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再次離京
    “一千二百萬兩，四年時間，朕要自己把這條鐵路修起來。不用朝廷了。”
    朱由檢直接開口說道，他原本還覺得有些為難，想聽聽這兩個人的意見在作出反饋。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子龍和莊伯義直接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莊伯義原來是宮中的太監，現在安上了假胡子，到已經像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了。他不但一口應下來了，還表現出了陛下你早就應該如此的神情。
    “東家，奴才原本就覺得這條鐵路不用跟戶部還有工部商量。他們不但慢，而且工部的預算書老奴也看過了，這活要是四海接受來做的話，至少能省下來三成。就這數字，咱們還能留下一個廠子。就這，還算是老奴沒幹過，往寬裏，往富裕裏麵計算了。陛下要是能夠把學院的那些學生給老奴排一些，老奴還能省。”
    “嗬嗬，一段時間不見，倒是有一股子行家的味道了。”朱由檢由衷地說道。
    他也在反思，自己在帝國的治理方麵有的時候確實有點過於心虛了。總覺得自己很多事情都應該謙虛地聽取那些重臣的意見，不知不覺間，自己的棱角和先知反而沒有了優勢。
    穿越過來委委屈屈的幹什麽，反正這個大明最差也就是十七年，還能差到哪裏去？
    再說了，現在應該可以延壽兩年了吧。總不能還是十七年？
    看到皇帝誇獎自己，莊伯義咧嘴一笑。
    “老奴就看不慣他們摳摳索索的勁頭。陛下，光是四海的糧食，其實六成成本都是運費。這兩年直隸的人生活的好，願意出來趕車抗包的人少了，運費還漲了一成呢。要是真的按照東家圖紙上麵的，一車就能運過來十萬斤，那別的不說，就是咱們南洋船隊的糧食、蔗糖再多，老奴也吃得下。”
    “更何況。”聽著皇帝的誇獎，這位也是越說越來勁。
    “就是大沽和京師，中間加上保定、文安四個車站，皇上你要是都給了四海，不說別的了，就是這車站，就能把投進去的銀子給掙回來。”
    朱由檢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被後世的自己給湖弄了。
    現在是什麽時候啊，現在是萬惡的封建王朝啊，就算是土地的問題，大不了就是換地罷了，哪裏會有後世那麽高的成本。更何況現在他需要的隻是一條鐵路就行了，自己確實有點暮氣了。
    陳子龍相對保守一些，他說道：
    “臣錢莊這裏還有些大戶，陛下要是覺得風險大，我們不成就出讓一些份子也成。”
    陳子龍他是放心的，所以朱由檢也交待道：
    “出讓份子的事情就放在下一條，就算是折成五十兩一份也有人買。這條鐵路不成，朕還要指著他出口氣呢。這事情你和莊掌櫃商量一個議程，朕今天晚上就往保定府去，先給盧象升打個招呼。回頭了你去找盧象升就行。”
    這條鐵路的大部分都在北直隸的境內，所以無論征地、人手還真少不了盧象升的參與。
    “你這裏要是也沒啥意見，朕就放心了。”
    “朕明日就往福州去，還沒有給大臣們說，京中之事朕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錢莊，朝廷這邊朕聽著也有讓你多發銀元的事情？”
    “臣省得。戶部還好，畢自嚴尚書畢竟熟悉，年初做計劃的時候自己也留下了不少的餘地。倒是工部那邊計劃做的粗疏了，虧空不少。其他各部都是小錢，估計國相府那邊東挪西移一下就可以了。工部今年肯定是完成不大考的要求了，他們現在不是任務完不成，就是錢一定要超。”
    “畢自嚴朕心裏有數，要是有人逼迫你，你就直接給朕懟回去。借債的玩意可不能開口子。”
    “臣明白。”
    要說這眾人裏麵，思想最能接近朱由檢的，還是陳子龍。
    “對外說是你那個是錢莊，其實連鑄幣的事情都放在您那裏了。別的不說，光是這個權利幾乎和一個尚書也沒有什麽區別的，加上軍票，你這裏一定要堅持住。實在不行，你就到應天府去，周延儒正在血洗應天府呢，估計到年底那邊就空了，到時候把錢莊放在應天也不是不行。”
    “臣這裏沒啥問題。”陳子龍倒是看起來挺輕鬆的。
    “他們還是搞不清錢莊和內庫的區別，對於國相來說，臣不過就是一個看著錢袋子的管家而已。錢袋子有多大，國相比誰都清楚。”
    朱由檢自嘲的笑了笑，相比而言，自己似乎真是有點不像一個壯誌綢繆的少年人，和這兩位比起來，更像一個憂愁寡斷的老頭子。
    “大臣們不願意皇上您南下？”
    陳子龍想起來外麵的一幹重臣，有點猶豫地問道。
    “他們不知道，他們知道了朕沒有三個月怎麽能出得去。他們啊，現在這個局麵就是他們眼中的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大好局麵了。所以總是想拽著朕走的穩一些，也沒有啥壞心。”
    “這才那是哪兒啊。”
    陳子龍最近熊津、京師、天津來回跑，見過不少的歐洲人，也看過不少的稀奇玩意。
    “著啊，這才真是哪到哪兒啊。”
    朱由檢彭的一聲站了起來。
    “朕就是想讓這些坐井觀天的青蛙看看，大明能走到哪一步！”
    說到這個時候，四海的莊掌櫃這才插話道：
    “陛下，你要是出行，不行我讓四海的商隊跟著，一路上也有個照應不是。”
    “朕找你也說這個事情，朕今天半夜就走。估計能帶的也不多，四海找人跟著皇後吧，回頭少了什麽朕跟他說。”說完又看了看莊掌櫃的。
    “你就別來了，你把鐵路給朕修好了，朕回來要看呢。”
    和他們兩個說完，朱由檢倒是覺得自己神清氣爽，今天早上憋悶的感覺一掃而空。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見外麵的那些人。
    “朕回彈子房了，等朕走了一個時辰之後，你在出去跟他們說吧。”
    等到子時朱由檢和周皇後到了城外的時候，城外已經是人嘶馬鳴的聚集起了一片人馬。
    “溫體仁，你來指揮。”
    朱由檢從皇後的馬車上下來，看著外麵的混亂景象說道。
    “從今日起，溫體仁就是朕的行軍大總管。你來安頓，朕第一站去保定，見盧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