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暴動暴動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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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托托賞識英雄一般,笑著擁抱了一下白英墩。
“明天巡查結束了我們就帶著上麵的那幾位走。你要是能保證這一關順順利利,我們肯定也說話算話。要是宮中老太監的巡查過不去,你我誰能活下去都是兩可的事情,那些誰後的手足衣服誰又能管得了許多?”
“現在我們把這裏交給你繼續管著,千萬千萬別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然後給我們六個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幹點事還真的有點困了。”
白英墩有點疑惑,這些人不需要盯著自己嗎?
“對了,你家的小娃娃是不是脖子上帶了一個銀子的項圈?我不知道你們朝鮮人為什麽要把項圈給自己的孩子戴著?我們那裏都是給牛犢子才戴呢?”
托托不經意的,小聲的在白英墩的耳朵邊說道。
其實他就是去白英墩家打劫的人。人他沒有見過麵,但是名字他卻記得。自己的兄弟為了搶孩子脖子上的項圈,直接一拳就把護著孩子的侍女當著孩子的麵直接給打死了。小孩子應該是嚇傻了,一路上既沒有哭也沒有叫,從麻袋裏麵掏出來的時候也就傻呆呆的笑。孩子的母親看到了這一幕,哭喊著我苦命的兒子啊,抱著小孩子暈厥了過去。
可是誰有在乎呢?
托托按照黃台吉的吩咐,跟著範文程已經很多年了。
他知道自己和範文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這個南蠻子對付所有南蠻子或者說不是後金的人,要比自己還要狠。能夠收回來一個傻兒子也不錯,誰知道範文程會不會給呢。
心裏這麽想,但是托托哐哐的拍著自己胸脯。
“我們後金不像大明蠻子,說話算話,說了還給你孩子媳婦,除了那一根已經剁下來的指頭,他們身上要是再少了一根頭發,你都可以找我。”
說著,托托還把自己的腦袋側過來給白英墩看。
“我小時候和大明人打架的時候,有個人還挺厲害的。把我從馬上撲了下來,一口咬掉了我的耳朵。”白英墩仔細一看,果然,托托右邊頭發撩起來,這剩下了一個黑乎乎的小洞。
“可是,大丈夫大英雄的,誰在乎這個,你說是不是?”
說完話,托托就帶著人走進了山洞的大廳深處,那裏還有幾個儲藏武器的小洞子,平時也沒有人來。
白英墩似乎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聽著破口大罵的尹湖滔滔不絕的罵聲,他腦子裏麵仿佛又回到了一個時辰以前。
托托幾個人縱馬進來的時候,鋒利的馬刀瞬間就收割了一個伍士卒的生命。當他、尹湖帶領著精銳把這六個人團團為主,托托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從旁邊的一個護衛的手中接過一個包袱,大大咧咧的從自己的懷裏麵抽出來一張紙條,按照紙條上麵的名字開始叫人。
“白英墩……”
他的名字居然派在第一位。看著他晃動了一下身子,托托客氣的拱了拱手。
“白統兵辛苦了,家裏人有信叫咱給你帶過來。”
說著一個寫著白字的小布袋子就從他的手中甩出,直接扔給了白英墩。白英墩也有點奇怪,但是還是耐著性子打了開來。
先是一截子小孩子的小拇指帶著血滾了出來,接著就是自己娘子用血寫的血書。他心裏一慌,小拇指就這麽掉在了地上,血書上麵的字也看不進去。
“哎呦呦!”
托托還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裏麵捏著皮鞭,俯下身子笑眯眯的說道:
“小心點啊,那是你兒子的手指頭呢。嘖嘖嘖,可是小啊,別一不小心讓老鼠給叼走了。”
倉朗朗一聲,沒有等白英墩反應過來,軍營中和自己關係最好的尹湖就受不了了。這是什麽地方啊,怎麽能由著這幾個看著不是朝鮮的人在這裏撒野。
還沒有等著他衝出去,托托身邊的護衛嗖的一抬手,幾支強弩發出的弩箭就射在了尹湖的麵前。
“幹什麽!”
托托朝著自己的護衛怒吼著。
“還不趕緊收起來。”
然後這才笑著轉過臉想著尹湖問道:
“不知道你高姓大名。”
“兵曹正郎尹湖!”尹湖麵對著五張強弩,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用身子撐住呆立在那裏的白英墩,尋找著廝殺的機會。
啪!又是一個小袋子,姓尹的太多,上麵是毛筆寫的尹湖兩個字。尹湖心中一慌,看了看胸有成竹的托托,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托托一下子就明白了,裝腔作勢的對著自己護衛說道:
“還不趕緊把弩箭收起來,你看看,把咱們朝鮮兵曹正郎嚇成了什麽樣子。”
說完了又揮了揮馬鞭。
“我挨個讀,你們挨個上來領啊,別亂了。”
還沒有讀出來第一個名字,場地內就傳出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聲。
……啊……啊……
這叫聲似乎也把呆住的白英墩給喚醒了。他衝到自己好兄弟尹湖的旁邊,看著他手裏麵舉著兩截小指頭。
“哦,對了,家裏麵幾個孩子咱們這裏就有幾截小指頭,公平合理的很。來來來,我們看看下一個是誰…………”
白英墩心裏麵被仇恨充滿了,
“尹正郎,他們也就六個人,我們衝上去把他們綁住再說。”
他還沒有說完,身邊各個統領們都發出了或大或小,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聲。看都不用看,幾乎每一個人都收到從一個到七個不等的小拇指。
“人就在咱們家裏做客呢。咱們這邊也很好客,每一個家人都是有吃有喝,有專人伺候著。現在,諸位有沒有可能聽我說幾句話?”
下麵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托托無非就是他們配合自己應付了明天的巡查之後,把上麵的先皇一家人帶走。隻要這件事情完成,就一手交皇帝,一手交家人。
這時候的白英墩和大家一樣,心裏麵眼裏麵哪還有朝廷的影子。瞬間就同意了對方的全部要求。就一個人除外。
尹湖看了看同樣是自己妻子寫的血書,卻搖了搖頭,堅持說這些都是後金的謊言。
“白兄弟,我們拿下他們,哥哥帶你去看,他們根本就是作假的!”尹湖不知道那裏來的信心。但是白英墩完全相信了,因為自己妻子的血書中用了剛剛認識自己時候,兩個人的小暗語。沒有人知道,隻有自己知道。
接下來就是尹德柱在二層平台上看到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