身為丹動期高手的他,手頭就沒有一點好貨!些許奇物、甚至異物,他還是拿得出的!
眼角瞥見這一切的安東尼達斯,不禁一陣心驚肉跳。不是在為另一大敵施展的詭異精神魔法驚心——事實,方才他並沒有受到影響,想來“魔法”威力有限。袁天罡的手段,才真個叫他震撼!
這!這分明就是最頂級的陣法道具啊!!!
他哪裏知道使用靈寶要消耗本身力量,在那光鮮、震撼人心的表象下,袁天罡是有苦自知。
這種場景,他的心中隻能聯想到一個詞眼——固化結界!
“轟!”
一片冰雹,夾雜著劇烈的罡風,直接把撲來的黑衣騎士掀飛了出去!心中著實震撼了一把的安東尼達斯,也不再準備藏私!
眼角一直觀察著袁天罡的動作,正欲發起反攻的老法師,忽然看到了讓他目呲盡裂的一幕!
“老!小心!”
一道火紅的匹練,夾雜著一線鋒芒般的黑色,直直的朝著袁天罡襲去!
後者、後者這時竟然還在擔憂似的看著那火色的罩子,分毫沒有被突襲的覺悟!!!
快!比之安東尼達斯的對手更快!
老法師警告的聲音甚至還沒來得及傳至,那騎士頭目幾乎就要得手!
袁天罡心中大急,神識覆蓋,他哪裏能不知道一切!但靈寶不是魔法道具,必須以他的真元為媒介來施放!特別是這種大型防護類靈寶,發動尤為緩慢——當然,這種寶貝,隻要發動起來,就無需時刻維護,這卻是此類法寶的優點!
正在他糾結於是否要放棄達拉然的時候,也不知是否當真運氣奇佳,又或者隻是巧合。好死不死,土元素之母瘋也似的朝著那人發起了攻擊!!!
天啊,此刻,隻見土元素之母,胸口某團贅肉的地方,分明多出了一個大洞!悉悉索索的土石正自洞沿灑落——那對於元素生物而言,等若在流血!
張狂的黑衣騎客,甚至狂妄到連行進路線都懶得改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哪怕是看似非常強大的半神——土元元素之母,照樣直接撞穿了過去!
強悍、無匹、暴虐!一至於斯!
“死!死!死!”
土元素之母血紅著眼睛,比起先前那些受到黑衣人情緒感染的達拉然法師,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許,在她漫長的生命力,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勢、甚至是被人如此無視!
一顆灰白的大地流星,直接出現在了黑衣騎客身後十丈外,以萬鈞壓頂的聲勢,轟隆隆朝那人撞去!
你再快,又怎能快的過無所不在的魔法元素?
形式一下變的撲朔。本該屬於召喚生物的土元素之母,由於召喚者實力不足,兼之“慢怠”了她,竟然發起無法別攻擊!不過現在,她總算是找對了目標——雖然,也許她自己都並未在乎目標是誰!
袁天罡心下稍安,隻要土元素之母能夠牽製住那人片刻,他就足矣將大型防護靈寶布置完善,抽身迎敵。現在,很明顯,倘若那人依舊要勇往直前,必定硬受下土元素之母含憤一擊!那人很強!強到袁天罡都不願意與之正麵為敵!但那人——並不是神!
不是神,再強,也終歸有限!
果然,那瘋子一般傳遞著複雜精神波動的家夥,並不是真個癡傻!就在袁天罡心頭危機消失的瞬間,他冷冷朝著身後咆哮著的巨型元素生物望去!
冰冷的麵甲遮住了他的容貌,眸子裏閃爍著冷漠邪惡的紅光,讓土元素之母都顫抖起來!
“雜魚!壞我好事!死!”
反手一戟,月牙般的鋒芒直接切開了巨大的地岩流星!卻見他坐下火色寶馬一停一旋,比之任何漂移都瀟灑,比之誰人舞蹈都優雅!看在外人眼裏,那道火色的赤線、劃了個小小的圓弧,直接調轉方向,複又朝著身後來處的土元素之母飆去!
