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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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娥,你感受到了嗎,剛剛那是...”
    “羲後...似乎是...那種力量!”
    “嗯...”
    “羲後...陛下他...”
    “他已經死了,並且不會再回來。”
    “可是太一...”
    “太一...隨他去...”
    “唉...”
    ...
    雨絲如劍垂下,春天的綿綿,滋潤著大地,打得剛剛露出芽兒的嫩綠,抬不起頭。
    劈劈啪啪清脆的交響,為那美麗的春畫配完美樂章。
    蛙鳴、鳥泣、鷹啼...
    嘹亮的尖嘯恰如號角刺破了蒼穹,振翅而飛的大鵬,鼓舞人心!
    豁然,天地間彌漫起一股滄桑而原始的氣息,那感覺,就像是曾經縱橫天下的凶獸又一次歸來!
    山嶺裏,雨幕中何時衝出一隻火焰陽烏虛影!無質明火灼燒著空氣,就連不絕的雨滴都被蒸騰,刹那為驚現的神鳥墊了一層霧的氤氳!
    本尊醒來,身屬於王者的氣息悍然爆發!除卻中心三人,天地間所有感受到這股意誌的生靈,全都於瞬間朝著他叩拜!
    無匹、威嚴、剛正不阿!
    頭頂著金烏衝霄之勢,本尊先一步青銘轉醒,他能感受到楚翔給予自己的幫助,此刻卻無暇細思!
    在楚翔略顯滿意的目光中,本尊雙眸,盡呈金黃!
    涅槃、還是重生、又或者類似返祖現象!
    本尊自修的元神本按照混沌鍾形衍化,為的卻也是能在第一時間,將那曾屬於自己的至寶祭煉!
    卻不想,這一瞬蛻變,生命立刻出現燦燦輝煌,收攏溫養在靈魂裏的三道金烏殘魄,義無反顧泯滅自我意識,融入到本尊元神之中!
    本尊本體賦予他的唯一禮物,在最恰當的時機,發揮出了最優勢的助益!
    因它而生!為它而滅!
    天地間,本隻有一頭金烏,那便是帝俊,東夷人之先祖、善射者的圖騰!
    因為帝俊覺得寂寞、又或者僅僅理智判斷職能需要,在繼承天庭之主尊位前,將元神一分為二,於是便有了東皇太一!
    掌管曾屬於他最強靈寶的東皇太一,天庭妖帝之二!
    金烏朝陽,其光大放!又有太陽之女羲和來拜,自願為後。太陰之女常羲赴會,甘心做妃!
    煌煌天庭、蒸蒸日!
    有天道降下諭旨,令得太陽天境收斂光明、養晦韜光。令得帝俊化身十烏,輪值並禦,享滋養萬物之氣運!
    生乎於他,為子為嗣。養乎於他,為屬為徒。
    曾經一報,種下了巫妖之爭明火根源。現世一報,償清了曾經紛紛恩果。
    一報還一報,天地本公道。唯有不甘現報者,不服教化。然若是人人服了教化,又還要傑出若何?
    傑出者,付出許多,卻想得到更多,此分屬尋常。唯天地,大公無私,隻看命運長河流逝的軌道!
    對錯,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潛在衝突。注定要演繹一場場精彩,塑造一個個傳奇!
    今日,在某方大陸、並不惹眼的山林蠻荒之地,一個傳奇,繪聲繪色,重生了!
    ...
    異象來得快,去的慢。
    良久,天地間、那不屬於凡塵的炙熱奇景,才悠悠消散。
    神鳥浴火騰雲、驚現北方,又不知被多少紅塵至強者驚為天兆。
    賢者翻遍古,試圖找尋征兆應對之策,又哪裏能夠如願?最終多少卜師惶惶。這些都是後話。
    似這般程度異況、止步凡間,雖然世俗影響甚巨、比之楚翔蛻變引起俗世動蕩更劇。倒是無需擔憂,高層空間注視。
    除非極其熟悉古帝俊天帝氣息之人,否則那似是而非的帝王氣息爆發,並不值得諸天眾矚目,這亦和楚翔重生形成的境況對比鮮明。
    一者通天徹地、一者霸絕浩蕩,一天一地,高下立判。
    ...
    “怎樣?記起了多少。”
    楚翔站在本尊身邊,居高臨下。
    本尊盤坐著,掃了掃他,撩動衣擺站起,直至兩人平視,這才淡然啟齒。
    “不多,主要,還是本源力量的覺醒。”
    本尊的口吻,聽不出喜憂。楚翔聞言,表情亦是淡淡。
    隻看其問題,更為關注本尊能夠繼承來帝俊記憶。顯然,本尊的答案並不能讓他滿意。
    意料之中,情理之內,卻於現狀需求之外。
    通常傳承,終歸是以本源意誌為、力量規則次之、記憶閱曆最次。概因前者才是一切根本,而最後者,時間足夠,終歸人人都能豐富。
    可惜的,倘若能繼承來屬於帝俊曾經的記憶,那麽對幾人此刻行事,最最次敵我雙方實力對比估計,總有大略了解。
    力量這種東西,從來不是一蹴而就。本尊變得再強,難不成還能於一次蛻變中,變得比領先數步的楚翔更強?終歸楚翔意誌裏多了一份屬於冥主的本源傳承!
