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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血吧?
沈毅飛的腳底下還是絆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猛獁媽媽的身上除了他棕灰色的皮毛之外,還多了斑駁的塊塊暗紅,而無論多不願相信,他也得承認,那是血!
身體因為失去平衡而向前傾斜了一下,沈毅飛卻根本連腳下到底是什麽絆倒了他都沒來得及看,依舊盯著猛獁媽媽的方向,歪扭著重新保持住了平衡,繼續向著前方跑去。當他離得越來越近了,能看見其它圍在猛獁媽媽身邊的身影後,沈毅飛先是驚喜,緊接著就是疑惑了——
泰迪就趴在猛獁媽媽的身邊,另外還有兩頭巨狼,應該是兔耳和霸道。從姿勢看,猛獁媽媽並沒對身邊的狼和熊發起進攻,它們反而更像是依靠在一起,但是巨狼的身上明顯也帶著傷,泰迪黑色皮毛上是不是有血看不太清楚,但是它身下的地麵一片鮮紅,並且以沈毅飛對它的熟悉,現在泰迪肩膀的姿勢也不太自然。
動物們早就發現到了他的接近,泰迪已經轉過身,歡快的對他嗷嗷叫著,不過這下子更說明了沈毅飛對它肩膀那個“不自然”的評價準確無誤,它動的時候一歪一歪的,就和瘸了一條腿的小猛獁動動起來時的姿勢差不多。
兔耳和霸道幹脆就沒動,反而鬆了口氣一樣直接躺地上了。猛獁媽媽也很高興的甩著鼻子大叫了起來。
沈毅飛總算是跑到它們麵前了,泰迪的左肩膀上,被開了一條大口子,遠距離看著不明顯,近距離剝開長毛之後,看著這道翻著紅肉不斷湧出血來的大口子,沈毅飛覺得自己的心髒都一抽一抽的疼著。不過泰迪的肉更厚,應該是沒傷到骨頭,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身上帶著的雲南白藥,遇到這種大傷口,也抓瞎了——藥粉撒上去,瞬間就被血水衝掉了。
可惜了曾經泰迪用來給自己止血的那種能夠流出膠裝汁液的樹木,在這裏是絕對沒有的。那都是些絕對的熱帶樹木,現在說不定都死絕了。
沈毅飛隻能用最笨的老辦法,用紗布按在傷口上,再係緊了止血,進一步的包紮就得等回到營地再說了。泰迪身上還有些其它的傷口,但是沈毅飛處理完它肩膀上最大的這一道,就得去看那霸道和兔耳了。
兔耳暫且不說,霸道的那種性格,都躺地上不動了,顯然傷勢不輕。
果然,霸道斷了兩條肋骨,左前腿也斷掉了,腦袋上還有了幾個嚴重淤血的腫包。傷成這樣絕對是不能移動了,甚至沈毅飛都擔心它撐不下去了。兔耳還好一點,沈毅飛為它包紮了左後腿和腦袋上的傷口後,它就慢慢的站起來了,但是,它以後大概得改名一隻耳了……
簡單處理了一下這三位的傷勢,接著就是最大塊頭的猛獁媽媽了,它的優勢在傷病問題上,又一次顯出了無比的優勢——同樣大小的傷口,要是在巨狼身上,那就絕對是重傷,在泰迪身上,也算是中等傷害,但在它身上,也就是小傷口而已,雖然這些“小”傷口有些多。
沈毅飛抓著夢媽媽身上的毛爬到了它身上,但結果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用治療。這絕對不是厚此薄彼,而是這些傷口都已經自然止血。在什麽都缺的情況下,沈毅飛覺得清創什麽的還是算了吧,免得適得其反。身體自身的自愈能力,其實是非常強悍的。
從猛獁媽媽身上下來,沈毅飛是有點放心,但更多的卻是擔心。
放心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猛獁媽媽和泰迪以及巨狼它們,反而化幹戈為玉帛了。因為兩邊身上的傷口,明顯都不是對方能製造出來的。
猛獁媽媽身上的不是抓痕,泰迪和巨狼身上的也不是重量的擠壓傷,或者猛獁媽媽的象牙能戳出來的。
擔心的一方麵也是這些傷口,沈毅飛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麽動物能弄出這樣的傷口,或者說,他覺得這傷口不是動物能弄出來的,倒像是某種利器戳出來的或者割出來的。他想到了野人,但他見到的那些野人身上,更多的還是“野(獸)”。與其說是他們不如說是它們,這些野人連石頭製作的武器都沒有,也沒有裝飾物,甚至逃跑得急了,還會趴在地上手足並用的奔跑。
那麽這些大家夥身上的傷口是怎麽來的?那些野人在一夜之後就進化到石器時代了?就算它們有了那個智力,這點時間也不太夠它們準備出那麽多的石質武器吧?又或者……這個地方還有另外一批人居住著?