“死!記住!擊殺你之人——”
滾滾精神波動,壓的土元素之母思維停滯!
它畢竟不是本體降臨,所來僅僅一具化身!原以為可以輕易抹殺掉周圍的螞蟻,誰知道自己才是象群中的蛤蟆,坐井觀天!
伴隨著宣言似的無聲咆哮,那火色的流光、人馬合一,直接變成了一柄劈下的巨型長刀!
宛若盤古開天那一斧,樸實,卻不可阻擋!
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事實,身軀過於龐大的元素之母也來不及抵抗。但她,借著那巨大的體型,比之鋼鐵更韌的身軀,通常還需要防禦嗎?
通常不需要!此刻,更來不及!
一刀生受,隻見紅光好似幻影一樣自土元素之母眉心貫入,那長長幻出的火色刀身,甚至直接將巨大如山的土元素之母,切成了兩半!
幻覺?幻覺!
難道一切都隻是幻覺?
明明該是受到致命創傷的元素之母,愕然回頭,看了看那一騎絕塵的黑甲騎士,外表並未受到明顯的傷害。
一個呼吸後,她臉表情,才開始變得絕望...
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原本暴虐的眸子顯得暗淡...
“你,究竟是誰...”
無力的呻吟,伴隨著那道自眉心裂開的縫隙,當燦爛好似熔岩的紅潮飆出,巨大的土元素之母,直接裂成了兩爿!!!
土元素之母——轟殺!
半神強者化身,就那麽輕斬戟下,對方甚至來不及反擊,就不得不灰溜溜滾回了異層位麵。
那騎客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複又在遠處,將目光投向了袁天罡。
“你應該,很榮幸。通常,我是不會出手的,但我...最恨...最恨道士!”
一則讓袁老道微微詫然的精神波動,直接傳入了他的腦海。皺著眉頭,掏出了一把銅錢,明知不敵,他亦不會怯戰!
“我為你,感到悲哀!”
這是袁天罡的回應,他的目光,帶著淡淡的諷刺,迎向了那愈來愈烈的紅光!
眼中邪芒大盛,不知名姓的黑衣騎客,已經帶著殘餘的無數骷髏戰士,踏到了另一端巨坑邊!
“衝鋒!”
密密麻麻比之雪崩更可怕的骷髏士兵,開始悍不畏死的朝著巨坑中跳去,失去連接土元素位麵的通道,光是積雪就將巨坑填滿了小半。那一隻隻骷髏,蚱蜢一樣蹦蹦下,不多時,已經扒拉著另一端的邊沿,開始露頭...
那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白色洪流,方才看似巨大的損失,對於骷髏軍團總數而言,甚至不足十之二三!
袁天罡一人麵對著千軍萬馬衝來的威勢,深吸一氣,儼然不懼。
遠處騎士,隻是戲謔的看著他,也不出手,就那麽遠遠看著,那即將被亡靈大軍淹沒的老道...
..........
青銅大殿內,氣氛有些沉默。
本尊、楚翔、以及莫名投影,三人對峙著,仿佛在無聲爭論什麽。
同來的薩洛,此刻反倒成了無關的看客。和那種詭異的默契,顯得格格不入。
以去死了...”
忽然,青銅神殿投影,冷冷的看向薩洛,說出了這樣一句。
後者尚不及反應,心中各種念頭未曾浮現,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撲通。
薩洛倒在了地,當然,那隻是一具軀殼,完美的軀殼...就像楚翔、本尊先前滅殺的那些一樣!
原來——
投影走到了薩洛麵前,看了看本尊。
後者,漠然點了點頭。
一步踏出,投影慢慢消失,或者說——和薩洛的軀體重疊...
..........
這個世界,有一種神,他們自稱為先天神祗,因為他們生來,就永恒不滅!
時間,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
但他們,很多時候,在尚未成長前,往往就會被另一些人、神,永遠的變成“它們”!
若劍有靈,夫複何求?若劍有靈,夫可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