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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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天我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後悔。{免費小說 }我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太荒唐了。我在心裏不住地告誡自己:從今往後再也不要到那樣的地方去了。那地方太容易讓人墮落了。
我知道,人都是有著各種各樣弱點的,那些弱點或許會在平時的時候被自己掩蓋或者克製,人的倫理道德觀念還是有著巨大的力量的,但是,一旦在酒後,或者在別人的誘惑鼓動之下自控力往往就會減弱,於是總會給自己找出一些理由來說服自己,內心深處的各種欲望就會噴湧而出。
由於我要上班,而且還安排了一整天的手術,所以這一天過得很快。下班後急匆匆地去到莊晴那裏。我沒有和她同路,因為我也不想被別人猜疑。
我們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是陳圓做的,味道還不錯。她是孤兒,在這方麵倒是比較獨立。 醫道官途:婦產科2
吃完飯後我們三個人一起看電視。電視節目太無聊了,不一會兒我就沒有了興趣。於是開始聊天。我發現,當我真的想去和她們倆聊天的時候反倒沒有什麽話想說了,隨便說了幾句,她們的反應也很平淡,頓時覺得無趣。“我去看書。”我對她們說。
“去吧,我和陳圓要看韓劇。”莊晴說。
陳圓來看我,“你想看什麽節目?”
“沒什麽好看的。都很無聊。現在我不能天天玩了,得看看書、寫寫論文什麽的。現在壓力大啊,吃老本可是不行了。”我說,忽然想起章院長對我說過的那番話來,更加覺得自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墮落下去了。
其實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不管是男人也好們女人也罷,總會從**轉為平淡的那一天的,現在我們三個人就是如此。
我去到自己的房間,從書架上取出一本專業書來開始翻閱。
眼前朦朧一片。我心裏很煩悶:一個人一旦沉迷於欲望之後就會很難回複到淡然的狀態。看書是需要心靜的,需要進入到一種忘我的狀態。但是一旦思緒被欲望挑動之後就再也難以進入到那種靜的狀態裏麵去了。
眼前的書頁化成了一道屏幕,上麵有著各種女人的影子。林育、莊晴、陳圓、洪雅、上官琴,還有昨天晚上那個叫露露的女孩子,還有那一隻隻形狀大小不一樣的乳 房。畫麵在轉換,我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的情景。。。。。。太刺激了!
心旌搖曳。然後猛然地有了一種躁動,仿佛椅子下麵被安上了釘子似的讓人坐著很難受。頓時站了起來。。。。。。霍然清醒。。。。。。馮笑,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變得如此躁動起來了?難道你已經被那樣的東西綁架了嗎?要知道,你的老婆還在那裏麵呢。
老婆,趙夢蕾。。。。。。我心裏猛然地像被什麽東西刺痛了一下。她現在怎麽樣了?她在那裏麵還好嗎?她是不是在想我?
這一刻,我的腦海裏麵全部布滿了趙夢蕾的影子,一種從所未有的內疚頓時襲上心來。馮笑,你太過分了,她現在是那樣的情況,而你呢?你卻整天鶯歌燕舞,在女人堆裏樂不思蜀,完全把她給忘記了!雖然你委托了宋梅去疏通她的事情,其實你的內心根本就不關心她!你這完全是一種欺騙!你在欺騙她,欺騙別人,你的目的是為了讓別人說你重情重義。馮笑,你真的很卑鄙!
