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幻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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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尼克拿著重劍,往後麵看了看,再往前走了幾步。
風吹過,幾片桃花瓣落在他上,然後又落在地上,格開擋路的桃花枝,一沒留意,尖銳的樹枝劃破手心,微微刺痛,不對!雅尼克忙凝神,這一切都是假的,所謂的痛覺都是幻覺!默念青玉傳授給自己的靜心咒,果然,下一刻,桃花林碎裂,轉而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條通往一個村子的路,這是破了一個幻陣嗎?
青玉說此陣中一個幻境扣著一個幻境,讓他千萬不要動搖,不要相信任何事和物。
“少俠,奴家不慎扭到了腳,可否幫奴家帶個口信?”衣著樸實的村姑靠在樹上哀求著。
雅尼克漠視而過,即便是真的,他也不會幫助這種胸前鼓鼓的異族,他可不會忘記曾經那紅衣的異族試圖親近青玉,他握緊劍,青玉是他的,豈容他人覬覦。
“少俠,求求你,幫幫忙……”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遠,雅尼克看看四周,再次確定隻有這一條路。
青玉告訴他,除非事態緊急否則不要變為獸型,幻境裏雖然都是假的,但自古以來陷入陣中的不乏修為高深之輩,所以留一手是必須的。
路邊的農田種滿了小麥和蔬菜,微風吹動,空氣很是清新,甚至比帝國最佳居住星球還要好,若這一切是真的,以後和青玉居住在這也不錯……雅尼克擦擦冷汗,忙再念動一遍靜心咒,好險。
看似村子不遠,但還是走了幾個星時,進入村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唯有各戶人家亮起昏暗的燈光。
或磚或茅草建成的房子讓雅尼克很是新奇了下,然後試著敲敲第一戶人家的門,卻不料敲門聲剛落,裏麵就滅了燈,看來這家並不歡迎他,如是幾次後,終於一戶人家開了門,年老的……額,白自然雌性開了門。
“這位……大叔,可以讓我借宿一晚嗎?”雅尼克還是第一次借宿,要破陣必須和裏麵的人有交流,這樣才能找到破解點,青玉說的。
老人家拄著拐杖,“進來吧。”
“爹,可是娘子回來了?”隨著沉穩聲音出現的是一位約三十左右的黑自然雌性,穿著很多補丁的衣服。
說起來,雅尼克想到,不論是幻境還是外麵那島,似乎看到的除了自然雌性就是那種胸前鼓鼓的異類,倒沒見著一位獸人。
“是一位借宿者,”老人家示意雅尼克進屋,“這天也晚了,你還是出去找找吧。”
“嗯,孩兒這就去。”
娘子?雅尼克想起途中遇到的那個異族,難道那個異族的名字叫娘子?是這家的人?如果真是的話,看來要破這個陣應該在這家人身上下手。
沒一會,那憨厚的自然雌性回來了,抱著一具屍體,眼睛紅紅的,哽咽道,“爹,娘子死了!”
看到那屍體,老人家痛哭起來。
那屍體……雅尼克認出確實是下午遇到的那異類,不過他的注意力卻在男人來回的度上,這麽快?雅尼克可沒忘記到村子他可是用了很長時間。
“是你!”憨厚的自然雌性突然想起什麽,憤怒的看向雅尼克。
“孩子,怎麽了?”
“爹,你就不覺得這個人,”男人指著雅尼克,“來得太湊巧了嗎?而且進村的路隻有一條,娘子一般都是下午回來,算算時間,這人絕對會遇上娘子,可是卻沒見他說什麽!定是他見娘子貌美色心一起,就……你這惡賊,我要為娘子報仇!”
難道這關是武鬥?雅尼克後退一步,躲過男人毫無章法的攻擊,退至門外,驚見先前滅燈的其餘人家也圍了過來,拿著奇形怪狀的武器,“和我無關。”
“你這個惡賊,我要為我娘子報仇!”男人拿著砍刀砍過來。
雅尼克輕鬆閃過,這是黑自然雌性,這是黑自然雌性……去他的黑自然雌性!這隻是幻境!雅尼克抽出重劍,手一劃,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劍身上流竄,“爆!”
數道金蛇迸射,映照了半邊天空,齊齊襲上周圍的村人!
嘩啦,夜晚變為白天,村莊破碎,雅尼克現他出現在仙府的外麵,這裏也是他和青玉進入幻陣的地方。
“出來了,感覺如何?”
雅尼克回頭,眼神溫柔,“裏麵並不是很難,你給我的清心咒一次也沒用到。”
君青玉走到雅尼克身邊,“那真君不過是徒有虛名,我和你分開後,遇到的是財色二關。”
“接下來做什麽?”
君青玉眯眼看向仙府,“接下來自然是消滅真君的本體,他維持陣法想必用了不少法力,集我們二人之力想必也不難對付。”
兩人進入仙府,現不見一個仆人,想必是此刻真君的法力不足以維持仆人的存在,循著先前探得的路,一路到達撫琴宮,亦是拂箐真君的寢宮。
“撫琴,拂箐,”君青玉看了看牌匾,“真是生怕旁人不知嗎?”
