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大善亦大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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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小卒第271章大善亦大惡接連三次血球淬煉後,雲傲方才住手,吳亙的骨骼上已是附了一層淺淺的黃色。
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吳亙心中早已把這個老棒槌罵了千萬遍。而且還有一件恐怖的事,吳亙發現自已的修為在直線下降,經過大遺洲連續不斷的廝殺,原本已趨於三境圓滿,現在卻是堪堪初期,險些又退回到二境。
吳亙不免有些驚慌,大聲質問雲傲。
「你根骨極差,此次出手與你淬煉後,自不可與以往同日而語,原本虛浮的修為自然無法支撐起當下根骨。
以後,你每升一境都遠比別人困難,需要比以往多出幾倍的積累方可破境。如此一來,根基自是打的更為紮實,配合上金身之法,跨境對敵亦不是沒有可能。」雲傲對自已的作品頗為滿意,難得多說了些。
吳亙一臉氣憤,心中暗自得意,有這樣的高手幫自已夯實根基,以後武道之路定會寬廣許多,要是再把金身之法誆到手就好了。
雲傲沉默半晌,卻是開口解釋道:說著手指一彈,一陣風兒飛到吳亙耳邊,告訴了金身用法。
其實說來也簡單,金身之法並不是什麽功法,最關鍵的是要在秘境那處空間受風土水火淬煉,重塑人身,增大肉身的上限。這就好比原本是一間小茅屋,利用秘境中的奇異環境和質材重建華高堂廣廈,屋子大了,想要填滿自是不容易。
對敵時,以厲族的秘法一股腦將蘊藏的修為釋放出來,短時內可迅速提高境界,從而達到製敵目的。
仔細揣摩這秘法,吳亙發現其用法十分粗糲大條,倒是與厲人的秉性相符,如果以九重斬心法配合,倒是可以起到奇效。
雲傲指了指遠處的灰霧,
原處此處奇異空間叫灰界啊,吳亙心中一動,小心翼翼開口道,
雲傲冷冷問道。
吳亙趕緊解釋了此行目的。
雲傲陡然發怒,伸手一抓,吳亙和水從月落入其手中,被生生掐住了喉嚨。
吳亙滿臉通紅,掙紮著開口道:
雲傲冷哼一聲,將吳亙和水從月扔在地上,指著身後的血湖問道:
吳亙心想,要知道了還來這地方嗎,趕緊連連搖頭。
雲傲聲音大了起來,眼中火焰亦是跳動不停。
吳亙一聽有些不明白,為何大遺洲土著會阻攔人族取走太初石,
雲傲看其神情不似作偽,語氣倒是緩和了些,「你人族生死存亡重要,難不成就可以置我大遺洲諸族的性命於
不顧嗎。」說著,便與吳亙解釋了其中緣由。
原來,這大初石不僅可消弭逆氣,也可驅散靈氣,卻也是大遺洲賴以生存的根本。
大遺洲四麵布有強大的陣法,可以抵擋靈氣和逆氣進入,這太初石正是陣眼。一旦此物消失,無盡的靈氣和逆氣湧入,於洲中生靈而言不啻於滅頂之災。
人族和暗族賴以修行的靈氣和逆氣,放到大遺洲土著眼中,卻是劇毒的毒藥。所以大遺洲各族才會千方百計阻止人族或暗族取走太初石。
不過呢,這些隱秘隻有老一輩的人方才知曉。由於人族已有很多年沒有派遣高手入洲,慢慢的這個隱秘便被人所淡忘。很多大遺洲的年輕一輩,都是在上次入口關閉後出生的,對其中緣故已不是太清楚。
這血湖中還有諸多如雲傲一樣的高手,寧願肉身融於湖中,以此種形態蟄居於血湖,正是為了在此守衛太初石。
雲傲因為入湖較晚,大部分前輩都在沉眠,所以外麵一有異動倒是他出麵居多。在這血湖湖底,還有不知多少修為高深的老怪藏在其中。隻有強敵到此,這些老怪才會蜂擁而出。
聽了雲傲的解釋,吳亙與水從月麵麵相覷,原來太初石真的存在,而且對大遺洲如此重要。怪不得這麽些年來,竟然無人可以取走此物。