我在心裏不住地痛罵自己,頓時覺得自己以前的行為真的是太過分了。忽然地有了一種衝動。。。。。。馮笑,你早該這樣了,早該去找他們了。
我拿起了電話。
“童警官,是我。不好意思,晚上還來打攪你。”我盡量客氣。
“馮醫生啊。我聽出你的聲音了。怎麽,有事嗎?”她在電話裏麵笑。
“我想問問你我老婆的事情。”我說。
“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啊。我還說呢,你們男人怎麽都這樣無情無義啊?怎麽?今天忽然良心發現了?”她問道,隨即便笑。
我更加汗顏,“童警官,不是這樣的。是我聽別人說這個階段家屬不能探視,你們也不會告訴我她的案情。所以。。。。。。”
“是這樣的。不過我們是熟人了啊?或許我會悄悄給你透露點什麽的。嗬嗬!開玩笑的。不過,問不問是你,回答不回答在我啊。不管結果怎麽樣,但是你根本不聞不問就不對了吧?怎麽?你準備和她離婚是不是?從你個人的情感上講你提出離婚是對的,我們也可以理解。但是從我們警察的角度來講就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因為你妻子目前畢竟處於這樣的階段,她的情緒會因此受到很大影響的。對了,你們是中學同學吧,那麽你們的感情應該很純真是吧?”她說了一大通,我卻並不完全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醫道官途:婦產科2
“是。”我回答說,“童警官,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需要我做什麽嗎?”
“現在案子已經很清楚了。對了,你怎麽沒有給她請律師呢?律師很重要的啊。”她說。
“我有朋友在幫我安排這件事情。”我說,心裏忽然忐忑不安起來——宋梅究竟幫我請了律師沒有?“童警官,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她嗎?”
“不行。現在隻能是她的律師可以去見她。因為律師需要取證,確定辯護的依據。”她回答說。
我心裏覺得很難受,“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去看她呢?”
“判決之後,那時候你可以去監獄看她。”她說。
去監獄?我心裏頓時激動起來,“童警官,你的意思是說她,她不會被判死刑是吧?”
“那是法院的事情。不過她有自首的情節,我們會充分給檢察院反映的。”她回答說。
我覺得她現在的回答太官方語言了,心裏很是不悅。不過我卻沒有其它的辦法。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就應該和她搞好關係了。我想到自己幾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對她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有次一起吃飯的時候我竟然還提前跑了。現在想起來心裏真是很慚愧。而且,趙夢蕾的事情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搞出來的,假如當初我不讓宋梅去見錢戰的話就好了。
現在,大錯已經鑄成,想要去改變這一切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感覺到冥冥之中仿佛有天意在主宰著這一切。
“童警官,她在裏麵還好嗎?”我換了個話題。當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腦子裏麵頓時浮現起趙夢蕾淒苦的神情來,我心裏頓時難受起來,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哭泣的衝動。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裏麵帶著哽咽。
“她現在的情況還不錯,很坦然。不過話很少。”她說。
我心裏更加難受,但是卻不知道該繼續問她什麽了,“謝謝你,童警官。”
“哎!”她歎息道,“馮醫生,我知道你人很不錯。可是我這工作性質。。。。。。請你理解啊。”
“我已經非常感謝你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每次都讓你不高興。我向你道歉。”我真誠地對她說。
“你以前確實蠻拽的。哈哈!不過我很理解你。因為你們當醫生的總是高高在上,你當時可能在想,我又不犯罪,所以你們警察拿我沒辦法。是不是這樣啊?”她大笑著問我道。
我更加汗顏,不過心裏卻忽然有些不悅起來,“童警官,你是不是。。。。。。算了,我不想說了,我說出口來你又會生氣。其實你說錯了,高高在上的不是我,而是你們。你們當警察的總是用有色眼鏡看人,所以我當時很反感。”
“你誤會了。我們怎麽可能用有色眼鏡看人呢?也許是你自己心裏心虛。《 純文字》哈哈!得,我也不說了,免得又把你給得罪了。好啦,就這樣吧,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她說。
“好。謝謝你。”我說,嘴裏嘀咕了一句,“我才不心虛呢,我有什麽心虛的?”
“你在說什麽?”電話裏麵傳來了她的聲音。
“沒什麽。童警官,麻煩你照顧一下我老婆。好嗎?”我急忙地道。
“這個你放心,我早就給看守所的朋友打招呼了。”她說,隨即又說了一句:“馮醫生,我可是把你當成朋友在對待的啊,你呢?” 醫道官途:婦產科2
“謝謝你。”我說,不敢直接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過自己的朋友。當然,我對她也沒有敵意。最多也就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熟人罷了。
“得,我明白了。”她說,猛然地掛斷了電話。我頓時痛恨自己:馮笑,你連假話也不會說啊?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在求人家!
