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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慣年輕容貌的惜妃反而感覺奇怪了，對著那些老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等到走過後，她輕聲地問：“怎麽會有老人？茜洛宇斯星球不是找到了延長青春和壽命的藥劑了嗎？”
    “這是阿狄尼赫斯一世時代！”哈迪斯繼續往前走著，用盡量不被人注意的聲音回答：“藥劑是在引進女人後才發明的，還需要幾年的時間。現在茜洛宇斯人的壽命是四百歲左右，這點壽命也足夠做很多事情，活到不耐煩為止，所以懶得去研究什麽藥劑。”
    活到不耐煩，這個話說得有意思。
    上了飛碟後，短短一分鍾，就已經到了波塞冬尼亞。
    下了飛碟，剛走出停放點，來到了大街上，頓時眼前一片熱鬧。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十二萬的男人、加上幾乎同等數量的女人，還有數量更多的女奴，將街道擠得滿滿當當。不少貴婦，坐在一個兩個人抬的轎子裏，舒服地半躺著，轎子四周蒙著薄紗，而抬轎子的是體格健壯的女奴。
    看著躺坐在薄紗內的女人，衣服華麗而考究，梳著高高的發髻、如同海螺一般的發髻上，插在各種寶石做的頭飾。薄紗不但遮擋不住她的高貴而迷人，反而增添了一絲神秘和內斂。
    跟在轎子旁的還有二個外星女奴，顯然貴婦伺候的人更多。而普通的女人，她們都穿著亞麻或棉布的長袍，有些還用同樣材質的一條寬大披風，橫披在頭上，極個別的用垂下的布遮住了臉，而更多的隻是在脖頸處繞過一圈。
    在地球人眼中，她們未免有點太過肥碩粗壯，就象是古希臘、古羅馬時代的雕刻，體現著一種自然而豐盈的美。
    惜妃正看得目不暇接，就聽到有叫賣聲：“葡萄，誰要葡萄？”
    一個頭上頂著一大籮筐葡萄的外星女奴，正在沿街兜售。
    此時樓上小窗探出一個外星女奴，喊著：“賣葡萄的，過來！”
    這個頭頂著葡萄的女奴就走了過去，將籮筐放下，抬頭問：“要多少？”
    上麵的女奴扭頭好似詢問，隨後轉過頭：“來一個銅幣的。”
    於是女奴挑出兩大串的葡萄來，對著窗口伸出了手。手越拉越長，如同橡皮人一般的將葡萄送到了窗口，再捏著對方給的一枚銅子把手縮了回來。她從腰部捏出一個亞麻布做的錢袋，將銅幣塞進去，顯然裏麵已經有一些錢了。她再將袋子口的繩子束好，把葡萄再頂在頭上，繼續往前叫賣。
    這種女人在五百年後的皇宮也見到過，是作為女官采摘院子裏果子所用，沒想到是在這裏當小販的。
    窗口裏出現了一個美貌的年輕女子，她應該就是買葡萄的女主人，捏著葡萄，一邊吃著，一邊站著窗口打量著街上來來往往行人、慵懶的表情表明在打發時間。陪伴她的除了女奴外，還有她脖頸上戴著的黃金紅寶石項鏈，顯然是個貴婦。
    她想問些什麽，哈迪斯在她身邊輕聲道：“待會兒再說。”於是閉上了嘴，緊跟著哈迪斯繼續往前。
    惜妃的身材雖然矮小，但絕對沒有睿恒時代那麽被人關注，隻是因為地球女人沒有引進而多看一眼，隨後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穿過一條大街，來到了一個高大的房子前。門口站著兩個身穿製服的兵，看到哈迪斯立即猛地站直，點頭行禮。
    哈迪斯沒有看他們一眼，帶著她走了進去。
    一進入這套宅邸，穿過中間有著小噴泉、收拾得很典雅的院子，外麵的喧囂好似都被隔遠了。
    一共是一個二層的大房子，左右有兩套單層的小房子。整個波塞冬尼亞其實非常擁擠，甚至吃葡萄的那個戴著昂貴首飾的貴婦，也住在一個小小的二層小房子內。能在鬧市有這麽一套六百平米，還有花園和噴泉的房子，無疑是非常不錯了。
    哈迪斯將她領進了正屋，裏麵陳設雖然簡單，但一應俱全，大多以木質為材料。收拾得很整潔，越發顯得房子的寬敞。
    “這裏幾乎沒人來，我一直是住在皇宮的官邸裏，所以除了門口的門衛，沒有其他人。”哈迪斯到一旁，拿起一個水晶的酒瓶，往水晶杯裏倒酒：“要喝一點嗎？”
    “酒太烈了，我一喝就醉。”她環顧著四周，總覺得眼熟，努力回想著：“這裏是不是我來過。”
    “你來過！”哈迪斯倒了小半杯的酒，淺啜了一口，走了過來，看到她還微帶拘謹地站著：“坐吧。”
