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爆炸爆炸
    無論是誰，當麵對死亡的時候都是癲狂的，即使是主的代言人也不能例外。
    看著那些平日中自己熟悉的神父嚎叫著各式各樣的言語衝向大明人的時候。神父尤裏西斯·安德拉德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刺激的感覺，他甚至有一點期望看到下麵血肉橫飛的場景。他還以為自己下不了手，可是他發現自己能夠突破自己第一條底線，就能突破自己的無數條底線。
    讓莫亞想不到的是，自己預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大明並不像那些其他地方的土著一樣，聚集在一起，莫名其妙看著火藥在自己的中間爆炸。
    這些大明人顯然是和自己荷蘭人一樣要熟悉火藥的味道和威力。
    錦衣衛的番子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勁，他們衝上去拖住了溫體仁，然後向後一滾，直接滾進了木板後麵的壕溝之中。
    衝在最前麵的神父丟失了自己的劇本。原本他已經抱住大明人的，可是大明人去哪裏了？他們好像一下子就在自己的麵前消失了一樣。稍微一猶豫，腳下的步子剛剛放慢，導火索就已經燃燒到了他們的後背。
    這些神父就像是羊群一樣，前麵的頭羊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後麵的羊群也就站住了。甚至還有人回頭看向後麵的韋德和莫亞他們。
    “告訴黑衣軍，準備！”
    孫承宗已經看到了高高的衝向雲霄的赤紅色的煙柱，這說明，那些不靠譜的潛水艇已經神奇地完成了自己的布局。
    “就這麽自己送人頭？這東印度公司好像也不是鐵板一塊啊。”舉著望遠鏡的朱由檢覺得好像有一點什麽機會。
    轟！
    傳統的黑火藥的炸藥包，沒有什麽定向的能力，所以破壞就是以每一個神父為中心，然後這才向四周衝擊而去。在劇烈的閃光和轟鳴聲中，半截身子留在了巨大的沙坑之中，殘肢和鮮血這才從天空中劈裏啪啦的落下來。
    距離最近的壕溝中的錦衣衛承受的最多。
    啪嗒，一截還帶著黑色袍子的手臂就這麽砸在呆立在眾多番子身後的溫體仁頭上。
    啊！他慌手慌腳地胡亂劃拉著，甚至就想要從壕溝中向上爬上去，跟著他的兩名護衛也不多說話，直接將他拽了下來，然後死死的摁在壕溝的底下。
    “沿著壕溝撤退！”負責指揮的百戶大聲的叫道。
    沒有達到預定的目標，莫亞也不是很沮喪。在他看來，這些還拿著大刀，挎著弓箭的大明人，終究是無法直麵自己這種武裝著板甲和火炮的軍隊。沙灘上已經點起來預定的篝火，潑上了水的木材散發出了濃重的黑煙。
    莫亞手下的軍隊太熟悉這種登陸作戰了，他們已經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場。
    一看到沙灘上的預定的信號，後方武裝商船就開始越過自己還在海麵上的小艇，對著預計的登陸場開始炮擊。
    孫承宗的眉頭皺了起來。
    盡管朱由檢給他說無數次講過歐洲人海船火炮犀利，但是他還是第一次實際看到了如此密集的火炮。武裝商船上冒出了陣陣的硝煙，緊接著就是無數的黑乎乎的炮彈如同雨點一般地砸了過來。看著沙灘上的深坑和一顆顆被砸斷的椰子樹，孫承宗才知道荷蘭人的火炮之威居然犀利到了這樣的一個，就連他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在海上遇見了紅毛，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他的腦袋中又響起來南居易的聲音。