拿著電話,我心裏懊悔萬分。本想再次給她撥打過去,但是又覺得這毫無意義,隻好歎息著放下了電話。
房間的門打開了,從外邊探進來了莊晴的頭,“馮笑,你不是看書嗎?怎麽一直在打電話?”
“我有事情。你別來打岔好不好?”我說,心裏有些煩悶,竭力地在克製自己內心的煩躁。
“怎麽啦?心情不好?發生什麽事情了?”她詫異地看著我問道。這時候陳圓也出現在了門口處,她的臉上露出的是擔憂的神色。
“你們去看電視吧。我處理點事情。別來打攪我,我一會兒就睡了。”我說。
“哥,你怎麽了?”陳圓卻在問我道。
我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對她生氣,於是柔聲地道:“沒事。我是為了我老婆的事情在煩。你們去看電視吧,我得馬上再打一個電話。”
莊晴歎息了一聲,“陳圓,我們別打攪他了。”
門被關上了,房間裏麵又恢複了寧靜。
我忽然覺得口渴,於是走出了房間。她們兩個人都來看我。我苦笑,“我想泡杯茶。”
“我給你泡。”陳圓說,即刻從沙發處站了起來。
“我自己來吧。你們早點睡吧。”我說。
莊晴頓時笑了起來,“馮笑,你今天怎麽魂不守舍的?你看現在才幾點鍾啊?”
我頓時汗顏,因為我剛才的那句話完全是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下說出來的,我說的那句話完全是一種虛偽的關心。
陳圓卻沒有笑,她的臉上依然是一種擔憂的神色。我不敢再去和她們說話,急忙去泡好了茶然後進入到自己的房間。就在這一刻,我心裏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從明天開始,我得搬回到自己的家裏去住。因為就在這一刻,我內心深處對趙夢蕾的那種愧疚感頓時像氣泡一般地冒了出來,它沒有破裂,一直在我的腦海裏麵飄蕩。
喝著熱騰騰的茶,我在想著接下來給宋梅打電話如何對他說趙夢蕾的事情。我發現自己現在在宋梅麵前不像以前那樣強勢了,因為我對他有所求了。所以,我有些擔心自己直接問他那件事情會引起他的反感。
可是,萬一他真的沒有幫我替趙夢蕾請律師呢?剛才童瑤的話不正是說明了這一點嗎?不行,我得問問他,馬上。
即刻撥打電話。
“馮大哥啊,我現在正在談點事情。說話不大方便。我一會兒給你打過來。”他說。
我隻好掛斷了電話,心裏卻有些不大高興:這個人,現在變拽了啊。
不過很奇怪的是,接下來我竟然可以看得進書了。也許是因為我的心裏不再有大的擔憂的緣故吧。剛才在掛斷宋梅的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如果他沒有幫我請律師的話,我就馬上自己去請一個。反正這個城市裏麵的律師事務所多得很。同時我也覺得自己以前太過依靠別人了,這樣的事情應該自己去辦的。
這不是偷懶,是我內心深處對趙夢蕾的淡漠。現在我這樣分析我自己。
宋梅的電話在兩小時後才打過來。
“對不起啊馮大哥,我剛才在和一位朋友說點事情。”他首先向我道歉。
“我知道。”我說,“怎麽樣?今天和林姐談得怎麽樣?”
