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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豆豆在公司接到了聯邦調查局一個王姓調查員的通訊，說有一個案子需要她協助調查，問她現在什麽地方。
    王姓調查員的聲音刻板而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月光大道22號，星宇航運公司。”錢豆豆用很平靜的語氣報出了自己的地址，等著對方說出下文。
    “月光大道22號。”對方重複了一遍，沉默了一會，開口問：“不知錢女士現在方便麽？我們準備過去找你。”
    “沒問題，你到了之後跟我聯係，我會跟前台說一聲的。”錢豆豆結束通訊抬頭，看到辛琪亞表情奇異地看著自己，笑著問：“怎麽了？”
    “錢總，剛才我已經聽到了，是聯邦調查局找您？”
    “是，有一個案子要請我協助調查。”錢豆豆不在意地說：“我已經讓他們到這裏來找我了。對了，你回頭準備一個安靜點的房間吧。”
    “錢總，你不擔心麽？”辛琪亞對她的鎮定很奇怪，一般人聽說聯邦調查局找上門，不管有沒有幹壞事，都會覺得慌兮兮，哪有像她這麽平靜的。
    “有什麽好擔心的？如果他們是來請我去喝茶的，就不會這麽客氣地先通知一聲，直接就找上門了。”錢豆豆不以為然地說：“現在他們是請我協查，沒關係的。”
    “那就好。”辛琪亞鬆了一口氣：“錢總，我讓漢克準備會客室，到時由他陪你一起會客吧。他是我以前艦隊裏的搭檔。信得過。”
    “好。”錢豆豆感興趣地問：“原來漢克還是你老同事，他以前是做什麽的？”
    “是我艦上的聯絡官。體術五級，精通光腦，接人待物方麵也有一手。”
    “嗬嗬。那好，就讓他幫我一起招待客人吧！”錢豆豆見辛琪亞這麽熱心，笑著點頭。
    在會客室裏等聯邦調查局人員到來時。錢豆豆翻看了一下聖亞哥醫院的創傷科病例動態，選了一個車禍後肱骨骨折的病例，向湯寧主任提出了管理病例申請。係統提示湯主任正在手術中，要遲一些才能答複，她退出了係統。
    聯邦調查局的總部位於月神基地第一區，和星宇航運公司相隔兩條街。十分鍾後，一樓的前台小姐就跟總秘漢克通報。錢總等的客人來了。再過了兩分鍾，聯邦調查局的人到了總經理會客室，錢豆豆接待了他們。
    來的一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領頭之人是個男的。年齡三十左右。那人和錢豆豆握了握手，先遞上自己的證件。
    錢豆豆看了一眼，把證件還給了他，禮貌地請他們坐下，吩咐漢克上茶。
    女探員坐到了領頭之人旁邊，另一個男人仿佛是第一次出任務的新人，有些拘束，低著頭坐到了角落，拿出寫字板準備記錄。
    那個領頭的男人笑著說：“錢總不必客氣。今天我們來是想要詢問一下。關於水晶號案子的一些事。”他看了一邊忙著泡茶的漢克一眼，為難地說：“由於這件案子目前還處於保密調查階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不能請這位先生回避一下。”
    “沒問題。”錢豆豆爽快地點頭：“漢克，茶泡好之後，放那邊吧。你先去忙別的事，回頭有事再叫你。”
    漢克沉默地點頭，很快退了出去，出去時還順手帶上了門。
    房間裏安靜下來，剛才說話的男人說：“錢總，我就是剛才和您聯係的王高成，今天的事情多有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錢豆豆見他突然這麽客氣，心裏詫異，麵上卻不顯，她擺了擺手說：“王先生無需如此，協助執法部門的調查，是聯邦公民的義務。”
    “那我就先謝謝錢總了。”王高成客氣地問：“水晶號從火神星返回月神基地時，錢總當時也在場，您住在哪一個房間？”
    “請等一下。”錢豆豆見他馬上擺出詢問的架勢，連忙搖了搖手說：“王先生，由於是保密調查，所以根據聯邦法律，我有權對此次調查進行留影，你們沒問題吧？”
    王高成的臉色一僵，沒想到這個年輕的錢總這麽精明，如果詢問過程被錄影，有些問題，他就不方便提了。他邊上的女同事更是皺起了眉頭，準備開口說話。王高成對她使了個眼色，她才閉上了嘴，低頭擺弄手裏的卡片式攝像機。
    “錢總提的要求符合聯邦法律規定，完全沒問題。”王高成笑著說：“但這個影像資料，在案子允許公開之前，錢總要小心保管，防止外泄。”
    “沒問題。”
    在雙方互相錄影下，聯邦調查局的協查詢問正式開始。王高成接著剛才的話題，詳細詢問了錢豆豆在水晶號上所住的艙房位置，還詢問了王威廉潛入特別艙，動手打另一受害人丁昭華的事情經過。