    將她引到了窗口處，坐在了窗口的長石台階上，哈迪斯又喝了口酒，環看了一圈，帶著幾分感慨：“自從女人消失後，官員的住宅也因為沒有繼承人而全部歸入國庫，這裏就改成了醫院。知道萬歡殿現在是幹什麽用的嗎？”
    想象不出來，她搖了搖頭。哈迪斯嘴角微露一絲譏諷的笑意：“旁邊是公共浴室、而中間的主殿是議政大殿。所有男人，哪怕是士兵，也有妻子。如果那些在大殿誇誇其談的偽君子知道所站的地方將來是做什麽用的，大約都可以氣得暈過去。”
    議政的地方成了萬歡殿，確實有點諷刺意味，她微微笑了笑。
    此時哈迪斯灰眸變得有點異樣了，冰冷的眼神大約因為酒的催化而變得有點炙熱。慢慢地伸出了手，想撫摸一下她的臉龐。
    她立即側過了頭，躲開了，並且找了個話題：“大人，這裏用貨幣嗎？”
    哈迪斯嘴角微露笑意，放下了手，繼續輕啜著杯中的酒：“是的，這個時期應該是非常富足的，雖然附屬星球隻有二十多個，可在城市外麵，有機器種植食物；幾乎每個女人、哪怕再窮，也會有個女奴伺候。”
    說到這裏，哈迪斯好似想到了什麽，一口飲盡了酒，站了起來：“等我一下，待會兒一起出去。”
    看著哈迪斯將水晶酒杯擱在遠處，強壯硬挺的身姿、以颯爽精神的姿態往外走。
    惜妃心中的擔憂慢慢聚起，此時離睿恒不是一個朝代，而是兩個，五百年多年的時間跨度，顯得那麽遙遠。哈迪斯一直對她有想法，會不會因為趁著機會。。。這事由不得她，完全看哈迪斯的喜好。
    哈迪斯不一會兒回來了，製服已經換成了便服。墨綠色的棉質長袍、袖口、領口和腰帶則用同樣色係顏色再淺一層的深綠，將他整個人襯托得如同象庫庫米亞人一般的具有仙韻，但多了一份強悍。
    “過來坐下。”哈迪斯走到旁邊的梳妝台前，將塞在裏麵的椅子抽出，隨後到旁邊的櫃子裏取什麽東西。
    惜妃心中帶著忐忑的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你現在是夫人了，就要稍微戴一點首飾，你現在身上的首飾還不夠！”哈迪斯在櫃子裏，裏麵有暗格、有密碼，一番搗騰，這才取出了一個水晶盒子，放在了梳妝台上打開。
    白水晶盒子雖然不大，但裏全是寶石鑲嵌的珠寶，照得人眼花。
    惜妃除了去庫房之外，大約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麽多的首飾。她呆呆地看著，半響才輕聲喃喃道：“我現在身上的首飾已經很多了。”
    “那麽就戴個手鐲、再配三個戒指吧。”哈迪斯扶起了她的手，將鑲嵌著巨大寶石的首飾往她手上套。
    “這，這個。。。”她有點為難了：“這應該是大人祖傳的吧。”
    “是祖傳的！”哈迪斯又開始幫她攏發，把金子打造的頭飾對著前麵的鏡子，往她頭上插，試著效果：“一代代傳下來，我一死，全都成國庫了。不光是我的，這個朝代任何人一死，財產都會屬於星球的，所以盡管戴，掉了也不要緊。”
    頭上一連排四個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金夾子，如果走在路上，能照瞎人眼。看著鏡子中珠光寶氣的自己，惜妃都快認不出自己了，不自信地問：“我是不是很象個聖誕樹？”
    哈迪斯一樂，關上了首飾盒，就扔在了外麵。牽起了她的手，往外走：“走，我帶你去市場，買兩個女奴回來。你需要伺候的！”
    門口已經停著兩台轎子，四個身強體壯的女奴站在那裏等候著。
    哈迪斯牽著她的手，扶她上了轎子，半躺下，隨後上了前麵一乘轎子。
    轎子被前後兩個女奴抬了起來，惜妃靠在厚實的枕頭上，透過遮掩的層層薄紗對外看過去。雖然是同一個星球，房屋街道幾乎沒什麽改變，可物是人非。一路上可以見到很多女人，她們高矮各不相同。醜的女人也有，矮的都和她差不多了；而美麗的，她看到都會感到世界變得美好了。
    男人也不是象睿恒王朝那樣，按照官銜定高矮。這裏男人和女人一樣，也是高矮不齊；還能看到身材隻有一米七五，身上製服卻顯示是五品武官的走過。可這樣，讓這個世界卻反而更多了一份真實感。
    不久後，到了中心廣場，那裏簡直就象個自由貿易區。賣各種東西的人都有，而攤主不光有身穿亞麻長袍的男女、也有奇形怪狀的外星女奴。
    而原本的高台依舊在，不同的是，原本發表講演和王主持慶典的地方，居然是個女奴的展示台。一個個女奴都會站在上麵，供認挑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