“沒有說什麽,她隻是問我接下來怎麽處理項目的事情。”他回答,“我說了,肯定不能讓斯為民做那個項目,因為這個人太危險了。”
“然後呢?”我問道。
“沒有然後。”他說,“她隻是問了我的想法。其它什麽都沒說。”
“怎麽會這樣?她應該有個明確的態度的。”我說。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呢。”他回答說。
“那你準備怎麽辦?”我問道。
“還能怎麽辦?現在我也很著急。我想好了,過幾天去找斯為民談談。我現在很擔心出問題。你說得對,斯為民畢竟有正式的合同。這非常麻煩。早知道當初我還真不該給林廳長出那樣一個主意啊。哎!這不是自己找事嗎?”他歎息著說。
“林姐心裏有數的。你不應該這麽著急。我覺得林姐不可能把這個項目給斯為民做。畢竟斯為民是朱廳長的人。”我安慰他道。
“我也這樣想呢。不過我還是擔心,因為對於林廳長來講,現在她最重要的是把她自己的位置坐穩啊。馮大哥,你有空幫我問問吧,問問林廳長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想法。好嗎?”他說。
“我盡量吧。不過我覺得她也不會對我說更多的東西的。你想,她今天本來就安排了和你見麵談這件事情,這就說明她本身就應該和你表明態度啊?不然的話這種見麵有什麽意義?”我分析道。
“是啊。我就是不理解啊。”他說,“難道她的意思也是讓我去與斯為民談談?昨天晚上她和你究竟是怎麽說的?”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說。
“肯定就是這個意思了。得,我過幾天去和斯為民談談。這兩天手上有點事情。”他說。
“你準備怎麽去和斯為民談呢?”我問道。
“我想刺激他一下,看看他的底牌究竟是什麽。”他說,“實在不行的話就合作吧。你說得對,錢哪有賺得完的?”
“是啊。”我說,不想和他繼續說這件事情了,因為我本來的目的就不在這件事情上麵,“宋梅,你幫我請的律師呢?聯係好了沒有?”
“聯係好了啊。”他說。
我心裏很是懷疑,“我想見見他。你幫我安排一個時間。或者你告訴我他的電話,我自己去見他也行。”
“他的名片在我辦公室裏麵。這樣吧,我明天與你聯係。”他說。
我隻好說“行”
第二天他卻沒有給我打電話。到下午的時候我有些著急了,於是給他撥打過去。“對不起啊馮大哥,我今天沒去辦公室。明天吧,可以嗎?”他說道。
我心裏很不穩當了,“宋梅,你告訴我,你究竟替我請了律師沒有?這件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請了的。真的請了的。明天我告訴你律師的電話吧。”他說。
我鬱鬱地掛斷了電話。不知道是怎麽的,我心裏隱隱感覺到一種不安。
明天吧,明天如果他再不告訴我律師的電話就說明他是在騙我,那樣的話我就自己去請律師了。我在心裏想道。
難道他後悔了?難道他對這個項目失望了?不,應該是從開始他就留了後手。不是嗎?他本來準備給我兩百萬的,後來卻隻給了一百萬。還說什麽用另外的那一百萬去替我打理趙夢蕾的事情。一定是這樣。
不行,我得把我手上的那一百萬還給他。如果項目真的有問題的話。想到這裏,我心裏忽然不是滋味起來,於是即刻又給他打了個電話。
“馮大哥,你想多了吧?”他這樣對我說道。
“反正我不能要你這一百萬。我看這樣,等事情確定下來後再說好不好?”我說。
“馮大哥,你真的多心了。得,我看這樣。我和你都信得過莊晴,你把那張卡先交給她保管吧。事情成了後讓她把那筆錢再給你。這樣總可以了吧?”他說。
我覺得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於是即刻答應了。電話掛斷後我就把卡交給了莊晴。我發現這東西像定時炸彈一樣讓人感到害怕。
莊晴當時也很詫異,她瞪眼看著我,“幹嘛?”
我悄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她沒有伸出手來接這張卡,“我不要。事情還沒成呢,你們就開始各懷心思了。真是的!”
“不是什麽各懷心思,是我擔心事情不成反而惹火燒身。這東西放在你這裏,他和我都放心。你說是吧?”我急忙地解釋道。
“你們就不怕我把這錢拿去花了啊?”她怪笑著問我道。
我一怔,隨即笑道:“你不會。這一點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我偏偏要拿去花了。”她說,隨即朝我燦然一笑,“這下好了,我成富婆了。”
我再次一怔,隨即搖頭苦笑:這丫頭,真會說笑話。
幾天後,我忽然聽到一個消息:宋梅死了。我是從宋梅現在的那位女人那裏知道這個消息的,準確地講,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宋梅還沒有死。鍾燕燕,是她給我打來的電話。“馮大哥,宋梅被人打了,他正在你們醫院急診室裏麵搶救。麻煩你來一趟好嗎?”