——這也不是不可能。沒道理隻有沈毅飛他們能找到這裏,別人就找不到。
這麽一想沈毅飛就更擔心了,灰太狼它們現在還沒回來,明顯是追擊去了。不過,沈毅飛擔心的卻不是灰太狼把人傷了,而是擔心巨狼們收到傷害。應該說,經曆了這麽多,沈毅飛尋找人類文明的心還是在的,畢竟他也是人的一員,而且還為了小刺。但對其他人,漸漸已經從單純的渴望,也更多的生出了警惕。
因為雖然沈毅飛希望大家能夠攜手合作,但是在彼此確定起信任之前,所有在這種環境下的人類,其實是競爭者。
灰太狼它們還沒回來,沈毅飛卻不閑著,開始在四周找平直的木棍,準備先給霸道簡單的做一下固定,可能的話,再給它做一個擔架。
也是這個時候,沈毅飛才發現,他左腳上的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毛襪子又是泥又是血的裹在一起,不注意看倒真的是像一隻鞋了,泥鞋——話說這隻鞋昨天就張了口子,沈毅飛昨天自己粗糙的縫了縫,秦繼旬還幫他在外邊紮了幾圈皮繩,雖然穿上有點難受,怎麽說是能穿了。
但是剛才那一路飛奔,不知道是幹脆把鞋甩散架了,還是怎麽樣了,總之現在秦繼旬左腳是沒鞋穿了。
沈毅飛活動了一下腳,雖然腳底有點涼,但還在他接受的範圍內,而且他皮厚,踩中石頭樹枝之類的,雖然有點疼,但也沒事。所以,沈毅飛也就隻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接下來繼續去找樹枝去了。
霸道的脾氣雖然霸道,甚至沈毅飛經常看見它用自己的爪子糊灰太狼那首領一臉泥,不過它對沈毅飛和秦繼旬脾氣倒是一向都不錯。現在受傷了,在它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在沈毅飛給它治療,並且絕對把它弄得很疼的情況下,霸道也隻是低低的“嗷嗷”叫上兩聲,但還是保持著側躺的動作,就算其它幾根爪子能動,也不反抗。
等到沈毅飛為它固定完,霸道才緩緩縮起來完好的三條腿發抖,兔耳一瘸一拐的湊過來,舔著它的臉,安慰它。
沈毅飛想著是不是該回去一個報個信?他其實已經寫好了,是用身上扯下來的布條,用樹枝沾著地上還沒幹透的血跡寫的。但是看看這周圍的,他就發現這布條現在是傳不回去了。
現在血腥味這麽重,誰知道還會不會引來什麽東西,所以現在是最強戰鬥力的猛獁媽媽絕對不能動。其它的,兩頭狼傷成那樣直接忽略掉。泰迪雖然還能動,但戰鬥力也大打折扣,沈毅飛同樣不放心它回去。但如果是沈毅飛自己跑個來回,他又擔心這邊會不會遇上什麽問題,所以這下寫的這個字條就變成白寫了。
同樣的道理,他也不敢去找灰太狼它們,同時還加了一個他擔心自己走錯路的問題。
這時候,沈毅飛想著如果他是留在雪橇的那個,追過來的是秦繼旬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以秦繼旬的鼻子,他絕對能正確的找到其它巨狼,而且靠味道,就能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戰鬥。
不過,誰知道這地方現在是這種情況啊,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這樣隻能原地苦等,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沈毅飛心裏鬱悶,但該做的事情絲毫沒停,他盡最大努力折騰出來了一副擔架,把自己身上的皮衣和t恤都用上了,現在他自己是光著膀子的。不過,沈毅飛跪在霸道的旁邊,半天沒敢把它朝擔架上挪,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它身上剛固定好的骨頭又弄錯了位置。
他的兩隻手左擺右擺,就是不知道該放在什麽位置,畢竟霸道斷的骨頭太多。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霸道忽然動了一下,自己強撐著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用三條腿朝著擔架的位置挪了過去……
沈毅飛一怔,第一反應是要伸手把他按下去,但是手都擺出來了,沈毅飛就停住了,現在沒事,萬一他一按出來事了怎麽辦。最後,沈毅飛隻是挪了一下位置,兩條胳膊伸出來隻是作為保護,以防霸道自己倒下去。
也就是十幾厘米的距離,霸道挪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最後才哆哆嗦嗦的朝下倒,沈毅飛趕緊湊過去,支撐著它安安穩穩的躺在了地上。
“嗷嗚——”霸道剛落地,熟悉的狼嘯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