    這件事，錢豆豆早就和水晶號上諸人商量過，大家一致咬定，他們聽到特別艙裏有異常響動，眾人衝進去，然後才目睹了王威廉對丁昭華行凶。強調當時如果不是錢豆豆出手救人，丁昭華被王威廉甩到養生艙上，很可能就此死亡。
    王高成見錢豆豆的說法和另幾個目擊者說法沒有出入，他示意同事記下，想了想問：“錢總，根據王威廉的口供，錢總是半途上的水晶號，不知錢總能和我們說說，你是如何從幸運號轉到水晶號的嗎？”
    錢豆豆的眉頭一皺：“王先生，這個事情，和凶殺案有關？”
    王高成一愣，示意女同事停止錄影，看向錢豆豆說：“錢總，這個問題和凶殺案沒有直接關係。但嫌疑人的口供裏提到，在錢總到達水晶號之前，他一直無法接近特別艙。後來錢總來了沒多久，特別艙外守著的人，就離開了，他才有機會進入艙房內。而且他強調，他沒有殺人的動機，他隻是出於對丁先生的仰慕，才會去探望丁先生。我想知道，撤去特別艙外的守衛，是不是錢總的安排？”
    錢豆豆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王先生，嫌疑人有沒有承認他對丁先生動手？！”“有。”
    “那他有沒有將丁先生甩向養生艙？”
    “有。但……”
    錢豆豆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王先生，你不必說了！對於人證物證具在的事情，你還有心思為嫌疑人洗脫，我都要懷疑你不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而是王家請來的辯護律師了！對了，你也姓王，你和王威廉什麽關係？”
    “你！你不要信口開河！”聯邦調查局的女探員忍不住了，瞪著錢豆豆說：“我們科長和姓王的那一家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亂講！”
    錢豆豆嘿嘿笑了一聲，斜著眼睛看幾人：“我想今天的協助調查就到此結束吧，我們再談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既然你們來之前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那還來問我做什麽？！”
    見到錢豆豆囂張的樣子，那個女探員臉漲得通紅，連王高成的臉色也難看了幾分，剛才一直沉默的另一個男探員抬起頭，錢豆豆這才發現，他居然是王澤俊，那個在火神星晚宴上打過交道的王家七少爺。
    王澤俊對錢豆豆笑了笑，平靜地問：“錢小姐，我們明人麵前不說假話，你說吧，你們準備讓我們王家怎麽做？”
    “王七公子，我想要提醒你，我剛才開的錄影功能還在，你這麽說話不合適吧？”錢豆豆盯著他問：“你今天來，是代表聯邦調查局，還是代表你們王家？！如果是前者，那麽我現在要求你出示你的證件，如果是後者，你可以離開了，我和王家人不熟，沒什麽好談的！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我們’是指誰，也沒興趣了解你想和這個‘我們’做什麽交易！”
    錢豆豆叫出“王七公子”的稱呼後，那個女探員目瞪口呆，好像不知道王澤俊的身份。錢豆豆皺了皺眉頭，看向了王高成。
    王高成尷尬地一笑：“錢總，不好意思，剛才沒有向你介紹，這位小王是我們三組組長特別委派的書記員，專門負責此次案件的詢問記錄。按照規定，他不用向被詢問人出示證件。”
    “王科，錢小姐說得對，今天的協助調查可以結束了。”王澤俊示意王高成不用再說，轉頭看向錢豆豆：“錢小姐，如果方便，我想私下和您談談。”
    錢豆豆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王澤俊神色不變，平靜地回視她。
    錢豆豆笑了笑：“私下談談可以，但這個談話，我會錄影。”
    “沒問題。”王澤俊毫不遲疑地回答，對王高成使了個眼色。王高成拉了那個還在發呆的女探員一下，兩人一起離開了會客室。
    等在門外的漢克馬上走了進來：“錢總，結束了嗎？”
    “還要一會時間，好了我叫你。”錢豆豆對他點頭示意，漢克無聲地退了出去。
    會客室的門關上後，王澤俊放鬆地靠到了沙發上，雙手抱頭看著錢豆豆說：“都說女人多變，我看錢小姐是其中之最。前富豪家族的雙名人、學術權威的入室弟子、聯邦最大航運公司的董事長、五大家之首——秦家嫡係子弟的心上人，還和聯邦的新偶像昭殿下曖昧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