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大約九點過。我接到她的這個電話後頓時大吃一驚,急匆匆地就往外麵跑。
本來我那天下決心從第二天開始就不再到莊晴那裏去住了。可是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莊晴之後她卻很淡然,不過她對我說了一句話,“我無所謂啊,可是陳圓已經有孩子了,你這個當父親的難度準備置身度外?兩種辦法,一是你繼續住在我那裏,二是你把陳圓接到你自己家裏去。”
我頓時怔住了。隨即我又聽她說了一句:“馮笑,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你想過沒有,我、陳圓,我們兩個人已經和你無法分開了。這是現實。”
所以,我隻好繼續留了下來。
現在,當我急匆匆地往外跑的時候卻聽到陳圓在問我道:“哥,你幹嘛啊?出什麽事情了?”
莊晴也問:“是啊,出什麽事情了?”
我隻好站住,“宋梅被人打了,正在我們醫院急診科搶救。我得馬上去一趟。”
莊晴張大著嘴巴看著我,滿臉的驚恐,一瞬之後才說道:“我也去。”
在路上的時候她不住地問我,“究竟出什麽事情了?他的傷重不重?誰打的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受傷的是哪個位置。。。。。。”她的問題一連串問了出來,我看得出來,她很焦急。
我很理解她,同時也感覺到了她對宋梅的感情依然存在,可是我卻無法回答她的這些問題,“莊晴,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這個電話是鍾燕燕打來的,她也沒有具體說。別著急,我們去了就知道了。”
“怎麽會這樣啊?他這個人就是太好強了,我就知道,遲早要出事情的。不行,我馬上給急診科打電話。我要馬上打!”她說,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不禁歎息,“我來打吧。”
醫院的總機號碼我記得,撥通了後我根據提示音摁下一個按鍵轉為人工服務,然後請話務員轉接到急診科。“你好,我是婦產科的馮笑。請問剛才來的哪個急診病人的情況如何了?就是哪個被人打傷了的,他的名字叫宋梅。”
“剛剛死了。腦幹出血,沒有搶救過來。”電話裏麵的那個人對我說道。我頓時驚呆了,手上的電話差點沒有拿住。
我在打電話的過程中莊晴一直在看著我,現在,我的神情被她發現了,“怎麽啦?”她問道,聲音慌張,神情驚駭,但是卻又有著一絲的期冀。
我沒有隨即告訴她,因為我也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究竟怎麽了啊?”忽然聽到她在大聲地問,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麵傳來了鑽心的疼痛。霍然醒轉。
“莊晴,他,他死了。”我喃喃地說。
“不!不可能!你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她猛然地歇斯底裏地大叫了起來。我去攏住她的身體,感覺到她全身在劇烈地抖動。
“莊晴。。。。。。”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同時,我也不敢相信這個現實。
宋梅,他真的就這樣死了嗎?多麽聰明的一個人啊,怎麽忽然就沒有了呢?是誰這麽心狠手辣?竟然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莊晴卻並沒有像我預料的那樣失聲痛哭,她在我的懷裏竟然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一會兒之後我才發現了這種異常,急忙去看。。。。。。
她竟然睡著了。不!我霍然一驚,難道她昏過去了?急忙地叫:“莊晴,莊晴!”
她沒有反應。這下我明白是怎麽回事情了,急忙去摁她的人中。她幽幽醒轉,“馮笑,這不是真的,是吧?我是在做夢,做噩夢,是吧?”
