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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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魚女官分完每位秀女的晚餐後,在屋裏想清楚後,還是決定見玄鴻。
    林惜之和莎拉坐在牛魚女官的房間等著消息。
    見莎拉手放在平攤的小腹上,愣愣地坐著,林惜之安慰:“不要擔心,也許事情真的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壞。”
    莎拉這才回過了神,對著小腹內無論怎麽折騰都不下來的生命,臉上滿是苦楚:“這是我第一個孩子,卻不能要。。。”
    林惜之微微歎了口氣,握住了莎拉的手,安撫著:“有些事很多時候不得不這樣做!你不要傷心了,要以活著的人為重,如果連自己都活不了,生下的孩子就是來受罪的,不如不要。”
    莎拉悲傷地垂下頭,淚滴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下,染濕了亞麻的長袍。
    等到半夜,牛魚女官才回來。兩人緊張地站了起來,等待著回複。
    “玄鴻大人稟明了陛下,陛下仁慈,不追究誰的錯了。”從牛魚女官的態度來判斷,看來事情應該順著她意思的。
    “如果你把孩子打了,就繼續留在儲秀宮;如果留下孩子,就去太醫院配合太醫做研究,等孩子生下後,孩子送回地球、你父母那裏,而你不能回儲秀宮了,直接去延春宮。”牛魚女官將一個水晶小瓶子從長袍前襟裏取了出來:“這是太醫院剛配出來的墮胎藥,快點喝了吧!不會疼,睡一覺就完事,多墊一條棉被,事後棉被拿來,我去燒了。”
    有點意外,沒想到罰得沒有原來那麽重,而且還可以留在儲秀宮。少損失一個秀女,怪不得牛魚女官那麽高興。
    “謝謝女官,讓你費心了。”林惜之立即感謝著,並用胳膊肘捅了捅呆呆地看著藥瓶的莎拉:“快點接過來呀!”
    莎拉眼睛都不眨地看著藥瓶,半響才喃喃道:“我要把孩子生下來。”
    什麽?林惜之和牛魚女官都大感意外。
    “你瘋了嗎不跳字。牛魚女官差點沒跳起來:“為了一個還沒拳頭大的肉球,你至於毀了自己嗎?一旦去了延春宮,沒有女人能再回來侍奉陛下了,隻有一級級往下降,結果是什麽樣的,你應該明白!”
    “我。。。我要把孩子生下來。”莎拉還未幹的眼睛又開始蓄淚,她手扶著小腹、聲音顫抖:“它是我的骨肉,我舍不得。。。”
    “你。。。”牛魚女官死魚眼越發突出來了,氣得直磨突出的魚唇:“舍不得個屁!”
    在女官還沒發火前,林惜之趕緊地對著賠笑:“女官不要生氣,這事太大,不管怎麽說這肉也是活的,不是要割下來就割下來,就讓她考慮一晚上吧。她一定會想清楚的!”
    “那就去想清楚,沒扔去礦場不錯了,居然不想留在儲秀宮,簡直是蠢透了!”牛魚女官氣鼓鼓地將藥瓶擱在旁邊的桌麵上:“藥放在我這裏,明天給我消息,我還要去回複玄鴻大人。”
    “我就拉她去我的房間,好好罵一頓,讓她清醒一下。”林惜之拉著莎拉去了她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邊,林惜之就輕聲質問起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先前還想好了不要,現在又要,這事一定要想清楚了,一旦決定,可沒有回頭路。”
    莎拉猛地抬起了頭,手背抹去眼淚,表情異樣堅定:“決定了,生下來!我終究會死,不想死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孩子如果能生下來,送回地球,我就不是一無所有。所以我一定要生下來。”
    房間裏很靜,莎拉許久站了起來,感激著:“我回屋去睡了,謝謝你幫我。”
    “好!”林惜之點了點頭,並將莎拉送至門口。躺在床上,她又一次的難以入眠。
    第三天清早,天剛蒙蒙亮,莎拉就要離開園子,林惜之送她到園門口。初來乍到,莎拉有心思沒有結交其他秀女。而牛魚女官氣得將莎拉領到門口扔下就走,也隻有林惜之一人來相送。
    從此後,莎拉將要走向另一條路。看著莎拉,林惜之心中不好受,輕聲道了句珍重。
    莎拉卻笑著,好似格外的輕鬆愉快,她握著林惜之的手感謝著:“謝謝你來送我,總算在這裏我也有了個朋友了。也謝謝你攔著我,才讓我能活著、孩子也能保住。對我來所,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林惜之眼眶發紅了,微微歎了口,也強打起精神笑起來:“延春宮你先去,等著我到時過去陪你。”
    “胡說些什麽!”莎拉此時已無昨日的萬念俱灰,對以後的生活好似充滿了希望:“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會怎麽樣。等我迷住個四品以上的官員,到皇宮陪你。”
    要離開了,莎拉最後擁抱了下林惜之,此時林惜之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看著莎拉被侍衛帶走、將去太醫院。
    “多保重。”林惜之流著淚,在園子內,對著漸漸走遠的莎拉揮手告別。
    莎拉頻頻回頭招手告別,臉上卻始終帶著燦爛的笑容。直到莎拉身影已消失,她還站在那裏。
    “你怎麽站在這裏?”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她回過神,抬頭一看,立即柔聲地問好:“玄鴻大人!”
    玄鴻剛在儲秀宮門口辦理了懷孕秀女出宮事宜,既然來了,就走進儲秀宮巡查一下。就見到這個叫惜之的秀女呆呆地站在門口,出神地想著心思。
    一點是送那個懷孕秀女的,玄鴻總覺得這個秀女有點不一樣,她應該和那個秀女沒有一點關係。象這種情況,為什麽還來送?
    “大人!”林惜之有點不放心地輕聲問:“她去太醫院會得到很好照顧的,對嗎不跳字。
    此事玄鴻有點鬱悶,雖然是審核官員的錯,但為此也受到了王的責備。但還是回答了:“這是個意外,她並沒有什麽錯,如果入宮前匯報了情況,就不必再來。現在來了,也隻能留在這裏,她會得到照顧的!”
    太醫院正好依照人類醫學觀察下女性懷孕期間的變化,如果以後有秀女懷上王的孩子,也可以讓太醫有點實踐經驗。
    “謝謝玄鴻大人。”林惜之又道了聲謝,嫻靜、淡淡的。
    玄鴻看到她眉前為蹙、難以隱藏內心心事重重,於是問了句:“在想什麽,可以告訴我。”
    她跟園子裏的其他秀女有點不一樣,不光是身材,思維好似很細膩。王能親自點了她,並且沒有將她再送回地球,她身上就應該有潛力可以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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