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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鴻看著哈迪斯靜靜聽著的樣子，心想這下可以放手了吧？這是非常現實的事情，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要一個身體不行的女人，特別是哈迪斯這種人，每次出勤回來需要女人伺候，而不是反過來照顧體弱多病的夫人。
    哈迪斯嘴角微露一絲笑容：“她身為王妃，當然就需要找理由換身體。但如果是我的夫人，為了星球的利益，我想就算是玄鴻大人，也不會表示反對吧？”
    玄鴻一愣，說了半天，哈迪斯就一句話，就把他苦苦思考了許久的理由給駁回了。但不能就此結束，他試探地問：“大人就那麽肯定陛下一定會答應？就算我答應，其他星球的輿論也不能不考慮在內。”
    哈迪斯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輕蔑：“人就跟星球一樣，先是要拿到手中，否則談再多也是空談。等到是自己的了，哪怕這個星球已經快被掏空了，隻要還能整治，就一定有辦法。她如果成為我的夫人，就算暫時不能換身體，需要等個六十多年，我也會好好照顧她。別的女人我不信，可她和陛下，我會自始至終不懷疑！”
    完了完了，沒想到哈迪斯還真認真起來了。玄鴻喃喃地道：“真的不懷疑？”
    “是的！”哈迪斯很是自信地樣子，讓人感覺更是絕望。他灰眸緊盯著玄鴻，陰測測地道：“她如果出軌的話，那也是那奸夫用暴力或者迷藥之類逼迫的。我會采取古代的做法，和他決鬥！我想沒有一個男人會傻到冒著生命危險，去滿足一時的生理需求吧？”
    玄鴻徹底無語了，隻能看著哈迪斯離去。
    決鬥是合法的，隻要一方提出、另一方接受。可這決鬥永遠都不會發生，因為惜妃一旦成為了哈迪斯的夫人。王舊情肯定未了，哪個男人再敢碰惜妃？而王是個極為有責任的人，也不會對惜妃做出什麽來。還有一點就是，惜妃也是腦子象是固定化了的人，不會做出背叛的事情。
    玄鴻微微歎氣，往十層王的辦公室走去。
    進了辦公室後，對睿恒匯報起一些事情：“惜妃身體神色都很好，我拿了一些她需要的圖樣過去，她很滿意。”
    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原本是不用說的。由總管關心就夠了。王妃說到底也就是能較為討好君王的女人而已，隻要不鬧事就行。可睿恒想知道惜妃的事，事無巨細。
    睿恒也不知道在不在聽。他手指點擊著辦公桌麵，不斷翻閱著各種報告。等到玄鴻說完後，他暫時停下了，手指輕輕搭在了下巴上，隨即問：“剛才你碰到哈迪斯了？”
    一定是王看到了監控。玄鴻點頭承認：“是的，哈迪斯正要去惜妃的寢室，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和他說明。”
    “噢？”睿恒微微抬了抬頭：“什麽事情？”
    也許他沒本事勸動哈迪斯，可王那麽深厚的資曆，也許可以。能比得了哈迪斯二百七十多年資曆的，隻有王了。於是玄鴻很坦白地道：“是有關惜妃身體狀況。。。”
    玄鴻將自己和哈迪斯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全都細細告訴了睿恒。
    身體很差是事實，可也沒那麽誇張，顯然玄鴻是抱著什麽目地的。睿恒微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道理，於是手指輕點著辦公桌麵，微笑著道：“惜妃身體確實差了點，可能近期又要住進太醫院修養一段時間。。。隻是可能，但也要做好準備。知道了嗎？你去太醫院安排一下吧！”
    玄鴻一愣。感覺這話裏有話，微微一想好似明白了什麽。於是立即行禮：“是，陛下！”
    哈迪斯走進了惜妃的房間，見她又是半靠在軟榻上，鼻翼忍不住微微呼出一口氣，走了過去。
    感覺到有人來了，惜妃抬起了頭，又是哈迪斯。可今天她跟昨天不一樣，當昨晚睿恒陪伴她後，就根本不用再去問睿恒是否愛她的話，睿恒的溫柔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果哈迪斯再問睿恒對她的愛，她一定會堅定而肯定的回答，睿恒是愛她的！
    哈迪斯看著她手中的圖案：“是陛下的族徽？”
    “是的！”惜妃將圖案攤開，微笑著道：“不大敢繡，如果繡的不好，有點藐視王權的意思了。所以想繡這些！”
    看著後麵幾張腰帶的圖樣，哈迪斯隨便看了看：“是古代的花樣，很好，可別太累，要多休息。”
    “多謝大人，我會的。”惜妃將花樣放在了一邊，等著哈迪斯問話。
    可是等了半天，哈迪斯並沒有說，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睛幾乎都不眨一下地看著她。就算他的眼眸天生就有股戾氣，可從放鬆的姿勢來看，好似透著絲絲的溫和。