我無法回答她,隻有將她緊緊擁抱。
出租車在醫院的急診科外麵停下,我扶著她下車。剛剛下車,她就猛然地推開了我,踉踉蹌蹌地朝急診科裏麵跑去。
我趕快跟上。
我們到的時候宋梅的屍體還停放在急診科裏麵。那裏有好幾個警察,童瑤也在。她看見我的時候在朝我苦笑。
莊晴直接跑向了宋梅的屍體,她站在他屍體的麵前,呆呆地站在了那裏,她在朝他看。我急忙地跑了過去,我看見莊晴的眼淚在一顆顆掉落。
我沒看到鍾燕燕。
宋梅的雙眼緊閉,眼圈周圍烏黑如熊貓一樣,麵色青紫,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這是腦出血的症狀。
莊晴一直在看著他,眼淚開始如決堤的江水般往下流淌。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好啦,你們趕快離開,我們得馬上給他做屍體解剖。”
“讓她再看看吧。”我對那警察說。
“不行。請你們不要幹擾我們執行公務。”那個警察很不耐煩的樣子,不過語氣上海比較客氣。
這時候童瑤過來了,她看了莊晴一眼,然後又來看我。“這是他的前妻。”我過去低聲地對她說了一句。我這樣說沒有其它任何的目的,隻是想讓莊晴多看他一眼。
“等一會兒吧。”童瑤對那個警察說,隨即拉了我一下,“你出來,我問你點事情。”
我跟著她出去了。她即刻轉身問我道:“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是宋梅的女朋友打電話告訴我的。咦?她人呢?”我問道。
“她在急診室的留察室裏麵輸液。她剛才昏迷過去了。”她說,隨即笑道:“這個宋梅還很有魅力的嘛,兩個女人為他如此傷心。”
聽了她這話後我心裏很不舒服,“童警官,人死為大,請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
“對不起。”她看了我一眼後說道,“我知道你和他是好朋友。關於宋梅的情況你知道些什麽?”
我搖頭,“我也是剛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啊。對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今天晚上他和一位叫斯為民的老板一起吃飯,在喝酒的過程中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吵起來了。後來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叫了斯為民一聲‘老板’後就猛然地拿起桌上的白酒瓶狠狠敲打在了宋梅的後腦上麵。這些情況我們也是剛才從宋梅那位女朋友那裏了解到的。具體的情況我們還不完全清楚。”她說。
我大吃一驚,“斯為民?怎麽會是他?”
她詫異地看著我,“你認識斯為民?”
我完全被驚住了,怎麽會是他呢?斯為民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這也太過分了吧?
“問你呢。”我正怔怔地出神卻聽見童瑤在對我說道。
“哦,認識。”我急忙地道,心裏卻忽然地想道:這件事情如何向她解釋?
“是這樣,斯為民的老婆是我的病人。陳圓你還記得吧?她後來還在斯為民老婆那裏上過一段時間的班。是我介紹去的。就這樣我和斯為民就認識了。“我急忙地道。
“這樣啊。”她點頭道,“好了,我得馬上去調查這件事情。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去到那家酒樓了,一會兒等鍾燕燕醒來後我們還得給她錄口供。這樣,你現在去把小莊叫出來吧。”
她的話剛剛說完,我就聽到急診室的裏麵猛然地傳來了莊晴嘶聲力竭的大哭聲。
宋梅的屍體被拉走了,莊晴再次昏迷了過去。
在急診科的留察室裏麵,莊晴與鍾燕燕同時都在輸液。我沒有吃醋的感覺,真的沒有。
對於宋梅這個人說實話我不大喜歡他,但是我很讚賞他的聰明。我想不到一個那麽聰明的人就這樣離開了世界。就在這時候,我腦海裏頓時升起一句話來:金錢這東西真是害人。
他就這樣死了,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肯定是為了那個項目的事情。猛然地我心裏有了一種緊張: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林育?想到這裏我急忙跑了出去。
電話通了,“我有事情,有什麽事情你與洪雅聯係。”
我一怔,隨後發現電話被她給掛斷了。
洪雅?這件事情我幹嘛要給洪雅聯係?我心裏很詫異。不過我還是給她撥打了過去。她電話占線。
等候了幾分鍾之後再次撥打,這下通了。“你在什麽地方?”洪雅問我。
“在我們醫院。”我說。
“我馬上來接你。”她說。
我很詫異:這是怎麽回事情?不過我沒有問,因為我忽然把剛才林育電話裏麵的那句話聯係了起來,“我在醫院的急診科。”
我回到了留察室裏麵,莊晴和鍾燕燕都還在沉睡。裏麵的光線有些暗淡,而且靜得可怕,我感受到了一種極度的沉悶與蕭索。
急診科的值班醫生認識莊晴,他看著我意味深長地笑。我倒是不擔心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估計他僅僅是一種懷疑。我是醫生,莊晴是護士,他沒有某種想法才怪了。而且醫院裏麵醫生與護士之間的事情也很普遍,特別是外科。對此我無可奈何,隻好假裝沒有看見他的那種懷疑的臉色。
不多久洪雅打來了電話,“我到了。你出來吧。”
“麻煩你照顧她們兩個。死者是我朋友。但是我還有事情,得馬上出去一下。”我對值班醫生說,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請你暫時不要告訴章院長這件事情。好嗎?”