聞聽此言,吳亙便有了放棄的念頭。自已抱著救人的想法到此尋找太初石,不想在大遺洲看來,卻是如惡賊般的存在。當然,無論是取還是保,雙方的所為都沒有錯,隻不過各自的立場不同而已。
姑且不論能不能取走太初石,就是能取走,吳亙也有些不忍。難不成真要看著大遺洲諸多生靈就此絕滅嗎,憑什麽為了一族的生死就要搭上另一族的性命。
想通了這一切,吳亙果斷放棄尋取太初石的打算。不放棄也不行啊,就雲傲這實力,一根指頭就能輕鬆殺死吳亙等人,更何況湖中還有那麽多的高手。
聽到吳亙放棄再尋太初石的想法,雲傲倒是消了怒火,就準備送幾人離開灰霧。
正在此時,雲傲忽然抬起頭,似乎是在傾聽什麽。過了一會轉過頭來,眼窩中火焰忽明忽暗,
吳亙眨了眨眼,不知道雲傲為什麽突然轉意,肯定是有什麽人出手交待。這種人物突然想放自已一行過湖,肯定也沒安什麽好心。
吳亙一臉堅決,死活要離開灰界。
雲傲趕緊勸解,好像方才惡言阻攔的並不是他一樣。
吳亙大聲說道,態度堅定。
雲傲此時有些急了,伸手一招,從湖中湧出一條碩大的骨船。船無風自動,劈開血浪來到了湖邊。
吳亙怫然怒道。
雲傲說著站在了船邊。
吳亙與水從月對視一眼,說著吳亙讓水從月去尋剩下的人,自已則是與雲傲氣鼓鼓對峙。
雲傲眼窩中的火焰黯淡了一些,卻是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寶象等人在水從月的帶領下,也是到了湖邊。一到湖邊,這些人麵色大變,顯然是耐不住殺氣侵襲,特別是那些蛟馬,早
已失了神智,狂亂撕咬。
雲傲輕輕擺了擺手,將殺氣隔絕,眾人方才平靜下來。在其監視下,依次上了骨船。等眾人全部上了船,船身一震,向著湖對岸駛去。
看著站在岸邊的雲傲,吳亙忽然覺著他有些可憐,又有些可敬。肉身融於血湖,骸骨被拘於此地,日複一日守護著太初石。此種情形,與人族戍徒又何其相似。在人族看來,他們乃是凶惡之徒。站在大遺洲生靈的角度,卻是胸懷大義,不吝已身的大英雄。
原來世間所謂的大善,就如銅錢一樣,翻個麵說不得就是大惡。
不管怎麽說,這老家夥給了自已不少機緣,吳亙歎了口氣,衝著雲傲遠遠揮了揮手。忽然,一串黃白色的東西遠遠飛來,輕輕落在吳亙手中,卻是雲傲的尾骨。
吳亙詫異抬頭,這雲傲倒也舍得,竟是將尾骨送了自已。
一陣低語在吳亙耳邊響起,
將尾骨收下,吳亙看著漸漸沒入湖中的雲傲,悵然轉頭。
船行於大湖之上,四下紅光粼粼,透過船身破開的水麵,水下出現了一具具骸骨,默默的從深水中浮起。
黑漆漆的眼窩中磷火閃爍,無言盯著呼嘯而過的大船。有些骸骨甚至比骨船還要大上一些,身上刀痕劍跡斑斑,生前不知經曆了多少次廝殺。
船上的氣氛很壓抑,連一向跳脫的寶象也安靜了下來。吳亙扶著船舷,默默俯視著眼前的一切,手指不停在潔白的船身上摩挲。
水從月走到吳亙身邊,看了其人一眼,卻是一言不發,默默陪著他立於船邊。
吳亙自然知道水從月的意思,如果真的有機會取走太初石,取還是不取,這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不過吳亙旋即心情好了起來,能把這麽多的強手壓製在湖中,那給雲傲下令的人又何其強大,自已一個小老鼠,又何德何能,從人家手中奪來太初石。眼下最緊要的,是一行人安然離開此地。至於太初石,讓個子高的人來取吧。
般足足行駛了一個時辰,方才抵達岸邊。吳亙帶著人匆匆下船,快速離開湖邊。有這艘船在,還能抵禦些血湖的殺意。
離開岸邊一段距離,吳亙轉頭再看,骨船已沒入水中,隻剩下一點桅杆露在外麵。遠處的湖麵上,泛起了陣陣波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