    非指帝俊不如冥主,而是對方畢竟隕落太久,久至主要傳承或被人繼承、或隨著光陰流逝減弱。更何況,本尊隻得了三道金烏殘魂,曾屬於帝俊的十大分身之三,算不得首要傳承。
    這種程度的繼承,若非帝俊本身亦是本尊前世之一,隻怕很難引起最低層次的蛻變要求。
    ...
    “不多,便不多。那麽,等她醒來,就出發!”
    楚翔一錘定音,果真失望,也未表現出半點異常。
    興許,這種早已經被預料的結果,沒什麽值得失落。奇跡是用來被期盼的,而非依仗。而且,楚翔的性格,隻怕就算當真末日、自我毀滅,也不會被負麵情緒主導意誌。
    麵對這話,本尊卻是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們...還需要等另一個人。”
    本尊表情,顯得有些怪異——似喜非喜、似嘲非嘲。
    “誰?”
    顯然,本尊的回答,叫楚翔亦是詫異。
    “東皇太一!”
    說出這四個字時,很難形容本尊流露的氣息。那究竟是惋惜、是悲憫、又或者、是欣慰?
    楚翔判斷,這氣息、感慨,並不屬於本尊本身,而是帝俊!
    那麽,也就進一步證明,至少於帝俊當世,本尊曾經出現了感情!非模擬的感情!更可能是同如今楚翔一般,與理智並列,被意誌駕馭的感情!
    楚翔眸子裏明悟閃逝,隨即目光清明,恢複大海無波。
    他在愚公說出那番話時,就已經有所猜測。愚公能夠領悟的,難道他曾經數不盡的前生,亦或者本尊前生,就沒有一人感悟?
    感悟這種東西,說起來玄妙,時機到了,隻要有足夠潛力,人人都會產生。而本尊、楚翔,最不缺的就是潛力、機遇!
    “是他...”
    楚翔不曾吐露心中明悟,亦是稍稍收起領悟本我駕馭情理之後的自負。前人已經成就的道路,甚至非獨一份,又有甚好自傲?
    曾經的堅持、以為無敵的無敵,怕也是由於所見所聞淺薄,目光眼界不夠開闊導致。
    當然,這種覺悟,自己懂得,便足夠了...
    本尊自然不曉得不經意的氣息流露,會引起楚翔這般深刻感慨。他似乎當真被繼承來帝俊殘留的感情,所困擾一時。
    “他可信。”
    世人對於東皇太一的傳說,太多太亂。
    既然表明了要等這人到來,那麽最重要的,就是對其為人做出判定。本尊毫不猶豫,給出了如此高度評價!
    可信,那可是比過去的楚翔、更值得信任啊!
    楚翔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本尊一詞,已經堵死了他所有可能會產生的推諉借口。
    當然,楚翔原本也無那種念頭。
    本尊興許覺得,雙方力量的不對等,令得自我心底很不舒服。楚翔倒是不會,真個就想壓製本尊,完全當成坐下鷹犬。
    簡單來講,那居高臨下一瞥,是本尊想多了。
    ...
    是朋,朋二字,卻遠比凡人所謂兩肋插刀,複雜的多,尤其對於楚翔,對於本尊。
    他們並未存著惡念,隻是有所私自顧忌。
    高山流水的伯牙子期,於其一曲前後,誰能道清彼此想法?
    所謂高尚和無私,恒久來看,是不會因為任何感情永遠存在的。那就像凡人刑夫作惡、造孽。難道惡念就是他們全部?不!善惡,終歸隻是一個、或者一些念頭,在某些時間斷點,對於心靈產生了的衝擊,導致行為偏失常性。善惡,都是這般,亦——衝動!這無關褒貶。
    本尊、楚翔,並沒那所謂衝動。
    沉默時,雨停了。沉默的燕兒,斜斜飛遠。
    它是想去到王謝堂前,還是委身尋常百姓屋簷?非燕者,難知燕之所祈。
    本尊二人一左一右,站到青銘身邊。
    他們或許在等待女孩醒來,或許在等待不知何時才出現的東皇太一。
    又或者,諸如楚翔,隻是單調修行。
    時間愈少,於修行路的珍稀程度,就愈可貴。不珍惜光陰,隻是因為它對於不珍惜的人而言,擁有太多太多。
    待到雨來了又走,新芽最後一點殘露滴落。
    青銘悄然起身,天地仿佛都瞬間變得清明,除此,再無異象!
    “謝謝。”
    青銘感激,她對於楚翔的防備,明顯少了許多。
    不顯像於外,擁有本體的她,此番進益,若不算本尊偶然覺醒的金烏元神,怕是比他更多。
    楚翔隻是無意為之,卻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獲。甚至本尊,對楚翔態度,也明顯好了許多!
    群英薈萃,諸傑聯袂。
    尚不及楚翔泰然回應,他複又將目光轉向天空。
    那裏,一扇隱約的天道之門若現,一名白衣男子乘風而來。
    本尊同樣早早盯著天空,比楚翔更早。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