“旁人知不知本座倒不關心,不過本座一片好心卻換來惡意回報,倒真是讓人心寒,”隨著聲音出現的是一紫袍玉帶的男子,衣領大開,露出蜜色的胸膛。
雅尼克別過頭去,他不是有意看到的。
“本座倒是好奇,你是怎麽現陣心所在的?又是何時現此處是幻境的?”拂箐隨手一揮,身後出現一鑲金玉座,坐於其上,看向兩人的目光充滿玩味。
“從一開始,”君青玉挑眉,“不過陣心卻是不久前,想必誰也料想不到,陣心居然是在仙府外那群舞姬所在的位置,而那紅衣女子便是進入幻陣的關鍵,最危險的地方卻是最安全,拂箐真君好計算。”
“所以你們便殺了小紅她們嗎?哎呀呀,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呢,”拂箐靠著椅背,“接下來打算殺死本座,占據這個島嗎?”
“這個地方隻能有一個王者,”君青玉嘴角微勾,“但絕不是你。”
“既如此,就看誰厲害!”拂箐手一揚,四周建築迅虛無化,隻眨眼間,原本有山有水的小島變為了一片荒漠,一眼望去,茫茫無邊際。
君青玉反手變出折扇,自從天愚劍莫名失蹤後,他所有收藏中品級最高的便是這把飛翎百折扇。
雅尼克持劍擋在君青玉麵前。
“區區小卒,”拂箐閉合的雙手慢慢分開,鳳鳴一聲,一把紅色的古琴出現其中。
“那是琴,”君青玉一臉凝重給雅尼克解釋,“若修為極深的話,殺傷力很大,所以……”
話音一落,兩人配合默契的攻向拂箐,拂箐轉身抱琴,手指一撥,琴聲流瀉。
“九天禦雷陣!”折扇一揮,一個大型陣法籠罩住拂箐,道道雷電閃爍,吞吐著火舌襲向拂箐。
拂箐十指並用,一道道音芒從弦上出,和雷電衝撞後兩兩消失。
雅尼克快攻向拂箐,運用獸皇訣,威力大增,劍劈向古琴的瞬間,轉而砍向拂箐。
殘影閃過,拂箐一退十米,摸摸劃出血痕的頸子,冷哼一聲,向上拋琴,霎時方圓百裏都籠罩在琴音中。
魔音入耳,君青玉默念靜心咒,卻不見作用。
雅尼克狠狠劃了自己一劍,用痛覺來抵抗魔音的入侵,劍狠插入地,一陣衝擊波由劍為中心迅擴散開去,拂箐一個趄趔,琴落在地上。
好機會,君青玉念動咒語,一個大型法陣出現在拂箐的腳下,法陣形成的瞬間,烈火四起。
“不!”拂箐眼睜睜看著古琴被真火瞬間燒毀,招來雨水滅了天火,眼裏是慢慢的恨意,“看來,是本座小看你們了,地動山搖!”
比起先前雅尼克的衝擊波,此刻才是大陣仗,立足之地顛簸不停,媲美最高級地震。
雅尼克穩住身子,看向君青玉,卻不料,這一看,“青玉!”
顛簸的大地開始出現裂縫,裂縫從小及大,最終深不見底,也許是拂箐專門針對君青玉,隻見君青玉的四周橫豎皆是地裂,似是要把其圍困然後生生逼掉下去。
君青玉穩住身子的同時還要躲避地裂,真是忙不堪言,這時一條裂縫在其腳下裂開,君青玉正打算禦風而起時,卻被一重力深深壓了下來,想不到這拂箐真君修為如此高深,被破了陣後還能逼迫他們至此。
腳下的裂縫越來越大,眼看君青玉就要掉下去時,一道淡金色的影子一躍,馱著君青玉落在裂縫的另一邊。
“妖獸?”拂箐眉一揚,“倒是本座眼挫,居然沒看不出來……或者並非妖獸那麽簡單?”
君青玉拍拍大獅子,“先前的幻陣加上如今連番鬥法,想必真君已是窮途末路了吧?”
“哈哈,”拂箐突然狂笑起來,“好像是呢……”
下一刻,雅尼克眼睛圓瞪,不敢置信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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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門死門,死門生門,想不到你為了消耗本座的法力,居然生生推同伴入了死門,”拂箐坐在樹下,十指纖纖,彈奏著一把紅色鳳凰木古琴,“如此心性,拜本座為師,可好?”
“你認為可能嗎?”白衣翩翩的青年輕搖折扇,樹上的樹葉落下,打個轉,落在其腳下。
“嗬,倒是本座異想天開了,不過,就憑你一人能殺死本座嗎?”琴音嫋嫋,不絕於縷。
君青玉看著水月鏡中全身是血,毫無氣息倒在地上的大獅子,“就如你幻化出的那個假人所說,閣下已是窮途末路,在下雖不自負但亦不自貶。”
“你是本座見過最為心狠手辣之人,連同床共眠的愛人也能利用,”拂箐擦擦嘴角的鮮血,確實,死門消耗了他太多法力,但是……
對於他和雅尼克的關係,君青玉覺得並不解釋的必要,“那可怪不著在下,在下可是提醒了數次,切莫相信其他人,若這樣還會死,那可是自找的,”水月鏡中那假的君青玉和假的拂箐沒了影,唯剩身下鮮血染紅了大片的大獅子,看來應該是死了。
這個島上的一切皆為幻境,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而陣心就在舞姬所在地,若是攻破了,島上的大幻陣也自然消弭,但破除幻境卻不是他最終的目的,幻陣有生死兩門,所以他讓雅尼克進入死門去消耗拂箐的法力,雅尼克的死他早有預料,進入死門隻有死路一條,即便看穿了假青玉,接下來還有其他幻境緊跟,而破除的幻境越多,當他在生門遇到拂箐時,拂箐也越虛弱,雖然最終雅尼克隻破除了三關,但對他也足夠了,“拂箐,你一介幻影能霸占四個島,也該滿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