“章院長?章院長和這事有什麽關係?”他詫異地看著我問道。
我這才知道自己是多慮了,心想這樣也好,於是又對他道:“章院長是小莊的舅舅。死者是小莊的丈夫。這件事情你明白的。”我說,朝另一張床上的鍾燕燕努了努嘴巴。
他恍然大悟的樣子,“明白了。你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她們的。”
我相信現在他不會再懷疑我與莊晴有什麽關係了。不是我要逃避什麽,而是我不想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節外生枝的事情來。
洪雅的車停在外邊,她沒有下車。我直接去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然後上去。“林姐讓你來接我的?”我問道。剛才我們通完電話後我就明白了:林育肯定有什麽不方便。
她點頭,猛地一踩油門,轎車快速地轟鳴著衝了出去。我駭然地看著她,但是卻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怎麽啦?怎麽這麽緊張的樣子?”我詫異地看著她問道。
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馮笑,我不知道林姐幹嘛這麽喜歡你。哎!我也無法讓自己不生你的氣。”
我覺得她的話莫名其妙,“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一會兒你自己去和林姐說。她在她的新家等你。”她說,腳下的油門被她轟鳴著,轎車飛速地在馬路上奔跑。
“慢點。這麽快容易出事情的。”我急忙地提醒她道。
這次她竟然很聽話,腳下的油門放鬆了許多,汽車緩速了下來。我完全感受到了她剛才情緒的變化,“洪雅,你剛才很生氣。是吧?因為我?”我問她道。
“你自己知道。”她說,語氣硬邦邦的。
我知道她肯定是生氣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我又沒有招惹你什麽,你幹嘛生我的氣呢?”我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她問我。
我搖頭,“我都好久沒見你了,我當然不知道了。”
“這麽長時間不見我了,甚至 連電話都沒有一個。你說我生氣不生氣?”她說。
我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因為這件事情在生氣啊?“對不起,最近事情太多了。而且。。。。。。哎!算了,以後再說吧。我最近心裏特別的亂,覺得自己太墮落了,很對不起自己還在看守所裏麵的妻子。洪雅,請你理解。”我說到這裏的時候內心的那種負疚的情感頓時升騰了起來,說出的話也充滿了真情。
她怔了一下,隨即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馮笑,我還以為你真的是那種無情無義的男人呢。哎!你的事情太麻煩了。你這個人也很麻煩。算了,我懶得和你生氣了。”
我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林姐找我什麽事情?”
她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不是你找她有事情嗎?”
我猛地一拍自己的頭,“對啊,我怎麽搞忘了?”她頓時大笑。
她開車進入到了一個小區,小區的大門顯得很狹窄,門口處竟然有保安在站崗。洪雅拿出一張卡來,刷了一下後欄杆抬起,汽車緩緩朝裏麵開去。我看著前方的道路,頓時疑惑不已,“這是什麽地方?怎麽和我看到過的小區不大一樣?”
“這是別墅小區。當然不一樣了。”她笑著回答,“難道你沒有發現我的車也不一樣了?”
我苦笑,“我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你的車牌。”
她輕輕地拍了拍方向盤,“你看這裏啊。傻啊?”
我朝她方向盤看去,隻見在她方向盤的中央有著一個漂亮的標識,“喲!你發財了啊?”
“住這樣的地方,如果還是開以前那車的話就太沒麵子了。你說是不是?”她輕笑道。
“這倒是。”我點頭,心裏卻在想道:這個女人真了不起,竟然這麽會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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