    “大人！”她不想離開睿恒，那麽最好就是能勸得動哈迪斯，就算能力有限，也要盡量的去試試。於是緩緩地柔聲道：“我想了很久，覺得你隻是想要個陪在身邊說說話的人。大人為什麽不去試著找幾個能說上話的女人？”
    哈迪斯好似整個人立即變了個樣，怎麽變，說不上來。就象是有點慵懶放鬆結束，換上了一副警備的狀態。
    他嘴角微微揚起，好似在輕蔑，緩緩道出：“她們不配。”
    這個星球的男人看不起女人，因為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可從前朝過來的哈迪斯好似更看不起女人，在阿狄尼赫斯一世時，可是有茜洛宇斯女人存在的呀！
    惜妃有點愕然了：“那我為什麽就能和大人說話？”
    “因為你和她們不一樣！”哈迪斯伸出了手，就當著侍女的麵，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從剛才的冷漠變得柔和了許多：“你不怕我，敢頂撞我，她們隻會怕得跪在地上。”
    惜妃想起前朝那些女人，見到哈迪斯就嚇得全部跪下、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微微歎氣道：“一定也有女人敢頂撞大人吧？”
    “有！”哈迪斯將這隻小手細細看著，指甲上有很多豎線，證明身體不好，手掌顏色比前幾日好看點，她的掌色經常有點發青。他邊看，邊緩緩道：“可在以前我一定會狠狠地抽她一頓鞭子，而現在直接一腳踢出門去。我原本也不信什麽緣份，可是對於你，處在某種環境下，就產生了萬分之一、甚至更加微小的幾率。就象陛下去地球，餓著肚子見到你。”
    每每想到睿恒當時的狼狽模樣，以及如同打雷一般的饑腸轆轆，惜妃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我！”哈迪斯抬起了手，手從藍黑色的披風中伸了出來，手背輕輕地順抹著惜妃的發際：“大約是被你時常氣得半死，氣糊塗了吧。”
    哈迪斯的動作，簡直就象一個陷入愛情的人，浪漫而充滿柔情。嚇得吱吱和如花低下頭，不敢再去看。要不是惜妃早上說了幾遍，以後讓她們沒有命令不準離開，她們一定早就溜出去了。
    惜妃有點愕然，看得出，哈迪斯喜歡她。可她愛睿恒，於是深吸了口氣，頭微微傾側後，將手縮了回來：“大人就不能再試試，給其他女人一些機會呢？”
    隻希望試試後，有哪個女人又能躺著中箭，得到哈迪斯的垂青。隻要哈迪斯願意去試，總該有點希望吧！
    哈迪斯笑了起來，伸出手扶住了她故意躲避開的臉，身體微微傾斜，頭靠得近了許多，輕聲而語：“你以為我沒試嗎？試了好多次了，不想再試，她們都讓我越來越失望。”
    都能感覺到哈迪斯的氣息了，惜妃心中開始有點慌張了，卻不得不看著哈迪斯近在咫尺的臉：“難道是我做了什麽，讓大人沒有失望？”
    該死的，如果知道的話，她一定改！
    哈迪斯對著她笑了起來，不用說，當哈迪斯笑的時候，要麽是嚇死人的陰鷙、要麽就象這種，冷豔得讓人心都能顫抖。
    當惜妃越發緊張和恐慌時，哈迪斯卻鬆開了手，並且身體往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既然發生了，就沒有辦法改變。”哈迪斯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就象一個長輩、又象一個朋友、更象是一個伴侶一般：“當一個人進入了另一個人的心，就很難再驅趕走。我很久很久沒有信任女人了，不想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就放棄。”
    他伸出手拉起惜妃的左手，將象征著王妃的淡紫色身份牌轉到了跟前，讀著上麵兩個簡單而方正的漢字：“惜妃。”
    每個妃子都有封號，睿恒取她的名字裏一個字，冊封為惜妃。
    哈迪斯好似自言自語著：“惜，愛惜、寶貝、痛惜。。。這個字真好，你原來當秀女時叫什麽？”
    惜妃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了仿佛已經不象她名的兩個字：“惜之！”
    “惜之？”哈迪斯的話越發意味深長，他仰頭微微吐出一口氣後，又重複了一遍：“惜之，很好的名字。我非常喜歡！時間久了後，也許這個名字會跟我的名字一樣，成為傳奇。”
    惜妃愣愣地看著哈迪斯站了起來，慢慢地走了出去。感覺他此時的背影高大而寂寞，透著一股難以描述的憂傷。
    直到哈迪斯離開了寢室許久，蹲坐在旁邊的如花忍不住輕聲道：“哈迪斯有神經病嗎？”
    惜妃微微笑了笑，想到哈迪斯剛才有點莫名其妙的一言一行，總覺得心情很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