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出千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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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朱由檢身後的兩名狗熊一般的大漢走到了董朝莆的身邊,搶過來寶刀順著賭桌就扔給了阿敏,順帶這把五百兩銀票也就壓在了他的麵前。
    一瞬間,阿敏對這個一身南蠻子打扮的青年倒是有了好感。
    “貨到地頭死,物進當鋪賤,都到了真個份上了,你還說個什麽呢。”董朝莆一邊說一邊捏著鼻子,阿敏著急之下把衣服都給脫了,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的皮袍中散發出濃厚的氣味。
    一夜未睡,阿敏的辮子都散開了,紅著眼睛宛如一個惡鬼。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旁邊一身朱由檢看著臉越來越紅的阿敏,搖著描金扇子說道。
    不知不覺地,整個賭場喧囂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大家都屏息凝氣地圍在了中間最大的賭桌麵前。
    賭場裏麵的場麵就更加熱烈了。
    朱由檢笑著,盤腿就坐在了阿敏的一側,看著董朝莆翻開了小碗。
    “一二三,六點小……”
    董朝莆怪模怪樣的高叫著,就要把桌子上麵的銀票順手攬回去。
    朱由檢看著這個帶著一隻眼罩的家夥,用長長的杆子準備把自己的銀票刮走,頓時有點麵色不善。阿敏同樣看著麵前最後一點銀子被人刮走,不豫的臉色也就更加濃重了。
    輸了自己的銀子還無所謂,輸了別人的銀子就讓他有點麵子上掛不住。正當他手裏麵握著腰刀,青筋暴露的準備動手的時候。
    沒想到,跳下桌子的朱由檢卻先動手了。
    朱由檢拿起地上的長條椅子就向著莊家扔過去。
    站在他身後一群家丁模樣的人,不用等自己家的少爺吩咐,就已經跟賭場裏麵的夥計打的是劈裏啪啦的了。一看這個架勢,沒等到阿敏搭話,他身後的六七個長隨也衝了上去,和賭坊中的夥計們打成一團。
    朱由檢順手撥拉掉飛過來的一張盤子,指著被家丁們按照桌子上暴打的莊家,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奶奶的個腿,爺這兩個月在你這裏消費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你個狗腿子居然敢出千。”
    阿敏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他出千?”
    朱由檢沒理他,衝了過去把莊家的身後的錢匣子抱了過來。
    “他不出千怎麽能贏老子的錢。”
    被打的莊家一邊抱著頭一邊大叫:“兩位這是搶錢。”
    眼看著更多的賭場的夥計衝了進來,朱由檢這才抱著錢匣子,拍拍阿敏。
    “讓夥計們打著,咱們出去喝酒去。”
    阿敏無所謂,朱由檢更無所謂。兩個人就這麽抱著一匣子的碎銀子和銀票,順著賭坊的木屋出來,也沒有走多遠,就坐在酒肆的桌子邊。
    四海有幾個夥計遠遠的跟著,也不敢上前來。
    朱由檢一把把錢匣子中的銀子和銀票到了一桌子,撿了一塊大的扔給酒肆中的朝鮮酒娘。剩下的撥拉撥拉一分為二。
    酒娘看著凶神惡煞的兩個人,顫顫巍巍的端上來一大盤的吃食和一壺酒水。朱由檢撥開酒壺塞子,把小吃倒在了旁邊的魚池裏麵,騰出來兩個小碗,嘩啦啦的倒滿了兩碗清酒。
    “都是江河湖海高山密林中行走的好漢,咱們幹了這碗,下次再見吧。”也不等到阿敏說話,直接咕嘟嘟的就一飲而盡。這才把自己的一半銀子掃到了端菜的木托盤中,囑咐旁邊的朝鮮酒娘端上跟著自己,轉身就走了。
    你別說,這做派看的阿敏還有的羨慕。他也高高的舉起酒碗一飲而盡,也沒有管自己的長隨,轉身就離開了四海。
    朱由檢有點腿軟。
    原本的計劃都實施的萬無一失,自己也得到了一個和阿敏單獨的相處的機會。他也知道要是能控製住阿敏,盡管這次阿敏回到了建州,很快就會被發配到邊緣地帶。但是找個機會殺死黃台吉和多爾袞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
    “大……大……大……”
    這時候賭坊中的所有賭徒都是莊家的對手,雖然都覺得阿敏今天的運氣差的離譜,但是還是執著地給阿敏鼓氣。
    一隻眼睛的董朝莆剛要翻開小碗。
    把寶刀插在了腰帶中間,然後順手就把五百兩銀票戳在了大字上麵。
    “已經接連著出了二十八把小了,我還是賭大。”
    阿敏也奇怪,昨天到了半夜自己還賺了五千多兩銀子。結果這個賭桌就邪氣了,自從自己押上大之後,開始一共連出了二十八把的小。
    這要是放在一般人早就換桌子收手了。但是放在阿敏身上就不行,他的性格就屬於拿著榔頭砸核桃的那種,一榔頭下去砸不開,就接著一榔頭,知道砸開了為止。
    莊家董朝莆一看,順手把桌麵上的三個骰子轉進青瓷碗中,像是喝酒一般的端在手中不緊不慢的搖晃著,直到走到了阿敏的麵前。這才迅疾的反手一扣,把小碗扣在了桌子上。
    “謝啦兄弟。”
    “看著這位兄弟也是在黑山白水中廝殺出來的好漢子。玩鬧歸玩鬧,但是你們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這把刀兄台你先收回,這五百兩銀子就當是我借給你的,贏了你再還給我。”
    “慢著。”手裏麵搖著描金扇子的朱由檢這時候也跳上了桌子。
    “我也再押上五百兩。”一邊說一邊把一張銀票拍在了大字上麵。
    “看看成色。”瞎了一隻眼睛的董朝莆原來在軍中也是賭博的好手,現在表現的更加的如魚得水。伸手就從阿敏壓在寶刀的手下麵,一使勁把刀子給抽了過來。阿敏剛要發怒,卻也忍了下來。一晚上了,光是骰子自己就砸碎了幾十個,沒有發現人家作弊的嫌疑。這就不能怪別人了,隻能是怨自己的運氣實在是不夠好、手裏麵的錢不夠多。
    “破銅爛鐵的一把刀。”董朝莆無賴的看著阿敏。
    莊家已經從一個端莊的女子換成了一個包著一隻眼睛的惡漢,凶神惡煞的看著阿敏。“買定了就離手,你抱著個賭注你看看誰還敢下注。”
    阿敏第一次發現賭骰子的遊戲就深深喜歡上了這種簡單粗暴的玩法,一晚上銀子來銀子去,到了這個時辰身邊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不顧旁邊長隨哀怨的眼光,哐當一聲就把自己鑲嵌著寶石的腰刀抽出來壓在桌子上。
    “最多作價五十兩。”
    阿敏臉都紅了,這上麵的寶石摘下來都不止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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