    幾十艘小艇緩緩地想著海灘靠近，在炮火的掩護下，穿著鐵甲的荷蘭士卒踏著海水，開始登陸了。
    直到這個時候，孫承宗才明白，陛下說的事情卻是是對的。就算是曾經最精銳的大明軍隊，在這種武裝商船密集的炮火攻擊下，這種戰爭也是沒有任何打贏的機會。
    他抬頭看了一眼朱由檢，這一次真的是從心中開始認可了自己的陛下。當他準備讓黑衣軍的炮營出擊的時候，朱由檢卻製止了他。
    “不著急，讓他們在沙灘上紮營。”
    雖然叫做瘋狗，但是莫亞還是對這個自己陌生的國度給了謹慎而小心的態度。果然像是朱由檢導演的一般，登陸完成的荷蘭人並沒有直接出擊，而是聚集在武裝商船火炮的射程之內，開始搭建自己的營地。
    “潛水艇設置好水雷沒有？”
    “還沒有成功信號傳回來。”旁邊負責和潛水艇母船聯絡的參謀大聲的喊道。
    體驗過後世通訊能力的朱由檢真是非常討厭這種感覺。明明就是一個無線電就可以實時聯係的事情，現在都跟黑夜裏打手勢一般。
    “用信號旗告訴母船，一有潛水艇返回，就迅速將信息傳過來！”
    “陛下？”孫承宗覺得皇帝好像在調整原先的作戰計劃。
    “我們看看能不能和這些人談判一下。”朱由檢直接說道。
    “他們能把這麽多的神父送過來自爆，說是嫁禍，你覺得咱們在乎嗎？”朱由檢問道。
    “陛下覺得他們的人也在借著這次戰鬥清洗內部的敵人？”孫承宗又舉起來望遠鏡。全部的荷蘭人都已經上岸了，他們甚至連偵查的小隊都沒有派出來，就是聚集在海灘之上，向陛下說的一樣，開始搭建自己的帳篷、火炮等陣地。
    “差不多吧，至少不是鐵板一塊。我們就看看有沒有機會。朕看得上的是海上的那些人。”朱由檢問旁邊的學院參謀。
    “發號令，讓我們的黑衣軍等待。”
    他對於軍隊的指揮完全是門外漢，所以他就跟孫承宗說道：
    “督師，有什麽方法吸引這些荷蘭人向內地移動一下？”
    孫承宗疑問地看著朱由檢。
    “這種人不打痛了，是不會好好講道理的。一旦水雷真的能布置完成。朕就需要這些船隻動一下。而現在要這些船隻要移動，唯一的方法就是需要延伸火炮的射程，為他們的登陸部隊提供輔助。”
    “老臣明白了。”
    “水雷已經安置完畢，潛水艇返回！”
    “熊文燦，大刀營帶弩箭上，分三批，滾動撤退。”
    這時候，岸上的荷蘭人居然已經開始準備食物。點燃的篝火上，豬肉和香腸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那些專門運送荷蘭士兵上岸的水手們也紛紛準備分食一點難得的美味。
    完全沒有發現，一百五十人的三隊大明士卒正在偷偷的向他們靠近。
    眼前就是三名穿著板甲的荷蘭哨兵，他們就這麽大咧咧的坐在海邊的巨石之上。在荷蘭人眼中，他們在東印度遇見的都是以弓箭和大刀為主的對手。隻要不是集中的火炮和火槍，弓箭這些武器對於他們身上的板甲來說，威脅還是很小。
    隊正努努嘴，指了指腰中的手雷。
    “動靜大一些，可不要一下就給弄死了。”
    在這些荷蘭人眼中，就沒有一個統一的大明帝國的概念。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波一波的樣子差不多的土著而已。
    可是在大明，學院中早就開始了對於荷蘭人的研究。他們甚至通過中介，花了很大的價錢，買到了十幾套荷蘭人的裝甲。這種板甲雖然眼中的限製了士兵的行動速度和視野，但是防護能力還是很強的，尤其是加上長方形的條盾之後。
    組成的盾陣幾乎可以完全不懼弓弩和長矛的衝擊。
    但是，有了手雷這種玩意，他們發現即使爆炸的碎片無法傷人，可是震蕩的威力就足以對板甲中的人產生巨大的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